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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邁出了親密的第一步 文 / 莫悠

    死太監近日來心情很好。這是有證人的。

    一個東廠小太監舉證說:「公公這幾日胃口大開,整個人都紅光滿面的,和我們這些小太監說話都是和風細雨的,不是心情好那還是什麼?」

    一個府中的僕人也舉證:「是啊,公公這些天脾氣都不發了,昨日我做錯事了,以為要被責罰的,公公出現了,不僅免了我的責罰,還特別溫柔地和我說話。」

    有人終於忍不住問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起初他們是想到和長公主有關的,但是在他們的理解中,長公主早就是公公的囊中之物了,洞房那天不是傳出了曖昧的聲音了嗎?所以這事和長公主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有個伺候花翎筆墨的小太監磨磨蹭蹭地說:「我可能知道」

    那人慢吞吞地說:「那天我替公公研磨的時候發現,公公在抄寫《心經》。也許公公是一心向佛也說不定啊。」

    當這些流言傳入君嫵的耳中時,她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從前她和死太監清清白白的時候,外面是怎樣鋪天蓋地地流傳他們的關係?現在他們有了那麼點苗頭了,他們卻說那是死太監向佛修行的結果。果真輿論這玩意兒,不是她這種凡夫俗子能懂的。

    說起抄寫心經這事,是她授意的。

    死太監不是想爬上床來嗎?鑒於他過去放蕩不羈的行為,她想出了一個辦法:「你心思不純,這樣吧,你先把《心經》抄上個一千遍,用佛法洗洗你身上的騷味。」

    他滿口答應,眼裡閃著精光。

    這是變相地在給他機會。花翎不會不明白的。

    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君嫵聽了老嬤嬤的話受了啟發:「老奴在宮中多年,什麼都看透了。女人哪,最頂要的就是嫁個好夫君疼自己。花公公雖然不是真男人,但老奴看得清清楚楚,他對長公主是有心的。長公主,與其找一個你不愛他他也不愛你的男人,為什麼不試試接受花公公呢?」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她會立刻斥責。但老嬤嬤不同,老嬤嬤在君嫵心中有很重的份量,所以聽完後,她認認真真地去思考了。

    之後她就見到了晉康引誘死太監的事,她意識到,其實她並不討厭他。

    不過想博得她歡心可沒那麼容易。她設置了這個抄寫經的障礙。

    過了幾天她發現,似乎這對於某個死太監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因為每天入睡前,他都兩眼放光地對她陳述。

    「長公主,奴家今天抄了一百份哦。」

    「長公主,奴家今天抄得特別順手哦。」

    「長公主,奴家大概明天就能完成了,那個什麼,好害羞啊,長公主可別忘了呀?」

    起初她還可以含混過去,到了第五天他笑瞇瞇地奉上疊得整整齊齊如小山一樣的經時,她不得不做出表示了。

    君嫵隨意抽出一本,翻閱了幾眼,口氣頗像老師檢查學生的作業:「這些都是你親自寫的?」

    花翎點點頭:「嗯哪!奴家絕對沒有假手他人哦!」

    她不太信。這本子上的字跡清秀,與他的太監身份實在格格不入。她慢條斯理地說:「嗯,讓本宮來算算啊。一千份,你花了五天時間,就是說你每天要抄寫兩百份。這心經總共二百餘字,這樣算下來,你每天要寫四萬餘字。公公覺得,本宮會信?」

    要是對於潛心修佛的人而言,倒不是難事。可這死太監手重握有大權,要忙的太多了,哪有什麼時間去寫這四萬多字?

    花翎扁嘴:「長公主你就是懷疑奴家!」他扭頭,傲然道,「奴家自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君嫵倒好奇起來。

    只見他走到桌邊,取出兩隻筆,沾了墨水之後,在兩張紙上一氣呵成地寫下『般若波羅蜜心經』。

    寫完後,他撅嘴,拿著兩張紙交到她面前:「長公主這回可信了吧?」

    「你也兩手同時寫字?」她驚訝了一把,這死太監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嘛。

    「是啊,奴家小時候無聊學的,想不到現在能用上。長公主,你說奴家這人,是不是前世就注定是為長公主而活的呀?」他眨著眼,坐在她旁邊,傳來身上淡淡的香味。

    死太監本來就美貌,他一笑,險些閃得她眼暈,她輕輕推開他,咳嗽道:「去洗洗你手吧。」

    也不知這句話哪裡讓他想入非非了,他眼中放光,嫵媚地含笑:「好。」

    等他洗完爪子回來後,君嫵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

    花翎忙脫去了鞋子,興奮地爬了進來。但等待他的,就只有床角一個小小的地方,他大聲訴苦:「這不公平!奴家都照著長公主的吩咐抄了一千遍經,現在手都腫著呢,長公主就這麼狠心讓奴家睡一個小小的角落嗎?」

    君嫵懶得理他,翻了個身,打著哈欠說:「不願意的話,你就去睡塌吧。」

    也不算故意刁難,只是她活到現在還從未和人睡在一起過,就算是她的那些駙馬,也是一樣。

    第一任駙馬喜歡男人,自然是不同床。

    第二任駙馬酷愛武學,常常是練劍練到半夜。等他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

    第三任駙馬就更有趣了,他遵循古禮,謹守一個駙馬的本份,非詔不來。

    換句話說,她一個人都睡習慣了,突然來一個死太監,她能一下接受嗎?再說了,這傢伙生性無恥,不考驗他一下怎麼成?

    花翎悶悶地說:「長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他乖乖地躺下了。

    君嫵點點頭,暫時把他的表現評價為尚可。

    於是拉低他評分的行為來了。

    他老老實實地躺了會兒,不甘寂寞地起來,關切地問:「長公主,現在也是夏日,穿這麼多睡覺很容易長痱子的。來,奴家幫你脫掉吧。」

    她淡淡地睜開眼,盯著他。

    他恍然:「哦,奴家明白了,長公主是在說你怎麼不先脫是嗎?好,奴家先來。」

    說著他真的開始悉悉索索地脫衣了。君嫵實在不能容忍了,一腳就踢了過去。

    某人笑嘻嘻地避開,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長公主,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呀?」

    「不是。」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腳,沉著臉色說。而花翎卻坐在角落裡笑得開懷。

    「笑什麼?」

    「沒什麼呀?奴家就是覺得很開心,很開心」他傻傻地笑著,漂亮的眼眸中閃動著無限柔情。

    君嫵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了回去,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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