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玩起了傳說中的私奔 文 / 莫悠
接下去的幾天,君嫵就安安靜靜地待在府上,聽著外面的人傳來一道道消息。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原本以為花翎落馬,陛下就等於斷了一條胳膊,鐵定是沒希望的了,沒想到太監真的是厲害,人在牢裡,也不知用的什麼手腕,一下就把情勢扭轉了過來。
聽了這消息,滿面愁雲的阿蘭總算有了散去的趨勢:「太好了!這樣下去,花公公馬上就能回府了!」
君嫵沒有說話,心裡卻如一塊石頭落地。太后已然失勢,陛下不日就會把他從牢中釋放出來。
但是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花翎就回來了。他風塵僕僕,在一干太監的攙扶下回了房。
「長公主,別忘了你答應奴家的。」他說完這句話就倒頭睡去了。
君嫵是在問了東廠的太監們後才知道詳細原由的,他們略帶傷感地說:「花公公這幾日連眼睛都沒有合,滿心滿肺地撲在了這上面。奴才們跟了花公公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是。沒有花翎如此賣力,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時內扳倒太后的,畢竟太后在朝中根基還是很深的。
她問:「那花公公到底是怎麼扳倒太后的?」
提起這個,一干太監們有些憤憤不平:「花公公幾乎傾東廠全力,查的查,殺的殺,這才抓住太后一黨的把柄,把他們連根拔起。為此奴才們還失去了很多同甘共苦的兄弟。」
君嫵明白他們的心情,淡淡地安慰了幾句,就擺手讓他們下去了。
阿蘭都覺得不可思議:「花公公只管埋頭賺錢,一向不管朝中事情,這次怎麼肯」
她望著床上倒頭睡死的他,只覺心間騰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說話時,嗓子都有些啞了:「你先下去吧。」
「那花公公」
「本宮來。」她接過阿蘭手中的帕子,輕聲說。
花翎眼睛緊緊地閉著,口中不時呢喃著什麼,眉心更是蹙得很深很深。
君嫵見過牢房,潮濕陰暗,他在裡面一定睡不好。一想到這裡,她有些心疼。
她絞乾帕子,幫他擦擦臉,擦擦脖子。
擦啊擦的,她忽然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在牢裡的時候,她就有些懷疑他的太監身份了。反正現在他人已經睡過去了,不如趁機解開他的褲子看看?
摸是沒用的,之前就摸過,發現他那裡什麼都沒有,還是眼見為實吧。她利落地丟開帕子,輕手輕腳地爬到床上,半跪在一邊,慢慢地把他翻了個身,然後一點點地抽著他的褲帶。
脫了一條,還有一條。
當那條白花花的底褲映入眼簾時,君嫵激動得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指,挑起褲子的一邊,慢慢地往下垃。
是他嫩嫩的小蠻腰。
接著是他風騷的胯骨。
再接下去的就是
啪。
一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手的主人睡眼惺忪地起來,那聲音軟綿綿的,似在控訴某人的無恥行為:「長公主,你脫奴家的褲子做什麼?」
君嫵很尷尬,片刻功夫,她換了個慈愛的口吻,說道:「本宮是想給你擦擦身,小花在獄裡那麼多天,那裡多髒啊,一定很難受的。來,把衣服脫了,本宮給你好好擦擦。」
其實她很想開口讓他主動脫褲子的,但是實在沒好意思。
花翎對於脫衣物不反對,懶懶地張開手臂:「長公主你幫奴家脫哪。」
「好。」大概剛才被當場抓包,人很心虛,她應得很快。
他閉著眼,軟綿綿地靠在她身上。
算起來,君嫵還從來沒有見過不穿衣服的花翎。當她把他剝了個乾淨的時候,才發現,這死太監還真的是個養尊處優的主兒。那一身白皙的肌膚,比女人還女人。
君嫵沒伺候過人,胡亂地給他了幾下,就當完成了:「好了。」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身後忽然來了一股力道,將她垃了回去。她順勢一跌,倒在了床上。
「幹什麼?」
他語氣軟軟的:「別走。」
「本宮不走。」
「那就一步也不要離開!」他固執地說。
君嫵耐著性子和這半個病人解釋:「本宮只是去給你拿衣服。」
他抖開被子,將他們緊緊地捲在一起,他面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嗯,這樣就好了。」
君嫵沒辦法,只好依了他,連鞋襪都沒脫就躺在一起睡了。她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但是沒想到死太監大概是腦子燒壞了,一個勁地重複著同一個問題。
「長公主,你答應過奴家的,不能反悔。」
起初她柔聲細語地回答:「本宮不會反悔的。」
但是當他一遍遍地問同樣的問題時,她沒耐心了,直接吼道:「閉嘴!睡覺!」
病得暈暈乎乎的花翎和小孩一樣,立馬變臉了,抽抽噎噎地說:「長公主你不疼奴家了。」
最後逼得她只能用吻解決一切問題。
最氣人的是,第二天他們醒來時,死太監完全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還眨著眼睛問她:「咦,你的嘴巴怎麼腫了?」
君嫵只能用眼神殺人。
為了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君嫵當天就進宮向皇帝夫婦辭行。
她開門見山地說:「本宮決定要隱退江湖了。」
皇帝夫婦滿頭霧水:「皇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走嗎?現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你怎麼能走呢?」
她眨眼笑道:「現在太后那邊大勢已去,就剩下一個尾巴了,總得讓你這個陛下展示展示威風啊。」
這不是說說的,死太監效率高,把太后一黨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就連那個隱患的問題——小皇孫可能繼位的問題也被解決好了。據說小皇孫見到東廠烏壓壓的人來了,直接嚇出了一身毛病,到現在還口不能言,基本上與帝位無緣了。
之後的幾天,君嫵就在府中一邊等著花翎身體恢復,一邊和她的好友們一一告別,順便從中撈些離別的禮物。
對此,花翎頗有微辭:「奴家的身體早就好了。長公主我們就快點上路吧。」
「我們一別以後都不會再回京了,當然要和他們好好告別啊。再說了,趁機賺一筆不是很好嗎?」不過短短三天,她收到的寶貝就多得數不清出了,這樣的趨勢,她怎麼能停下來?
再說,還沒有和一個人好好告別過。
那人是駙馬。
和駙馬告別的那天,正好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很符合離別的氛圍。
她撐著雨傘,站在他面前。他微垂著頭,半天也不出聲。
「本宮要走了。王詢,本宮有句話要和你說。」回京後,君嫵見到他,就已經不喊他為駙馬了。
王詢慢慢地別過頭:「我不想聽可是若是不聽,恐怕和夫人最後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算是本宮對不住你,本宮和陛下說了,在你回到江州後,陛下會給你賜一門婚事。對方是配得上你的好姑娘。」
他身形微微一晃,咬了咬嘴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
君嫵見他這樣,轉頭和阿蘭說:「我們走吧。」
阿蘭有些不忍:「長公主,駙馬他還站在那裡」
她望了眼,歎道:「走吧。」
突然,王詢眼底閃過什麼,他丟開傘,飛快地朝她奔了過來。他氣息劇烈地喘著,雨滴落到他臉上,已分不清究竟是雨還是淚。他什麼都不顧,定定地站在那裡。
「你」
「這是給夫人的。」他哆哆嗦嗦地伸手,他的掌心裡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一眼就知是珍品。
君嫵有些猶豫。他伸手將玉硬塞在她手裡,眼眸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夫人,屬於我的,我一定會拿回來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消失在了這煙雨濛濛中。
阿蘭問:「駙馬那是什麼意思?」
君嫵捏著手心的那塊玉,只覺得是那樣得燙手。
「長公主——」
盡頭處,花翎撐著一把大紅傘,無比妖嬈地站在遠處揮手。
她撲哧一笑。阿蘭說:「長公主,我們回去吧,不然花公公有的念叨的呢。」
「好。」
走到花翎面前,他忽然湊過腦袋來問:「下著大雨,長公主出來做什麼呀?」
君嫵本能地把那塊玉收入袖中,笑道:「下著雨,才好賞雨呀。」
他似乎有些不信,很快又神秘兮兮地說:「長公主,我們明天出發吧。行程奴家已經想好了,第一站是去風景秀麗的小鎮。」
「哦?」他什麼時候喜好這些了?
「那裡有個無人的溫泉哦。」
君嫵瞇起了眼,呵呵冷笑,死太監居然玩情調了?可惜啊,永遠都不會進入主題。她忽然覺得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