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番外 之準駙馬們的明爭暗鬥 文 / 莫悠
駙馬之位,就像一塊最新鮮的肉,引得那幫人們爭先恐後地搶著。當一大撥准駙馬們入住這皇家學院時,就拉開了爭鬥的序幕。
首先的問題是選房。
管事的說了,這裡撐死只能容納三四千人,而他們有一萬人,至於如何安排嘛,管事很客套地說:「各位都是當世俊傑,想必這些問題難不倒這位吧?老朽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一幫人開始咋咋呼呼起來,都抱怨管事的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地丟下他們云云的。
一邊,雲寒雲將軍面無表情地抽出一把閃亮亮的大鋼刀,眾人頓時沉默了。
「咦,不是要選房嗎?你們怎麼站在這裡?」永遠慢一拍的雲將軍問。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致擠出了笑容:「您請!您老先挑!」
一根筋的雲將軍也不客氣:「想不到京城人這樣豪爽,好,那雲某就不客氣了!改日請你們喝幾杯!」說著他扛著一把大鋼刀,昂首闊步地走開,大大方方地選擇了皇家學院中最好的一間房。
在雲將軍選好了後,競爭開始白熱化。那幫人都是沒吃過什麼苦的世家子弟,而且他們要在這裡住小半個月,誰喜歡住得差啊。於是每個人開始各展奇招。
其中以下幾人最為典型。
江衍身弱,不像那幫強身體壯的世家子弟,但是他有別的辦法可以勝出。
他看中了一個屋子,三面環水,很清淨優。那屋子已經住滿了。當他進去的時候有人就走出來說:「走走走,這裡都滿了!」
他淡淡一笑:「令尊的咳疾還好嗎?」
那人一愣:「你怎麼知道家父有咳疾?」
「王大人每隔一月都要從密州購買治療咳疾的藥,借用的是我江家船隻,你覺得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嘴角含著笑,慢慢地收攏扇子,「王公子,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這分明就是威脅了。王公子咬牙,含恨道:「走!都走!」
江衍抱拳:「多謝承讓。」
這邊江衍用智謀擊取勝的話,而另一邊的陵修,則簡單粗暴多了,他高聲宣聲:「我是陵國世子!」然後競爭者礙於兩國友好邦交什麼的,無奈地退下了。
哦,還有一人很特別。他戴著銀色的面具,渾身穿著黑乎乎的,往那兒一站,什麼也沒做,就輕輕鬆鬆地取勝。
身後有人問原因,當時的幾個想和黑衣人競爭的都膽戰心驚地回憶:「我們也不知道,就覺得他站在那裡,冷颼颼的,很可怕!」
選房的事就落下了帷幕。
一幫大男人,整天被關在書院,就算這裡風景在好,也總有膩的時候。
按規定,又不能出去,否則就視為棄權。所以有些按捺不住寂寞的男人就時不時地組織一場夜間談話,談談人生啊,攀攀交情啊,當然,最重要的是聊聊女人,慰藉他們飢渴的心靈。
今天剛好輪到江衍那一邊。
起初他們還覺得俗,尤其是陵修,他嗤之以鼻:「我才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污呢!」
但是最先融入他們的,也是他。因為起頭的鎮國公家的小公爺興致勃勃地聊起了男女之事,陵修兩隻眼睛睜大老大,滿臉閃爍著求知**。
小公爺見他這樣興奮的,就問:「世子,你不會是個童男吧?」
陵修被戳到了軟肋,隱隱地聽到有人在笑,他挺起胸膛,強壯鎮定地說:「怎麼可能!我我已經閱人無數了!」
小公爺點點頭,沒覺得不對,既然人家是世子,有女人才正常嘛,他說:「嗯,不錯,你也知道長公主的風流韻事吧,你要精通此道,才能博得她的歡心。」
陵修小臉紅紅的,低低地說,有些懊惱:「我知道!」
小公爺也不氣,和旁邊的人聊了會兒天後,突然有人問道:「你們見到長公主嗎?」
這話一下子在人群中炸開了。所有剛在還在無聊打著哈欠的人一下子甦醒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說著。
「對了,雲將軍,你不就是長公主的二駙馬嗎?你這次為什麼要來?還有還有,長公主長得到底怎麼樣?那方面是不是很火辣?雲將軍你真的好有艷福啊,快和我們說說吧。」
一個個的問題炸來,把默默擦著寶劍的雲將軍給愣住了:「我」
「說啊,雲將軍,我們都是男人,你有什麼可以扭捏的,說啊!」
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雲寒微微一歎,道:「我的確是長公主的第二任駙馬,至於我為什麼要來參加這次駙馬大會嘛,是因為我這些年在邊關帶兵,沒時間找老婆。這次回京是應了陛下的召,我覺得吧,反正順便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時間,那就競選競選吧,說不定就中了呢。這樣也好為雲家開枝散葉啊。」
「原來如此!」
眾人繼續逼問他們最想知道的問題:「那長公主床事上如何啊?是不是很火辣?」
面對眾人露出了像狼一樣渴望的眼神,雲將軍一愣,摸摸腦袋,有些汗顏地說:「其實吧,我和長公主」
「說!說!」
「我和長公主挺好的!」
眾人爆出了哄笑聲,紛紛求他多吐露點:「雲將軍你再說說吧!」
「那好,我和長公主」剛說到這兒,雲將軍突然覺得後腦一疼,有人用什麼在丟他。
他覺得可能是意外吧,他繼續說:「我」腦袋後面又是一疼。凡是只要雲將軍開口,他的腦袋就疼,眾人也覺得很詭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難道有鬼?」
大家面面相覷了會兒,哇地一下大叫起來,作鳥獸散。
雲將軍當然不怕,很納悶地摸摸被砸疼的腦袋:「真是見鬼了。」
江衍起身,瞥見了那個剛才還在角落的面具男已經消失了,他微微含笑,意味深長地說:「有事情是人是鬼,還未可知呢。」
雲將軍越發摸不著頭腦了:「這說的都是什麼?」不過有件事他卻是明白了,似乎有人不希望他講和長公主的事情。
自從那一幕後,書院裡都傳開了,他們中間有個變態,嫉妒他們和長公主曾經擁有過的美好過往,凡是他們提到一丁點,第二天,他們的後腦勺一定會腫成一個大包。
這個變態,他們鎖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整日戴著面具,穿著黑衣,沉默寡言的男人。
為什麼是他?不然為什麼不露出臉來?
於是他們組織了小分隊,開始想揭開面具男的神秘面紗。
他們設置了各種各樣的障礙,比如,在他飯裡下毒,走他經常走的地方挖陷阱,在他出去的時候偷偷潛入他的房間,甚至偷看他洗澡,因為一個人洗澡時,總要把面具摘下來的吧?
但奇怪的是,不知道該說這傢伙運氣好呢還是怎麼的,所有的坎兒,他都一一躲過了。
下毒吧,他剛好把那團有毒的飯挑了出來!
陷阱吧,那天他走啊走的,突然掉頭回去!
潛入他房間吧,這傢伙不到一刻鐘回來了!
偷看他洗澡吧,那天他居然不洗澡地睡覺了!
在他們還想準備揭開他的身份時,另一件事來了——美人計。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就知道,那是美人計,是來考核他們的。但總有些人是沒腦子的,受不住誘惑,一下就著了道。
據說那天有一大撥人慘遭淘汰。他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不知道什麼時候,瞧瞧地就來了一個考核,那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的,他們偷偷地計劃,去賄賂一下管事的。
當他們說出這個計劃後,雲將軍第一個不同意,他啪的一下拍桌子,怒斥道:「你們居然想出賄賂!簡直丟人!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怎麼可以想出這樣卑鄙的手段?」
「是是」他們訕訕地笑。
那都是幫世家子弟,見慣了賄賂什麼的,表面上是答應了,絕不再犯,但背後各個都在動小心思。
有人送金送銀,稍微風一點,比如江衍,送的是罕見的香料,極為珍貴。
高級一點,比如陵修,大打兩國和平牌。
至於大家好奇的那個面具男,似乎沒有舉動,不過他們心裡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傢伙,靠山一定不小啊。
日子過得很快。馬上就要到駙馬大選的日子了。這些天各院的王孫公子們都開始在專注一件事,挑選衣服佩飾之類的。
大家都明白的,長公主並不注重家世門第,只看相貌,所以大家卯足了勁往這個上面砸銀子,場面堪稱熱火朝天。
東院,江衍處。某屬下問:「大人那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江衍微笑道:「白色。」
某屬下點點頭:「大人風,白色更顯韻味!」
西院,陵修處。某屬下見自家世子翻箱倒櫃地找衣服,急了:「世子,你到底選什麼顏色的衣服?據屬下所知,東院的江大人一早就選好了!」
陵修跳腳了:「什麼!那個病歪歪!居然搶在我面前!不行!本世子一定不能輸給他!我穿什麼呢,到底穿什麼呢?」於是他陷入了無比的糾結中。
某屬下忍不住了,幽幽地開口:「那長公主喜歡世子穿什麼顏色?」
陵修小臉微紅,他突然咳嗽了幾聲,一本正經地說:「好了,本世子明白了,就紅色!」
南院,雲將軍處。某屬下見自家將軍擦了半天的寶劍,很著急:「將軍,你那天到底打算穿什麼?要不黑色?或者白色?」
雲將軍隨意地揮手:「無所謂,衣服能穿就行。」他長期混軍營,對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
某屬下苦口婆心地說:「將軍,這樣不行啊。你也知道長公主多麼看重相貌了!將軍,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這次不成功,你怎麼給雲家開枝散葉啊?」
雲將軍一想,也對,他說:「那要怎麼辦?長公主最喜歡的其實就是我不穿衣。」他皺眉,說,「這樣吧,穿那件戎裝,要最最緊身最能顯示本將軍身材的那件!」
某屬下欣喜道:「是!」
北院,面具男處。某屬下問:「公子你不準備新衣服嗎?」
面具男懶洋洋地躺在榻上:「不必,俗人才玩那套。我交代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某屬下道:「都完成了。」
面具男微微夠唇一笑:「不錯,接下去的,就按計劃進行。很快,我就能成為駙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