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0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文 / 莫悠
如她所料,宴會的確很熱鬧,因為晉候的寶貝雲澤來了。
他算是個享樂主義者,只要有熱鬧就一定會來。而且經過這些年晉候的寵愛,他越發肆無忌憚,越來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趨勢了。
比如,今天這接風宴明顯是為了她辦的,但是雲澤就敢穿得鮮艷奪目,一舉達到喧賓奪主的氣勢。
晉候很寵他,見到了,也只是笑著說:「我家寶貝不懂事。」
花翎聽到的時候,嗤之以鼻:「都老大不小了,還不懂事?」
君嫵淡淡一笑,算是回應,在人家地盤上,還能怎麼辦?她說:「別管他們。」
她能體會死妖孽為什麼對雲澤很不爽了。這傢伙自詡美貌天下第一,現在憑空出現個雲澤,容貌氣度都不輸給於他,最重要的是,那風騷的神情也是如出一轍,關鍵是,人家比他年輕啊!
就比如她在安慰他的同時,雲澤剛抿了一口酒,微笑著朝她拋了個媚眼。
這下把花翎氣得啊,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不要臉的東西!到處勾引人!騷!真騷!」他面無表情地譏諷道,渾身上下都寫著對雲澤的不屑。
她好整以暇地瞥著他,突然很想笑。
「一別數年,長公主越發美麗動人了。」雲澤靠在晉候的臂膀中,笑意盈盈地飲酒,朝著她微微舉杯。
美麗動人?君嫵頓時覺得這個雲澤可愛了許多。她假謙虛道:「哪裡?本宮年歲漸長,早不如當年了。」
雲澤繼續笑:「是嗎?我倒是覺得長公主風韻更勝從前。侯爺,你還記得長公主來府上的日子嗎?有一回長公主」
晉候微微沉了面色:「不許說。」
雲澤來勁了,風情萬種地刮了眼:「哼!我偏要說!這是人人都知的事,有什麼關係?當初啊,長公主還以為侯爺是喜歡女人的,還托我在侯爺美言幾句,呵呵。」
「然後呢?」一直沉默不語的花翎突然開口了。她轉頭,詫異地看著他。他慢慢地飲酒,微微挑起的眼眸哀怨無比,再看他時,他已恢復了淡定自如的神情。
君嫵這才明白這傢伙吵吵鬧鬧地要來的真正原因了,原來他是來挖她老底的!完了完了!她心有餘悸地伸手摸摸後腰,不知道今晚,她這兒會不會折了。
她朝著雲澤射出一道冷冷的眼刀。
可雲澤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咦,你這駙馬倒也有趣。哦,我知道了,你出身貧寒,只能巴結長公主吧。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當年長公主為了博得侯爺的歡心,可謂是頗費心思。什麼防火燒了侯爺,還有,最有趣的是長公主約侯爺去爬山,自己設計了一幕強盜抓走侯爺的戲碼,然後美人救英雄,哈哈哈哈!」
聽到這裡的時候,君嫵已經用眼神把雲澤凌遲了。
一直作壁上觀的晉候總算發現了氣氛的不對,他輕咳了聲:「阿澤,夠了。」
「可是人家駙馬想知道的嘛。」雲澤轉身,揚起下巴,問花翎,「駙馬,你說是吧?」
花翎微微一笑,可他的眸色卻沒有一點笑意:「是。」
雲澤本能地覺得不對勁,於是轉投晉候的懷抱,一場好好的接風宴,就變成了各玩各的。
那邊,晉候和雲澤陷入了愛的溫柔鄉。而另一邊,君嫵正飽受某人目光的侵蝕。
她起初吧,覺得有點內疚,但一想也釋然了。晉候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第一任駙馬,哪個少女不懷春?只不過她懷春對像錯了,手段有點特別而已。
包子和小白最不喜歡這種宴會了,玩了好一會兒,覺得餓了才回來,當他進來的時候,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驚了。
爹爹和娘親很怪。娘親自顧自地吃著東西,爹爹呢,一個人坐在那裡,一邊哀怨地看著娘親,一邊又用那種冷到嚇人的目光掠過主位上的晉候他們。
他由衷地擔心,爹爹表情如此豐富,會不會抽風?
還有主位上的那兩人,明明都是大男人,還膩歪地坐在一起。他眨眼問:「娘親,他們在做什麼?」
當聽到兒子這句話說時,君嫵才意識到,晉候他們正在干少兒不宜的事,她忙起身,抓過包子就回去了。
包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爹爹還在那裡」
「放心,我們來了,你爹在那兒待不久的。」
把包子提到房裡後,君嫵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以來你都說要獨立什麼的,我一直沒同意,現在到時候了。」
包子理了下亂七八糟的衣服,無奈地歎氣:「娘親啊,你想讓我去調查雲澤,你就直接說嘛。」
她滿意地點頭:「乖兒子,你知道就好。」
包子遠遠地就望到了臭著一張臉的爹爹,他裝傻地問:「可是娘親為什麼不讓爹爹去呢?這種事不是大人們做的嗎?」
她哼哼道:「你爹幼稚得很,要是讓他去,我擔心不到一天,雲澤就被他宰了!」
包子撲哧一下笑了,歪了腦袋,甜甜地叫道:「爹爹!」
君嫵神色微變。
就在包子覺得大戰一觸及發時,他很識趣地提前溜走了。這也是蘭一交代的,蘭姨說的,盡可能地製造小矛盾,會讓他們的感情好哦。
包子自認為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當然要照辦了。雖然他很懷疑,房內已經傳來了叫聲,怎麼也不像是爹爹和娘親加深了感情,但蘭姨說的總是沒錯的。
而事實是,每一次小矛盾過後,爹爹和娘親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更加膩歪了。
所以說,大人說話就是厲害,成為大人能夠懂很多,他很想快快長大。
他摸摸小白的大狼頭:「小白,我真的好羨慕你能一夜之間長大。」
某狼氣呼呼地甩開狼頭,用一種『你根本就不懂爺的悲傷的』眼神望著他。
包子摸摸鼻子,他問過獸醫的,他說,這可能是小白的中年危機吧。畢竟它現在已經五歲了,雖然它現在很威風凜凜的吧,但保不準有更厲害的狼來取代它。
包子在心裡暗暗地想,哎,完了,小白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他得趕緊辦完這事後,然後給小白好好找個大夫瞧瞧了。
這麼想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本,上面記錄著雲澤的信息。
在獨自找爹娘的過程中,他也不是閒著的,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已經認識了很多字了。
「雲澤,年十五,原京城人士,貌出眾,得晉候青睞,收為入幕之賓。咦?就這麼點?」包子詫異道,「可就這麼一點東西,我怎麼能辦事呢?」
包子想了想,他轉身,笑瞇瞇地看著小白:「好兄弟,我們出發吧。」
某狼低低嗚咽了幾下,怎麼又是它?老是參合你們人類的事,不好啊。
包子要做的事很普通,就是跟蹤。不過不是暗地裡,而是明目張膽的。
於是接下去幾天,雲澤過得很不舒服,因為不論他到哪裡,去管賬,去和男寵朋友們交流心得,或者是去別的地方,總有一個小尾巴跟著,哦,外加一條虎視眈眈,恨不得馬上把他吃掉的大白狼!他知道那小鬼是長公主的兒子,起先他也忍著,但過了幾天,他實在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雲澤怒氣沖沖地走到這個小鬼面前,可惜他剛開口,那狼就打了個噴嚏,他憋著的那股氣勢全然沒有了。
包子笑得和藹可愛:「漂亮哥哥你別生氣啊,我就是仰慕哥哥才跟著你的。」
「仰慕?」
「是啊。那今天就這樣了嘍,再見!」包子很有禮貌地揮揮手,然後帶著小白轉身溜走。
到了一個小弄堂,包子拿出了筆,歪歪扭扭地寫著記錄——十月初一,雲澤去天香茶樓,見大掌櫃。
寫完後,包子在想,這幾天這傢伙都很乖,也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就連去青樓,那也是規規矩矩的,就是在那裡喝喝酒什麼的。
「既然他和青龍幫有關係,那就一定會接觸才是呀,怎麼會沒有一點線索呢?會不會是我跟蹤地不夠徹底?」他若有所思地說。
然後他翻開小本本,把這些天所有的記錄都翻閱了一遍。他發現,雲澤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除了青樓的時候,消失了那麼一段時間。那也是因為他一下找不到銀票,沒交給老鴇,老鴇不放他進去而已。可就那麼一點點時間啊,雲澤能做什麼呢?
「要不我們再去青樓看看?」他和小白說。
一直趴在地上懶洋洋的小白一聽青樓,渾身都興奮了。
包子戳戳它的狼頭:「嘻嘻,你真是色狼。」這回他可要好好問問老鴇了。
再次來到青樓,包子交出了一大疊銀票交給老鴇。
老鴇一下變得很客客氣氣的,她愛戀似地摸摸包子的腦袋:「小公子,你想問什麼?」
「漂亮姐姐,這位哥哥那天是不是來過?」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雲澤的畫像。
老鴇的神情一下變得微妙起來:「這小公子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兒人來人往的,我哪裡記得住啊?」
「那好吧。」包子很惋惜地搖搖頭,「那這張銀票也不能給你了哦。」
突然,圍繞在美人兒中間,享受著撫摸的小白一下睜大了狼眼,一吼,它朝著某個房間狂奔而去。客人們被嚇得不輕,紛紛逃竄。
包子忙抽回了那張銀票,跟著小白而去。他本來就不想送銀票給老鴇,不過是趁機讓小白招出雲澤到了那間房而已。
「小白你實在太厲害了!」誇讚了句後,包子邁開兩條腿,奔入房間,他認定了這裡有什麼機關,東找找西翻翻,興奮極了。
「哎呀!小祖宗啊!你到底要怎麼樣?」老鴇捂著胸口,但礙於房門前趴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狼,她只能望而卻步,好心地說,「小祖宗!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啊!」
包子有些失望,嘟噥道:「原來沒有機關。」說著他轉身問,「漂亮姐姐,雲澤來過這裡,對不對?」
「是」
「那他來這裡見了誰?」
老鴇尷尬地說:「小公子,我們做這行的」突然某狼一聲吼,老鴇嚇得花容失色,忙說,「我說!我說!這個房間是雲公子包下的,每隔一月雲公子都會來這裡,我們只管打掃乾淨,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包子歪了腦袋:「漂亮姐姐真的不知道嗎?」
「是!」
包子笑得天真無邪:「漂亮姐姐,我的狼可是會吃人的哦。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讓小白天天來,在大門口待著。」
老鴇心裡把包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來:「這個我們具體也不知是誰,做我們這行的,是要避嫌的。不過總有幾個端茶送水的姑娘知道的,小公子若是想知道,我們當然可以告之一二啊。小公子你附耳過來」
包子聽完,瞇起眼睛,笑得狡猾。
於是,雲澤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因為包子發明了一種比明目張膽跟蹤還要邪惡的東西——貼身跟蹤!
雲澤在前面走,他就在幾米外。就連他沐浴,和晉候**,這小鬼也不避嫌,抬頭就能見到那小鬼笑瞇瞇地朝他招手。
雲澤受不住了,和晉候抱怨:「侯爺,那小鬼老是跟著我!討厭死了!你什麼時候把他們趕走?」
晉候很犯難,先不說人家是長公主,就說名義上的夫妻一場,也不能這樣無情。他無奈地揉揉眉心,朝著不遠處的包子招手:「過來。」
包子乖巧地眨眼:「侯爺是叫我嗎?」
「是。聽說你這幾日都在跟蹤雲公子?」
「嗯哪!」包子點點頭。
「為什麼?」
包子笑瞇瞇的,烏溜溜的眼睛無辜地看著雲澤:「因為雲哥哥漂亮,我很喜歡雲哥哥!可惜雲哥哥不怎麼喜歡我,我只能在後面偷偷地跟著了。」
晉候一聽有人誇他的寶貝漂亮,心裡那個樂。他釋然一笑,對雲澤說:「不過是個孩子仰慕你,你何必計較?」
就在晉候安慰雲澤的時候,包子還朝他調皮地吐吐舌頭,一副你奈何不了的樣子,把雲澤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
等人走後,有個老伯走到雲澤身邊,低低地說:「公子,老朽發現有人在查我們的事。」
雲澤神情冰冷冷的:「我知道了。」
老伯問:「那公子打算怎麼辦?」
雲澤飲了口酒,冷冷地笑:「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