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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某只妖孽來了 文 / 莫悠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頂著貴妃的頭銜,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和人私會,要怎麼解釋地清楚?

    所以她乾脆落入水中,製造了一鈔有驚無險』,以岔開郡主那個危險的話題。

    之所以有驚無險,是因為她會水。

    但讓君嫵沒想到的是,陵延居然會跳下來救她!

    「陛下!」岸邊的人驚叫起來。

    君嫵聽到這聲音時,陵延已不顧一切地縱身入水,來到她身邊。

    「別怕。有朕在。」他緊緊地抱住她,低沉地她耳邊說。

    她抬起頭時,撞入了一片無盡的漆黑中,他的瞳孔異常幽深,素來冰冷如月光的臉龐,夾雜著一絲隱隱的焦灼。他的擔憂顯露無疑。她微微一愣,有那麼一瞬的失神。

    陵延低頭,凝視著水中的她,原本艷麗的五官變得輕揚可人,宛若一株清水芙蓉,等待來人的採擷。

    他眸色微微沉了沉。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跳下來救了她?

    是因為高僧的一番話,還是因為那個虛幻的夢境?他也不得而知。

    在聽到宜蘭郡主大聲呼喊時,他根本沒有想過,作為一國之君這樣入水救人是否欠妥。他只覺心口一陣悶痛,保護她,已成為一種本能。

    兩人水中相依,衣物漸漸地糾纏在一起。她長長的髮絲絲繞住了他。

    他清冷的眼眸迸出一點點暖意,一股無法形容的暖意從心口湧了出來,似乎千回百轉,只為了這一刻。

    「陛下!」元寶在岸邊快急瘋了,一等到他們上來,忙取給兩件大披風給他們披風。

    「陛下趕緊回宮吧!」

    陵延低頭看了瑟瑟發抖的她,淡淡道:「朕先送貴妃回去。」

    她有些訝異地抬頭,靠在他懷中,隔著薄薄的衣物,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跳動的心,那麼有力。

    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小女人。見周圍人紛紛露出震驚的樣子,她臉色有些燙燙的,很快回過神來,說:「不勞煩陛下了」

    她還未說完,抱著她的兩條臂膀不由緊了緊,而它們的主人正拿出了皇帝專用的表情看她。

    她很時務地低頭,像模像樣地裝起了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嘴角微微揚了揚,抱著她回了寢宮。

    元寶是個機靈的太監,提早就命寢宮上下備好了熱水。一等她回去的時候,熱氣騰騰的木桶已安置好了。

    陵延作勢要抱她進去,這下君嫵可不同意了:「陛下不會是忘記了本宮的身份吧?」

    他腳步驟然一停,望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半響,他放下了她,然後轉身吩咐一干宮女太監們:「好好伺候貴妃。」

    「是!」幾個宮女上前,柔聲道,「奴婢們伺候娘娘沐浴吧。」

    君嫵點點頭,由著她們鼓搗著。

    在簾子放下來的時候,她耳尖地聽到了元寶小聲地在和陵延抱怨:「陛下怎麼能以身涉險呢?那千里池可深了,萬一陛下有個什麼?那奴才真是還有,陛下也該考慮下太后啊,陛下這一跳,落下太后她老人家耳朵裡,那」

    陵延低沉地說:「不許驚動太后。」其餘的,再不置一詞。

    這些字眼一字不漏地傳入她耳裡。她愣了下,不知怎的,就覺得心中煩悶不已。

    她乾脆整個人沒入水中。溫熱的水四面八方而來,渾身每個毛孔都張了開來,她舒服地閉眼。

    迷迷糊糊中,有人輕柔地捏著她的肩,她輕輕地悶哼了聲:「不必你伺候了。」

    說完,那隻手仍在。

    「奴家來伺候你呀。」這嬌媚甜膩的嗓音,難道是

    君嫵腦中一個激靈,趕緊睜開眼睛,只見面前湊過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怎麼是你?」她驚呼。

    這只妖孽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穿起了小太監的衣服?

    「我不是在信中和你說,不要輕舉妄動的嗎?你怎麼來到這裡了?」她壓低聲音問。

    花翎彎腰,懶懶地趴在浴桶邊,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那語氣哀怨得很:「哼,奴家要是不來,恐怕娘子的一顆心都要飛走了!奴家可看得清清楚楚,那臭男人居然趕抱你!哼!」

    她釋然一笑,剛要解釋什麼,他不由分說地低頭,來了個深吻。哦,那只賊手也沒空閒著,自自然然地就來到她的大波上,又是摸又是捏的。

    怎麼說也是老夫老妻了,君嫵被摸得心曠神怡,不由地低吟出聲。

    「貴妃?」簾外人影飄來,是陵延略帶關切的聲音。

    君嫵猛地醒悟過來,她險些忘記了這號人物。

    她輕輕推開某只啃著她嘴巴不放的妖孽:「唔,你先鬆開」

    「不要嘛,奴家要親親。」花翎笑瞇瞇的,明顯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她面色有些難看。因為某皇帝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更加關心,大有要走進來一探究竟的氣勢了。

    「小花你最乖了。」她大打親情派。

    花翎不予理會,哼唧一聲。不過他倒是透露了一點他的小想法。他緩緩地把目光往下移,眼睛賊亮亮地盯著某處。

    君嫵瞇起了眼睛。死妖孽!真是色到極點!

    沒辦法,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幾乎黑著臉,咬牙切齒地點頭:「你適可而止!」

    「嗯哪!」他笑嘻嘻地伸出了魔爪。

    於是君嫵深深地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

    一邊,她要忍住某只魔爪的侵蝕,不讓自己叫出半分來。一邊,還要用平常的聲音回話。

    這樣的結果是,經常她回陵延的話,回到一半,她忍不住很曖昧地低吟了聲,陵延都會問:「你怎麼了?」

    她怒視著花翎,而他還趴在浴桶邊,眨巴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氣得她簡直要吐血。

    但顧及還有一個難纏的對手,她生生地把這股氣壓了下去,很精分地拿出了平日裡的語氣:「沒什麼。陛下剛才也落了水,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著涼。」

    「嗯。朕晚些再來看你。」陵延淡淡說完,就走了。

    聽到陵延遠去的腳步聲,君嫵總算鬆了口氣。

    「你們都下去吧。」她揮推了一干宮女太監後,抬頭,瞇起眼睛,冷冷地盯著某人。

    花翎很識趣,早早地跑到一邊去,以免遭殃。

    「過來!」她沉聲說。

    他躲在遠遠的,笑嘻嘻地說:「奴家在這裡也能聽得到。」

    「皮癢了?」她微微挑眉。

    他委屈地撅嘴,慢吞吞地拖著腳步過來,乖乖地趴在沐浴邊,軟綿綿地喚道:「娘子。」

    「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輕舉妄動的嗎?你怎麼不聽話?」她斥道。越來越氣,她一下捏住他的耳朵,「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來是很危險的嗎?」

    他可憐兮兮地嚷嚷:「娘子,好疼的,不要了」

    剛被摸得有些想法的君嫵一聽到這酥媚的聲音,渾身都熱了起來。真是個妖孽!

    她趕緊鬆手:「去,給我拿塊毛巾。」

    他一聽,整個人都神采奕奕。忙起身,拿了毛巾,那雙媚眼灼熱得很:「奴家來伺候你出浴呀。」

    她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好好擦,別想些有的沒的。等會兒我還有事要問你。」

    花翎現在的心思都在他家娘子光溜溜的身上,哪裡想得了別的,胡亂地點頭:「嗯嗯!」

    君嫵無奈地歎氣,起身穿衣服。

    他嘀嘀咕咕地說:「真是的,為什麼要穿衣服呢?簡直是多此一舉嘛,反正我們一會兒也要脫的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她用力敲了他這個骯髒不堪的腦袋:「我問你,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因為想你了嘛。」他整個人都貼了上去,軟軟地蹭著。

    見她盯著他,他扁嘴,說道:「娘子不見了之後,奴家就一直在找你。前幾日接到暗衛的來信,說娘子在陵國。奴家也想乖乖聽話的,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他查到了幕後黑手的線索了?君嫵興奮了。

    他媚眼微瞪,說不出得委屈和哀怨:「可奴家夜夜獨守空房,實在忍不住了,所以就」

    君嫵剛壓下的血氣再一次翻騰了。

    雖然這廝沒有調查出幕後黑手是誰,但必要的關心還是不能少的。她問:「那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她不止一次地懷疑,這廝加入了什麼太監聯盟,可以憑借從前的那個身份,自由地出入各國皇宮。

    花翎嫵媚地靠在她肩頭,眼睛眨啊眨的:「這個是秘密。不過娘子若是想知道的話」他的視線很不老實地往底下飄去。

    君嫵頓時對他怎麼混進來的一點也不感興趣了。她打了個哈哈,邊走邊往床邊走去。

    他眼睛唰地亮了,一改懶洋洋的樣子,三兩步走到床邊,抖開了被子,跐溜一下鑽進被窩,笑瞇瞇地朝她招招手。

    她斜睨了眼,躺下後對他的挑逗視而不見:「我累了,要睡了。」剛才落水後,還真的有點著涼了。

    他不依不饒地說:「那今天奴家來用力啊。娘子費不了多少力氣的。」

    她翻身,把被子全部捲走了,用這樣的形式告訴他,有些事,不要做夢了!

    花翎小聲抱怨了會兒,最終覺得沒有希望了,他無奈地妥協,慢吞吞地挨了過來,連人帶被地抱住她。當然,嘴巴上仍然嘀嘀咕咕地說著:「奴家千里迢迢而來,你就這樣狠心嗎?你難道不知道對於男人而言,這種事情真的是難很熬的嗎?奴家忍得好辛苦哦。」

    君嫵實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猛地一掀被子,怒瞪著他。

    花翎心花怒放,滿臉紅暈,難道他期待的事情真的要來了嗎?啊,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啊!

    「娘子。」他的聲音都帶著激動的顫音。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家親親娘子開口說的話,卻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對了,小希怎麼樣?」

    花翎那顆心嘩啦啦地碎了,他撅嘴,渾身沒勁地說:「那小子好得很。」

    君嫵鬆了口氣:「那就好。」

    「一點也不好!」他美眸微瞪,「娘子你好沒有告訴你家,你怎麼就當上這什麼鳥貴妃的!」

    她捏捏他氣呼呼的臉蛋,笑得溫柔可人。許久沒有見到他漂亮的小臉蛋了,她還真是想念啊。

    「什麼貴妃?那不過就是替晉康暫時當著而已。你以為我會稀罕這貴妃的位置?我啊,心裡可只有你一人。」

    「真的?」

    她點點頭,繼續說:「當然是真的,原本我是想讓你調查出整件事去背後的真相,可你現在倒好,一人來了。哎,也不知道我這鳥貴妃要當到什麼時候。」她斜睨著眼,看著他。

    他哼哼幾聲,氣倒是少了些,只是眼神還是挺怨怪的,酸溜溜地說:「就這事?那還不簡單。只是奴家若是調查出來了,只怕娘子到時候不肯跟奴家走了。」

    君嫵重重地親了他一口:「臭妖孽,你吃什麼醋?」

    花翎一下眉開眼笑的,活脫脫像一隻偷腥的貓,抱住她狠狠地吻著。

    上當了!這死妖孽!

    吻啊吻的,兩人吻得天昏地暗。就在君嫵覺得快要窒息時,某人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等她喘了幾口氣,他眼眸亮晶晶的,作勢又要撲上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禁慾的男人真可怕。

    她提前一步躲開了。

    他撅嘴:「怎麼不親了?」

    「說正經的。這裡不比榮國,到處都是陵皇的眼線,你還是回去的好。一等我查到了晉康背後主使的人,我就回去。乖。」

    「不、要!」

    「不聽話了?」她粗暴地揪起他的耳朵。

    他靈巧地躲過,瞇眼,陰險地猜測:「娘子如此美貌,奴家怎麼放心你待在這裡?而且奴家瞧那陵皇,猥瑣得很,他對娘子說不定就動了別的心思哦。」

    她嘴角狠狠地一抽。她自認為算是個美人吧,可還沒有美到讓所有人都動心的地步吧?

    她拿出了哄兒子的語氣哄他:「乖,你要是回去,我就和你啪啪啪。三百回。明白了嗎?」

    他虛心求教:「什麼叫啪啪啪?」

    君嫵躊躇了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呢?就在她決定開口透露一二時,只聽得宮女來報,陛下來了。

    她轉身,毫不意外地看到花翎的臉色一片漆黑,看她的眼神,無不在說——娘子你紅杏出牆了!所以才急著趕奴家走,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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