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至陰講法 文 / 如有人

    在所有人錯愕的神情裡，占座糾紛終於是落下了帷幕，本來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情，卻因為奇怪少年石凡的加入，而變的不再普通。

    就像那日的返閣之戰一般，當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後，身為當事人的石凡，無知無覺，一副雲淡風輕的悠閒模樣，事後依然是我行我素。

    可是，石凡給其他人留下的困擾、不解與驚奇等等，那就是太多了。

    對於其他人的驚歎，石凡自己心中也是若有所覺，只是，此時的他明白，之所以會選擇強勢地出手，目的正是為了向眾人傳達出一個信息：

    日後修煉時，你們之間會怎樣，我石凡不會去管，但是，也請你們記得一點，沒事的話，就不要來打擾我了，因為，我石凡此時，雖然修為境界低，但是還是有一戰的實力的。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時辰也是眨眼就過去了，而此時，在所有人的期待目光裡，就見到從闡法堂的外面，徐徐走入一人。

    他身穿藏藍色的外袍，顯得很是寬鬆，走動的時候，外袍飛舞，平白為他增添了一絲神秘氣質。

    經過石凡的面前時，石凡也是見到，這位雖然是滿頭白髮，但是容顏不老，尤其是皮膚，看起來，不過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而這位老者，應該就是此次講述陣法之道的閣中高手了。

    而與此同時，石凡也是聽到周圍傳來的驚訝聲：

    「沒想到，今日竟然會是至陰先生，來此為我們講述陣法，聽說他不是代表人族，前往大荒他處，參加那什麼陣法大會了嗎？何時回來的？」

    「是呀，距離他上一次露面，應該已經有數年之久了吧，幸好，這一次我來了，不然的話，就白白錯失了一次良機啊。」

    「真的是至陰先生哎，我來到閣中都三年了，一直以來，都僅僅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

    ……

    從旁邊少年的議論聲音裡，石凡也是弄明白一件事情：

    這位人稱至陰先生的神秘老者，輕易是不會來闡法堂的，而他本身，是一位陣法之道的人族高手。

    當至陰先生，入座以後，整個碩大的闡法堂，也是在第一時間，就陷入了安靜之中。

    「嗯~都是一群很不錯的少年。」環顧全場的所有人之後，這位至陰先生說出了到此之後的第一句話。

    聽聞此話，場中的少年依然是保持著安靜，那是對強者的尊敬。

    「你們中的一些人，應該也是聽說了，我此前代表殘情閣，與其他三家霸主族人，一同前往大荒深處的獠牙城，與其他的城池進行陣法之道的切磋比試。」

    頓了一下，見到眾人聽得很認真，這位老者接著講到：

    「此番出行，可謂是收穫良多，在這裡，我就將為你們講述有關陣法方面的修煉之法，所謂的陣法之道，其實就是對自己體內精神之力的另類運用。」

    第一次聽聞陣法修煉的石凡，此時更是被至陰先生的話語所吸引，所以，他聽得也是格外認真。

    「你們所有人，如今也都是知道，當你們體內有了精神之力以後，更多的是依照前人的道路，直接將精神之力，用作功法修煉一途，隨著境界越高，體內的精神之力，也就會越多，隨之，自身的實力也將越強大。」

    「這麼做的話，當然沒有錯，畢竟只有修為上去了，自己才會感覺到踏實，而這種強大，是顯而易見的。」

    「而我將要告訴你們的，會是一條截然不同的修煉之路，精神之力，神秘莫測，得來更是殊為不易，一旦用作它途，勢必會影響自身的修為境界。」

    「所謂陣法一道，就是將體內得來不易的精神之力，集於自身的丹田之中後，不用於修為的進階，而是將之轉化為丹田之氣，最終用於演繹陣法一道。」

    「這麼和你們說吧，一旦你選擇了修煉陣法一道，那麼就是意味著，捨棄了自身強大的修為境界，因為，每個人體內的精神之力，都是有限的，有所得，必然就會有所失。」

    至陰先生說到此處，再一次停了下來，雙眼露出精光，望向在場的所有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場中也是傳來少年們疑惑的聲音：

    「這麼說來，陣法一道就是無用之道了唄？」

    聽到這句話後，在場眾人都是大笑開來，聽那至陰先生的意思，似乎情況就是這般的。

    「既然是無用之道，我們真的還有必要去修煉嗎？」

    「原來這陣法之道如此之廢，怪不得，一直以來，僅僅聽說過境界高手，卻很少聽說過陣法高手呢。」

    「那還要請問至陰先生，您自己又是如何達到如今的境界呢？是因為後期捨棄了陣法之道，重新將精神之力用於進階了嗎？」

    短短的時間裡，就有好多少年，都提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惑。

    看著如今場中熱鬧的場景，至陰先生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地氣憤之意，相反，眾人都是能感受到，他此時高興的神情。

    是的，此時的場景，正是至陰先生希望見到的結果，這說明，來此聽法的少年，都是帶著熱情，帶著希望來的。

    「靜靜，你們，很好！」當場中安靜下來以後，至陰先生再一次，誇讚了面前的眾多孩子，而後，聽見他繼續說道：

    「你們的懷疑都是有道理的，你們的思考，也都是很深刻的，說實話，在此番前往獠牙城，參與陣法大會之前，我的想法也幾乎和你們一樣，都不是很看好陣法之道，雖然我自己常被他人稱為一位陣法高手。」

    「而我自己之所以，會成為陣法高手，說來也是另有隱情的，在這裡我也不便於向你們詳細訴說，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的重點就是……」

    「陣法一道，若是修煉到大成階段，日後自身的實力，也不會比專一修煉功法之道的弱上多少，就拿此前的陣法大會為例。」

    「在那次大會上，有一個環節就是陣法高手對陣功法高手，雖然那兩者修煉時日幾乎相等，都是兩百年左右。」

    「但是很明顯，修煉功法之道的那位，其境界已經達到了一魂境化境，無限接近於二魂境了，那那位修煉陣法之道的強者，其修為僅僅是一魂境中階而已。」

    「那次對陣切磋的結果，卻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不怕告訴你們，雖然兩者的境界差距過大，但是，僅僅十個回合而已，修煉功法之道的那位強者就敗下陣來。」

    說道此處，場中再次傳來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顯然，眾人對於那場切磋的結果感到震驚。

    「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主要是想告訴你們，陣法之道也有春天。」

    「一直以來，我們殘情閣雖然都為你們安排陣法之道的修煉任務，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從始至終，就沒有誰會真正在意陣法之道，就如同其他修煉之道，比如丹藥之道，也是同樣的處境。」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是因為每個人都更希望修煉功法之道以外，更是因為，陣法一道，更顯飄渺莫測，如今，放眼整個腥風城，都找不出一位像樣的陣法高手。」

    見到每個孩子都沉浸在自己的話語之中，至陰先生也是感覺，今日所講的內容，已經夠多了，雖然並未講述任何具體的修煉陣法。

    可是，在至陰先生看來，能夠為每個孩子，講明白陣法之道的未來之路，這一點就足夠了。

    至於，那些具體的修煉陣法，平日間，也都是有其他專門之人，來為孩子們講解的。

    「今日，我就講到此處，希望你們每個人，回去以後，都能好好思考自己未來的修煉道路。」至此，至陰先生就起身離去了。

    當然，接下來的時間裡，來此聽法的少年，也都一一離開了。

    看他們離去的樣子，石凡就是知道：

    雖然這位至陰先生講得內容，能夠為眾人帶來一絲別樣的體驗，但是，更多的孩子，依然不會去主修陣法之道。

    其中的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每個人的精神之力都是有限的，選擇了一種修煉之道，根本就無暇再去修煉別的道路。

    簡言之，是有心無力。

    所以，可以預見，在未來的日子裡，眾人依然是會以修煉功法之道為主，至於那陣法之道以及丹藥之道等等，只會作為閒來無事時的輔修之道了。

    就像如今的陷谷，也是與那些孩子一般，忙著離開了，就聽他對石凡說道：

    「石凡兄弟，今日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就此別過，明日，天字區再見。」

    聽聞此言，石凡也是報以一笑：

    「陷谷兄，明天見！」

    眾人離開地很快，可是當所有人都離開了此地以後，整個闡法堂之中，依然還有一位少年沒有離去，正是石凡。

    此時的他，正在內心中，與斧靈交談著：

    「這陣法之道，似乎天生就是為我石凡準備的，如今我體內的精神之力，已經多得是用無可用，如今，我又不能盲目進階，正好可以去修煉陣法之道。斧靈，你說是這樣嗎？」

    「哎呦，我去！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此時，我並不希望你去走這樣一條路，因為，這條路並不好走。」

    「怎麼講呢？」石凡問道。

    「實話告訴你，今日，那位小娃，雖然講得沒錯，一旦陣法之道大成以後，將會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可是有一點，那小娃並沒有提到，就是，若想將陣法一道，修煉至大成，其難度遠遠在修煉功法之上，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斧靈緩緩說出了實情。

    「除此之外，若想將陣法之道練至大成，更有一個前提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