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八章 交稅（三）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看來，秋瀅跟沈鈺雙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受到蒼蠅的騷擾，對那些人是知根知底了。而王燦就不一樣了，對那樣的人，那些蒼蠅混的圈子，王燦還真心不是太瞭解。以前就算是有麻煩，也是老爸出面解決，自己幫幫下手，老爸說什麼就幹什麼，還有零花錢拿。現在臭老爸走了，才發現不知道的事還真多。

    想到這，王燦笑了。笑著、笑著，舉起酒杯，跟老萬一碰杯，兩人一飲而盡，說不出的悠閒。這才是一個房東真正該做的，沒事跑到公寓來，跟看門人一起喝著酒，吃著小菜，吃飽喝足了就可以回家了。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別提有多悠閒了。

    「對了！差點忘了。」

    喝得剛起勁的時候，老萬一拍腦袋，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原本想離開的秋瀅，也停下了腳步，看著老萬。悠閒的王燦，更是有一種深深地不妙感，直覺告訴王燦，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先把杯中酒喝光了，老萬才站起了，在抽屜裡翻騰了一陣，這才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通知單，遞到王燦面前，說道：「是這個沒錯，小房東啊，該交稅了！」

    「交稅？！」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王燦愣了一下，仔細看著通知單上寫的字，還是一頭霧水。反而是一旁看熱鬧的秋瀅，一副很懂的樣子，走進了傳達室，拍著王燦的肩膀說道：「房屋出租是要交稅的，你不會第一天才知道吧？」

    王燦耷拉著腦袋，又仔細看著將通知單上的字看了一遍，上面的公章最醒目，咬著牙說道：「好吧，身為公民，納稅光榮。不納稅，不交保護費，人家憑什麼保護你。問題是，臭老爸啊，他怎麼連這個都沒弄！」

    老萬又在喝酒了，這事跟他沒多少關係，也就把該解釋的說一下：「這個，估計房東是真忘了。這稅呢，有人交，也有人不交，反正這點小錢，稅務局的人也很少會查。後來我們這裡，建房出租的多了，咱們公寓的名氣也不小，稅務的也就上門，要求交稅。那時候房東也沒太在乎，覺得一個月交一次太麻了，月月上門送錢，他也不爽。所以呢，一頓飯把收稅的四個人都給喝趴下了，談成了半年交一次。半年時間，房東有時記得，有時忘了，稅務那邊一般都會提前將通知單送來。」

    就事論事，要是把房租收全了，那點錢王燦也不放在眼裡，半年收一次，肯定會忘！但這次忘得也太是時候了吧，王燦鬱悶地說道：「就算忘了，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忘吧。那個臭老爸，等他回來，一定要找他算賬。老萬，到底要收多少稅？！」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

    秋瀅早就在一旁躍躍欲試了，獻寶般主動跟王燦說道：「這個阿姨以前跟我說過，個人出租房要繳納的稅有三種：一是房產稅，以租金收入4%計算繳納；二是營業稅，3%稅率的基礎上減半計算繳納；三是城市維護建設稅以及教育費附加，以實際繳納的營業稅稅額乘以城建稅率和教育費附加稅率3%計算繳納。對了，還有個人所得稅這塊，也要交稅！」

    這個稅那個稅的，王燦聽了頭疼，腦子都有點大了。抓抓頭，王燦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到底要多少錢啊？你直接跟我說具體多少錢好了。亂七八糟的，那個房產稅、營業稅也就算了，城市維護建設稅跟教育費附加又是啥玩意，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我上學不要交學費嗎？城建除了挖路還是挖路，他們還能做什麼。我數學是語老師教的，這半年時間到底要交多少錢？」

    王燦的痛苦，就是秋瀅的幸福。一臉壞笑的秋瀅拿出了她的手機，不斷按動著，口中說出了一個又一個數字，不到一分鐘時間就給了出答案：「你準備一萬二，絕對有剩的。」

    一萬兩千塊人民幣!王燦的頭更大了，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要是不交，會怎麼樣？」

    秋瀅笑得更壞了，回答道：「不交，也不怎麼樣，就是請你去喝茶啊，偷稅漏稅什麼的，再把你這公寓啊，比如說價值一百萬拿去拍賣，讓有關係的人參加拍賣的什麼，一百萬的東西，十幾萬就能賣出去，扣除你稅收之外的，還能給你十幾萬呢！所以啊，為了守護好這棟出租公寓，王燦你要好好努力哦！」

    最後一個問題：「老萬，這稅啥時候要交？」

    「上面有日期！」

    一個很乾脆的回答，這老萬還真不擔心會失業。王燦仔細看了一眼，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次，比之前要餓死的情況還糟糕！因為王燦絕對不會餓死的，好幾頓飯不是那樣蹭下來了嗎？但這次，交不出稅，這棟公寓可能保不住。

    「嘿嘿，王燦啊，缺錢是不是？半個月時間，就算你把所有人的房租收奇了也不夠。我知道一些一個電話過去，有足夠的抵押就可以借到錢的地方哦。現金一下就能給你送過來，就是利息貴了點，要不？」

    那可恨的壞笑一直掛在臉上，還得意洋洋的。王燦真心忍不住了，伸出手去，在秋瀅反應過來前，狠狠捏了一下那誘人的臉蛋。

    「高利貸是不是？那真是太好了。借一萬二算啥，乾脆借個十萬，利滾利也不怕，把你當抵押品就行，你說這樣好嗎？」

    「啪！」

    捏著臉蛋的手被拍掉，秋瀅還是氣鼓鼓的臉比較可愛，狠狠瞪了王燦一眼，說道：「抵押我！你抵押我試試！信不信我把你全身上下全都賣了，心肝腎、眼角膜、一身豬皮一樣不落下！哼，好心給你提建議，你竟然這樣對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位沈大小姐借錢啊？對不對？一萬二對那位沈大小姐來說，幾天的零花錢而已，很容易解決的。快去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一次捏了還不夠，還要捏第二次，還是秋瀅絕對躲不掉的。狠捏了一下，摸著再次被拍掉的手，王燦順勢摸了摸秋瀅的腦袋，彷彿看穿了一切，說道：「好吧，你的激將法成功的。那位大小姐的錢，可不是那麼好借的。我有我的原則，錢的事，我會另想辦法的！」

    被揭穿了目的，秋瀅冷哼一聲，驕傲地抬起下巴，一個轉身走了出去。在門口那，說了這麼一聲：「算你識趣，還有點骨氣，我去幫你問問，有沒有好的兼職讓你去做。」

    秋瀅走了，王燦這裡也安靜了，抓著腦袋，說不出的後悔。後悔的不是中了秋瀅的激將法，沈鈺雙的錢肯定不好借，開了那個口，將會有諸多要求。王燦後悔的，是沒拿小胖子那筆錢，早知道要交稅，也就不會把話說得那麼死了，好兄弟不談錢，這回別說酬謝了，連上門借錢都開不了那個口。

    更後悔的，是沈鈺雙保鏢上門提要求的時候，沒有答應他們。那麼大的肥羊，不宰白不宰，就算不租在公寓裡，租在附近沖個中介費、介紹費什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身上連一千塊都沒有。

    王燦抓著腦袋，好一會才問道：「老萬啊，到底還有什麼錢要交，真心拜託你，一次說出來好嗎？」

    見王燦那痛苦的樣子，老萬羞愧地認真思考著，手上的酒杯一直拿著沒喝掉，也沒放下。過了一會，老萬才說道：「這半個月的時間裡，社區街道辦應該會來收衛生服，還有管理費。還有那個治安費，似乎也該交了，說不定還有什麼贊助費的。」

    這些以前都聽過，都是小錢。王燦拍拍腦袋站了起來，原本悠閒的酒成了苦澀的酒，也要喝下去。一口飲盡後，長呼一口氣，說道：「那就再多準備一千塊。一萬兩千塊，跟一萬三千塊，也沒太大的差別。希望秋瀅那丫頭，能幫我找個靠譜點的兼職，我自己也想想辦法。原則這玩意，有時候折磨的就是自己啊。」

    老萬沒接話，這些事，都應該由王燦自己思考去。老萬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奇怪？」

    「老萬啊，有什麼好奇怪的？」

    王燦真擔心，老萬又忘了什麼，然後跳出來個上萬塊的欠款啥的。

    舉起酒杯的老萬，邊喝邊說道：「我奇怪的是，原來秋瀅那小丫頭那麼會算賬的，真是沒看出來。不光會算賬，對稅務什麼的還那麼熟悉，女房東還特意跟她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原來老萬奇怪的是這個，王燦一個白眼，站起身來，說道：「她要是沒點本事，早就被餓死了。老媽教她的東西可多了，省得她沒事做。我吃飽了，先去想怎麼湊錢。一萬三千塊，半個月時間，一天要賺一千塊啊才行啊。」

    王燦就這麼走了，老萬再次將酒杯倒滿，一顆花生米進嘴，悠閒地說道：「年輕人的事，咱們不摻和，越摻和越亂。緣分緣分，有緣分的最終會在一起，沒緣分的再怎麼強求也得不到。錢的事，實在不行，我這把老骨頭，也該活動活動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