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黑拳（一）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封閉訓練了兩天，拳賽終於開始了。普通市民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拳賽的，他們唯一驚訝的是，這一天在體育場館外，停放著一輛輛高檔汽車，每一輛最少都三十萬以上的車子，百萬豪車幾十輛，不少路過的市民停下腳步拍照，與豪車合影。不少人，一邊拍照，一邊尋思著，要不要拿鑰匙在這些百萬豪車上留下一些痕跡。

    其實，百萬豪車並不算什麼，最特別的一些車都停在地下停車場內，外人無法進入，也看不到。這些車的身價都只有百萬豪車的一半，但上面的車牌卻是百萬豪車再多錢也買不到的。清一色的奧迪a6，每一輛的車牌都是0字開頭的，政府官員的座駕。

    體育場拳擊館，成了拳賽的比賽地點，觀賽的客人們涇渭分明地坐在各自的地區，遙遙相望。沒有喝彩聲、沒有叫喊聲，有的是一個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經常出現在報紙、電視的達官顯貴們在交頭接耳。還有一些人，在這些人身邊遊蕩著，大部分是專業的保鏢、保姆，還有小部分是特殊的存在，清一色穿著銀行制服的女性。她們負責的只有一件事，記錄每一位觀眾下注的賭金。

    「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拳賽，緊張嗎？」

    沒有休息室，所有人都坐在擂台邊上，豹哥關心地詢問王燦的狀態。王燦環視周圍，淡淡地開口說道：「我現在就兩個年頭。第一，什麼時候能再吃到廚娘的飯菜；第二，我想抽上面的那幫混蛋一頓，一個都不放過！」

    豹哥笑了，說道：「哈哈，廚娘的飯菜，打贏了師傅會加餐，廚娘親自下廚做一桌豐盛的飯菜請我們。至於上面的那些，這就是階級啊。我們在擂台上流血流汗，在他們眼中就是一點刺激的小樂子。我第一次打黑拳的時候也有這樣的衝動，你知道師傅是怎麼教導我們的？」

    「怎麼教導的？」

    對海叔的教育，王燦真心好奇啊。豹哥小聲在王燦的耳邊說道：「師傅說，就把他們當成肥羊。因為只要我們打贏了，這些肥羊就會大把大把地割肉給我們。」

    「哈哈，的確如此！」

    王燦低聲笑了，完全無視著對面幾道仇恨無比的目光。連續的失手，更是讓王燦上了擂台，有人恨不得將王燦扒皮抽筋。對手就在擂台的對面，王燦掃視一圈，唯一一個值得記住的就是那個用大毛巾遮住臉的壯漢。即便看不清面容，王燦還是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絲絲殺意。

    兩天的封閉式訓練，廚娘做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也給了王燦一個難題。要是以後吃不到廚娘做的，怎麼辦？吃飯的時候，王燦更是察覺到海叔一種奸計得逞的神色。那不是陰謀，是陽謀。

    「話說，我很奇怪。既然是兩個城市拳館之間的對抗，怎麼比賽地點選在我們這裡了？」

    一般這樣的比賽，最好的地點肯定是第三方所在，畢竟主場客場有所不同。王燦的這個疑問，海叔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王燦身邊解釋道：「這個問題很簡單，不是他們那邊就是我們這邊，去第三個城市，領導們覺得不安心，畢竟政治上的對手不少，怕被人抓住小辮子。這次之所以將地點決定在我們這，還是因為咱們的領導給力。酒桌上，兩城市的領導划拳拼酒，咱們領導把他們給干趴下了。」

    這種決定場所的方式，還真是有意思。當領導的，都是酒國老將了，輸的人也無話可說。王燦還有一個問題，指著正在忙碌，身上穿著銀行制服的女人說道：「她們是真的銀行職員嗎？」

    海叔點點頭，確定了她們的身份說道：「當然，你要是平常去她們的銀行看看，一定能發現她們的身影。不然你想啊，那麼多錢的賭注，不讓銀行來管理誰放心？讓他們那邊的人坐莊，還是我們這邊的人坐莊？銀行就不一樣了，事情也方便多了，上面的人一句話，記下名字跟數額就行了。小王，你也想下注吧？」

    王燦將自己帶來的背包拿過來，一共兩萬三千塊的現金，是王燦現在能拿出的所有錢，等的就是這一刻。要不然，早花天酒地了。

    「行，這錢交給我，我來幫你們下注。這一次，咱們要五場全部拿下！」

    豹哥他們也是將所有的錢全部交給海叔，由海叔統一下注。等海叔站起來去下注時，豹哥小聲地說道：「放心吧，錢給海叔，絕對拿得回來。海叔這樣做不是第一次了，即便咱們中間輸了一場，海叔也會把咱們輸掉的份用他的錢補上的。」

    「嗯！」

    王燦點點頭，最後三分鐘了。很快，有人就要為他們做出的事付出更慘重的代價。就在王燦緩緩閉上眼時，背後傳來了一聲呼喚：「王哥！」

    轉頭一看，是小胖子。這傢伙也進來了，正跟大家打招呼呢。王燦點頭示意，什麼都沒說，用毛巾蓋住了自己的頭，閉目打坐。

    「加油！」

    小胖子用最大的力氣喊了出來。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能來，某些有錢有門路的中產階級小老闆什麼的也會來。賭點錢小小的賺一筆，最重要的是抓住機會，看能不能多認識幾個大人物。

    比賽開始了。沒有又臭又長的開場詞，沒有炫麗的舞蹈熱場，更沒有所謂的武術氣功表演，肥仔作為第一個選手站在了擂台上。沒有防具，兩人身上穿的都是單薄的衣服。手上沒有拳擊比賽用的拳套，只有露出手指的單薄手套。自然，也就沒有級別的問題，不管高矮胖瘦，上了擂台就是對手，唯一的目的就是打倒對方！

    擂台上的對手，看著肥仔那是**裸的蔑視！只是力氣大，比普通選手能抗揍，那又如何？打不到人，那就是個大沙袋，一頭豬而已。首勝，將從自己手中獲得，看起來是那麼容易。

    雙方的觀眾都很安靜，畢竟這是第一場比賽。想為肥仔加油的小胖子，才剛喊出一個字，就被同伴堵住了嘴巴。指指那些安靜看比賽的大人物，小胖子乖乖閉上了嘴巴。

    「鐺鐺鐺！」

    比賽開始，三名裁判，為了增加比賽的觀賞性，還是保留了裁判跟回合時間。有這兩個在，勝負變得更加難於預料，這樣才有趣。

    王燦沒有抬起頭，跟對面那位一樣，毛巾蓋住腦袋就不動了。除了陣陣呼吸外，跟雕像沒兩樣。擂台上，肥仔動了，粗壯的胳膊，舞動起來帶著風，一拳襲向了他的對手。

    拳頭帶風，可見其力量之大，他的對手雙腳活動開，有節奏地蹦躂著。那一拳落空了，不僅打不到肥仔，還被趁勢反擊，兩拳打在了肥仔的身上。

    戰鬥開始了，肥仔如同一頭巨熊，不斷咆哮著衝向對手，觀眾都覺得只要一下，只要那麼一下，只要打到對手，他的對手就會受到重創。可他的對手速度太快了，一次又一次避開了肥仔的拳頭，並成功的將他的拳頭跟腿抽打在肥仔的身上。持續不斷地躲避反擊中，肥仔的衣服更是被抽裂了，皮膚上出現了一道道傷痕。

    「鐺鐺鐺！」

    第一回合結束，三名裁判同時上擂台，將兩人分開。退到角落上，助手跟教練幫著送回按摩確定戰術。第一回合第一場就遭遇苦戰，這邊的觀眾有些不滿意了，交頭接耳中讓人帶話給海叔。第一場可以輸，但第二場絕對不能輸。

    肥仔就這麼被人拋棄了，比賽似乎要成為所謂的看人揍沙袋的表演，海叔就點頭回應「知道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第二回合開始了。

    有裁判、有回合時間，但沒有點數計算。哪一方棄權或者倒地不起，哪一方就贏了。黑拳當然有風險，死亡或者成為植物人的情況海叔之前也說過，所以要上擂台打黑拳就必須有這個覺悟。倘若有人死亡，觀眾席上的那些人自然有處理的辦法。

    對手還在跳躍，雙腳如同舞蹈般優美，比賽彷彿不是拳賽，而是一場鬥牛賽。優的鬥牛士，正用他那華麗的身姿，逗弄戲耍著健壯的公牛。對手成了鬥牛士，公牛當然是肥仔，甚至有人覺得肥仔不是公牛，而是一頭健壯的野豬。

    肥仔上半身的衣服在持續的攻擊下變得破破爛爛，身上的傷口在燈光的照耀上是那麼醒目，很多人都在等著這頭野豬倒下的那一刻。唯一沒有放棄希望的，除了王燦他們外，也就剩下擂台上的小胖子。

    肥仔是小胖子心目中的英雄，更是小胖子一直憧憬的存在。無論眼前發生了什麼，小胖子都會支持肥仔！小胖子用他那最大的嗓門，大聲地怒吼道：「肥仔哥，把那個混蛋打趴下，壓死他！」

    小胖子的聲音還真是吵啊，毛巾下的王燦嘴角微微一動，時間上差不多了。擂台上的肥仔，聽到了小胖子的怒吼，以怒吼聲回應，再度逼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