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錢咋用（一）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封閉訓練兩天，加上比賽當天，三天沒回出租公寓了。人在路上，王燦將沈總給的紅包打開，裡面有一千塊。兩百塊一份，分成了五份。

    都晚上十點多了，大路燈下，還有一個老人在賣爆米花跟雞蛋卷。老人的身邊，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借助路燈的燈光，正看著課本。

    王燦來到老人的面前，小女孩抬起頭，放下課本，甜甜的聲音問道：「哥哥，買爆米花嗎？」

    蹲下來，看著小女孩微微一笑，王燦掏出了兩張一百塊的，老人的目光轉了過來，多了一絲戒備。六十多歲的老人，七八歲的小女孩，他們不止一次收過一百塊的假幣。

    「給我兩百塊的爆米花跟雞蛋卷。」

    兩百塊交了出去，不用找錢的。小女孩接過錢，又謹慎又開心地收下了兩百塊，檢查一下兩張錢是否是真的。自己看一遍，爺爺也要看一遍，這才確定是真的。

    「謝謝哥哥。」

    一百塊的爆米花、一百塊的雞蛋卷，一個人怎麼可能吃得完，王燦是來幫助他們的。一份包裝好的爆米花3塊錢，一份包裝好的雞蛋卷也是3塊錢，小女孩各多送了一袋，分別裝在兩個大袋子裡交給王燦。

    份量不輕，王燦接過後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了。星光下老人繼續看著他的攤子，小女孩繼續在路燈下溫習功課。

    兩大袋子的爆米花、雞蛋卷真心礙事，王燦一直拿到了公寓片區的所在。這個點連鎖超市都關了，還在營業的就只有食雜店。熟練地走進一家食雜店，王燦把兩大袋的零食往地上一放，跟坐在櫃檯的店主打了聲招呼，自己拿著破破爛爛的購物籃挑選了起來。

    店主坐在櫃檯裡，繼續看著電視。過了好一會，王燦走了回來，一籃子的餅乾、糖果等小零食，放在櫃檯上。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王燦主動幫她將買的東西放到櫃檯上，仔細看有人就會發現，店主是一個失去雙腿的殘疾人。

    「小房東，今天買這麼多吃的啊！」

    「是啊，等下去孫阿姨那，這回那幫小傢伙不會喊著沒零食吃了。對了，等下我還會再過來，幫我準備兩百塊的酒。」

    「好的。」

    小小的食雜店，就店主跟她要考大學的兒子在操持。一場意外奪走了店主的雙腿，也奪走了她的丈夫。沒有怨天尤人，沒有喪失鬥志，開了這家小食雜店。東西雖然少，但不她不賣假貨，價格公道。老萬平常買酒也都是在這裡買的。

    又多了一袋子的東西，將近兩百塊，王燦直接給了兩百，還是沈總給的那些錢。三大袋的東西，王燦快步來到了一家民房前，按動門鈴還順便喊了一句：「孫阿姨，是我王燦！」

    門打開了，半頭白髮的孫阿姨出現在門口，好奇地問道：「是小王啊，今天怎麼有空來找你孫阿姨了。快進來，快進來。」

    王燦跟著進了門，進去就是客廳，王燦將三大袋子的零食放在桌上，也不坐了：「孫阿姨，這袋是爆米花、這袋是雞蛋卷、這袋是糖果，都是給那幫小傢伙吃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孫阿姨趕忙說道：「怎麼這就要走了，坐下來喝杯茶吧。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小傢伙們一定會很高興的，成天吵著要吃零食，現在的娃娃啊。」

    王燦搖搖頭說道：「太晚了，我還要回公寓那看看呢。孫阿姨，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孫阿姨親自送到門口，說道：「都很好，很好的。真有什麼事，一定會跟你說的！」

    孫阿姨退休前是一位小學老師，家就在這裡，也是從小生活在這裡的人。退休了，閒下來了，看附近外來工的小孩子越來越多，父母成天工作又沒人照顧，出了一兩件危險的事後，就自己開了家「輔導所」，幫著照顧孩子，順便教孩子們讀書寫字。

    「輔導所」當然是要收費的，但孫阿姨收的錢很少，很少，幾乎不賺錢。效果卻很好，一群泥猴樣的娃娃，在她的教育下變化不小，懂得讀書寫字，懂得理解大人的辛苦。王燦留下的那些零食，孫阿姨會將其當成獎勵分給孩子們的。

    又折回了雜貨鋪，又是兩張一百塊的，還是沈總給的錢，兩瓶白的，兩瓶紅的，也不是太高檔的酒。在這裡買煙酒，永遠不用擔心是假的，都是正規的進貨渠道。給店主打了聲招呼，王燦提溜著四瓶酒走了。一千塊的紅包，前後花出去六百塊。

    「砰砰。」

    兩聲敲門聲，簡陋的平方門在雜音中打開。裡面的主人探頭出來看到王燦，微笑地打招呼道：「小房東，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破破爛爛的衣服，六十多歲的人就一頭白髮，全身皮膚粗糙無比。王燦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交給了他。

    「大叔，這是下個月的衛生費，公寓的衛生麻煩你了！」

    拿到錢，大叔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小房東你真是……」

    大叔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王燦笑著點頭說道：「公寓的垃圾都麻煩你們了，以後還要你們多幫忙。很晚了，我回去了。」

    「慢走，路暗小心點。」

    又花出去了兩百塊，那錢其實不算衛生費，衛生費都是街道辦居委會統一收的，負責打掃這片區的就大叔兩夫妻，兩人都六十多歲了，從來不跟別人說他們兒女的事，住著最便宜的平房，每天辛苦地打掃衛生，一直還都是臨時工。王燦公寓的垃圾都交給他們打掃，老萬喝掉的那些空酒瓶也都讓他們處理。每個月，還會給兩人兩百塊的衛生費，感謝他們幫忙處理出租公寓的垃圾。算算時間，這個月的也該給了。

    最後兩百塊，王燦將四瓶酒放到了老萬的面前，老萬抬起頭說道：「打贏了，就給我帶了這麼四瓶酒，你也太不小氣了吧。是雜貨店買的吧？」

    王燦走進傳達室，將最後的兩百塊交給老萬，說道：「剛好手上有點別人的錢，要幫他花掉做做善事。這四瓶酒老萬你先喝著，感謝你這些天的辛苦。最後的那兩百塊可不是給你的酒錢，公寓裡誰有困難了，就麻煩你拿那錢幫下忙。」

    「哦。」

    老萬將那兩百塊收下，一邊收好一邊說道：「酒我先喝著，但有困難的人可不少，就這兩百塊可不夠。你小子也別那麼小氣，賺了大錢多少拿些出來吧！」

    王燦坐到床上，半躺著回答道：「這不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嘛。以前有點錢，就會被老媽拿去說幫我存著，怕我亂花錢。結果還不是便宜我那臭老爸，拿著錢消失了。前段時間窮到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身上有錢了，真心不知道該怎麼花啊。讓我好好想下，要花錢很容易，怎麼花是個問題。」

    說完過了一分鐘，王燦又拍手說道：「不過這做好事的感覺真心不錯啊，我不想要的一千塊，幫著做了好事，那位應該要感謝我才對，我可是幫他積陰德了，哈哈。」

    「說什麼呢？那麼開心？」

    一抹麗影出現在門口，帶著一縷香氣進來。老萬看到來人，乾脆就不說話了，不是來找他的，麻煩交給王燦去解決。

    進來的美女，王燦直接說道：「我打贏了比賽，你父親給了我一千塊的紅包，我把那一千塊紅包做善事給了需要的人，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沈鈺雙聽到這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反問道：「不是因為打贏比賽而高興嗎？」

    王燦自信地捏緊拳頭說道：「比賽，肯定贏的，沒有一點可以驚喜與意外的。拿別人的錢做點善事，就不一樣了。」

    沈鈺雙很自然地坐到了王燦的身邊，晃動雙腳說道：「我父親，有時候就是這樣，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態度，這語氣，王燦猛然感覺右眼皮直跳，這是要出事了。剛想說些話，沈鈺雙又說道：「比賽結束了，我這些天一直忍著沒去打擾你，我很守信吧？」

    王燦連忙點頭說道：「是的，你很守信，太謝謝了你。我是不是還欠你一個大人情？」

    「嘿嘿，你記得就好了。今天就先這樣了，我有點累了，先回去覺覺了，拜拜。」

    什麼意思呢？來了之後，提醒一下人情的事，又要走了嗎？王燦真心猜不透沈鈺雙的意思。這沈鈺雙還沒走出去，門口又多了一個人，秋瀅擋在了門口，兩人正好碰上。

    可惡那老萬，在這種需要支援的時候，他竟然假裝喝多了，趴在桌上睡了。王燦那個氣啊，那四瓶酒白送了，太過分了。

    直接遭遇的兩女要說什麼呢？秋瀅開口了：「你還沒睡啊？我找他有點事。」

    說著，還主動讓開了位置，如同對待一個認識的普通朋友，一點都不在意沈鈺雙的感受。沈鈺雙出奇地沒有反應，就說了一句：「我也找他有點事，先回去睡了。」

    沈鈺雙就這麼從秋瀅的身邊擦身而過，王燦彷彿看到了兩人擦身而過產生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