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慘烈（三）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全都是正規化的管理，有專業的辦公場所，辦公室。門卡不成問題，假保安都準備好了，刷一下門開了，繼續往裡面走，兩人猛然停下了腳步。

    不動了，右手是電警棍，左手有東西藏在袖子裡。兩人各自看向一旁，慢慢後移。幾步後，其中一人又突然轉身，背靠著背。

    一群穿著不同款式的保安從隱藏的地方殺出來，手中也是電警官。辦公室內有埋伏，大門入口處也有埋伏。兩名殺手深吸一口氣，一人殿後，一人殺向大門入口處，硬拚是笨人的選擇，先選擇殺出去！

    埋伏的大樓保安動了，十幾個人撲向了兩名殺手，其中兩人的動作極快，一人正面、一人背後，警棍上閃著電光碰撞在一起，殺手的左手指向了逼近的人，鋒利的匕首從袖子裡彈出，貫穿了逼近保安的咽喉。摀住咽喉冒血的地方，一前一後兩名保安倒下了，更多的保安衝了上來。

    與此同時，大樓後門也動手了，有人坐著電梯下來，有人從後門入口殺出來，兩個方向圍捕殺手。只有一人的殺手站起來，利用身前的桌子隔開對手，躲避與拉扯中，一人撲到殺手身上，試圖將其控制住。兩人扭打中，一方突然不動了，左手的匕首彈出，刺穿了心臟，鮮血噴得殺手一身。

    「殺！」

    失敗的殺手在全力反抗，埋伏的保安試圖活捉，雙方僵持不下，好幾名保安倒在血泊中，被殺手的鋒利匕首奪走了生命。眼見同伴倒下，埋伏的保安紅眼了，再也不顧什麼活捉的命令，下手越來越重。

    一個簡單的眼神，兩名包圍的殺手知道該怎麼做了，背後那人猛然大吼一聲，左手的匕首、右手的電棍瘋狂揮舞，逼退擋住門的保安，終於是將大門打開了。

    電子門打開的一瞬間，另外一名殺手猛然轉身，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身後的人，任由保安用電棍將他全身電得全身抽搐，即便失去了知覺也要擋住電子門。衝出去的殺手左手匕首一劃，同伴的咽喉鮮血大量湧出，殺人者的眼中儘是傷悲，將死之人的臉上，卻是一絲解脫。

    電梯不能用了，只有走樓梯，同伴的犧牲延誤不了太多的時間，身後的保安全力追殺。下面很快傳來了響動，有人從下方衝上來進行攔截，逼迫殺手衝入十三樓內，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了。

    無路可逃了，陷入絕境的殺手笑了，在保安的步步緊逼下，他用鋒利的匕首抵住咽喉，冷眼看著逼近的人。

    「別衝動！命只有一條，只要你投降，別人給你的，我們老大可以給你兩倍、三倍甚至更多。沒必要為了別人去死，命是你自己的！」

    保安試圖活捉殺手，殺手退到了牆上，臉上都是嘲笑的目光。不再猶豫，殺手用全部的力氣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咽喉，死得不能再死。

    兩名殺手都死了，就剩下後門的最後一個。最後一名殺手，硬是從眾人的圍捕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全身麻痺依舊咬牙往外衝，狂奔著衝到了馬路對面，剛好被路過的土方車給救了。連續好幾輛土方車呼嘯而過，給保安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衝過去，土方車可不會讓人。

    「輝哥，兩個殺手死了，一個被自己人幹掉，一個自殺。還有一個，逃了。」

    埋頭件中的劉輝抬起頭來，第一句問的是：「兄弟們死傷如何？」

    「死了七人，四人重傷正在搶救。」

    「重傷的花多少錢都要救回來，死的盡快撫恤要盡快到位，照顧好他們的家人。同時散佈消息，一名殺手重傷，正在搶救。」

    「是，輝哥。我這就去辦。」

    做出決定後，劉輝繼續埋頭於件中，喃喃念出三個字：「馮軍巍！」

    「行動失敗，僅一人逃脫，對方有所準備。」

    新的短信傳來，第四人行動失敗。軍子並不意外，也不憤怒，很淡定地將手機放下。王燦打了個哈欠，差不多了。

    「失敗了，如果成功的話，會怎麼樣？」

    軍子也累了，回答道：「如果成功了，賓叔手下將再無強力的戰將，中間的斷層更會直接影響到對下層小弟的控制。就好比他們想殺了我，我一死，我建立的一切將會瞬間分崩離析，我們一直在追求組織化，公司化，可說到底還是底子太薄，依舊是以個人為中心。四人全部被殺，四人的手下至少有三分之一不會再聽從賓叔的號令，三分之一有自己的盤算，剩下的三分之一，即便聽命於賓叔，也會有各種出格的要求，如此一來，我與賓叔的差距將迅速縮短。」

    「沒錯。但可惜，最後一個，也是最厲害的沒死。不過在我看來，這並不是壞事。」

    軍子笑了，故意問道：「哦，說說你的看法。」

    王燦給了一個白眼，站起來向臥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不管是賓叔還是他的手下對你下手，誰也沒想過你的報復是如此的慘烈。當劉輝發現原本用來制衡他的三人都沒了，當賓叔發現他的身邊只剩下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時，他們就會知道，他們最大的敵人不再來自外部了。睡覺！」

    關上門，王燦睡了。軍子也累了，打了個哈欠，在眾人的護衛下，也回去睡覺了。

    這個晚上，天還沒亮，很多江湖人的手機就被打爆了，持續不斷地電話打出打進，消息也很快出現在網上，賓叔的四大天王遇襲，四個死了三人，就剩下劉輝沒事。劉輝對外宣稱，抓到一個活口，重傷正在救治，江湖人都想到了賓叔投資的私人醫院。

    那三人的死，牽連到這座城市很多人的利益，特別是那個「跳樓自殺」的，負責地下錢莊、高利貸的他，不少人將錢放到他那，其中就包括不少公務員。這回，可能血本無歸的眾人急了。

    天一亮，劉輝就接到了賓叔貼身秘書的電話，賓叔請他去吃早茶。劉輝立刻讓人準備，座駕要經過再次檢查，並由司機開到門口才行。劉輝身邊至少跟著八個人，隨時願意用身體幫他阻擋子彈的八人。等劉輝上了車，前面有車開道，後面也有車保護，三輛車浩浩蕩蕩地前進，來到了賓叔吃早茶的地方。

    間內，進出的服務員都要被賓叔的保鏢檢查，每一份新送上的食物都要由別人先吃一口，賓叔才會用。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被賓叔的保鏢檢查後，劉輝也才被允許進入，坐下來賓叔親自倒茶。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有人主動對我挑釁，八十多個人還對付不了二十一個人，硬是讓人全部打倒不說，連人都劫走了！以為是小事，一覺醒來才發現，身邊的四人就剩下你一個了。」

    微微感歎中，賓叔無奈地在搖頭，筷子都不動了。劉輝反而是好胃口，動筷子就吃，並不在意賓叔的感受。賓叔要是真在意他的感受，就不會在各方面打壓他，甚至用他辛苦賺來的人去填補那個五毒俱全的廢物所造成的虧空。

    咬一口燒賣，邊吃賓叔邊說：「砸了賭場的，是馮軍巍的人。那個戴面具的，也不知道是馮軍巍從哪裡找來的高手，就是個瘋子。暗殺我的人，我抓了一個活口，受重傷正在搶救呢，一有結果我會第一個通知賓叔的！」

    賓叔臉色一寒，又快速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也動起了筷子。兩人的筷子，正好都伸進了同一籠的最後一塊牛肚上。劉輝無奈，將筷子撤了回去，又對門口招呼道：「再來一份牛肚，還有鳳爪。」

    咀嚼著牛肚，賓叔隨口說道：「這牛肚不錯，很有嚼勁，我還沒老到嚼不動的時候。那些殺手，故意造成自殺跟意外的假象，還真是有一套。我們那個時候，哪裡需要這麼麻煩。對敵人，對叛徒，殺就殺，一殺就是殺全家！殺手也是馮軍巍派來的吧？」

    賓叔話中的話，劉輝怎麼會聽不出來。那又如何？那三個人都死了，就剩下劉輝一個人還活著，賓叔能拿他怎麼樣？！

    「可能吧？我會調查的。」

    就這回答，劉輝一點都沒有跟賓叔討論怎麼對付馮軍巍的意思。賓叔又放下了筷子，看了劉輝好一會，突然說道：「我得到消息，前段時間，馮軍巍被人伏擊，八個殺手伏擊他，一個都沒逃全都抓到了。不久之後，又有消息傳來，說是負責找殺手的中間人全家都死了，在逃亡的路上出了交通意外。你知道這件事吧？」

    「知道！」

    劉輝很乾脆地點頭說知道，然後又看著賓叔，賓叔也看著他，兩人遲遲不說話，沉默讓氣氛變得詭異。好一會，賓叔才說道：「大敵當前，大局為重。我會派人接手那三人的地盤、生意與人馬，盡快穩定因為那三人的死造成的混亂。你是唯一活著的人，馮軍巍他想玩，那就好好陪他玩，由你先出手！」

    劉輝被賓叔推出來，成了先鋒。先鋒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劉輝對此並不意外，賓叔的平衡手段一直如此，如果賓叔不讓他做這件事，那才有問題。

    「知道了！」

    只有這三個字的簡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