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章 收債（二）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海叔反問一句：「你缺錢嗎？」

    王燦用力且快速地點著頭，回答道：「缺錢，真心缺錢啊，銀行卡裡就剩下十三萬，窮死我了。」

    「嘿嘿。」

    海叔笑了，無視了王燦的哭窮，直入正題：「那幫混蛋，知道贏不了我，在外面找了幫手。」

    「幫手？哪裡的？」

    海叔若有所指地說道：「鄰市的！」

    「鄰市？」

    王燦一歪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什麼都不多說。海叔受不了了，伸出手指，對著王燦指了好幾下。

    「鄰市，就是你剛大鬧了一場的鄰市。我一直覺得，我那些弟子都是惹禍精，沒一個能讓我放心的。結果聽到你的事跡後我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啊！他們比不了你。原本還想讓鄰市的朋友照顧你一下，卻發現你不僅不用照顧，日子還過得很滋潤。直接跟你說吧，他們找來的幫手是賓叔的手下！死傷了那麼多小弟，賓叔想從別的地方找外援，正好那群軟蛋也在找靠山，雙方一拍即合！」

    「懂了。」

    說清楚了，王燦也懂了。賓叔啊，還真是陰魂不散，手到伸到這裡來了。

    「那海叔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你跟豹子準備著，擂台上的事，交給其他人。擂台下的事，交給你們兩個。逼急了，我也會出手！」

    「好！」

    談完這些，其他無需再多說什麼了，王燦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見不得人的陰謀，小打小鬧就是個無關緊要的笑話。要是做得過分了，那有人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打開海叔辦公室的門，入眼是又一扇門，由無數白花花的肉肉組成的門，靠近了還能感受到上面的熱氣。王燦故意的，故意不停下腳步，用腦袋去撞一下那層肉，反彈力極強哦。

    「王哥，小心。」

    肥仔扶住王燦，還特意提醒，認為王燦撞上來是因為他的原因，他不該站在門口的。

    好心的肥仔，王燦都覺得不好意思，趕緊說道：「沒事，沒事。肥仔，你有什麼事嗎？」

    肥仔抓抓自己的脖子，說道：「王哥，原本我今天約了小胖幫他收債的，他家裡有幾筆錢收不回來。現在師傅讓我們做準備，不會同意我去幫忙的。你能替我走一趟嗎？」

    「行。小胖子這死胖子，有事敢不找我，給我等著。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肥仔要增強訓練了，事關誰是這座城市最強的拳館，眾人信心滿滿的同時更要努力訓練，做好萬全的準備。王燦陪練的活豹哥正在做呢，出去辦點私事沒問題。

    換了衣服，向門外走去，王燦又轉身折回，跟擂台上正喝水的豹哥說道：「豹哥，你的車借我一下？」

    「你不是有車嗎？」

    對王燦那輛奔馳跑車，豹哥第一眼見到就酸溜溜地說道：「奔馳的跑車有什麼好的，等我有錢了，買輛6系的跑車。」

    「我去幫小胖子解決點問題，那車不想開，你的車正好，大不了我的車借你好了，咱們換車。」

    豹哥跳下擂台，有人幫著拿來車鑰匙，甩手拋向了王燦：「接著，你那車現在借我我也沒時間開，早點回來。」

    「謝了。」

    接過車鑰匙，車停在哪王燦知道。闊氣的小胖子家裡碰上困難，王燦要考慮朋友的心情，開著接近百萬的跑車去幫忙，再好的朋友內心也會有隔閡，開豹哥的車最適合，小胖子也認得豹哥的車。

    到了約定的地方，小胖子正在路邊買東西吃，小販賣的一碗涼皮，小胖子付了錢就在路邊大口大口地吃起來，王燦遠遠看見了，微微閉上眼睛。這傢伙，雖然胖卻一直不喜歡路邊的這些垃圾食物，更沒有在路邊吃東西的習慣。

    車開過去，小胖子吃得很快，幾口把剩下的涼皮吃了，趕緊扔進垃圾桶裡，擦乾淨嘴巴。王燦打開車，小胖子面帶笑容主動打招呼道：「王哥，怎麼是你來了？太麻煩你了。」

    王燦不廢話，在車內一招手，小胖子往車裡一探頭，整個人就被王燦一把往車裡拽，雙腿在車門外一陣亂踢，腦袋被王燦狠狠地蹂躪了一陣，最後還狠狠拍了一下：「靠，哪那麼多廢話，肥仔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啊，我還不能來了是不是？小胖子，死胖子，你欠抽！」

    小胖子剛才的笑容太假了，說話的口氣跟以前也不一樣了，不是那個自戀囂張死不悔改的死胖子了。王燦看不下去，狠狠教訓了一頓，小胖子不僅不生氣，坐好了之後眼睛還紅紅的。

    王燦專心開車，假裝看不到，說道：「好了，先去吃東西吧，我也餓了。」

    小胖子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他的肚子很誠實，「咕嚕」聲響起，那份涼皮怎麼可能填飽他的大肚子。

    趕時間，洋快餐最適合，附近的麥當勞有停車場，一下車就是五塊錢，帶著小胖子進去了點一堆的東西，王燦也要吃。其他話先不說，一嘴將漢堡的四分之一咬下去，一嘴的醬跟油。小胖子嘴小，但他吃得快，一口還沒咀嚼兩下，又是一口，幾下一個漢堡包就吃完了。

    「就不說點什麼嗎？」

    王燦終於開口了，小胖子一愣，從杯裡挑出一塊冰，放進嘴裡咀嚼著，「卡嚓、卡嚓」地響。等他把冰塊吃下去，一嘴冷得難受時，才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家碰上事了！那些看不爽我家的人，罵我們家是報應！」

    王燦沒接話，熱乎乎的派遞給小胖子，小胖子張嘴咬一口，嘴裡不冷了。

    「我老爸是個笨蛋，玩女人都不會挑，被人騙走了一大筆錢。出了事還故意不說，又跑去跟你賭錢，又欠了一大筆高利貸。偏偏在這個時候，幾筆標會的錢都倒了，借出去的錢收不回來。」

    說到這，小胖子的眼睛忍不住又紅了，又強撐著不讓眼淚流下來。標會，是民間的一種借貸方法，聽說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我家存在銀行裡的錢很少，有多餘的錢老媽不願意存在銀行，說存在銀行就是讓銀行賺錢，多存一年多虧一年的錢。錢她都拿去標會了，以往都能收回來，利息最高達到七分利。就算碰上倒會的，每次的損失都很小。沒想到，這次倒了那麼多，一分錢都收不回來。」

    說不出的苦，以前瀟灑自在的小胖子，到這時才真正嘗到了苦，苦到讓他快撐不住了。

    「今天是去找倒會的人要錢嗎？」

    「對。唯一一個沒跑的，其他幾筆倒會的都找不到人。草泥馬！當初缺錢找我媽標會，嘴巴那個甜。現在倒會了，一個一個都不見了，還大老闆，富二代，有錢人，都他媽放屁！」

    小胖子連罵了好幾聲，把一旁走過來瞎鬧的小孩子給嚇到了。王燦趕緊變化鬼臉，讓小孩子不要哭，向小孩子的父母用表情表達歉意，狠狠瞪了小胖子一眼。小胖子知道自己理虧，不說話了。

    「那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爸媽說他們去找朋友商量。他們的那些朋友，算了吧。我自己籌了一筆錢，老媽說標會的事暫時別管，可人就在那，不去找那婊子我嚥不下這口氣。」

    「嗯，知道了。快點吃吧，吃飽了我跟你去。」

    沒再說什麼了，盤子上的東西，小胖子一點不剩全吃完了。找服務員要了幾張面紙，擦乾淨手跟嘴巴，小胖子跟王燦出門上了車，前往債主的家。

    市區內小區，十年歷史的商品房，附近有幼兒園、小學、中學。進門時，小區門口還有房產中介，廣告都貼出來了，這小區的房子，一平米八千！

    小胖子的債主，就住在這小區裡，房子不是租的。欠款加起來有七萬，一共三筆標會，小胖子的老媽都參與其中，債主也是。一次倒了三筆標會的錢，那女的還真有本事。

    停車上樓，都不用敲門的，門是開的。有其他債主捷足先登了，王燦跟小胖子悄無聲息的走進去，討債的、欠債的都在大廳呢，吵得很激烈。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外婆的棺材本你都騙，你還是人嗎？！她是你老婆，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外婆，給你介紹老公的外婆，你欠別人多少錢都沒關係，也要先把你的外婆的錢還了！」

    聽到這話，小胖子眉頭一皺，什麼叫欠別人的錢沒關係，別人的錢也是血汗錢。他想說什麼，被王燦拉住了，兩人就先在一旁看戲，反正都是本地人，她們的本地話也都聽得懂。

    「沒錢就是沒錢！我欠的是外婆的錢，關你屁事，這是我跟外婆的事，舅舅都沒說話，三姨你開什麼口。再說了，我跟我前老公已經離婚了，外婆還到處敗壞我的名聲，我憑什麼要還錢！」

    欠債的，看起來就三十多歲，很凶悍的女人，還有點姿色。要債的，就是那個當姨的，快有六十歲了吧。聲音很大，表情很凶。可等她被欠債的那麼一吼，表情又不一樣了，怒容中帶著委屈，指著欠債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