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無信不立（一）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三萬本金，加三千的利息。一共三萬三千！抽百分之二十，六千六百。」
「連本帶利二十萬，先期返還五萬，還有十五萬！抽百分之二十，一萬。」
「缺乏資金，以店面作為抵押，正在估算店面價值，已在中介掛牌。」
「黃金首飾、玉器、瑪瑙若干，送於典當行進行估算。」
……
一樁樁，一件件，王燦都記入在平板電腦內，這平板電腦是杜所長送給王燦，也讓王燦當其了苦力，討債的結果跟後續都要詳細的記錄在內，等結束了，那邊還要核對賬目呢。還好，海叔好人，找來了他的女人幫忙，幫王燦算錢，收來的現金數好了放入手提箱內，到一定數額就去銀行存起來，存入的是王燦的賬戶。
賬戶內，本來變少的錢，這幾天那是幾個小時一個變化，數字的快速增長除了引起了相關人員的關注與調查外，還讓王燦的手機收到不少短信。又是理財的、又是投資的、甚至還有退稅短信跟敲詐勒索的，外加求包養，美女上門的。手機號碼是怎麼洩露出去的，王燦想想都知道。無奈之下，手機安裝了防火牆，陌生號碼一個不接！
最開始，還會很關注賬戶上數字的變化，從十幾萬到幾十萬再到上百萬，很快就能突破千萬，還挺有意思的。後面看多了，又麻木了，覺得沒意思了，數字始終是數字啊。
手機短信來了，王燦看了一眼，將平板電腦交給海叔的女人，說道：「嫂子，我去找小胖子他們，麻煩你了！」
海叔的女人接過平板電腦，眼神詭異地盯著王燦，說道：「行，交給我。王燦啊，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給你介紹的，絕對沒錯！」
王燦瞬間退避，說道：「嫂子，這事以後再談，以後再談。」
太優秀了，傷不起。海叔找來幫他算賬的女人，第一眼見到王燦就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還問了各種問題。在經過初步瞭解，還有她自身的判斷後，人很熱情的要幫王燦介紹女朋友，是她老家的親戚，才十九歲，照片都帶來了，不施粉黛的清純氣息。嫂子還保證了，人很勤奮，會做家務，做下廚，平常在鄉下很聽話，是一塊璞玉！
王燦最先的反應是拒絕，嫂子就很好奇地問了些情況，然後來了一句：「小伙子，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王燦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還得解釋自己喜歡女人，各種傷不起。
逃離了嫂子的魔爪，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難得一塊璞玉送到自己面前，好好調教的話，勝過無數絕色。可不知道為什麼，王燦的腦海裡始終出現那三道身影，自己更奇怪，為啥秋瀅的身影會出現呢。
短信是小胖子發來的，他的那些債務人終於是坐不住了，聯合起來正式向小胖子發出了邀請。人數比預想的要少，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誰讓小胖子很得瑟的請拳館的弟子跟派出所民警去他那些債務人面前晃悠，黑白兩道的威脅嚇壞了不少人，乖乖把欠款給還了。
要談判，那行啊。小胖子身邊有肥仔外加一名民警護衛，王燦讓他們先去，談得差不多了，王燦再過去。關鍵人物，總要最後一個出場，這就是派頭。
「小胖子，你別太過分了！你小時候，我可是親手抱過你，每年都給你紅包的！」
「那又怎麼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又不是沒錢還。前天夜總會，你跟人爭著捧一美女，送了九十九朵玫瑰，一朵玫瑰一百塊，你丫的把你玩女人的錢挪點出來錢不就還了嗎？！」
小胖子站起來，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指著那個擺長輩譜的傢伙大聲叫囂，那些關鍵時刻沒用的狐朋狗友這段時間給他送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你……」
理虧之下，那人不說話了。他不說話，有人搶著說。
「沒教養的人，你爸媽從小是怎麼教你的！」
被罵沒教養，小胖子驕傲地抬起頭，反駁道：「我爸媽從小教育我，做人要講誠信，人無信不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說話不算話，還有臉立足商場！」
「你……」
又一個被氣得沒話說了，這位之前一直對小胖子的爸媽說，過幾天，過幾天就還錢。過幾天是多少？都快半年了，還幾天！
「你太過分了，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伙生意都難做，資金鏈緊張也是難免。你家因為債務差點破產，大伙又何嘗不是，三角債太多了，銀行又不好放貸，不少人連幾萬塊的份子錢都去標來發工資，就不能互相體諒下嗎？」
語氣變弱了，以長輩教訓的話沒用，那就放低姿態，讓小胖子也退一步。諾是換了小胖子的老爸，那是肯定有用，可小胖子卻不吃這套！
「少來這套，你們有困難，我家難道沒困難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姓錢的那老東西死之前都跟老子說了！你說你資金困難，資金困難你還送你老婆去香港生二胎，你老婆一走，你就包了個大學生，那個熱乎啊，又要給她買房子，又要送她店面，當老子不知道嗎？！當日你們往死了坑我家，現在老子也沒必要跟你們客氣，就問你們一句話，還不還錢！」
一步不讓，小胖子囂張得瑟，向王燦學習，一張嘴噴死別人。矛盾再次激化，有人氣得撕開身上的衣服，拍著桌子吼道：「你這個小胖子，是要把人往死裡逼嗎？！信不信老子跟你拼了！」
小胖子得瑟地拍拍自己的臉蛋，囂張道：「拼了？好啊，好啊，你來啊，動我一下試試，你有種動我一下試試！」
那人也被氣得夠嗆，二話不說低下身子要去拿椅子跟小胖子拚命。他的動作挺快的，小胖子都沒反應過來，但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肥仔那粗大的腳踩在了椅子上，那人不光拿不動椅子，更被肥仔一把壓在桌上，動彈不得！
小胖子這時才反應過來，氣得大部分走去，捲起袖子，對著那人的臉就是一巴掌！
「操！你他媽還真要動手，拿椅子砸我！你個欠債不還的東西，你算什麼玩意！什麼玩意！你再動啊，再動啊！」
一邊說，小胖子一邊大，又是抽臉，又打腦袋，其他欠錢的都不忍心看了，兔死狐悲啊。好幾個人忍不住，拍案而起，大聲指責小胖子：「小胖子，夠了！怎麼說，也是多年交情了，給他留點臉面吧！」
這些人一動，一直坐在旁看熱鬧的民警也開口了，霸氣十足地站起來，指著那些激動的債務人警告道：「坐下！讓你們坐下，沒聽到嗎？！」
在某些情況下，警察就是這麼了不起，你得罪不起。那些人在民警的威逼下坐了下來，有人憤恨不平，有人歎氣有搖頭。小胖子得瑟地用鼻子吸上幾口氣，指著那個雙眼怨恨，還在肥仔的巨力下掙扎的傢伙，冷冷說道：「很了不起嗎？欠錢不還，還有理了，還想拿椅子砸我！讓我想想，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呢？你家裡一兒一女，好幸福啊。你兒子也不小了，也是出來混的吧！兒子都教育成出來混的，家教真心不咋樣。出來混的也危險啊，要不我跟別人說說，照顧照顧你兒子，聽說他挺囂張的，還加入了一個什麼『狼』的組織，『狼』什麼的可不好，之前囂張的『狼牙』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一個個斷手斷腳，全成了殘廢，一輩子就只能躺在床上！」
小胖子的臉變得無比猙獰，想起這些人是怎麼害自己家的，他便充滿了怨恨。心裡告訴自己，這幫人都是罪有應得，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是對的！
受到了小胖子的威脅，那人臉色蒼白，點中了他的死穴！他知道，要是沒給小胖子一個滿意的答案，壓住他的人不會鬆手，他的兒子更會有危險！
「我還錢，我還你錢，夠了嗎？」
還不夠，小胖子搖頭說道：「還不夠！你打算怎麼還？先說清楚！」
「我在中山路有一家店面，我賣了那家店面還你錢，可以嗎？！」
聽到這，小胖子才高興地拍手說道：「可以啊！這才對嘛，早這樣，哪有那麼多麻煩，乾脆一點多好。對了，雖然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但還是白紙黑字比較好，省得過了今天有什麼說不清的！你等著！」
小胖子說做就做，小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將隨身的男士公務包拿到桌上，拿出筆跟紙刷刷刷寫起來。小胖子寫字據的每一點聲音，都刺激著在場的每一位債務人。
「寫好了！」
也就一張字條而已，上面寫明了為了還錢，債務人決定將中山路的店面賣掉。如果違反，中山路的店面就屬於小胖子。小胖子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親自將筆遞到了對方的手上，讓他快點簽，對方沒有選擇，只能簽下自己的名字。簽完了名字還不夠，小胖子還拿來了印章，要對方蓋上手印，這才滿意地交給民警，民警作為公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