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人無信不立（三）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小胖子的債務問題，大體上搞定了，後面的具體細節，當然要由他去處理，王燦做不了那麼細的事。反正，等小胖子把別人欠的錢收回來，他就得把拿到的錢交給別人，將家中的債務還清，其中就包括欠銀行的貸款。要是不還貸款，家裡的房子、車子就都成銀行的，他要無家可歸了。
經歷了這些事，小胖子發誓，他以後做生意，概不賒賬，也絕對不借別人錢！不借就是不借，這是原則問題。別人有困難的，比如肥仔他們，小胖子會給錢，是給不是借。至於王燦，人小胖子很有自信地說道：「王哥，你以後是大人物了，我還要靠你發財呢，怎麼可能會出現你找我借錢這種事，對吧？」
對小胖子的如此高期盼，王燦覺得自己的壓力有點大，第一個反應就是踹小胖子的屁股一腳，緩解壓力。
討債的進度十分順利，最容易的那些搞定了，拿回了他們的抵押，他們也高興。海叔他們的熟人跟對頭，無論是為了交情還是為了面子，也都乖乖地拿錢出來。越是順利，就代表著越到後面，越可能出現刺頭。對於那樣的刺頭，王燦並不著急，可以慢慢來。反正，收不回來，就收不回來，那是杜所長要頭疼的事，兄弟們有賺錢就行，哈哈。
回家的路上，王燦去沃爾瑪大超市，在冰櫃了站了好一會。兩款冰激凌，一款和路雪，一款哈根達斯。一個大盒，一個小盒，一個便宜，一個貴。王燦在考慮，要買哪一款回去給孩子們吃。按照某些人的想法，進口的，大品牌的，貴的就一定好吃，要選哈根達斯。
和路雪的味道也還是不錯的，就是跟哈根達斯相比，級別差了不少。其實，不是錢的問題，也可以說是錢的問題。王燦自我煩惱，要給孩子們帶什麼，帶太好的，以後一直要吃好的，這不是好習慣，因為那不是孩子們自己努力獲得的。可要是帶差一點的，其實王燦自己想試試哈根達斯的味道，土鱉以前沒吃過！
就在王燦煩惱的時候，一個可愛的小蘿莉一陣小跑過來，拿起一盒哈根達斯，大聲喊道：「媽媽，我要吃冰激凌！」
人媽媽，年輕又貴氣的那種，緩緩走來，看著女兒手中的哈根達斯，說道：「可以啊。但是媽媽沒帶那麼多錢，只能用你的零花錢，可以嗎？」
一聽是自己的零花錢，小蘿莉思考了一下，主動將哈根達斯放下，選了和路雪。
「等人家存了更多的零花錢，再來買哈根達斯！」
王燦不再煩惱了，拍拍自己的腦袋，也將哈根達斯放了回去，買了兩盒和路雪，不同的口味，走去前台算錢了。董樂、董宇兩個小傢伙，見到帶冰激凌回去，肯定會很高興的，王燦很期待兩個小傢伙吃得一嘴小花貓。
期待中的小花貓沒出現，公寓門口多了兩個人，一個人堵在門口，身體站得直直滴，在等王燦回來。還有一個，正依在傳達室的窗口，有一句沒一句跟老萬聊天。小熱褲，肉色絲襪，有料凶器一直下來，是平坦的小腹，到了小腹所在，突然擴展開，與腰肢不成比例的臀部，還有那與臀部不成比例的細長腿。
女人啊，特別是身材好的女人，總是讓人驚訝。遠遠見到王燦回來，她還主動跟王燦打招呼，越過了門口那礙事的，快步來到王燦的面前，一臉幽怨地說道：「王燦，王哥！你怎麼能騙人家，說話不算話，說要給人家打電話，電話呢！」
瑪利主動找上們來，這樣的美女認識第一天就能讓人牢記，王燦當然記得。被美女抱怨，上門投訴，王燦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解釋道：「我這幾天忙，忙的早出晚歸的，實在是沒時間啊！」
「是嗎？」
瑪利可不這麼認為，媚眼一閃，揭穿道：「那麼忙，為什麼我打你的電話都打不通！那麼忙，你還有空去沃爾瑪購物！你要是覺得人家是個當媽咪的，看不起人家，就直說好了！」
說著，瑪利的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真被王燦給歧視了。其實，在紅燈區那混久了，王燦真沒歧視這些出來賣的。為什麼呢？因為她們賺的錢至少是乾淨的，還有反腐什麼的，有時也需要她們。
「我是真忙啊，而且最近手機一堆垃圾信息，做廣告的，詐騙的，敲詐勒索的都有，我才弄了個防火牆。這個冰激凌，是買給孩子吃的。啊……你先等下，我怕冰激凌化了。」
說著，王燦將冰激凌遞給老萬，讓他先拿上去，放進冰箱裡。等解決了門口這兩位，王燦再去找秋瀅她們。
「自己保重！」
接過冰激凌，老萬就說了這麼一句，王燦點點頭，他知道了。瑪利，安靜地在一旁等著。門口那位一直站著的，王燦暫時將他無視了。拋媚眼的美女，當然比死人臉的男人要重要得多。
瑪利擦掉了眼眶中的淚水，滿懷期待地看著王燦，問道：「真的嗎？你真的是因為很忙才忘了給我打電話嗎？」
王燦用力點頭，用表情來證明，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瑪利這才破涕而笑，挽住王燦的手，搖晃道：「人家就知道，王哥你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王哥你現在就給我打個電話，把我的號碼輸入到名片夾裡，這樣就可以通過防火牆了！」
被抱住的手臂，正在一點點享受著瑪利的入侵，腹部的那團火又燒了起來。王燦深吸一口氣，趕緊拿出手機，瑪利的名片王燦還留著，就放在錢包裡，想讓自己扔掉，就是捨不得啊。
撥通了瑪利的電話，她還主動接了，在王燦的面前，開心地說道：「太好了，王哥終於打電話給我了，王哥你真好！」
說著，就想親過來，王燦趕緊後退，保持距離。瑪利沒親到，也主動後退了一步，羞澀地說道：「謝謝王哥，我好高興。啊，上班快要遲到了，具體的事明天我來找王哥談，王哥拜拜。」
來去如同一陣風，留下的是陣陣讓男人著迷的香水味。具體事？具體有什麼事呢？瑪利說明天會來，那明天就一定會來，王燦不用躲，沒有躲的必要。手機名片夾裡，存了瑪利的號碼，還有一位呢。
緩緩轉過身來，從剛才到現在，那人一直沒出手，王燦可是一直都防備著。那人不動就是不動，即便王燦走向他，他依舊不動，一雙眼睛死盯著王燦。
「你站在這多久了？」
沒有回答，人就站在那，捏緊的拳頭傳來陣陣骨頭聲，一言不發。
「他站在門口，有大半天了，一直在等你！」
老萬的聲音在王燦的背後響起，說出了具體情況。站了大半天啊，王燦抓抓腦袋，抬起手晃悠幾下，關心地問道：「你傷還沒好，就這樣站著，不累嗎？」
還是沒回答，成木頭了。王燦蹲下來，扭頭看向老萬，全身都是破綻，給了來人偷襲的機會。
「老萬，他站了這麼久，你就沒點行動？請他進去，或者是趕他走？！」
老萬喝上一口酒，迷離的眼睛閃著精光，酒瓶抬起來喝上一口，那人還是不動，完全無視王燦給他的機會。
「他想站著，就讓他站著好了。很久、很久沒碰上這麼有毅力的年輕人了。他要是直闖，或者是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幾下，他這麼直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的，是個有骨氣的年輕人，比你更能堅持，我怎麼捨得動手！」
王燦翻了一個大白眼給老萬，毅力什麼的，最討厭了。換成是王燦，就搬來桌子、椅子來，太陽太大的話，還會弄來遮陽傘，一邊坐著泡茶玩遊戲，一邊等對方的反應。到了飯點，還會打電話叫外賣，絕對不會像眼前這位那樣，真是讓人佩服的自虐啊。
回過頭，沒偷襲，站太久暈了？還是餓得沒力氣了？或者是，舊傷復發了？都不是！那雙死盯著王燦的眼睛，足以讓所有人看到他那堅定不屈的意志。
王燦繼續蹲著，地上有螞蟻。螞蟻正在覓食，小小的螞蟻，能夠搬動的重量是其體重的二十倍。一塊不知道誰留下的麵包屑，小螞蟻用力舉起來，覆蓋了整個螞蟻的身體，向著洞口前進。
螞蟻！眼前的人！王燦對比了一下，真像！唯一不同的，螞蟻能舉起麵包屑，眼前的人，卻不是王燦的對手。蹲久了，來人終於開口了，沙啞的聲音：「王燦，站起來！」
他那站，那就站起來好了。站起來後，王燦面帶微笑，關心地問道：「你身體的傷怎麼樣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太勉強哦？那天，我下手重了，也沒辦法。畢竟，我要照顧那兩人的安全！」
一步，站了大半天，終於踏出了一步，逼近王燦。一步之後，他又不動了。看表情，站得太久，雙腳都麻了。王燦給他足夠休息的時間，更是問道：「渴了沒？餓了嗎？要不去你吃點喝點再回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