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依舊如我（三）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一張名片拿出來，遞給了海叔，海叔雙手接住，真心珍惜這個機會，讓弟子們多一條穩定的出路。沈鈺雙的名片電話收下了，秋瀅跟著拍手說道：「都注意了，注意啦。再過兩天，我們三人合股的西餐牛排店就正式開業了。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要來捧場哈！」

    風子一聽，立馬起哄道：「捧場好啊，服務妹紙漂亮不？我們去打幾折啊？五折有沒有？」

    秋瀅沖風子虛空煽動兩下，風子一副被打臉的模樣，向後靠去。笑鬧中，秋瀅說道：「開業一周，全場八折優惠。是朋友的話就給我點面子，一個人至少三百的現金抵用券，一個都不能少哦。以後你們誰泡妞，想找個裝逼的牛排店小姿一下，我家的牛排店那是不二之選，中午11點半到1點半，晚上7點到8點半，都有現場的鋼琴演奏。」

    聽了介紹，風子失望地說道：「還帶強買強賣的啊！行，給王哥面子，我們一人五百現金抵用券行了吧？」

    王燦更是不客氣地說道：「你們要多買，我也不攔著，越多越好。第一次開店，一定要開門紅哈。」

    眾人說說笑笑中，壽宴開始了，王燦跟眾人打完招呼後，回到了主桌，上來的菜味道還可以，普普通通那種，去四星級酒店吃宴席也是這個問題。一箱箱的五糧液、茅台、進口葡萄酒、香檳酒才是重點。有了前次的前車之鑒，王燦喝了幾小杯後，找個理由帶著秋瀅、沈鈺雙閃人了。

    王燦喝了酒不能開車，沈大小姐親自駕駛，秋瀅在旁協助，原本回去十五分鐘的路程，在沒有碰上堵車的情況下，愣是用了三十五分鐘。坐在後座的王燦，什麼都沒說，說了兩女肯定不高興，別說以後沒人幫著開車了，今天晚上就別想上床了。

    車開到停車場，三人步行回家，王燦一手摟著一個，邊走邊不安分，趁著路燈不明的情況，手往下摸。兩女也沒拒絕，沈鈺雙臉蛋紅紅的，無比期待。

    「王燦！」

    到了出租公寓門口，當王燦想說幾句甜言蜜語時，有人在不遠處喊了一聲，女人喊的。王燦停下腳步，沒反應過來前，紅雲英走了過來，得意洋洋的搶先問道：「王燦，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王燦一愣，雙手感覺到了來自兩邊的壓力，這是啥情況。

    「我說過什麼？」

    紅雲英一副你別不認賬的表情，兩女施加的壓力就更大了。

    「你說過，如果出租公寓內有人要搬走，我就能入住。」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

    王燦感受到，雙臂的壓力變小了，瞬間輕鬆許多。

    「你該不會做了什麼吧？對面的民宅住不習慣了，你就不能換別的地方嗎？我說過的，不許強迫跟影響到公寓內普通租客的生活！」

    「是啊，你說過了，我又沒那麼做。我是執法人員，人民公僕，會做出這樣的事嗎？反正你說過了，就要說話算話。王燦，你甩不掉我的！」

    這話，怎麼說得那麼有歧義！紅雲英扔下這句話，踏著歡快的腳步離開了，留下王燦都不知道說什麼，來自雙臂的壓力又變強了。

    沈鈺雙好奇地問道：「你很期待她住進公寓嗎？」

    秋瀅更是陰陽怪氣地說道：「呦，我們的王燦魅力真是越來越大，有人主動貼上來，甩都甩不掉啊。鈺雙，時代變化真快啊，轉眼間我們就成舊人了，唉。咱們走！」

    「嗯！」

    都不給王燦解釋的機會，兩女鬆開王燦，自己挽著進了出租公寓。聯合陣線的下馬威，借題發揮！王燦如此判斷，絕對是。憤恨不已的王燦，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報復！

    跟著走進出租公寓，一租客等王燦很久了。見王燦出現，立馬打招呼道：「小房東，我……我有點事跟你說。」

    王燦點下頭，租客中，一對外來打工夫妻，化低，沒有固定的工作，時不時幹點零工，收入時好時壞。以前都是做妻子的跟王燦套近乎，今天是做丈夫自己來了。

    「到傳達室談吧！」

    傳達室內，在喝酒的老萬站起身來，到外面走走。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

    房客拿出煙想抽，又想起王燦沒抽煙的習慣，就把煙收回去，說道：「小房東啊，我們夫妻想退租。」

    紅雲英剛得意洋洋的過來，王燦就想到了，問道：「不會是紅雲英威脅你們吧？她敢亂來，我立馬投訴她，市局那一定會處理的。」

    「不是，不是！」

    房客用力搖著頭，解釋道：「俺們夫妻來這城市七八年了，多謝房東你們的照顧，到現在都沒漲過房租。俺困難的時候，還讓俺們賒，這樣的房東，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被人說了好話，都是實話，王燦很高興地笑了笑。

    「那你們還要搬走？」

    「不是搬走，俺們是要回老家去了。家裡爹媽老了，娃也大了，都要有人照顧。以前就想著，努力賺錢，在城市裡買房子，接家裡的爹媽來享福，讓娃能在城市裡上學。七八年過去了，不怕小房東你笑話，我們夫妻兩還是存了十萬塊錢，可十萬塊錢哪裡夠買房啊。現在最便宜的房子，一平方也要七八千，俺們幹一輩子都買不到。」

    房價問題，王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是早一兩年有錢，王燦早拿錢去投資房地產了。現在，政策亂七八糟的，沈氏集團都可以抽身了，沈鈺雙她們寧可投資幼兒園，都不投資房地產了。

    「買不起房子，這裡也是你們的家啊！」

    房客還是搖頭，說道：「公寓是我們的家，卻不是我們的根。奮鬥了七八年，也就十萬塊存款，爹媽沒人照顧，知道身體不舒服都沒辦法。孩子在電話裡哭著說被欺負了，當俺們當爹媽的都沒辦法去為孩子出頭，累了。金窩、銀窩沒俺們家的狗窩好，是該回去了。小房東，俺們夫妻考慮很久了，回去先把家裡的老房子翻一翻，再承包幾畝地種菜、養雞，再苦再累，那也是根。」

    王燦不再強求，深呼一口氣說道：「那好吧，這是你們的決定，我支持你們。至少，紅雲英沒為難你們，我就放心了！」

    房客還為辯解道：「紅警官是好人，她沒為難俺們，還幫俺們解決了一個小麻煩。小房東，有句話，俺尋思了很久，還是想說。」

    「說吧！」

    「小房東，你變了！有錢了，有勢了，變得也不一樣了。俺們是鄉下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俺們內心為小房東你感到高興，也害怕，真的害怕……看俺都說了什麼，謝謝房東、小房東、老萬這麼多年的照顧了。也謝謝紅雲英，她給了俺們一千塊的轉讓費，幫俺們省了路費，謝謝了。」

    王燦沉默地點點頭，說道：「路上小心，別把十萬塊錢現金都領出來帶過去，太危險了。轉賬過去吧，付手續費給銀行，安全。」

    「俺們知道，這一路回去，先坐動車、再坐大巴，最後還要坐兩個小時的麵包車，帶錢回去太危險了，俺們把錢都存銀行，換了一張卡了。小房東，俺收拾屋子去了，再見！」

    「再見！」

    一家房客走了，王燦坐在椅子上沒動，腦海中不是離別的痛苦，而是一種迷茫。紅雲英要住進來，那就住進來吧，對上韓冰也不要緊。公寓裡一個殺手，一個刑警，那才叫熱鬧呢！王燦所迷茫的，是自己的變化。

    紅雲英入住出租公寓，已成定局。王燦敲打韓冰的門，再次見到了那張冷艷的臉，說道：「有件事通知一下你，沒幾天本公寓就會有一名刑警隊女刑警入住本公寓，所以請你……自己看著辦哈！」

    想不出什麼話，也就這說法。韓冰看了王燦一眼，緩緩開口道：「紅雲英？」

    「對！」

    沒有一點緊張與抗議，韓冰平靜地說道：「衝你來的！」

    說完這句，停頓了一下，又來了一句：「讓她多注意你就夠了！」

    話說得挺多的，王燦笑著反應，門很快就關上了，韓冰不希望受到打擾。人蹲在地上，王燦煩惱地抓抓腦袋，再次詛咒那不知道在哪裡的臭老爸：「臭老爸，看你給我找來的麻煩。一個不小心，咱們家的公寓非成戰場不可！」

    麻煩中，王燦想到了秋瀅、沈鈺雙，快步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想得到美女的安慰。房間的門鎖了，不讓王燦進去。王燦敲門，房間裡傳來秋瀅的聲音：「這麼晚才回來啊，不去找那位英氣女警嗎？制服哦！」

    王燦用拳頭輕輕砸在門上，這門砸壞了還不是得自己修，說道：「開門吧，我沒心思跟你們鬧。你們說，我是不是變了？」

    最瞭解王燦的，還是秋瀅。女人可以無理取鬧，但要看時機，門緩緩打開，秋瀅、沈鈺雙站在門口。秋瀅笑著反問道：「難道，你想回到以往的日子，變成從前的你，放棄眼前的一切嗎？」

    沈鈺雙則說道：「你永遠是你，我的王燦！」

    直擊心靈深處的兩聲鐘鳴，王燦醒悟了。一個箭步向前，將兩女摟住，腳一動把門關上，倒在床上的聲響不小，好多租戶都被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