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伺候人的好手 文 / 釣人的魚

    山裡人起的分外的早，當丁二狗還和周公下棋時，劉香梨已經進了管區的大院，其實她昨晚根本沒有睡好，之所以將丁二狗早早趕了出來，她也是知道自己的小姑子何鶯兒不可能大度的回家了，肯定還是在門外某個地方在偷偷看著。

    想到這裡，心裡不免一陣酸楚，自己的丈夫走了快五年了，自己雖然說不會再找了，但是誰信呢，所以婆婆家就像是防賊一樣防著她，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有一個正常女人要有的權利，但是這一點似乎沒有人理解她，好像是她也要像古代的寡婦一樣苦守貞潔。

    「小丁主任，起來了嗎？」劉香梨站在門口，從門上的玻璃縫裡向裡面張望著。

    「小丁主任，起來了嗎？都七點了，改起來了，我找你有事商量」。劉香梨又叫道。

    「門沒鎖，進來吧」。丁二狗坐在被窩裡，上身穿著秋衣，將衣服披在身上，嘴裡叼著根煙，好像是一個老煙民一樣，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抽煙。

    「哎呀，你怎麼還沒有起來啊，我先出去了」。劉香梨進門一看丁二狗還在床上坐著呢，於是臉一紅就要出去。

    「我有賴床的習慣，什麼事，說吧」。

    「這是我給你帶來的早飯，還不是賣梨的事，你昨晚說的可是真的嗎？要是真的話，我得給大伙說說，至少先分分大小，不能全是一個價吧」。

    「你先不要說，我估計今天就會有信，到時候再說也不遲，你說的分分等級這個倒是真的，這個可以提前進行」。

    丁二狗一邊說，一邊將褲子放進了被窩裡，摸索著認進腿去，到了屁股那裡，一邊說話一邊欠著屁股，在被窩裡就把褲子穿上了。

    「那行，我廣播一下，先讓大伙分分等級，可是小丁主任，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找了鎮上還幾次，那些當官的沒一個敢接這個茬，我要是這話說出去了，到時候賣不出去，鄉親們白高興一場，到時候有的受埋怨了」。

    「所以嘛，我有一半的把握，到時候有了準確消息再正式廣播就行」。丁二狗下了床，伸手打開劉香梨帶來的白毛巾包著的鋼筋鍋，發現鍋是兩層的，上面是雞蛋餅，還有兩個笨雞蛋以及一碟小鹹菜，下面是玉米粥，這早餐吃了別提多舒坦了，看樣子這個劉香梨也是一個伺候人的好手。

    「劉姐，你這早餐做的也這麼好吃，小心我以後天天去你家吃去」。

    「哼，你要是能幫著我將梨賣乾淨，你想吃多久都行，要是騙我賣不出去，這就是最後一頓了」。說完，俏臉寒霜的出去廣播去了。

    這個女人，真是一個要強的能豆子啊，對於這樣的女人，她強，你只有比她更強才行，不然的話她只有看不起你。丁二狗享受著這樣美味的早餐，感覺比城裡人那些什麼肯德基麥當勞還好吃，可是還沒有吃完，那邊就來了電話了。

    「小丁主任，你屋裡電話響了」。丁二狗的手機關了，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他現在已經不敢用手機了，生怕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梨園管區這個電話現在沒有多少人知道，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喂，我是丁長生，哪位？」

    「是我」。裡面傳來楊鳳棲疲憊的聲音。

    「哦？有消息了？這麼快？」

    「唉，你現在就關心你的梨，也不問問我的情況」。楊鳳棲語氣裡稍有不滿。

    「我聽出來了，很累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別提了，昨晚一直在打電話，凡是認識水果販子的朋友我都找遍了，還聯繫了一些大的果汁生產廠家，這樣吧，你要是有時間能出來的話，最好到上海來一趟，我聯繫了幾家大的廠家和水果販子，你們面對面談一談，帶一些樣品過來，如果談得成，直接就可以簽約或者帶著這些人回你們那裡看一看，這樣效果會好一些，還有，我在北京有幾個朋友是做傳媒的，你要是需要他們打廣告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

    「打廣告，我們可沒錢付廣告費啊」。打著電話，丁二狗一抬頭，看見窗戶外面站著的劉香梨正聚精會神的聽他打電話，心想，這個女人真是為了賣梨魔怔了。

    「誰讓你付廣告費了，你這個人，也不關心一下新聞聯播了或者看看電視，中央七台有個農業節目專門為農產品滯銷賣難打廣告，都是免費的，還有新聞聯播也可以的，這樣的節目要是能幫你報道一下，你想想，你們那點梨還夠賣的嗎？」

    「真的，要是這樣就太好了，這樣吧，我今天就出山，估計明天能到你那裡，你幫我們約一下水果商，爭取能見個面，我帶點樣品過去」。丁二狗一聽很是興奮，這樣的操作他沒有做過，但是偶然間看到過電視上播放哪裡大白菜滯銷了，土豆滯銷了，可是那畢竟是電視上播放的事，誰能和這些人接上頭呢，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些事聯繫上，所以一直沒有往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