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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對牛彈琴 文 / 楓葉人

    第十二章

    燈火輝煌的月滿樓,樓呈九層,壁沿上所掛各式各樣的花燈,木質的骨架支撐起其五顏六色的彩紙,火光透過彩紙灑進樓中,散入夜空為月滿樓蒙上一層淡淡金色光暈的婚紗。

    綴滿月滿樓的花燈各異,但大多是蓮花燈,蓮花燈美,裝飾月滿樓再好不過。從簡單的蓮花燈、走馬燈到樣式精巧七竅連心的的玲瓏花燈,配上不同格調艷色各異的舞女歌姬更是炫美動人,月滿樓到花橋連成首尾相看,書玉湖中男男女女有情之人所放的燈船,每日均是洛陽城的一道風景。

    「少爺,我們不出手嗎?」花橋之上一名黑衣中年男子弓著身子低聲道。

    「呵呵」

    黑衣中年男子視野內堪堪看見輕笑之人其紅色下擺的一角,搖了搖手中的白扇,輕笑之人收攏白扇,嘴角一抹輕笑不散,站在花橋上從袖中拿出一支小紙船拋入書玉湖中,轉過身呵然笑道:「晉宇,這麼心急?這才剛剛開始,呵呵。」

    「張放廢去了修為,張家想必不會再重視他,倒是會有些麻煩,算了,沒用的東西丟掉便好了。」搖搖頭拿著扇頭在虎口敲了敲道,輕笑之人大步離去消失在這燈火斑斕之地,唯有隨著微風飄入書玉湖中的那方紙船,船身燃著的火焰焚燒船身,掩著眾人永遠沉默在這書玉湖中。

    「公子,小姐有請。」隨著清溪般的聲音,耿天行輕佻地轉過臉,捎了捎眉頭臉上明顯地寫著「你家小姐是誰啊?我不認識啊。」

    「你家小姐是?」耿天行有些不耐,正喝著酒卻是有姑娘說要見他,撓了撓頭還是出聲道,萬一是認識的朋友就不好了。

    「你家小姐可是!?」張訓雙瞳微微張大,耿天行外出遊歷三十年許本就是少有時間待著洛陽城,對洛陽城耿家宅子外的事情知道甚少,但他張訓盤根洛陽城數百年之久,耿天行不知道他可是知道。

    月滿樓這座膽敢修築於書玉湖上枉若一棟城堡的金樓的主人,就算是他張訓接到遇見傳訊時也是猶豫片刻,這裡不是屬於他的地盤,這棟金樓真正的主人十分了得,據說是一名女子,月滿樓初建時便有靈王強者不許其月滿樓建於書玉湖上,哪知這女子竟翻手間滅殺靈王強者,使得洛陽城上下驚出冷汗。

    張訓看著眼前美麗女子依稀記起那女子身旁也是有一漂亮女子跟隨身邊,眉心一點紅色梅花,面容清秀,正是在第八樓至第九樓階梯下的女子雪梅。

    雪梅抿著嘴笑了笑,道:「正是。」

    「哦?」耿天行見張訓好似認識,雙眼一拋問道:「張兄弟認識這家小姐?」

    「兄弟你不知道?」張訓瞪大了眼睛,當年之事尋常百姓不知曉,有他們這等修為自然是會知道,甚至數城外的強者還有專門前來求見,喝開了的張訓再沒有作為都尉的威懾四方,眼前之人修為也在他之上,更是不會妄自尊大,你來我往頗為和洽便是稱作兄弟。

    「我不知道啊?」耿天行舉起酒壺雙目一瞪,擺明我為什麼要知道的樣子。

    張訓頗為無奈,拍著桌子起身道:「你去見了就知道了。」對著雪梅點了點頭,又道:「只怕這酒得下次再喝,兄弟還是去見了見才好,張訓就先行告退了。」

    雪梅莞爾一笑點了點腦袋,耿天行愣了一愣什麼女子竟是使得張訓如此,看著道別的張訓沒有說話。

    「那便只好下次在與張兄飲酒了。」耿天行笑道。

    張訓離去後片刻,雪梅看著呆呆的耿天行抿嘴而笑,出聲道:「公子請,小姐就在頂樓等著公子。」

    順著盤桓交錯的樓梯向上,半炷香後終於是到了最後的一節樓梯,梯上有一金色簾布裝點著金色珍珠頗為華貴美麗,配上這月滿樓的紅木樓梯更是相得益彰。

    「公子,小姐就在上面。」雪梅站在耿天行身後道,顯然是不準備上樓梯。

    耿天行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道:「多謝,漂亮姐姐帶路。」

    「呵」雪梅掩著嘴輕笑道:「別讓我家小姐久等。」

    月滿樓頂層,裝點多以華貴為主,耿天行拉過金色帷幕,入眼便是金色與深紅色交織的屏風,格調與下八樓迥然不同,整層樓好似一個廂房,竟帶有女子閨房的氣息。

    耿天行走過屏風,側耳一聽好像是琴弦之音,溫婉如玉、華貴端莊,走過屏風進入裡屋,琳琅滿目的飾品裝點整個房間,金色的珍珠、彩色的珊瑚、深紅的地板細看之下飾品繁多,而入眼卻是渾然一體,沒有混亂之感,反而帶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整潔。

    琴聲裊裊似訴說著離愁別緒,又似述說著相思之苦,不如山川大河的浩蕩,沒有長江流水的磅礡,有的是一股淡淡的令人沉浸其中的旋律離開塵世。

    由於各類的帷幕與屏風無法一眼尋到彈琴之人,耿天行跟隨琴音步入到一層完全由金色紗帳由上至下遮蔽的地方,琴聲就是從中傳來,皺起眉頭仔細看了看其中的人影,看得不太真切。

    紗帳外有一桌椅,桌上放著細嘴玉壺酒瓶,耿天行隨著音律擺了兩下頭,手肘撐住桌子便是坐下,沒有去驚擾正在彈奏中的女子。

    一曲盡,女子在帷幕中雙手放在琴弦上,壓住琴弦道「公子覺得此曲如何?」

    聲若璞玉,嬌而不膩,溫婉平靜完全想像不出彈奏此曲的女子會是何等絕色的人兒。

    「此曲甚好,可是我卻是不大通曉音律之道,無法回答小姐。」耿天行苦了臉,搖搖頭道,他單純覺得此曲動人好聽、扣人心弦。

    「不過我這不通曉音律之人也覺得此曲甚美,想來是極好的曲子。」耿天行又補充了一句。

    帷幕中的一雙美眸微微一翹「呵呵,公子真是妾身的佳音,不通曉音律卻是盡知曉乃好曲,此曲妾身將其名作《鳳別離》乃是將要離別的戀人所表達的不捨與離愁。「

    「好曲,好曲!此曲再加上姑娘彈奏說是千古絕唱啊,千古絕唱。」耿天行拍了拍手道:「不知姑娘叫我前來是有何時?」

    耿天行眼中精光一閃道出了心中疑惑。

    帷幕當中的女子起身,撩起紗帳露出其驚世的容顏,耿天行為之一呆。

    眉若細柳眼若丹鳳,小嘴細鼻發長齊腰,烏黑的秀髮自雙肩揮灑而下,垂於胸前起伏間勾勒出誘人的弧度,額頭上發盡上梳,露出潔白的肌膚,後背間瀑布般的秀髮披至腰處盡顯芳秀。

    女子身著比帷幕略深的金色長裙,細小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生怕其折斷。

    耿天行看著如此絕美的女子微微愣住,暗道不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盤算著怎麼回事的時候,美眸浮動,一聲輕笑將耿天行喚醒。

    「小女子喚作『銘姬』,不知公子」銘姬展演一笑,百媚叢生道。

    耿天行道:「無名無姓,尋常百姓罷了。」

    「哦,公子是尋常百姓,銘姬可是看不來啊。」銘姬砰然一笑,無奈說道。

    「登徒浪子人物,銘姑娘自然是沒見過。」耿天行手指動了動道。

    銘姬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挽著裙子在耿天行旁坐下,俯身道耿天行耳邊,帶起一陣清香,那抹雪白若隱若現。

    輕聲問道:「那銘姬該稱呼這個登徒浪子為耿少爺還是天行少爺呢?」

    耿天行身子微微一搖,眼中絲毫再沒有了調笑之意,對於一個知曉自己,而自己確實對其完全不瞭解的人,耿天行不甚感冒。

    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耿天行道:「不知小姐為何會如此在意在下,可惜我對小姐不甚瞭解啊。」耿天行心頭微冷,沒有意識到自己將之稱呼也該作了小姐。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啊。」銘姬靈動的笑聲,在這屋內傳開。

    耿天行愁眉苦臉不自覺咳了一聲,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子**一番,**別的女子太多遭報應了?耿天行心中想到。

    「可惜我對小姐知之甚少」耿天行原本是無奈道,卻是猛然發現自己居然感受不到女子身上的任何氣息!!

    耿天行尋到女子本是靠著琴音為引,而此刻卻是發現眼前的女子站在其身前竟然沒有散出一點氣息,這種情況唯有兩個可能,一修為高於耿天行,二身上有掩蓋其氣息的法寶。

    耿天行定了定,銘姬顯然不是一般人,定然是身上攜有此類寶物吧。

    「我們這不是認識了嗎?相逢何必曾相識,天行少爺不會不知道吧。」銘姬帶著略微驚異的表情看著耿天行。

    「姑娘找我耿天行究竟是有何事,耿某不信姑娘會沒事尋耿某玩笑。」耿天行淡淡道。

    銘姬吐吐舌頭拿起酒壺倒上一杯酒水,道:「喲,別生氣、別生氣,鬧著玩呢,為什麼不點酒呢,不是喜歡喝酒嗎?」

    耿天行沒有為之動色道:「心中無愁,何須飲酒,還是姑娘先說說有什麼事,需得姑娘調查耿某。」

    銘姬無奈揉了揉額頭,音調一轉,道:「天行弟弟好生難伺候,苦了姐姐我了。」說著從腰間解下一枚黑色令牌挽在手中。

    「銘姬想與弟弟做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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