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完美的代價 文 / 影雙子
「哼……滿口胡言的傢伙！」哈爾比艾斯多少還是有些聽進去了沃古的諷刺，於是握緊了拳頭向著沃古發起了挑戰，「所謂『成王敗寇』！只要你被本尊殺死，你所說的記錄也都會化為烏有！唯一配得上完美的戰士，就只有身為神明的本尊！」
突然爆發出了令小鳥身女妖都感到膽寒的巨大能量，哈爾比艾斯輕抖羽翼便來到了沃古的面前，同樣揮出重拳直擊沃古的鼻骨，不過顯然她的這一舉動早在沃古的意料之中，後者以後空翻的姿態躲過了神光的打擊之後伸手拉住了哈爾比艾斯的鳥爪，哈爾比艾斯當即失去了平衡，任憑後者將自己在空中掄了兩周之後遠遠地拋出！
看著哈爾比艾斯狼狽不堪的樣子，沃古突然轉換了對敵策略：「如果你覺得陸戰是你的強項，我可以給你一個向我展示實力的機會……」
「混蛋……」不知道沃古如何找到了自己的弱點，哈爾比艾斯飛過了竹林，降落在了一片遠離戰場的荒原之上。沃古沒有食言，不過他顯然不喜歡這裡的泥土和偶爾被風吹起的沙塵：「慌不擇路了嗎，哈爾比艾斯？」
「儘管嘲笑本尊吧，沃古。」哈爾比艾斯收起了雙翼，「不過本尊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看來我要認真對待我們之間的戰爭了……」似乎沃古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傷到哈爾比艾斯敏感的神經，「我的精神潔癖不允許我倒在如此骯髒的泥土裡，你就不同了，哈爾比艾斯，這裡就是你最熱愛的地方吧？」
「住口！」哈爾比艾斯被沃古刺激得怒不可遏了，踩踏著鬆軟的泥土狂奔到了沃古的面前祭出重拳，沃古抬起雙臂迎擊，沒想到自己的兩條臂甲都被對方打出了裂縫：「混蛋！沒理由差別這麼大的！」
「哼！」哈爾比艾斯再出一記重拳，沃古雖然將雙臂移至腹部阻擋，還是被後者的強大力量打出了很遠。回頭看了看沾染在戰靴後面的泥土，沃古故作輕鬆地說道：「你死以後，我要用你的羽毛打掃……」
沃古的話還沒有說完，哈爾比艾斯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將包裹著白色神光的重拳迎頭砸下，沃古出左臂抵擋，當即被哈爾比艾斯打得單膝跪地了！
「還要出言羞辱本尊嗎？」沒等沃古回答，哈爾比艾斯再出重拳，沃古雙膝跪地！
「嘿嘿嘿嘿……」哈爾比艾斯只顧著自己打得痛快，都沒有意識到聚集在沃古體內的強大能量，「你把我弄得越髒，你的死相就會越難看！」
話音一落，沃古以自己為球心爆發出了一團巨大的藍色光芒，處女座星塵過處泥土消失一空，哈爾比艾斯也被推到了空中：「終於可以全心應戰了……」
由於在之前的戰鬥過程中飽受沃古的奚落，所以只要沃古一開口，哈爾比艾斯就以為他話裡有話，不過深層含義不必分析，一定又是在諷刺自己的：「本尊要你身首異處，不會再給你機會任由你逞口舌之快了！」
「來吧！」沃古做出了防禦姿態，「我已經找到你的破綻了！」
「大言不慚！」哈爾比艾斯俯衝到了沃古的面前，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使用普通物理攻擊對敵，合併雙手發出了一團巨大的白色神光以後，哈爾比艾斯看到了沃古向後躍起的身影便衝了上去，雙腳盤在了沃古的雙腿之上，雙臂扼住了沃古的咽喉：「去死吧！」
哈爾比艾斯正在為自己的撲空感到大惑不解的時候，血星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我的血之星不是只能用來進行占卜和直接攻擊的……」
「你……」看著在血星身邊洋洋得意的沃古，哈爾比艾斯瞪大了眼睛，「你殺死了本尊的所有部下？這不可能！」
「嗯，這的確不可能……」血星興奮地看著飛到了哈爾比艾斯周圍的三千小鳥身女妖，「我的老師明太極大人曾經教導過我：『有些時候，敵人也會變成朋友』，於是我便利用了他賦予血之星的另一項功能瓦解了她們本來就不夠虔誠的忠心……」
「你們……」哈爾比艾斯正要對自己的部下出手，沃古的奚落如期而至：「哈哈，和部下自相殘殺，身為神明的你也不過如此……」
「哈爾比艾斯大人小心！」追蹤血星而來的三千小鳥身女妖見哈爾比艾斯身處險境便顧不得再和血星糾纏，於是六千小鳥身女妖就在哈爾比艾斯的面前展開了血腥異常的殊死搏鬥。神血如同雨水一般傾天而下，以處女座星塵護體的沃古用不滿意的眼神看著血星：「竟然使用如此殘忍的戰法，你們聖靈教也不能完全算是陸界正義的象徵。」
「對於生命體來說，沒有什麼是完美的。」血星不知道這句脫口而出的話竟然傷害到了沃古的信仰，看著血星衝進了血雨下方的背影，語氣顫抖的沃古只說出了一句話：「我會讓你知道，完美的戰士是存在的！」
置身於小鳥身女妖們內訌的空中戰場之下，沃古一把將血星拉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隨即爆發出了體內的全部能量，藍色光芒轟天裂地，小鳥身女妖們和她們的神血全部化為了烏有！
「沃古大人……」血星不解沃古的心態何以會在短時間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您為什麼殺死了我們的戰友？」
「戰友？」沃古的臉上滿是對血星言論的憤怒，「她們有過身為夢界侵略者的身份，有什麼資格被視為我們的戰友？」
「可是……」沃古制止了血星開口，「敵我不分不只是戰場大忌那麼簡單！你想讓我懷疑你的立場嗎？」
「罷了。」血星不再爭辯，因為他感覺到了哈爾比艾斯因為無比憤怒而爆發出來的強過以往的能量，「專心對敵吧。」
「想不到本尊的陸界經歷竟會如此不堪，沃古你說得對，本尊的確已經距離完美這個形容詞越來越遠了……」哈爾比艾斯的話讓沃古聽出了一種認輸的情緒：「既然如此……」
「既然本尊已經不完美，就索性表現得無比不完美好了！」說完，哈爾比艾斯徑直從空中俯衝到了地面，沃古見狀一把推開了進攻能力極佳防守能力較弱的血星，僅憑身體承受住了哈爾比艾斯的重擊！看著沃古的姿態從站立變為跪倒再變為幾近伏地，海拔位置較高的血星再也無法忍受沃古和哈爾比艾斯在戰爭之中設定的種種潛規則，一躍來到了後者的面前亮出水晶球：「就讓距離完美和不完美都絕對遙遠的我來結束這場戰爭吧！」
「退下！」血星沒有再聽從沃古的命令，盡全力發揮著血之星的威力，不過在白色神光和處女座星塵的炙烤之下，原本附著在水晶球上的斯提克斯河水早已乾涸，血星無法相信他切身體會到的事實：血之星的攻擊竟然被來自哈爾比艾斯雙翼的神力彈回，自己也被無聲的爆炸打飛出了很遠，竟至於當場昏厥，不省人事！
感覺到了血星的微弱氣息，放下心來的沃古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飄灑在空中如同水霧的神血之上：「赫斯提亞的大地能夠為你提供無窮無盡的能量，對嗎？」
「哼……」哈爾比艾斯見重壓無果便飛身向後躲開了沃古的觸底反彈攻勢，「你又想出言侮辱本尊了嗎？」
沃古搖了搖頭：「生為人類，我最為敬重的神明便是大地之神赫斯提亞。作為戰士，我最不願意挑戰的對手就是你哈爾比艾斯。要我親手打敗赫斯提亞的女兒，就如同親手撕碎我自己的夢想……」
「但你還是這麼做了，不是嗎？」哈爾比艾斯重新調整了體內的能量意圖捲土重來，沃古歎息道：「可是如果赫斯提亞站在這裡，也一定不會放任你在陸界胡作非為，令她神威受損……」
沃古準備向哈爾比艾斯做出最後一擊了：「所以我沃古決定，代表赫斯提亞消滅她的不肖子嗣！」
「如果本尊是你，本尊也會和你做出同樣的事情。」聽完沃古的陳述，渾身顫抖的哈爾比艾斯握緊了拳頭，「本尊也希望你能做到，不要再讓本尊忍受樊塔薩斯的控制和人類精神的誘惑！」
「……」沃古和哈爾比艾斯同時向著對方發起了衝鋒，來到對方的面前，兩個人都沒有再選擇向之前那樣的拳腳相加。把哈爾比艾斯抱進了懷裡，釋放了體內全部力量的沃古開始了向著地心方向的旋轉：「就以我這戴罪之身陪你一起回歸大地吧！」
「嗯……」哈爾比艾斯沒有掙扎，在沃古的強力旋轉之下，哈爾比艾斯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漸漸的困難，自己的視線漸漸的模糊，「謝謝你，沃古！」
劇烈的爆炸驚醒了之前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的血星：「沃古大人……？」
確定戰場之上再無夢界侵略者，血星將血之星收回到了他紫色的長袍之中：「神明也好，人類也好，沒有什麼是完美的……後人可以說：『也許你是一個完美的戰士，但你並非一個完美的人』，但也可以說：『雖然你並非一個完美的人，但你是一個完美的戰士』……沃古大人，你為陸界做出的貢獻已經足以令後世銘記，又何必苦苦追尋所謂的『完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