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宿命的結局 文 / 影雙子
「感謝你的降臨曾經讓我們失去過生為人類的權利，正是有過這種經歷，我們已經不再害怕死亡。」雛田和他身邊的八位戰士們同時向前走出了艱難的一步，「能夠證明愛與正義的存在，我們死不足惜。我們怕過，可是恐懼，不會讓我們放棄鬥爭。所以，不管對手是否神明，我們都絕對不會後退一步！」
樊塔薩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面對人類對勝利的執著和對和平的嚮往，樊塔薩斯的內心深處居然產生了一絲恐懼感：「你們……」
「來吧！」九位戰士不顧一切地爆發出了體內的全部能量：「為了正義！我們絕不後退一步！」
「你們……」九位戰士的能量強大到幾乎快要吞噬掉了自己的地步，樊塔薩斯再也沒有時間猶豫了，「絕不後退一步是嗎？」
被強大的氣流推到了戰場外圍的瓏、刃、羿和盡力護著傷口的憂子一樣見證了樊塔薩斯未盡全力的攻擊：「哥哥！……」
感覺不到戰場之上還有第六個人的存在，堅定地走回到戰場之上的瓏流著眼淚對刃和羿說道：「我們對迦樓羅的感情已經令陸界蒙受了足夠慘痛的代價……從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吧！」
瓏從原來是夢界和陸界通道的地面之上拔出了黑龍脊：「迦樓羅，你不要害怕，是生是死，我都會陪著你……」
分別拔出了癡劍和極刺，刃和羿站到了瓏的身邊：「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樊塔薩斯似乎很害怕憂子大人的血液，不如我們將武器……？」
「你們覺得本尊會給你們這樣的機會嗎？」拖著病毒纏身的疲憊靈魂，樊塔薩斯依然不甘心就這樣接受命運，「再不離開這裡，本尊真的會殺死你們。」
「聽到你這麼說，我反而覺得心安理得了。」感覺到了有雨滴零零散散地從天而降，瓏決定向著他今生的摯愛發起攻擊了：「迦樓羅，你不要害怕，是生是死，我都會陪著你……」
捂著傷口觀戰的憂子為三位少年的久攻不下感到焦急起來：「如果不能擺脫人類身體對他們的束縛，即便擁有黑龍脊，瓏也無法輕易地擊倒樊塔薩斯……」
接連躲開了刃和羿的攻擊，迦樓羅將一記重拳打到了瓏的腹部，黑龍脊也隨同瓏沉重的跌倒而掉落出了很遠：「奧涅伊洛斯，為什麼還不以真面目相對？」
「我的真面目……」瓏吃力地拾起了黑龍脊再次衝向了樊塔薩斯，「是瓏！」
雨越下越大，鬆開了傷口的憂子微笑道：「是時候了……」
將重拳打在迦樓羅臉上的一刻，瓏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傷，刃和羿轉身看向憂子，赫拉之血正從她的每一寸肌膚之中滲出：「憂子大人！」
「殺死樊塔薩斯！」隨著憂子體內存血量的減少，憂子的面色越來越蒼白以致於嘴唇的顏色都如同死灰一般，「我的時間不多了！」
不只是瓏、刃、羿，就連迦樓羅都被憂子早已超越了勇敢的舉動嚇得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你瘋了嗎，憂子？」
「憂子大人！」被振奮得精神百倍的刃和羿不顧一切地衝向了迦樓羅，二人聯手限制住了迦樓羅的雙臂，「瓏！動手吧！不要再猶豫了！」
墨菲斯和福柏托爾的靈魂即將被赫拉之血逼迫得離開刃和羿身體的一刻，瓏看到垂死掙扎的迦樓羅掙脫了刃和羿的束縛，將雙手伸進了二人的胸腔：「刃！羿！」
前所未有的憤怒徹底令瓏失去了理智，使出了超過自己極限的力量將黑龍脊插進了迦樓羅的心臟部位！樊塔薩斯在迦樓羅的體內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哀號：「奧涅伊洛斯……你真的願意為了人類……殺死你最愛的人……」
看著倒在了地面之上的刃和羿的遺體和從中脫出身來的墨菲斯和福柏托爾的靈魂，瓏流下了眼淚：「你們有能力安排人類的來世嗎？」
飄在空中的兩條黑龍以頷首之姿回復道：「請王兄吩咐。」
「我想作為人類，和刃、羿、迦樓羅永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脫下了黑龍甲的瓏以淚眼看著恢復了本來樣貌的迦樓羅無法呼吸的痛苦摸樣，「作為純粹的人類……」
「請王兄離開瓏的身體，我們兄弟二人自然會做出令您最為滿意的安排……」福柏托爾的話還沒有說完，瓏搖了搖頭：「樊塔薩斯已經被我處以極刑，五個世界都不會再需要我奧涅伊洛斯了。」
「王兄……」墨菲斯還想出言勸諫，卻看到瓏突然做出了擁抱迦樓羅的動作，順勢將黑龍脊插進了自己的心臟！「王兄！……」
奧涅伊洛斯靈魂飄散以後，瓏用心疼的眼神看著迦樓羅：「我們的來世……一定會比今生更加美好……」
流下了幸福眼淚的迦樓羅點頭過後便倒在了瓏的肩頭，瓏看向天空的眼神也變得渙散起來了：「這場雨……終於停了……」
「沒有必要悲傷，墨菲斯……」雖然福柏托爾自己也在流淚，不過看著已經隨著奧涅伊洛斯靈魂消逝同樣化為了虛無的黑龍甲和黑龍脊，他強顏歡笑道，「這是王兄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為他找到了幸福的方向感到高興才是……」
「我只是無法接受以這樣的方式和王兄永訣……」墨菲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憂子倒地的聲音。飄到了憂子的面前，墨菲斯和福柏托爾赫然看到赫拉之血在憂子周圍展開，猶如一朵美麗的彼岸花：「陸界王憂子，您的偉大贏得了我們兄弟三人的尊重……」
已經聞到了死亡氣息的憂子吃力地點了點頭：「對不起……毀掉了你們的夢界……」
「那樣的世界，我們不回去也罷。」福柏托爾想為憂子營造一個安寧的氛圍，便將龍爪伸向了憂子的額頭，憂子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美麗的畫面：水比廬山更清，風比廬山更暖，草比廬山更綠，天比廬山更藍……獨自徜徉在長滿了彼岸花的田地之中，憂子看到了那個她一直想要再見一面的身影……
「在這樣的時候還要騙她……」收看過了福柏托爾為憂子製造的夢境，墨菲斯也終於學會了委婉，「不過王兄說過，這是善意的謊言，對吧？」
「我沒有騙她。」福柏托爾示意墨菲斯和他一起趕往冥界完成奧涅伊洛斯的遺願，「又不是只有你能讓人類看到未來。」
確定墨菲斯和福柏托爾離開了神堂灣地區，一直潛伏在戰場外圍的凱瑞斯帶著他的小勾魂者們飄到了憂子的上空：「陸界王的遺體，值得我們厚葬……」
「剛剛您還在因為她封鎖了我們回去夢界的路而感到惱怒……」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凱瑞斯就咬著牙接下了話，「本尊真不理解你們是如何獲得晉陞神明資格的……這裡到處都是赫拉之血……」
小勾魂者們分頭收集了四瓶已經不再純淨的赫拉之血並把它們交到了凱瑞斯的手裡：「凱瑞斯大人……」
「一、二、三、四……」凱瑞斯並沒有把天界的四位神殿將軍計算在他要厚葬的範圍之內，「把這十具屍體帶回奧林匹斯山上，我們就在那裡等待著有人主動為我們送來屬於我們夢界的聖光石。」
「癡劍、天堂戟和極刺……」聽到部下們的提醒，凱瑞斯點了點頭：「一併帶走，所有有可能威脅到我們神明的武器都不能留給人類。」
「凱瑞斯大人英明！」在部下們的歡呼聲中，凱瑞斯好奇地看向憂子的遺體：「聖靈教為陸界付出的一切早已超過了職責範圍，你也為了所謂的陸界的正義與和平先後兩次犧牲生命……值得嗎？」
恢復了清醒，向日櫻二世驚喜於琥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把將他擁進了懷裡：「琥……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同樣流下了激動淚水的琥點了點頭：「我再也不會離開陸界，再也不會離開黑龍莊，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重回在世界大戰之中勉強得以保全的靈山聖境，釋迦抱著躺在襁褓之中對這個世界發生過和發生著的大事件一無所知的男嬰：「憂子大人不允許你擁有名字，是為了讓你遠離人世間的種種紛擾吧？」
男嬰睜開了眼睛，用如同憂子一般純淨的眼神看著釋迦：「啊……嗯……哈……」
將男嬰小小的右手握在了手裡，釋迦有意將視線轉向天空，眼淚還是打在了男嬰的臉上：「我不會違背憂子大人的托付，等你長大之後，跟我一樣做個普通的魔導師吧……」
男嬰像聽懂了釋迦的話一樣弱弱地點了一下頭：「啊……」
自從被艾月拿走了聖光石以後，海界就徹底成為了海洋生物的樂園。位居海洋食物鏈的頂端的鯨鯊在吃掉了一匹海馬之後仍然覺得沒有吃飽，於是它把視線轉向了一個看起來像極了魚人族後代的男嬰身上。
在海水之中自由飄蕩，心情似乎好到了極點的男嬰並沒有發覺危險的降臨，直到鯨鯊已經來到面前對他露出了獠牙他才睜開了眼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