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想以勢壓人? 文 / 慕惜
鷹目男子拉住那跟班詢問了一番,那跟班只告訴他們這劉公子困在了上面,其他還沒來得及說,這幾個人便覺有人欺負上烈焰門了,二話不說上樓。
這小子那麼有自信,難道還有什麼依仗不成?
鷹目男子想了想,目光一轉,決定先問清楚好。
視線定到一側掌櫃的身上。
「你是掌櫃的?」
「是,我是。」那掌櫃的臉色不太好看。
烈焰門的人上門,他們醉傾樓遲早會被牽連。
這可怎麼辦才好。
他醉傾樓再大,能和一個門派對立?
人家來一個高手就能滅他整個酒樓,滅了還沒人敢幫他!
得罪一個世家公子和得罪一個門派,那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我劉師弟在你這酒樓出事,掌櫃的,你是否要負個責任。」
那掌櫃臉色一白,正要說些什麼。
「我勸你,把事情始末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我烈焰門的怒火不是你這一小小的酒樓可以承受的了的。」鷹目男子威逼道。
黎玖夏眉頭一皺。
她最看不慣這種動不動拿靠山壓人的人。
他以為他很厲害?厲害的不過是那個所謂的烈焰門。
狗屁烈焰門,獵艷門才對。
黎玖夏冷笑了聲,「不必問別人,直接問我就行。」
她瞥了眼那被定住的劉公子,語氣似諷非諷,「你烈焰門的師弟來搶我的包間,說是要用來招待他的同門師兄妹。」
鷹目男子一怔,眉頭皺了起來。
黎玖夏笑了笑,「我倒是想知道,你們烈焰門的人是都喜歡搶東西呢,還是沒把門下弟子教好。劉公子想得到好的東西,卻不知什麼叫做先來後到,這包間既已經被我們包下了,自然輪不到他,不過,若他好好與我說,說不定我還會稟報上級,把包間讓給他,但他卻打著烈焰門的旗號要把我們趕出去,這位兄弟,你能否告訴我,這是不是就是你烈焰門的門規?」
她說話向來都犀利,一針見血。
對這烈焰門的人本來也就沒什麼好感。
說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那鷹目男子臉色已經陰沉,他見識再多,也從沒見過那麼不把他烈焰門放在眼裡的人。但偏偏她的話他根本沒辦法反駁,若再以勢壓人,外人也要說他烈焰門不講道理了。
他噎了一下,道,「那我劉師弟為何會變成這樣,即便他再不對,他也沒傷你,你怎能對他下手。」
「他沒傷我?笑話,若不是我反應快,我現在已經死了。」黎玖夏鄙夷道,「你不會不知道什麼叫做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吧?還有,聽你這話說的,好像大派的弟子就應該為所欲為似得,他心中對我起了殺意,我還要因為他沒殺我而放過他?」她語音漸轉鋒銳,「原來這就是大門派的作為!」
鷹目男子一聽,臉色又青又白。
他們是正道不是邪道,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們不講理。
黎玖夏一番話堵得他說不出半個字。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劉公子。
有些怒意,沉聲道,「劉師弟,門中規矩你忘了?」
這個大陸,無論門派大小,都有一個共同的規矩。入派之後,便算是進入了修煉一途,既是修者,便不能妄自對江湖中人動手。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江湖中雖然也有不少的修者,但大多都是凡人。
若修者無節制地對普通人動手,那便會造成這個大陸的不平衡。
再說,真正的天才以及一輩又一輩的新人都是從這些普通人中出來的。
誰知道這劉公子居然在城裡囂張跋扈。
那劉公子一聽,急了。
嗚嗚地從胸腹間發出幾聲急切悶哼。
一側的女子一直沒說話,此時卻忽的上前幾步,在鷹目男子耳邊嘀咕了幾句。
鷹目男子眼睛一瞇,冷哼了聲,「事實如何,可不是你片面之詞就能說清。你把劉師弟的妖術給解了,我自會問他。」
黎玖夏揚眉。
喲,還玩起了激將法。
三十六計什麼的她都讀的熟的不能再熟了,跟她這個計謀祖宗玩這個。
輕輕一笑,黎玖夏不以為意,手指一彈,一股氣勁飛出,打在那劉公子後背。
只聽一聲噗地一聲輕響。
「武師兄!是這個小子在耍我!他把我的銀子和百年靈芝都騙走了!我這才不得已對他出手的!」
那劉公子的啞穴一解,便立即大叫起來。
天知道他有多憤怒。
他本也沒打算這麼光明正大的對他們動手,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偏僻的地方默默把他們解決了。
可誰知道會出這麼一出,心心唸唸想把黎玖夏勾搭回去暖床,誰知道賠了夫人又折兵,都說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他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反而丟了面子丟了裡子,能讓他不氣麼。
誰知道被她鑽了空子。
如今居然還倒打一耙!
劉公子恨不得撕碎黎玖夏。
之前的旖旎思想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鷹目男子眸中一閃而過的厲光,看向黎玖夏。
尚未說話,便聽黎玖夏不急不緩地開口,「銀子與靈芝都是你自己主動拿出來的,若不是你對我有不良思想,你能那麼捨得?左右還是得怪你自己太齷齪了。」她順了順頭髮,臉不紅氣不喘。
眾人:「……」
劉公子險些吐血。
這小童子居然什麼都說得出來!
一點都不害臊!
剛才他們怎麼會以為他單純天真呢!明明是一隻披了羊皮的狼!
四周眾人思緒各異,就連那掌櫃的,都不禁多看了黎玖夏幾眼。
黎玖夏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她。
這劉公子可真好笑,剛才欺負別人的時候囂張跋扈的,如今卻開始裝起可憐來。對付這種人,也只有用更無恥的手段了。
黎玖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笑瞇瞇地回視幾人,再定到那劉公子身上去,「劉公子,這自己傻麼,總歸是怪不了別人的。大家說是麼。」
即便是她挖了坑在他前面,即便她誘哄著他往裡跳,但她又沒有伸手推他不是?
這世上有太多能害死人的誘惑。
抵抗不了,還能怪世界不公平?
那劉公子的啞穴已經被解掉了,此刻卻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鷹目男子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站在那兒頗有些進不得退不得。
黎玖夏已經說的很清楚,周圍的人也看得清楚,這一切的事不過是因為那劉公子眼高於頂囂張跋扈引起的。劉公子的性子,同門又哪會不清楚。若他現在再追究,倒丟了烈焰門的臉,讓別人看不起,日後烈焰門的聲望也會一落千丈。
這對正道門派來說,是大忌。
可讓他現在退讓,卻又說明他們烈焰門怕了這麼一個小子。
一時間,這三人只覺進退兩難。
樓上靜默了好一陣,一側,那容貌艷麗的女子明眸一轉,目光定到了黎玖夏身後的包間上。
包間的門半開半掩。
她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半。
無意一瞥,卻發現那包間裡頭卻是一片朦朧,好像隔了一座山霧。
她一怔。
這是什麼?
心中好奇,她定睛就往裡面看。
為了避免看不清楚,她還運起了丹田之力,將力量聚到眼睛。
這一看,只覺前方萬道利刃呼嘯而來。她臉色大變,急忙別過頭,手一揚,一股薄弱的氣牆擋在了身前,驚呼道,「師兄救我……啊!」
然而,那光芒並非實體。
她反應再快也快不過那道禁制。
那道屏障毫無用處,一句話尚未說完,她只覺眼睛一陣要命的刺痛,身子一軟,險些直接跌下地。
一側的鷹目男子嚇了一跳,忙將她扶住。
黎玖夏愣了一下,也沒想到那姑娘居然那麼大膽。
誰的門她都敢看,真是不要命了。
那女子緊緊捂著眼睛,癱倒在鷹目男子懷中,身子輕顫,很痛苦的模樣。
「師妹,你怎麼了!」
「師……師兄,我眼睛疼……」
鷹目男子猛地抬頭,看向黎玖夏,大怒,「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我師妹做了什麼!」
黎玖夏冷冷瞥了他一眼,「非禮勿視這個詞你聽過麼?你師妹自己要到處亂看,眼睛廢了,怪誰?」
再說,之前那麼多人往這門裡瞧,最多疼一下,也沒見眼珠子廢掉。
這女的也太小題大做了些吧。
黎玖夏看著那女子跌在那男人懷中。
難道是想趁機讓人憐香惜玉一下?在宮裡呆久了,無數妃嬪的各類勾引手段她也見多了,此時也不得不這麼懷疑她。
奈何那女子一張臉埋在鷹目男人身上,根本看不出真假。
她氣若游絲,「是那個包間……那兒肯定設了妖術!」
鷹目男子愣了一下,眸光一閃,忽的似明白了什麼。
驀然抬眸,看著黎玖夏,厲聲道,「你果然是魔道中人!」
一句話出來,四周眾人看黎玖夏的目光一下從欽佩,轉換成了恐懼。
「原來他是個小魔頭!」
「難怪那麼小就那麼厲害!」
「我們快走啊,讓烈焰門的法師把她除掉!」
頓時,樓上一片混亂驚惶。
眾人頓時如鳥獸散,全都遠離黎玖夏,躲到了三個烈焰門弟子身後,還有些膽小的已匆匆跑出了醉傾樓。
那掌櫃的呆愣在那,看著黎玖夏。
這小法師……居然是魔道中人?
不可能吧!
那**師明明仙氣飄然的。
這個大陸正邪分的很清楚。
魔道縱橫,經常鬧得民不聊生。只要是聽到有關於「魔」這個字的,都會被世人排斥,與「魔」沾一點關係,都會被世人鄙視厭惡。
黎玖夏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莫名被當成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