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3 離婚在即(10) 文 / 慈二
玻幕前他們互相站在對方面前,她把離婚協議寄到他的面前,手裡明明一份協議而已,她卻有些舉不住。
漆黑的鷹眸看她一眼,她的眼裡波瀾不驚的,卻滿滿的晶瑩,她不怎麼敢看他,卻也一直看著他了。
他接過她手裡的離婚協議打開來一看,那上面清晰的打印著幾個字。
由於性格不合經夫妻二人商議共同決定離婚。
兒子的撫養權交由男方。
這就是他們的離婚協議。
簡單的讓人啼笑皆非。
容總裁禁不住冷笑一聲,點點頭,似在說,弄的不錯。
她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所有小表情,自己的心早就被無數的利刃穿透過去到麻木。
「我今天已經從老宅搬出來了!」她輕聲說道,告訴他一聲總是應該的。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她便低了頭,勉強笑了笑:「那我走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冰冷的她渾身僵硬,再不走恐怕要凍成冰雕了。
他垂著璀璨的星眸,片刻的冷靜之後:「一起吃飯吧!」
淡淡的一句,像普通同學那樣吃頓飯。
或者是散伙飯!
總之怎麼都好,反正吃頓飯吧。
小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木訥的抬頭看著他,他很快的整理好衣裳,然後走在了前面。
她就跟在他身後,他竟然帶著她到職工餐廳來吃飯。
她也依著他,卻聽著那麼多人叫她容太太。
就明白他在提醒她要記得些什麼。
兩個人剛坐下,旁邊就有個女職員說:「太太,我們都很崇拜你哦,你很厲害!」
小慈有點笑不出來,勉強點了點頭。
想讓人家別學她,卻說不出口,只是垂眸的時候看到他手指上的婚戒,然後看到自己手上也有一枚。
心裡頓時又不是滋味,卻低頭陪著他吃飯。
周圍一些職工吃完飯都不捨的走,只因為好不容易碰到這夫妻倆在餐廳裡用餐。
用餐後在露天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她的手指捏著自己的婚戒,心裡徐徐的開始濕潤起來,不捨的還給他。
如果連這個都還給他,那麼是不是就證明,從此後他們真的再無牽扯了?
但是,離婚協議已經送出去,他已經收下,她還留著這枚戒指算怎麼回事?
餘情未了?
就算餘情未了又如何?
婚都離了,要搞地下情嗎?
那些可笑的想法之後她終於要把戒指從手上摘下來,柔荑卻突然被抓住:「戴著它,除非你再嫁,否則就一直戴著它!」
她便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癡癡地看著他,他也難過的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倒影著那個傷心的女人。
她突然忍不住鑽到他的懷裡,陽光正好,她緊緊地靠在他的懷裡:「我知道你一定會過的很好!」
他不說話,也不再去抱她,只是靜靜地聽著。
這樣折磨著彼此,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她要走,便走吧。
也許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他垂下眸看著她哭紅了的眼眶:「就算再想我,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也不要再讓我知道!」
那樣溫柔的聲音說出這樣讓人心痛的話。
她點點頭:「我答應你!」
然後抬起頭,迎上他寒氣逼人眸子,之後兩個人又情不自禁的吻在一起。
他終於捨得回家,看著媽媽跟兒子玩的開心的時候自己就不自禁的走神,想著她在家時候家裡的樣子。
一下子家裡好像少了很多人。
劉君哄孩子睡了後讓阿姨把他抱到旁邊的小床上,然後問兒子:「就這樣離婚了?」
他才失笑,輕輕地,傷感的。
「是啊,明天上午去民政局離婚!」
那樣輕輕地聲音,彷彿只是在說一件有些小傷感的事情,卻與他無關。
過往的舊事!感覺!
「你不愛她了?」劉君不死心的又問。
「愛!」他坦言,然後還是淡淡的笑著:「我上樓去休息一會兒,昨晚沒睡好!」
然後拒絕在聽老媽問下去。
劉君坐在那裡看著他那孤獨的背影,這個兒子,多少年不會見到他如此悲傷的模樣。
但是今天還是看到了。
回到房間關好門,屬於他們倆的臥室裡,多少個夜裡白天的纏綿,多少次吵架過後的瘋狂癡纏。
多少次的心靈互通,多少次的互相慰藉。
最後,竟然只留下了一室的寂寞。
不得不說,連他都覺得累了。
都不想在呆在這裡,又孤獨,又寂寞,又無助。
她沒回家,找來劉楠告別。
劉楠本來以為她再也不會打電話,接到這個電話很意外,所以馬上就放下手頭的工作來了。
她給劉楠倒了一杯酒:「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劉楠舉起杯子:「從你懷孕以後!」
小慈笑,懷孕後她老公就禁止她在喝酒,不管是在什麼場合,他總會那麼無所顧忌的讓人給她換成果汁。
而從今往後,不會了。
「明天下午去d市!」她淡淡的說著,從容淡漠的樣子讓人心疼到不敢多問。
劉楠的心裡也一陣難受:「你們……」
「明天上午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我們就真的沒關係了,恭喜我吧,又恢復單身!」
她舉杯跟劉楠的碰了下,然後把杯子完全豎起來一飲而盡裡面的紅酒。
「你別喝得那麼急,本來就胃不好。」
其實不好的是她的心。
但是現在看上去,好似就是這樣了。
「沒關係,喝了這一次,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來吧,是姐妹就陪我!」
劉楠現在哪敢不陪她,她也想要保住這段姐妹情,但是聽到那話之後,她的心卻一陣陣的抽痛。
「葉慈,你對自己好點行不行?」
劉楠再也不想忍著,看小慈那麼折磨自己。
小慈只是哭哭笑笑的,然後又喝了一杯,再然後胃裡翻江倒海的疼開,她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她也那麼覺得。
胃疼的要死的時候才會突然記起,明天以後一定好好地照顧自己,再也不虐待自己了。
餐廳裡那樣的昏暗,原本曖昧溫暖的光芒在這時卻顯得死氣沉沉,一支杯子掉在了地上,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