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章 本王妃還使喚不動你 文 / 狐狸小姐
曉雪急忙遞上水,曉雪與蕭茵看在眼中,只當是司夕兒擔心自己的母親。可誰知司夕兒說出來的下一句話將兩人都給嚇到了。
司夕兒道:「再大的事也讓我把這碗飯吃完再說,不然在丞相府還得中規中矩沒飯吃。」
接著,她便開始大口大口的扒飯。
其實司夕兒是非常不想去丞相府,先不說她不認識丞相、她娘親,不熟悉王府中的路,就是這丞相將她嫁給上官雪曄,又以上官雪曄彈劾丞相的事情來看,就知道這兩人不和啊!她要是回去,就是自找苦吃。
蕭茵看出司夕兒為難的神色,勸慰道:「雖然王妃以前只是庶出,可現在是王爺的正妃,回去後不必看別人的臉色,不要委屈了自己。」
聽著蕭茵的話司夕兒鼻尖泛酸,雖然沒來多久,可蕭茵對她是極好的。臨走前她不捨地給了蕭茵一個熱烈的懷抱。
蕭茵溫柔一笑:「去吧!」又囑咐曉雪:「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坐上轎簾,司夕兒才想起曉雪也不是她的陪嫁丫鬟,這下好了,回去連哪位是丞相哪位是她娘親都分不清楚啊!
司夕兒掀開轎簾對曉雪揮了揮手,示意曉雪上前來。
曉雪知道司夕兒的意思,估摸著王妃失憶後誰也不記得,擔憂著回到娘家的事情。她機靈的目光微微一閃,上前道:「王妃不用擔心,聽你以前說除了那位夫人丞相和公子還是很寵你的。」
司夕兒點點頭,問:「你將王府眾人的情況均給我細說一遍。」
曉雪一五一十地道:「丞相司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公子司耶天,傳說是個紈褲的花花公子,尚未娶妻,但是對小姐你是極其疼愛的。另外丞相夫人李氏,端莊賢惠,持家有方,原來是老太師的女兒。二小姐思靈依,現在是皇上後宮的妃子,依妃。你的母親二夫人,原本只是個邊遠小城縣令的女兒。」
司夕兒將這些牢牢地記在心中,心下的慌張才漸漸地消失。
到了丞相府,曉雪扶著司夕兒出轎。司夕兒遠遠地一看,只見一身紫衣的婦人和一名年輕英俊的男子站在門口,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丞相府中干若干眾人。司靖不在。那名婦人應該就是李氏,男子就是司耶天吧!
司夕兒邁著蓮步微微上前,福了福身道,「夫人,哥哥安好?」
府中眾人對司夕兒見禮:「參見王妃。」
李氏上前扶著司夕兒,神色略顯驚訝,道:「王妃大禮,我怎麼受得起,快起。」
司夕兒不知,她以前回府的時候根本不屑看李氏一眼,而是直接奔入了司耶天的懷中,與司耶天一同入府了。所以李氏才顯得驚訝。
司耶天見司夕兒的神色過於生疏,心中微微驚異,與李氏相視一眼,見母親也不明白,就越發的詫異了。
司夕兒忽然覺得眼前有一道炙熱的光芒,從她下轎簾、抬腳到府門前、低首行禮,直到現在一直不曾消失過的。有一陣莫名而來的慌張,不過思及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王妃,也不客氣的先行入了府,可是進去一看,哪裡知道走哪條路啊!心思一轉,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向司耶天,急道:「哥哥,父親還沒有回府嗎?」
這大膽地一看,才明白那道光芒從何而來。
司耶天上前與司夕兒並肩而行,看著她邊走邊道:「父親還在宮中與皇上說事,恐怕要晚些回府,父親吩咐了如果妹妹回家一定要在府中住上一夜。」
哎唷我的媽啊!還要住一夜,要不要人活了,司夕兒一想到見到這麼多陌生的人就覺得惶恐,別說還要見她那爹了。
司夕兒微微點頭,默不作聲地放緩了步伐讓司耶天在前帶路。
司耶天覺得今日的司夕兒好生奇怪,對他生疏不說,連膽子也小了不少。難道是上次回府被父親痛罵了一頓所以才變得謹小慎微。他不喜歡這樣的妹妹,雖說她現在是上官雪曄的王妃嫁作了人婦,可那個大大咧咧任性可愛的性格也不應該改變啊!
司夕兒小心地跟在司耶天的身後,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腳下。暗道這個司耶天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地看著她。
「王妃,」曉雪見司夕兒心不在焉,小聲提醒她:「不要害怕,你是王妃啊。」
司夕兒這才收斂起心中的懷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朝前走去。只是走到半路,她又忽然停了下來。
王妃身份高貴,她一停下,其他人自然也跟著停下。司耶天、李氏和曉雪均詫異地看著司夕兒。
司夕兒定了定神,恭謙地對李氏道:「不如我先去看看娘親,等父親下朝後再來見過夫人與哥哥?」
司耶天這一聽微微有些不捨,自妹妹嫁入了王府相見的時間就少了。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借口來阻,畢竟妹妹回家就是來看二夫人的啊!
李氏頷首:「也好,翠兒、盈兒,你兩就跟著王妃一同前去綠風閣,好好照顧王妃知道嗎?」
還派人跟著我,不過也好,本王妃還不知道路呢!
司夕兒暗自嘀咕了一句,行了禮就跟著那兩個丫頭離開。
一走到沒人的地方司夕兒頓時鬆了口氣,沒了那李氏和想行不論的司耶天別提多開心了。
曉雪也頓覺清風順暢,她是第一次來丞相府,上一次王妃回府是氣急敗壞偷跑回來的,所以她沒跟來。今日一看,這丞相府還挺大的嘛,比王府差不了多少。
左繞右拐,就在司夕兒暗罵這府邸太大腿腳都走斷了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座庭院,門匾上「綠風閣」三個字。在翠兒和盈兒的帶領下,司夕兒和曉雪入了閣。司夕兒還頗有一番「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概,只是進去了就不這樣覺得了。
翠兒領著司夕兒進入了房間,盈兒和曉雪守在門外。
進門時,司夕兒遞給了曉雪一個眼神,曉雪自是明白,待司夕兒和翠兒進門後,她看向盈兒道:「盈兒姑娘,我家王妃睡了一天還沒吃飯,這丞相府我又是第一次來,你帶我去廚房為王妃做些吃的吧!」
盈兒見有翠兒在,便點點頭離開。
司夕兒一入房間,就見榻上婦人安睡著。她在榻邊坐下,心中不知如何而來一種憐惜和悲痛,彷彿是身心相惜,她與真正的司夕兒有了一分契合。
婦人的臉色異常白皙,白得透明,那是久病和積鬱成疾而來的病態白,那眼角下烏青一片片,看得讓人心疼。司夕兒不知為何鼻尖一酸,眼眶竟然有氤氳雲霧。
聽到腳步聲婦人微微地睜開眼,看到眼前女子時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乾枯的手從被子裡面鑽出來,顫顫巍巍地伸向司夕兒,微弱地喚道:「夕兒,是你嗎,是你嗎?」
司夕兒拚命忍著淚水,不是她想哭,而是這種骨肉至親和血脈至親的融合已經不容人來思考,她抓住婦人的手點頭:「是啊,我是夕兒。女兒回來看你了,娘親。」
一聲娘親,婦人喜極而泣,竟然要坐起身子來。
司夕兒扶著婦人起身,知道她有話貼心話要說,側頭吩咐翠兒道:「本王妃有些口渴,你去燒點熱水來。」
翠兒望了兩人一眼,卻沒動作。
司夕兒怒氣一下來了,怒喝道:「本王妃還使喚不動你了,要不要本王妃找王爺來?」
那翠兒聽了恭敬一禮,不卑不亢地出門。
司夕兒這還覺得奇怪了,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都敢忤逆她的意思了。難不成這丞相府中還真的有些貓膩。
「夕兒,」婦人看向司夕兒,微微搖頭,「你不必生氣,那丫頭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聽誰的命,行誰的事?」司夕兒追問,她還不信自己回自己家連一點權力也沒有了。
婦人微微歎息,低下頭,沉默不語。
「娘親,」司夕兒喚道,暗想自己上次回府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怎麼會中了毒。而且這婦人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怕是有什麼貼心話都會說的,便問:「夕兒嫁入王府已經很難回一次府,娘親有什麼就告訴我吧。」
婦人歎歎氣,緊抓著司夕兒的手,說道:「夕兒你不要多想,夫人雖然對你不是很好,但老爺和大公子還是很疼愛你的。娘親是個將死之人了,以後一把黃土埋了就是,娘親找你來就是想再看看你。」
「看看我?」司夕兒露出一抹苦笑,她剛回府這位大夫人就派人監視她,可見她對她們娘兩有多厭恨,雖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司夕兒,但她因司夕兒而活過來,就該為她母親出口惡氣。接著又道:「娘親可知道上次回府之後我中了毒,差點就沒命了?我看這位大夫人心存不軌。」
婦人神色大變,急忙摀住司夕兒的口,搖頭:「不是,夫人絕對不會害你的。娘待在丞相府這麼多年也沒受什麼委屈。娘能再活一次已經實屬萬幸了,夕兒,今日娘親見你做事比以前穩重了不少也就放心了。大夫人她有自己的苦楚,你要記得,你與娘的命都是老爺與夫人救來的,知道嗎?」
這話什麼意思?說的這麼隱晦又這麼明白。難道她司夕兒還要感激司靖與李氏不成。司夕兒隱隱覺得娘親藏了什麼秘密。
司夕兒想再次追問,門外忽然有丫頭進來,低聲稟告:「王妃,王爺回府請王妃到書房。」
「知道了,你在門外等我。」司夕兒揮揮手,示意丫頭退下,又對婦人道:「娘親,告訴女兒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婦人連連搖頭,淚水在眼中打轉,神色亦是非常痛苦。她在榻上躺下,乾脆地轉過頭去,再也不看司夕兒。
司夕兒無奈地歎了一聲,她的這個母親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竟然連親女兒也不能說。
走出庭院發現曉雪與翠兒、盈兒和剛來的丫環都在,心頭一陣煩悶,越過四人時冷冷地看了翠兒和盈兒一眼,又看向剛來的丫頭,命令道:「你在前面帶路,曉雪跟上我。」
「是!」兩個丫頭中規中矩地領命。
司夕兒到了書房,曉雪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便大膽地走入了書房。
司靖正襟危坐正在看奏折,聽到輕盈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只見司夕兒臉色平靜地走進來,無一絲怨色,也無一絲柔色。自己虧待了她,她卻越是冷靜了。
司夕兒慢慢地走近,斂裙行禮:「女兒見過爹爹。」
司靖扶起司夕兒,司夕兒卻冷冷地退後一步,道:「母親病危,父親為何一直不給女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