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0章 殺人之罪! 文 / 狐狸小姐
藍辰心想今日不讓白勝出口氣他是不會罷休的,便閉上了眼不躲不閃等著白勝刺來。
血順著長劍流下,一滴一滴觸目心驚。
司夕兒茫然瞪大了眼,目光微擰,她急忙推開上官雪曄奔向藍辰。將藍辰扶住,司夕兒摀住藍辰的傷口,眸中閃過擔憂的神色。
背後,白勝並沒有打算放過司夕兒,手腕翻轉,一劍就要朝司夕兒刺去。上官雪曄神色不變,眸光幽深,閃爍著看不明白的神色。
突然間,只聽一聲尖銳的聲音伴隨著濃濃的威嚴氣勢朝幾人壓迫而來。隨之話落,上官雲錦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目光掃過白勝和上官雪曄,落在了一身紫衣的司夕兒身上。上官雲錦朝司夕兒慢慢地走近,他朝身側微微遞去眼神,普公公立刻會意將藍辰給扶了起來。
司夕兒慢慢地直起身子,目光晶瑩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心底懸起的大石同時落下。有上官雲錦在,白勝暫時不敢亂來了。
只聽上官雲錦聲音帶著威嚴氣勢傳入眾人的耳中,「白芸郡主死於非命,朕一定會好好地徹查她的死因。這件事就交給三法司審查,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如有任何人動用私刑,嚴懲不貸。」
「皇上,即使如此,可夕王妃與芸兒的死有脫不了的關係,請皇上不要姑息了罪魁禍首啊!」白勝跪倒在地,雙手向前匍匐,將頭深深地埋下。
司夕兒無從辯白,同時向上官雲錦跪下,她知道自己除了自救別無他法,忙道:「皇上,我是半夜中了迷藥,被人擄走的。皇上不信可以請西御醫來給我診斷,我的體中尚有迷藥的成分。」
上官雲錦微微皺眉,頓了頓,朝身邊普公公道:「馬上去請西御醫來。」
普公公低首行禮,恭敬道:「皇上忘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頭痛病犯了,除了西御醫無人知道能治頭痛病的草藥長什麼樣子,所以皇上派西御醫前往天山之巔尋找了。」
司夕兒神色猛地一變,眸中染出霜花般的冷漠和諷刺。時間這麼巧合?
偏偏在這個時候西昀不見了,皇宮中她除了司靈依誰也不信,而且那些御醫的醫術沒有誰能比得過西昀。西昀不在,誰還能證明她中過迷藥?
白勝冷哼,蒼老幹練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仇恨,那似一股從中空的竹子燃燒將它的枝幹樹葉完全焚滅的火焰。可一瞬間他便將怒火給壓制下去,抬起頭來,繼續說道:「聽說夕王妃才從皇宮中回來,夕王妃難道不知西御醫早離開了帝都嗎?夕王妃自導自演,無非是想逃避自己的罪責。」
對於這種頑固的老頭司夕兒無話可說,她對上白勝的厲眼,堅決道:「將軍不信本王妃也毫無辦法,清者自清,我是絕對沒有殺害白芸郡主的。」
「這話誰信?」白勝反駁。
此刻上官雪曄的神色也非常難看,他看了司夕兒一眼,對上官雲錦拱手道:「皇兄,臣弟相信王妃的為人,她溫柔賢惠又知書達理,更是懂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絕不會對白芸郡主下手。」
說什麼風涼話?溫柔賢惠,知書達理?
司夕兒冷嗤一眼撇開了眼,如果她不是他的王妃,如果她不會連累到他上官府,他會如此低聲下氣替自己求情?
上官雲錦憤然轉身,眼中露出了深深的不耐和厭惡,他沉聲道:「將夕王妃軟禁王府,藍辰派五百羽領軍於王府保護王妃的安全。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朕一定會給大將軍和王爺一個交代。」
聽聞司夕兒眸中亮出一道雪霽,還好沒有立刻下獄,只是要從五百羽領軍的眼皮底下逃走似乎並不容易。她在上官雲錦到達這裡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能逃則逃,逃得遠遠的,避開皇宮中的風浪暗潮。
這個決定讓眾人都安定了下來,無論司夕兒有無罪責,至少現在是逃不掉的。
眾怒暫時平定下來,上官雲錦看了一眼白芸的屍體,下令厚葬,便離開了凰山。
白勝虛瞇著厲眼,冷冷地看了司夕兒一眼起身將白芸的身體抱起,隨即跟著上官雲錦離開。他路過上官雪曄身前時,上官雪曄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白芸的身體,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笑。
司夕兒並沒有漏掉上官雪曄這個奇怪的神情。待眾人走遠,上官雪曄扶起司夕兒,司夕兒卻不情不願地甩開上官雪曄的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這些人都包藏禍心,說不定是誰害了她,她絕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司夕兒走向藍辰,對他露出真誠的感激,拱手道:「剛才那麼危險,統領竟然捨身救我。大恩不以為報,請受我這一拜。」說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藍辰受寵若驚,當即比司夕兒更低地拱手,「藍辰分內之事,王妃不必道謝。」
司夕兒頷首,深歎了口氣往凰山下走去。上官雪曄默默地跟在司夕兒身後,為剛才司夕兒憤怒的眼神而生氣。他是好心想要扶她,可她卻如此不情願地推開他,讓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面子。
一夜生變又遭逢大難,司夕兒自是無暇顧及上官雪曄的心情。她逕自走著,察覺這凰山並不很高,一路兩旁種滿了梔子花。清風微拂,環山四面雪白的花朵在指頭搖曳,花片四處飛舞。嘴角輕揚笑意,眉宇間的陰霾漸漸地淡去。
上官雪曄吃驚司夕兒的變化,頓了頓,跟上問道:「白芸真的不是你殺的?」
這話還用問嗎?司夕兒本不想理會的,可是看到上官雪曄還有用的份上,答道:「自然不是,難道你也認為白芸為我所殺,你想為你的情人報仇?」她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傷,猜測他根本不喜歡白芸。
出手狠握住司夕兒的手,上官雪曄掃向她清麗傾城的雪顏,威脅道:「別以為你很懂本王的心思,本王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放肆,你也不例外。」
司夕兒淡淡地搖頭,帶著譏諷的笑看向肅然的上官雪曄。他憑什麼以為她懂他?她現在還能和他說話只是不希望暫時和他撕破臉皮,王爺的王妃這個頭銜還能保她的命。
可她司夕兒也不是搖尾乞憐的人,若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她寧願暴露武功也不想向他求助。
「放手!」冷眼刺向上官雪曄,司夕兒怒喝道。
心底莫名升上一股怒氣,上官雪曄將司夕兒猛拉入懷,炙熱的吻啃向司夕兒的唇。呼吸被奪,司夕兒劇烈掙扎,貝齒重重地咬下,咬得兩人滿口血腥。
上官雪曄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凰山。司夕兒走到山腳才發現凰山四面被鐵欄圍住,只餘下一個大門,而大門前竟有兩排士兵守衛。如果是這樣,那真兇不是很好查嗎?只要查查這兩排的士兵就可以知道昨晚除了白芸還有誰來過。
她走到大門的時候,藍辰也正好被士兵送下山,藍辰見到司夕兒眼中的疑色解釋道:「凰山是皇家狩獵的場所,除了皇家人常人是無法進來的。守衛凰山的士兵輪流站崗,每晚子夜時分換崗,昨天守衛的士兵全部被皇上帶走了,這些士兵是我的羽領軍。」
聽聞司夕兒微微頷首,難怪這些士兵和羽領軍的穿著都一樣呢!不過看來上官雲錦是有心徹查這件事的。
她稍稍鬆了口氣,跟隨藍辰出了凰山。剛走到外面,前方忽然撲來一個人,哭哭啼啼地道:「王妃,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聽說白芸郡主死於非命,擔心死曉雪了。」
輕輕推開曉雪,司夕兒抬起眼,拿出手巾替曉雪拭去眼角的淚,緩緩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了,走吧,回王府再說。」
曉雪點頭,朝司夕兒身後望去,只見一身黑衣受傷的藍辰,對他微微頷首。
見曉雪神情,司夕兒大驚,忙拽著曉雪的手問:「你認識藍辰統領?」
曉雪目光閃爍,頓了頓,告訴司夕兒道:「我與藍辰統領同是孤兒,小時候淪落街頭時他曾幫過我,後來我們成為好朋友。有一天我們在街頭遇到兩個閒逛的男子,他們見我們可憐就帶了我們回去。只是他們一人帶走了一個,我選擇跟了王爺。」
「藍辰跟了皇上?」司夕兒驚疑出口。
「恩恩!」曉雪點頭,所以她看到藍辰受傷時才會投去一個關切的眼神。說起來她和藍辰也有許多年沒有見面了,若不是今天凰山出事恐怕一輩子也見不到吧!
藍辰走到司夕兒面前,目光真摯懇切,「我相信王妃是不會殺了郡主的,王妃請放心,藍辰一定會盡力幫助王妃度過難關。」
司夕兒微微點頭,勾了勾嘴唇扯出欣慰的笑,又看向曉雪,道:「如果我沒能逃過去,你就投靠藍辰統領吧!」
「王妃!」曉雪撲通跪下,堅決地搖頭,「王妃若死,曉雪絕不會活下去。」
眼眶微微的濕潤,司夕兒鼻尖發酸,心裡漾起無限的悲慼和感概。大難之前能有此朋友陪在身邊,她這一生沒算白走了。她扶起曉雪,笑了笑,答道:「好,此一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曉雪重重地點了點頭,隨著司夕兒上了王府的馬車。藍辰遵從上官雲錦的旨意派遣五百名羽領軍跟隨前往。
一路上百姓紛紛退讓,怔怔地看向馬隊中被護送的上官府馬車。白芸郡主被人謀殺,連皇上也被驚動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他們看著熱鬧,感概世間事無所預測的同時,大街上也多了有味的談資,尤其是兩女爭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