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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0章 自己妻子都能丟棄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文 / 狐狸小姐

    不錯,這裡是西秦與大夏的交界,季城,從中都去往西荒有多條路可以選擇,但墨離選擇走了走輕鬆便捷的官道。季城只是邊關的一座小城,在歷史上極少陷入戰爭的烽火,所有的將士都陳列在璐郡和璐郡之外的河西平原,所以這裡的邊防守軍很少。墨離之所以放秦皓然大搖大擺地走入「醉香樓」的包間,就是因為這點。

    他的墨衛已經查探出,秦皓然帶了不少人來,其中都隱在市井之中。而秦皓然的身份看起來是西秦的大臣、幾月前出使大夏的使臣,可實際上他的身份只怕比重臣要高得多。若是墨衛與他的人衝突起來,鹿死誰手不一定。

    他的任務是送夕王妃安全到達西荒,其他的都可以暫且不顧。既秦皓然有備而來,不如就看看到底要幹什麼。然而,讓墨離驚訝的是秦皓然似乎並把不想做些什麼,來此只為見「故人」一面。

    門口相遇,他要離開,這個消息對墨離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站在他的面前,看他墨黑幽深的一雙眼和那張揚威嚴的淡眉,彷彿是看著天生的威嚴氣質,讓人不由想誠服的跪倒下去。

    「墨衛統領墨離,是吧?」秦皓然微一挑眉,盯著墨離的眼似要看盡他的心思。

    「是!」墨離目光一滯,倏地露出驚懾的光芒。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已經查到了他的身份,查到了他的名字。他震驚之際,又聽秦皓然說道:「好好地保護司姑娘,若她有任何的閃失,我也不會放過你。」

    饒是過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這麼多年,也讓墨離倏地一震,整個人如遭電擊。他站在原地,如大風之中落葉隨風飄動,塵土飛揚,而他依舊筆直挺立的站著,被風風化成一道木頭。腦海中突然記起了主子的話:「朕不允許司夕兒有任何的危險,若她受到分毫的傷害,你就提頭來見。」

    如此相像的話。兩個不同的人,竟然都為夕王妃而說下重話。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人為她如此?

    秦皓然裂開嘴角一笑,饒有深意地看了墨離一眼,擦身離去。墨離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前任主人上官雪曄將墨衛送給上官雲錦時,墨衛就已經暴露了。所以秦皓然要查墨衛,非常容易。

    看著離去的修長的白色背影,司夕兒微微地蹙了一下柳眉,她總感覺這個男子身上雖然有翡玉般溫和的感覺,可他的氣質由內到外都是尊貴而高傲的。他會是什麼人呢?真的是西秦國的忠臣?貌似那日夜宴之上也無人提及過他的真正身份。

    幾人經此一鬧都各自沉默了下去,墨離吩咐再次啟程,楚楚先上了馬車,司夕兒正欲快步躍上,突然聽到身後一個熟悉舒朗的聲音傳來,「嫂嫂,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嘿嘿嘿嘿!」

    一聽這稱呼,司夕兒便知道是誰了!她微微轉身,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朝西昀看去,剎那間她眸光一閃,瞪大了明亮的雙眼。怔了許久,她才遲遲出口:「你……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聽到司夕兒的驚呼,四周人都看了過來,只見西昀身上的衣衫布料被刮得四零八碎,東扯一塊,西掉一截,他那月白的袍子就那般凌亂地掛著。好像不是穿在自己身上,是穿在木頭人身上的。而西昀的臉色也不好看,風塵僕僕,一頭的亂髮倒豎著。

    深知西昀喜好乾淨,連曉雪也不由噗呲一笑,調侃起來:「西御醫,你這幅樣子就像是上山打獵的柴夫,哦不,連柴夫都不如。」

    「你,死丫頭!」西昀撇著一口怒氣,恨恨地瞪著曉雪,突然委屈起來,「我容易嗎我?要不是某某人非要我來找你們,我用得著跋山涉水,還四處迷路地到季城嗎?真是不知好歹,可憐我神醫徒弟,一世英名,竟然……」

    「西昀!」

    正當西昀侃侃而談時,一個溫潤扣玉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她嫣然一笑,笑得溫柔美麗,彷彿月華升上中天皎皎白光,剎那間照亮了某個正在發著牢騷的男子。而這來自車中的聲音又似乎穿越了千年萬年,穿越過前世今生,飛躍到他的面前。

    一如當年小荷池畔,一個月白色男子手持笛子對月奏曲,一個青衣少女踏著露水緩步而來。這場景,熟悉極了,他彷彿從沒忘記過,又彷彿根本就沒有擁有過。

    那夜,他就那般的看著上弦月透射在小池河畔的影子,光華淡影,輕輕蕩漾。一曲《上邪》從他的唇邊飄散而出,打擾了那個初夏安靜的夜,也深深地打動了一個少女的心扉。

    自此,三生約定,一世情迷。

    然而,誰也不會想到,那年的初夏吟唱也成為了終生的傷與悔。是他太執著了嗎?明明是她踏著露水而來,為何他會想到去看她一眼。若他不看,又何苦今生今世的癡纏痛苦?

    她今天來這,又是為何?他只想轉過頭,再也不看一眼!

    「西昀!」車中的楚楚奔了回來,她柳眉緊蹙,雋秀的眉宇間再也藏不住深深的思念和悔痛。她看著西昀的背影,心如針刺,痛得鮮血直流。可她還是要追,不然他會逃得遠遠地!

    一聲輕喚彷彿一箭穿心,他怔在了原地,將挺秀的細眉皺起。十指已經在不經意間緊緊地裹在了一起,青筋暴起的手背在艱難地隱忍著。

    痛嗎?無法抑制和原諒!當年的背叛,當年的暗殺,已經讓他失去了愛她的冰雪一片的心。如今,再要剖開,除非天地坍塌,海枯石爛。

    「西昀,我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你,你就一直那樣背著不看我嗎?」楚楚在西昀三步之外站著。邊關的風很大,風沙飛揚,兩人的衣衫和車簾都被大風捲起,飄落!

    西昀身子微微一僵,眉頭仍然皺著,這一刻他的呼吸被什麼奪走,連說話的力氣也都全然消失,只因一聲「西昀」。她以前常喚他的名字,像是喚不厭一般。

    「我是來向你認錯的,我做錯了,請你原諒我!」楚楚低下頭去,眼眶中閃爍出冰涼的淚水,一顆一顆,如斷線的珍珠,清脆叮鈴的落地。

    又是這一招?西昀重重地合上雙眼,太陽穴處不停地跳動。他感覺自己冰冷的心在瞬間好像被春日的陽光融化,有細細的溫和的光芒照入冰封已久的黑暗處。

    不是已經告訴過自己無數次,她很會扮演嗎?

    不是曾經說過,再也不會原諒她,再也不會上當受騙了嗎?

    為何,她一句「你就一直那樣背著不看我嗎」就讓他無法抉擇,而猶豫著要去原諒她呢?

    一旁,觀戰的人雖然隱忍著笑意,可也禁不住感動落淚。曉雪擦擦淚,司夕兒抹抹眼眶,兩人相視一眼,這場景沒人圓說不行啊!

    司夕兒朝前一步,看向西昀,道:「要不這樣吧,你就看楚楚一眼,看完不喜歡就再轉過身,不看就是了。」她同時心中嘀咕,這才是小丫頭騙子跟著她的真正目的吧!

    對司夕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楚楚鬆了口氣,可還是淚花閃爍,一如她的名字楚楚可憐,她輕聲地喚「西昀」,像個深閨女子一般,溫柔多情。

    聽了司夕兒的話,西昀才慢慢地轉過身來,看向楚楚,只看一眼,他目光一亮,瞬間又移開了。不是他不想面對她,而是沒有勇氣再次承擔她給予自己的傷害了。

    「走吧,是時候離開了!」西昀不再提與楚楚的事情,對已經坐在馬上的墨離說道。

    墨離點點頭,看向司夕兒,囑咐道:「耽擱了不少時辰,請夕王妃上馬吧!」

    司夕兒看看楚楚,又看看西昀,不再多話,自己先上了馬車,曉雪楚楚隨後,楚楚仍舊不捨地看著西昀的身影。而西昀已經跨上了馬,同墨離並肩開道,楚楚看樣子是司夕兒帶來的,他無權趕她走。

    馬車過了季城,再次加速,風煙滾滾而起,一路直奔西荒。這一路,沉默了不少。不僅是因為西昀和楚楚之間的愛恨情仇,更因秦皓然一番話對司夕兒的點醒和打擊。沒想到,逃來逃去,最後還是去見上官雪曄的。

    那個腹黑男,到底在想著什麼啊,還派西昀特意來接她,她有那麼脆弱嗎?不過,司夕兒還是感激了上官雪曄一次,一路西昀給她吃了不少靈丹妙藥,身上的鞭傷、刀傷,幾乎好了一大半。另外,真氣遊走,讓她的內傷也跟著被治癒了。

    至於楚楚那個可憐女人,自然是每次都以她楚楚動人之態,三番五次的去討好西昀了。這小丫頭片子,還騙她說爹被盜匪殺了,想來可氣,但司夕兒也沒空理會那頓野命鴛鴦,就讓他們自己去鬧騰吧!雖然懷疑楚楚的真實身份,不過司夕兒堅信時候到了,楚楚自己都會告訴她的。

    就這樣,三個女人在馬車上,或坐或臥或睡……

    西荒大漠,自北征王到達這裡已經半月有餘,北征王府外人聲鼎沸,熱火朝天。北征王府內人丁稀疏,冷寂沉漠。在北征王府的後院中,四處花草凋零,只有一棵歷經乾旱依然長著的白樺樹,樹下擺著一張梨木製成的軟椅,榻上躺著一個半合著雙目的男子。

    男子一襲白衣,飄若仙人,他的臉上很白,近乎透明的白皙。那張美麗如玉的臉如經霜雕雪落,失去了光華的容顏。而那張臉輪廓分明,呈現出剛毅的線條。他輕輕地抿著嘴角,嘴角攜著似有似無、又彷彿痛苦掙扎的笑意。他安靜地躺在軟椅之上,指骨修長的手垂立放在身側,白色長袍蓋在了他的身子,露出如雪般美麗的脖子和鎖骨。

    忽然間,他咬住了自己的嘴角,拚命地忍耐著什麼。緊咬的嘴角被他咬出了血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扣住了軟椅的邊緣,十指伸展,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主子,很痛嗎?」一旁,伺候在側的雷町突然奔了過去,他手掌抵住白衣男子的額頭,從掌間輸送著真氣。

    靜躺著的白衣男子微微搖頭,將半合的雙眸睜開,迷離的桃花眼脆弱地一眨,虛弱地答:「不用了,浪費!」他說得言簡意賅,阻止屬下給他輸入真氣。如今的他只是個廢人,真氣於他來說如同廢氣。

    雷町無奈地歎了口氣,仰天望了望,抹去眼角的濕潤。他堂堂男兒,此刻竟然為這個鐵打似的主子落下了眼淚。

    「如果西御醫在,他還能替主子鎮痛,可主子為何要將他趕走?」雷町不解,就在前日,主子竟然將西御醫趕出了北征王府。

    白衣男子奮力抬起眼,即使身子非常虛弱,可他也不忘輕聲一笑,卻不答屬下的話。只在心中默默道:有西昀在,她的傷勢應該可以好得快點,而且,西昀也可以碰到某個女子了吧!

    「西狼王帶著人擄走了幾十名婦人,門外的城民又來請旨了,此刻漠沙郡都快造反了。」雷町忍不住嘀咕一句,一邊道一邊看主子的臉色。

    果然,得到的結論還是一樣,「讓他們等,若她來得快,他們的人得救也快。若她來得慢,那就是怪他們命不好。」

    雷町瞬間一頓,額頭上爬上兩條黑線,他繼續無奈地歎息。將沖在嗓子裡的話「要是她跑了怎麼辦」壓下。主子現在這是過著風霜歷雪的日子啊,他不能在火上加油了。

    白衣男子重新閉上了眼,靜靜地安睡,才一盞茶的功夫,似乎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他面向的方向是正東,他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而那個人的到來可以撫平他所受的所有傷痛。

    雷町默默地轉過頭去,又聽到了門外的怒吼聲。

    「上官雪曄,你躲在裡面幹什麼,漠沙郡的女人都快被西狼國的人擄光了。你快出來,快上馬,帶著你的戰士去把我們的妻女救回來。」

    「你這個孬種,在中都可以呼風喚雨,為保自己連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可以丟棄,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派你來管理漠沙郡啊!」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放一把火把你的北征王府給燒了。」

    ……

    漠沙郡是西荒最大的一座郡城,可也極其靠近西狼和匈族兩個藩屬國。近年來,這兩個小國時常反對大夏統治,其統領更是時不時地抽風,找上臨近幾個郡城的麻煩。自從北征王上官雪曄來了之後,這兩國更加肆無忌憚,似乎是為了給上官雪曄一個下馬威。

    然,也不知道北征王怎麼了,就是閉門不出,還任由他們的妻女被西狼國的男人擄走。漠沙郡靠近西狼國,城民還有不少的人是西狼國人,民風實為彪悍。前幾日有幾個人已經扛來了梯子,差點從府門爬了進來。

    若不是雷町一身輕功,刷刷幾下往外踢,北征王府早就被踏垮了。

    如今聽到門外有人說要放火燒府,雷町再次緊張起來。這西荒天氣熱,火一點著還能滅掉嗎?他當即朝府門走去,命令侍衛打開大門。

    門一開,城民們停止了喧嘩,怔怔地看向雷町。雷町定定神,開了口:「王爺有令,令各位再耐心等待兩日,兩日後,王爺一定派兵把大家的夫人女兒救回來。」

    「啊呸!」當即有漢子唾了一口,怒道:「兩日後,我還能見到我妻子女兒嗎?」

    西荒,民風非常彪悍,而且女子是罕見的動物,他們不遵從嫁一守一,只要喜歡嫁多少個夫君都沒問題,所以這些漢子懼怕自己的妻子跟西狼國人走了就不回來了。

    「稍安勿躁!」雷町還從沒做過這等安撫民心的事情,顯得有些緊張,諾諾道:「王爺一諾千金,若是各位夫人都跟了西狼人,那我等定要再奪回來,難道各位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竟然都安靜了下來。沒錯,西荒的男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那一口被人奪走妻子的惡氣雖然出不了,但明顯論人品氣質樣貌西狼人和他們是沒得比的。當即有人附和,「他娘的,我珂兒嫁給我就是因為我長得帥,絕不會捨了我跟別人跑的。」

    「老鐵說得對,我婆娘也喜歡我粗獷豪邁,喝十罈子悶倒驢也不會醉。」

    「對,那就再給王爺兩天時間,如果兩天後王爺還不拿出決斷來,那我們就只要奪了城門自己去救妻女了。」

    粗漢們鬧鬧嚷嚷,終於在北征王府前散去了。一頭冷汗的雷町大吸了口氣,怔怔地擦去汗水,他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早就派人把城門封了,不然這漠沙郡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就在漠沙郡人鬧騰的時候,一輛馬車自東向西緩緩地行駛,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漠沙郡的城門口。車裡的女人逐一走下,各自歎了口氣,眼底卻露出了欣喜和驚詫的光芒。

    數百年來,漠沙郡一直是大夏朝民風最為彪悍、最難治理的地方。歲月的黃沙在這座歲月不朽的城池上刻下了痕跡,連遠處風煙飄飄,黃沙滾滾也捲向了天邊。然而,也正是這樣的一座城,埋藏了太多的秘密,也將再次沿著歷史的車輪浩瀚廣闊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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