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7章 打臉的嗜好 文 / 狐狸小姐
夜晟無奈地搖搖頭,輕吐出一口氣,暗道只怕這丫頭也是隱忍了很久了吧!
都是為情所困,卻無法自拔的可憐人兒!十年前,他成為鳳羽閣的閣主,愛上新入閣的鳳衛葉澄兒,從此兩人情定終生,可在成親的那夜鳳羽閣卻遭到了襲擊。
知道鳳羽閣總部所在地點的人不多,他當下就猜出來者是當年的四大高手之一,成親當夜,他披著紅色的新郎衣服出去迎敵,卻沒料到來者的目標卻是新娘葉澄兒。
那時,許幻靈乘著他出去迎敵的時候偷襲了澄兒,自此,澄兒中了蠱毒,再也沒有醒來過。
他不明白,許幻靈何時與他結下了深仇大恨,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可憐有情人,卻無法終成眷屬。
無人知道,這十年來他是如何度過的,每日醒來,他都心痛如絞,每日睡去,他必定是服下綠喬為他專門研製的鎮痛藥。
十年,他無數次的追蹤者許幻靈的下落,可也無數次的讓她給逃脫了。
這樣的日子,還要繼續下去嗎?
夜晟隨著司夕兒躺下,望向未黑天邊已經出現的明月,那月的光芒還非常的淡,但是卻努力地從白日青天中跳出來。
「上官雪曄,上官雪曄,上官雪曄……」
旁邊的女子一直囈語,她的雙手垂放在身側,身子不安的扭動著。那張清麗如雪的臉上,柳眉如峨月的蹙著,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了微濕的汗水。她,喜歡上官雪曄?
司夕兒已經在那家客棧中喝醉了,剛才飛到茅草屋上她又喝了罈子。此刻她的夢中出現了一個白衣俊顏的男子,男子嘴角勾著陰梟得意的笑,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滿足的笑意。
他深情而又迷離地看著司夕兒,請捧著她的臉,朝著她慢慢地靠近。司夕兒心底一喜,又好似一痛,那痛不深不淺,可又讓她覺得複雜得很。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間蔓延開來,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了一塊小小的石頭,泛起微微的漣漪。
上官雪曄就那般地靠近他,男子的濃烈氣息在臉頰處流連,她的臉詫然地變紅,只聽他得意地道:「司夕兒,這個賭注我贏了哦!」
轟!
如同驚雷,地動山搖,在她耳邊轟隆隆地響起。她猛地一驚,清醒過來,耳邊響起昔日的賭約。
「你不是認為我在勾引你嗎?那我便賭,司夕兒根本不喜歡你,我贏了你就給我一紙休書,然後給我三千銀兩,任我離開。」
「那你要是真的喜歡本王呢?
「你要是贏了我就給你當一輩子丫頭,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好,不過這份量上還得加上你丞相府上下眾人。」
突然,夢中的司夕兒睜開了眼,怔怔地望著天空。她瞬間明白過來了,丞相府眾人,丞相府眾人!原來自那時開始,上官雪曄就告訴了她,這個賭注她不會贏,而且還會輸掉丞相府的家人。
天啦!原來一直以來她這樣蠢,她剛才還在為上官雪曄的靠近而開心,難道她,真的陷入上官雪曄編織好的假夢中無法自拔了。
「夕丫頭,美夢?」
司夕兒回過頭,看到一臉好奇而嘴角攜揶揄之笑的夜晟,瞬間清醒了過來。不知為何,她打了個寒顫,忙搖頭:「我才沒做夢呢,對了,說好的陪你喝酒的,來,再乾一杯。」
「算了吧!」夜晟卻一口拒絕,他雙手學司夕兒枕著手臂,緩緩地閉上了眼。
司夕兒對天一望,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夜上中天,到了半夜了!
「我剛剛有說什麼嗎?」她後知後覺地問道,總覺得夜晟剛才那笑很是怪異。
「說了,一直在上官雪曄的名字。」夜晟直接、非常誠實地道。
「啊!」司夕兒瞬間瞪大了眼,滿臉的不置信。
「我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夜晟閉著眼,開始回憶。
那日比武,他見到的司夕兒純真,仗義,而且還帶著些許的頑固。而今夜,他總算見到了另一個她,柔情似水,嫵媚動人。
他將這番話講給司夕兒聽,司夕兒頓時惱羞成怒,朝著夜晟的臉上就是刷刷刷的開涮。
「你是不是有打人臉的嗜好?」夜晟問。
「沒有。」司夕兒簡單地答。
「……」夜晟無語。
司夕兒冷靜下來,平躺著,想起之前對上官雪曄、夜晟、對許幻靈的刷刷刷的幾巴掌,白了臉色。原來,她打人的「嗜好」就是從這裡來的啊!
「夜大哥,」司夕兒猶豫了半晌,厚著臉皮開口,「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說吧!」夜晟聽到她軟下來的口氣就知道她沒安好心,還好自己已經習慣了。
「我記得師傅他老人家傳了些武功給我,不過後來又把我的內力給封住了,你有沒有辦法解開啊!」司夕兒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問。
夜晟滿頭的黑線,怔了半晌,想起那日山谷小院相見,爾後提出比武的事情。他奔赴到那明則是為紫菱,其實他是為了逼出她的真正實力,讓她積蓄的力量可以借此發揮出來。他早就察覺司夕兒身懷武功,只是她的武功似乎被人封印了。她雖懷有絕世武功,卻無法駕馭它,鳳烈訣是雲鶴子傾盡了畢生心裡研究出來的絕學,她才僅僅學會皮毛。
不過,比試之下,他發現她被封印住的內力是以雲鶴子獨特的點穴**所壓制的,他暫時還沒想到破解之法。
可是該怎麼說呢,說自己無法解開,這樣說會不會太沒面子了?
他不知道,司夕兒一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解不開了,只是這人太要臉皮了。她也不問,慢悠悠地翹著二郎腿,含著一根茅草根,耐心等著。
果然,片刻後,夜晟開了口:「夕丫頭啊,你是被你師傅封印的,作為鳳羽閣閣主的我是不能幫你解開的,不然那老頭非得找我麻煩。」
「哦,這樣,」司夕兒輕描淡寫,彷彿得到夜晟的這個解釋一點兒也不意外。
「你這丫頭運氣倒是好,竟然拜了雲鶴子那老頭為師傅。」似乎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話,夜晟沒話找話道。
「十年前,四大高手排名是如何的?你該不會是最後一名吧?」司夕兒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只是有怕打擊了夜晟。
夜晟冷哼一聲,雙眼睜大,怒視著司夕兒。司夕兒眸光躲閃,急忙地撇開了眼,繼續養神。
「你夜大哥我雖然排不上第一,但是總不至於落到最後吧!雲鶴子那死老頭鳳烈訣如此厲害,何況他還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自然是第一。第二是劍聖流沙,他的莫問劍法出神入化,當世無雙,第三嘛,就是本閣主了,最後一名是許幻靈那個死女人。」
提到許幻靈的時候,夜晟滿腹的怒氣。司夕兒聞言,趕快澆火,「沒想到我師傅排第一呀,嘿嘿,還是我師傅他老人家厲害,把你們都打個落花流水。」
她這話一出口,同樣的沒經大腦,等見到夜晟的白眼時,她才反應過來,又忙奉承道:「當然,當然,我夜大哥的武功也名不虛傳,絕對不會比別人的差。」
「這話還差不多!」夜晟笑笑,舉起酒杯和司夕兒碰了一下。
司夕兒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手提著酒罈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喝了下去。人家夜晟陪她喝了這麼久,她總不至於拒絕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躺著月下,靜悄悄的,很快地就睡過去了!
此刻,漠沙郡之東,二十里以外的地方。篝火闌珊,人影晃動,酒香隨著殿內的高聲闊談而飄散於空中,越發的濃郁甘醇。
大草原之上,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但隨著歷史地理的變遷也漸漸地安穩下來。位於漠沙郡之西的西狼國是個彪悍的民族,族民男子個個都是牧民,也個個都是戰士。
此時,月漸漸地爬上了樹梢,牧民們圍城一圈坐著,吃著烤羊、喝著羊奶酒,香味正盛。他們在慶祝首戰的勝利,同時也為二戰而準備。首戰,西狼王北霆風帶領著他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地在漠沙郡擄走了二十幾個女人。
現在這些女人就站在他們的身邊,有瞪眼的,有委屈的,有屈服的,還有嬉笑打鬧的……見慣了草原上的女人,這些人已經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不過,還有很多的粗漢們都是沒有婆娘的,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勸著這些女人跟了自己。
草原男兒血性方剛,性格直率,饒是在戰爭上打滾摸爬幾十年,也抵不過兒女情長。幾十年來在血淚之中磨出的寂寞、孤苦和難忍,縱然是家裡的老母和姐妹都無法理解。因此,很多男兒只能選擇一條路來成全自己,那就是強搶,佔為己有。
別看這些女人們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只要過個兩三天,她就對你服服帖帖。當然,可能已經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稍微要倔強些,但日子長了她們鐵定心甘情願地跟著你。
粗漢們喝著酒,一手將自己看上的女人攬在懷中,心底那個暖啊……俗話說溫柔鄉英雄塚,此話不假!
正在此時,從遠處緩緩地走來一個溫儒的男子,他一身白色的長袍,雙手垂立在身側。等走近的時候停下朝西狼國的宮外望了一眼,隨即一聲冷笑。彷彿在他眼中,這西狼小小的宮殿根本不算什麼。
粗漢們吃吃喝喝,摟摟抱抱,卻沒忘記警惕,當下有穿著盔甲的士兵攔住了白衣男子。那盔甲士兵上下打量白衣男子一眼,問:「你不是西狼國人吧?」
聽這聲音,所有人都轉過了頭來,然而女人們眼前卻是一亮。因為來者真的太過俊美,一張臉長得如翡玉一般,光澤潔白,他嘴角攜著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風。令人遠遠地一看,便覺得他風姿綽約,俊朗非凡。
然而來者根本不看這邊一眼,只是道:「我要見西狼王。」
「嗤!」
當即有人冷呼出口,他們王是什麼人,他想見就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