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6章 救不了她，我就殺了你！ 文 / 狐狸小姐
鳳羽閣中什麼人才都出，殺人的、搶劫的、開酒樓的、種地的、青樓的，各色人種，都齊全了。那酒樓的老闆見到司夕兒也掩面而泣淚，五年了，他們已經沒有主人五年了。
終於，在今日，迎來這個姿色絕艷、身份高貴、武功高強的藍衛首領。
「好了，別哭了，」司夕兒遞給老闆自己的手帕，不忘來見他的目的，道：「開酒樓的甚好，酒樓中人群來來往往，消息傳得快。這樣，你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司夕兒看著老闆，嘰嘰呱呱說完之後，對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的信任，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她走後，老闆立刻關了酒樓的門，開起了員工大會，大會無疑是提什麼西荒啊、匈族西南方向二十里出現了百年難遇的『天龍』蜈蚣。這種蜈蚣罕見，是絕頂的毒藥，幾乎沒有人可以抓住。諸如此類，竟然還開了整整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酒樓開張，小二們慇勤地斟著酒上著菜，服務態度那叫一個好，話那叫一個多，今天大概是酒樓中小二對活躍做慇勤的一日了。司夕兒還納悶，她抽空去上茅房的時候聽到隔壁男茅房兩個男人的議論聲，話是這樣的。
「掌櫃的今天有些反常，竟然給我們漲工資了。」
「是啊，還說什麼誰的話多就給獎勵，這下該是婆娘哄得開心吧！」
她聽著聽著才知道來龍去脈，原來是「漲工資」了！她拉上褲子從茅房中出去，正好遇到那兩個議論完走出來的小二，小二們上下打量司夕兒一眼，司夕兒還沒覺得什麼，在聽到那句「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上女茅房」時立馬落荒而逃。
沒過幾天，消息已經在匈族的幾座城鎮穿傳得沸沸揚揚。事情按照司夕兒的預定方向發展著，這丫每天被自己的屬下好吃好喝地供著，當然也沒有忘記時常上街打探個啥的。
這一天，終於聽到了綠喬傳來的消息。誘捕許幻靈的事情她兩分工合作，藍衛負責傳遞消息，綠衛則是觀察動靜。時隔三日，許幻靈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了綠衛的眼前，司夕兒看著手中的信箋，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立刻下樓，翻身上馬，一蹬馬腹朝著預定地點揚鞭而去。
進入大漠，遠遠地看到了好多忙碌著的人影，均是衝著「天龍」蜈蚣而去，聽說這種蜈蚣百年難得一見，又是療傷解毒的上好藥物。即使自己不吃，拿來賣也是上千的銀子，於是乎，這大漠上尋找「天龍」蜈蚣的多是商人。
司夕兒翻身下馬，她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還是穿著一身男兒裝，舉目四望，果然在不遠處的小山丘上看到了一抹藍色的身影，正是許幻靈。她不同於其他忙碌著尋找蜈蚣的商人，而是坐在山丘之上。其悠然之姿彷彿乘風賞月，讓人不由得懷疑其她來此的目的。
司夕兒柳眉微微一蹙，心中想法一閃而逝，眉間淡淡的疑色也在眨眼間消失。許幻靈不可能這樣聰明，這樣就發現了他們設下的陷阱吧！
她抬頭四望，只見大漠中還有不少藍衛綠衛偽裝成的商人在，哼哼，這番看你往哪兒跑。
她大著膽子朝許幻靈走去，邊走邊哼起了小曲。走近，她背對著許幻靈，卻從許幻靈側臉上看到了淡淡的悲色，難道這女人也有傷感的事情？
想起她那日的話，司夕兒不由一愣，難不成夜晟真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你知道親人死在眼前是什麼感覺嗎？」她正懷疑中，突然聽到身前的許幻靈開了口，震得她身子一顫。司夕兒忙整理好心情，將眼中疑色收斂，一本正經答：「雖然我不知道，可是我能理解。」
因為她是孤兒，所以非常渴望有親情、有父母疼惜的感覺。這一世當她被捕下獄看到大街上落魄可憐的司靖李氏時，突然間有了微微的憐惜和幸福。憐惜的是二老年紀如此大還來送她，幸福的是她終於也有了父母。
「既然你能理解，為什麼不能讓我報仇呢！」前方藍衣女子猛地轉過頭來，嘴角勾起淒楚悲涼的笑意。突然間，她的嘴角又露出詭異的笑容，怔怔的看著司夕兒道：「你這丫頭膽子忒不小，明明知道這裡是匈族的地界，竟然還敢闖進來。」
司夕兒寒寒地瞪大了眼，這麼快就被認出了女子身份？丫的，她出門前還特意地偽裝了一下，沒想到一點用處也沒有。然而此刻卻沒有一點打退堂鼓的想法，夜晟對他那麼好，應該為他做點事情才行。她清了清嗓子，嘿嘿兩聲，道：「小的膽子再大也沒姑娘你的大，小的只是來找找看有沒有傳說中的『天龍』蜈蚣而已。」
許幻靈冷哼一聲，上下左右瞧了司夕兒一眼，嗤聲道：「天龍？這不過是某人設計的把戲而已，你們這些人啊，都被人騙了。」
彷彿一道霹雷在司夕兒頭頂劈下，她猛地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許幻靈，假裝啥也不知道地問：「你咋知道？」
許幻靈耐著性子，鼓著一雙明媚好看的眼睛湊近了司夕兒，吶吶道：「設計這場戲的人不就是你嗎？」
又是一場雨帶雪外加嗤拉的大風淋著吹著司夕兒的頭腦，司夕兒瞬間醒悟過來。她苦笑，她自作聰明，她以為騙得過許幻靈，豈知她反被許幻靈給騙了。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看來她初入江湖，還是太嫩，怎麼幹得過許幻靈呢？當即搖頭，對許幻靈露出了無比敬佩的眼神，隨即拱手作揖，「姐你教訓得是，是小的太不懂規矩了，小的這就回去抄寫《江湖志》百篇，再來向姐你討教。」
說完她即刻轉身，正要逃走，腳下突然滑溜溜的出現了好多五顏六色的仰著頭的吐著舌頭的瞪著她的蛇！「啊……」天地間隨即響起一聲慘痛悲慼的叫聲，這聲音既尖銳又響亮，令沙漠中那些正在尋找『古龍』蜈蚣的人均不由得抬起了頭。
那些人中，不少的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有兩人相視一眼，各自揭開頭上的帽子扔掉手中用來裝蜈蚣的封蓋木簍，朝著司夕兒走去。隨著這兩人的走動，其他的人都跟著前行，以兩人為中心，將那小山丘上的兩人圍了起來。
當前一人是易容過後的夜晟，他每一次見到許幻靈雙眼都會變成血紅色，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這一生，他或許真的對許幻靈做過什麼，可是她為何不說往事，為何不找他報仇，反而對他最愛的人下手。
澄兒，她已經昏睡了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過。她受他連累，他心如刀絞，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換她的命。可是，許幻靈就是要他生不如死，讓他毫無辦法，卻又不讓他絕望。
她，到底是因著什麼而如此對待他。看著那張妖媚得意的臉，他再一次鼓起了勇氣站在她的面前，藏在袖中的雙手手背青筋暴起，又被他狠狠地捏緊，努力地平復著怒氣。每一次如是，在心底狠狠地告誡自己，只有她可以拯救澄兒，所以不能衝動。
然，還要這樣忍受多久？
「夜閣主的忍耐力都被我給鍛煉出來了，是不是該感謝我一下呢？」許幻靈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夜晟的面前，她嬉笑著說道，臉上綻放出得意而美麗的笑容。
司夕兒冷嗤一聲，她覺得這個許幻靈真不是人，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可憐她的夜大哥啊，就栽在這樣的人手中了。
夜晟緊握的拳頭握緊了鬆開，鬆開了又握緊，最終卻只能出手掐住了許幻靈的脖子。許幻靈的脖子纖細白皙，一捏就斷，夜晟原本是下了死力的，可是到了最後還是鬆了開去。他臉上露出了痛苦絕望的表情，目光隨著收斂再也不看許幻靈一眼。
許幻靈胸腹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半晌平復下來，一腳對著夜晟踢了出去。
「夜大哥！」
「閣主！」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司夕兒從蛇陣中跳了出去，綠喬忙奔上前去。司夕兒扶住了夜晟，見他神情如此蒼涼，竟有對這世間的絕望。她心覺內疚，應該早些將自己是至陰至寒的體質告訴他，說不定真的可以救澄兒一命。可眼下這種情況，若是說出了自己是至陰至寒的體質的話，估計就要換成許幻靈要追殺自己到天涯海角了。
夜晟冷哼一聲，帶著寒意的雙目刺向許幻靈，突然笑道：「既如此，我救不了澄兒，我就殺了你，然後再自殺給澄兒贖罪。憑我鳳羽閣的力量，要真的殺你絕不會失手。」
「你瘋了！」司夕兒對夜晟怒吼。
「閣主！」綠喬也不由得驚呼，她追隨夜晟十餘年，和柳澄兒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這十年來，她看著閣主一次次的絕望，一次次的奔赴，心中也甚為悲傷。如此下去，何時得了？
「哦……是嗎？」許幻靈卻不甚在意，以為夜晟不過是用激將法而已，眼底露出深深的譏諷。
夜晟目眥欲裂，雙眼紅得如血，他整個人紅衣紅髮，再加上這雙充血的眼睛，好像瞬間就要燃燒起來了一般。他突然轉身，看過綠喬司夕兒兩人，一字字鄭重道：「傳我令，在我死後，將我安置到冰億室澄兒對面的冰床上，我要與她生生世世都在一起。若你們有幸找到了可以就她的至陰至寒女子的血，待她醒後，就給她餵下鳳羽閣中可以令人失去記憶的失憶丸。」
「這……」綠喬面色驚恐，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看著夜晟跪倒在地，領命道：「是，綠喬一定將閣主的吩咐傳達到其他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