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57章 最殘忍對她的，仍舊是他！ 文 / 狐狸小姐
剛才柳傲霜頹然跪在牆角，慘笑自嘲地道：「皇上你為什麼變了，為什麼不再疼惜霜兒了？一年前你信誓旦旦地說會寵幸霜兒，可為何自你一場大病之後便變了一個人一般。你把我關在這裡，是為了怕你的秘密洩露出去還是真的不愛我了？」
「一年前是我日夜不寐地守在你的病榻，餵你吃藥，即使你醒來不認得我，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只要你安然就好。你醒來後對我好，說要一輩子愛我，都是騙人的嗎？」
「你說發燒燒壞了腦子，忘記了好多事情，我也一五一十地將你身邊的人，朝廷的事情講給你聽。我甚至答應你不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可是……」
後來柳傲霜說了什麼已經不重要，因為她的話已經確實了司夕兒的懷疑。她抬頭直視上官雪曄的眼，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我……」他淡淡地笑著，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告訴她自己是為了她為了江山嗎？早就知道憑借她的聰明才智瞞不了她多久，可仍然還是隱瞞了下去。如今她跑來質問，他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將她抱人懷中，他輕輕地道：「醒來時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朝代，而無緣無故地成為了皇帝，我怎麼能不小心？夕兒，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我們以後還可以在一起。」
司夕兒猛地推開上官雲錦，她退後三步，冷然看著他，怔怔道：「你親手把我推入火坑，又怎會如此相信我還會追隨你？雷宇，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看清楚，這裡是大夏朝，你是皇帝，我是上官雲錦的妻子。」
「你果然愛的是他？」如夜的眸子剎那間變得陰冷，四周空氣驀地下降，上官雲錦直視著司夕兒。
「這個答案，根本就沒有意義。」司夕兒微微地勾著嘴唇，她淡淡地搖頭，「如果你早早地告訴我你就是雷宇，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是在怪我？」上官雲錦慘笑道，「可我是皇帝，你我都是現代來的人，熟知歷史，自古為了搶奪皇位連兄弟手足都殺害的例子不在少數，因此我不得不小心隱藏我的身份。」
「呵呵……」司夕兒自嘲地看著上官雲錦，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傻。前世一生為他，這一世竟然還要被他利用，難道這就是命運？逃不過也躲不掉，她憤然抬頭，答道：「不管以前如何，我們以後都只會是陌生人，我今天來，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到底是不是司靖的女兒？」
上官雲錦轉過身，冷然望著窗外的月，他神情淡淡，一身明黃衣袍籠罩在月下之下。
司夕兒走近，右手微微扯動了下袖子，將攏月指向上官雲錦，怒聲道：「我不想威脅你，可我卻不得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上官雲錦驀地轉過身，手拽住攏月的槍頭，仍由上面的鉤子刺破自己的肌膚。
鮮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大殿安靜，低落的聲音清脆響亮。司夕兒茫然抬起了頭，被吸入一雙深邃的眸子，她尚來不及反應，嘴唇上突然一熱，被上官雲錦狠狠地吻住。
狂暴的吻肆虐在她口中，舌尖被追逐得麻木疼痛，她的手重重地拍打著上官雲錦的背，奈何男女力量懸殊之大，她最終只能仍由他所為。天空好像在一瞬間變得黑暗了起來，她感覺到眼前男子濃濃的怒意和殺氣。
「雷……宇……」她感覺到眼花，隨即天旋地轉，想要輕聲地喚他，卻吐字不輕。突然間，又是一個頭暈目眩，等頭腦稍稍清醒過來時，她已經被雷宇抱到了殿中皇帝小憩的龍榻上。
「如果你能好好地伺候朕，朕或許還能將你的身世告訴你。」嘴角肆虐的笑意越發的張狂，他支撐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榻上的女子。她臉色紅暈，嘴唇鮮艷，彷彿正盛開的花朵。可她的雙眼卻充滿了敵視和仇恨的光芒，這一刻他終於有些失望，她不再是他以前的助理了。放任她的成長之後，她已經成為一隻可以反咬主人的寵物。可越是這樣，他對她就越感興趣。
「你從未喜歡過我，即使佔有了我，你也根本不會快樂。」司夕兒勾住雷宇的脖子，主動地送上自己的吻。她是一個來自現代的女人，對於這等事情根本覺得沒有什麼。
幽深的瞳孔中彷彿有火焰竄燒，腹中同時也被撩撥得難受。上官雲錦慢慢地伏下身子，與司夕兒幾乎身子貼著身子，舌尖追逐她的丁香小舌，手壓在她的腦後，不讓她有任何地反抗。
「等等！」見他的手已經深入了自己的衣衫，司夕兒下意識地制住，目光冷冷地望著他，問：「先告訴我我的身世。」
「要知道你的身世，不如把戲做全了。」上官雲錦側開身子，讓出窗口讓司夕兒看向房間外，他附耳道：「今夜上官雪曄一直請旨要見朕，可朕一直沒有同意。直到你進入御書房的那刻，朕才命他等候在外。」
司夕兒順著上官雲錦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背對御書房挺身站立的上官雪曄。月色淡，他一身如雪的衣衫站在御書房外，似乎在等候什麼，那樣落寞孤獨的身影忽然令她覺得難受，腹中有一股悶氣，卻始終排不出來。
他來此，又是為何？如此的巧合，又是上官雲錦的精心安排嗎？
「朕知道你對他動了感情，但朕喜歡的東西，豈會讓給他人。」頓了頓，眉宇間的陰沉氣息更濃，低聲繼續道：「即使你們成了親又如何？全天下的東西都是朕的，你也一樣。司夕兒，該是你好好表現的時候了。」
「呵呵……」她回過頭來，茫然空蕩地看著上官雲錦，穿越後的他已經被皇權蒙了心，他已經不是那個曾經愛她寵她的雷宇了。然，她雖喜歡上官雪曄，可也只是一廂情願，人家上官雪曄愛的是秦亦靈，不如就此和他斷絕了關係。
如此，她勾起嘴唇笑了笑，看也不看門外一眼，蹙眉嬌媚大聲地道：「皇上，你既然早就喜歡我，又為何不早早地告訴我，還偏偏要和我玩遊戲？」
見上官雲錦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繼續違心地道：「雖然我曾經是上官雪曄的妻子，可自從嫁入上官府後我一直不曾快樂，只有和你在一起時我才覺得心中無憂。」
「哦，」嘴角上揚，眼底深處浮現出得意而戲謔的笑容，他吻了吻司夕兒眉眼，若有深意地反問：「是嗎？」
「是啊，」司夕兒將頭深深地藏在上官雲錦的懷中，她閉上眼，絕望而執著地道：「只有你，才能給我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月上中天，星光飄渺沉浮，門外那個筆直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司夕兒身上重量突然消失，她摀住心口緩緩地睜開了眼，站起身來時見到上官雲錦重新回到了龍椅上，神色早已不似剛才的輕佻和傲慢。
她慢慢地走了過去，正視地對望，「可以告訴我我的身世了嗎？」
「但朕想，在告訴你身世之前，還需告訴你一件事情。」
見他神色淡然，不知為何她心底突然升起一陣不詳的感覺，而直覺覺得這件事肯定與上官雪曄有關。果不其然，上官雲錦緩緩地開了口：「一年前，你知道自己為何會安然地出獄嗎？」
她搖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上官雪曄曾與朕有過一個約定，朕放你一條生命，但他必須得交出墨衛和犧牲自我。至於去西荒一事，他別無選擇。」
聽聞司夕兒猛然瞪大了眼，怔怔退後了幾步，不可置信地想著上官雲錦的話。上官雪曄是為了她交出了墨衛，為了她廢去一身武功和雙腿。西昀為何不曾告訴她，上官雪曄又為何不說？
他，又何其殘忍！
他曾打她恨她，可到頭來又默默地救她，這是為了什麼？她司夕兒何德何能能讓他上官雪曄犧牲自此，還是說上官雪曄已經自大到自信到可以拯救整個世界。
原來，最殘忍對她的，仍舊是他！
上官雪曄，你到底想要如何？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不曾珍惜，而我離開的時候你又迫不及待地救我？你心底想著什麼，你要去做什麼？
我曾以為，因爹爹司靖殺了秦亦靈，因此你恨我，你要為秦亦靈報仇，可是我入獄了，你又救我。
我曾以為，你有心征服天下，可是你又親手把培養起來的墨衛送給敵人？你還為了我去了西荒，這份恩情，我改如何報答？
一時間，司夕兒覺得心亂如麻，她眉頭皺得很緊，眼底的絕望轉外深深的自責和悔悟。回想起西荒那段被人追擊的日子，上官雪曄倔強執拗可又如同小孩無賴耍性子的性格，那或許是他們之間，此生最平靜快樂的日子了。
她默然閉上雙目，將心底蕩漾的心情壓下，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好從上官雲錦那裡得知更多的信息。
「你在後悔？」上官雲錦虛瞇著眼，帶著輕蔑地目光掃視司夕兒一眼，問道。
「我從未後悔過我所做的事情，倒是皇上你，是否應該履行承諾？」司夕兒反問。
「是我小看了你，」上官雲錦頓了頓，覺得司夕兒真的再也不是從前跟在他身後的秘書了，不知為何心底有些失望。但這失望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他很快地調整好情緒，道：「你不是司靖的女兒，你只是他二十年前從南楚皇宮中帶走的一個小女孩而已。至於你的身份，朕想你大概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