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62章 降服我的女人 文 / 狐狸小姐
「好啊!」扯不過自己就開始扯上別人了,儼然是說不過了,司夕兒怒目橫掃練媛彤一眼,正要開口,忽然被上官雪曄拉開三步距離,只聽上官雪曄斥責道:「好好的婦道人家跟別人比什麼比,這南疆不是中都,養得出什麼好女子來?」
話下之意,是誇讚司夕兒有學識有涵養,是大家養出來的名門閨秀,跟南疆這種偏遠之地養出來的野女子有天壤之別。
司夕兒原本還在氣頭上,聽上官雪曄這麼一誇,心底樂滋滋地好不痛苦。
而司耶天生怕兩人打起來,也將練媛彤給拉開了。練媛彤看向自家夫君,委屈地嘟了嘟嘴,想起來意立刻攔在了司耶天的眼前,道:「她是叛徒,我不能讓你跟著她去。」
「啪!」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剎那間氣氛變得冰冷起來。司夕兒聽到聲音為練媛彤疼了一把,自己的手同時被上官雪曄拚死握住,她看著練媛彤的臉被甩向了一邊,她的嘴角流出嫣紅的液體,同情之餘又想起剛剛那危險的一幕,所以並未去阻止司耶天教訓練媛彤。
練媛彤一把抹去嘴角的血,她臉上火辣辣地疼痛,疑惑地看著司耶天等他回答。司耶天眉宇間閃過一絲疼惜,怒聲道:「你不要命了嗎?」
聽聞練媛彤心底又澀又喜,暗道原來他是在責罵自己的魯莽,為自己的安危擔憂。想著心底陰霾完全淡去,她緩緩地抬起頭,笑看著他道:「爹爹說了即使不能抓到司夕兒,也不能和她有一丁點的關係,我是怕你……」他現在是她的夫君,以後就會繼承南疆郡王的位置,她不能拿他的性命和南疆子民的性命去冒險。
司耶天目光陡然變冷,厲聲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讓開!」
「不……」練媛彤搖頭,眼中露出堅定決然的光芒。她很早就知道司耶天不喜歡自己,甚至把自己當妹妹看,可是心中始終抱著那麼一點點的想法,希望他可以把自己放在心上。
然而今天這個局面看來,自己連他的妹妹都不如!她冷然笑著,如同一朵開在積雪山巔慢慢等待凋零的雪蓮花。
司夕兒站在練媛彤的背後,覺得這個畫面怎麼這麼詭異呢?例如本該在關鍵時候推開上官雪曄的她,突然間享受起了這種待遇而忘記了推開上官雪曄。而此刻更應該看著練媛彤去好好安慰練媛彤的司耶天,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自己,目光灼熱而深情。
她打了一身雞皮疙瘩,自己如落水的雞在岸上抖了抖水,又突然間冰冷地一笑,對練媛彤道:「雪晴公主何必如此?哥哥或許只是來與我告個別呢?」
她話說得不清不淡,正好將練媛彤的注意點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如此練媛彤的怒火才沒有發出。可她卻不知自己這般做,卻是引火燒了身。
練媛彤緊蹙柳眉,小巧精緻的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告別?若是告別便好,可若是司夕兒要拐走耶天,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她轉過身,看著司夕兒道:「你雖與耶天是兄妹的身份,可現在耶天是我的夫君,也就是未來的南疆王,我決不允許你和耶天之間有什麼瓜葛?你現在是大夏的通緝要犯,我沒有抓你已經是盡了嫂嫂的情分,若要走就趕快走。」
笑話?現在還當是她賣了自己一個人情?司夕兒覺得,這雖然是口頭之爭,但是士氣卻不能低了下去,而她又自認為自己在口頭上向來不輸給別人,正要反駁,忽然又想起什麼。
她覺得這練媛彤也真有意思,不過她若是真的要拐走司耶天,想必這位嬌滴滴的公主也沒有什麼反手之力。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這位名義上的哥哥,其實對自己是有意思的。
如果自己要和她爭辯的話反倒是降低了身份,不如就大大方方地假裝敗給了她好了。目光越過練媛彤,微微地落到了上官雲錦的身上,見他神色如此淡定,心情瞬間不好了。
她總以為,在自己和上官雪曄的世界中,上官雪曄若好,她便不會好。她若好,上官雪曄便不會好。十分鐘之前上官雪曄還不好的,現在他就好了。追究其原因……麻痺,好像是他兩隻爪子在落在她纖細如柳的腰肢上,握得不重不清,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握得很舒服。
他倒是舒服了,她心底溫度卻猛然下降了。正要把他兩根爪子打開,卻聽到司耶天問自己話。
「夕兒,你告訴我,爹娘是否真的安好?」司耶天揮開練媛彤看向司夕兒,眼中充滿了擔憂之色,只聽他緩緩問。
他早猜測夕兒已成待罪之身,可見爹娘的境況定然不好,剛剛特意繞開練媛彤追來也是為了問這個。
司夕兒驀然睜大了眼,雪亮之光轉眼黯淡,她低下了頭,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或許司靖夫婦就不會墜落山崖。那個山崖如此之高,只怕二老……這叫她該如何回答?司耶天又是她至親之人,他從小護她疼她,她不能也不可以欺騙他。
她抬起頭,看著司耶天緩緩道:「是我連累了二老,他們……他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說著同時心底湧現出巨大的內疚感來。
司耶天怔怔地望著司夕兒,臉色突然間變得越來越白,他驀地瞪大了瞳孔,猛然間握住司夕兒的手,疾聲問:「他們是被殺害死的,是誰?」
司夕兒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被人殺害時我並不在他們身邊。哥哥,二老是因我而死,我一定會找出殺害他們的人,為爹娘報仇的。」
「那靈依?」
「她沒事,你可以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突然間一雙寬闊有力的手推開了司耶天,出手攬住司夕兒。司夕兒始料未及上官雪曄會有這一招,當即被上官雪曄抱了個滿懷,而且還被他強拉著離開。
「上官雪曄,你幹什麼?」司夕兒掙扎著,朝上官雪曄厲喝道。她素知上官雪曄脾氣臭,偶爾發作起來比之流氓有餘。
「放開她。」突然間,又有一雙手橫空出現將司夕兒的另外一隻手給拉住,只見司耶天怒目地望著上官雪曄。兩個人都瞪著對方,不願鬆手,彷彿是天生的仇人一般。
司耶天沒有忘記因為自己的一次鬆手而放開了司夕兒,他早知道上官雪曄對夕兒不好,可自己卻沒有能力帶走她。他一直自責,這次遇到司夕兒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使不能帶走她,也不會讓上官雪曄再糾纏她。
「放開她,她是本王的妃!」暴怒的聲音發出,上官雪曄一臉沉悶,雖然沒有了武功,但從那雙嗜血的雙眼中仍舊可以感受到他修羅般的殺氣。
司夕兒現在倒是不怕上官雪曄再傷害司耶天了,可她現在在擔心另外一個問題,這般糾纏下去,南疆王練鵬說不定就要追上來了。
果不其然,她清澈的目光越過練媛彤的身後看向遠處,驀地瞪大,只見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騎兵趕來,最前方一個黑衣錦袍的異族男子。他目光凌厲如鷹隼,而他身姿挺拔,仿若沙漠上的孤鷹一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練媛彤的爹,南疆的主宰,練鵬!據說這個練鵬也是個傳奇人物,經歷雖然趕不上上官雪曄那樣的風風火火,但在三國中也是有盛名的。南疆亂了六世,在他手中才平定下來,而且一安定下來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叛亂,看得出他的才智謀略。
她遠遠地一看,心中大約有了主意,只是隨著那南疆王練鵬的靠近,她卻又發現了一件事。南疆王年紀不大,臉上卻有一片蒼頹灰白的色澤,他雙眼深陷,呈現出了脆弱的病態。
原來,練鵬是有病在身!如此的話,她和藍音藍魅也好逃離南疆!來南疆,一是為了故意暴露自己行蹤,讓上官雲錦得知自己已經入了他的計謀,二是真的想來看看司耶天。司靖一家為了她付出不少,她一定要好好地保護這位哥哥和司靈依。
就在練鵬趕來的時候,上官雪曄和司耶天依舊一人拉住司夕兒的一隻手,不肯鬆開。司夕兒不由得大怒:「上官雪曄你這是鬧哪樣?」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使小性子,雖然她被練鵬抓住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與南疆王為敵明顯不是個明智之舉。想到此心底不由得再罵上官雪曄一句「你個蠢驢!」
「本王沒鬧,你是本王的女人,無論犯了任何錯誤,都該被本王抓回中都!」將目光撤回,落在她臉上時他心中莫名地失落,手雖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可是一生一世都抓住她的手,談何容易?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不同於其他的女人,所以他就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惜犧牲自己,不惜欺騙天地,也要將她打動。
可至今,她非但沒有被打動,反而被他放任得越逃越遠,他覺得自己,此生遇到她後,真的是失敗極了。
這等恥辱感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當中,甚至在南楚恥辱的當人質的過程中,都沒有過!到了今時今日,他真的好想問她一句「你是否是上天故意派來降服我的女人?」他看著她,雙眼中雖有怒氣,可也漸漸地化為了柔情。
雙眼對視,她看出他眼中的期待,心間莫名被撕裂一道口子,又好像被活生生地刨了一個洞出來,痛得無法呼吸,但也無法逃離那般渴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