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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84章 郡主你竟然喝得慣 文 / 狐狸小姐

    三日後宮外傳來消息,端木宮承查到府中有內奸,並查到藍媚頭上。藍媚身份暴露,機智地抓了端木絕城離開。至於端木宮承查到了哪一步落雪不敢斷言,但她當機立斷去找蘇荷葉要了聖旨出宮。

    當日在落雪閣中落雪見到了藍音和冥宵,冥宵傷勢並無大礙,但神色凝重似乎在為藍媚擔心。藍音靜候在落雪旁邊,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訴落雪。

    原來藍媚自給端木絕城下了媚藥之後這小子一直聽從她的,可有一日端木宮承家來了位貴客,那貴客無意中見到了藍媚,懷疑起藍媚身份來。這位貴客將懷疑告訴了端木宮承,端木宮承便立刻下旨去抓藍媚。

    所幸藍媚識人無數,看出那位貴客的疑惑,早就腳底抹油走了,至於她此刻在哪,影衛還沒有查得出來。

    「藍媚既已暴露,就決然不可回到楚都來,」落雪怔怔道,她貝齒輕輕地咬著嘴唇,繼續道:「藍媚會易容,要躲過端木宮承的追捕應該不難,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她了。」

    「主子說的是,但我擔心那位貴客……」藍音接話道,「為何那貴客會輕易地認出藍媚來?藍媚易容術天下第一,就是站在你我面前都不一定認得出她來,會是誰?」

    「難道……」落雪忽然瞪大了眼,她蹙緊了柳眉,震驚道:「會是許幻靈?」沒人比許幻靈更懂女人和媚術,藍媚的確是易容術第一,但許幻靈又何嘗不是識女人第一?況且許幻靈曾多次與鳳羽閣的人打過交道,她能認出藍媚來非常容易。

    「你怎確定是她?」負手而立的冥宵鬆開了手,若有興趣地問道落雪。

    落雪歎息道:「前些日子我在宮中碰見了她,她去見了楚鶴黎。聽你們一說藍媚之事,我越加懷疑她的目的,若是她追蹤藍媚而去,那藍媚就危險了。」

    「那我即刻去救藍媚。」藍音急聲道。

    「且慢,」落雪阻止道:「你去不可,許幻靈心機重,城府深,且她醫術蠱術雙修,你們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主子你一去就必定暴露身份,屆時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端木絕城是端木宮承唯一的兒子,有他在手會方便行事很多,且藍媚既是我的心腹又是我的朋友,我必定要救她回來。」落雪說話間已經站起身來,她走向門口,又道:「可查出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還未……」

    藍音未答完,只見門外悠哉悠哉地走進來一個白衣的翩翩公子,翩翩公子手中握著玉骨墜子的扇子,扇風扇得正是起勁。藍音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微微皺起了眉頭,冥宵繼續雙手環抱著胸坐等白衣翩翩公子開口。

    落雪問出白衣翩翩公子身上的味道,是白檀香,北宮舞笛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冷哼一聲,淺笑道:「自回到落雪閣葉子就不見了蹤影,是找了你去罷!」

    北宮舞笛亦或笑一聲,道:「是,郡主聰穎,原來早就知道了葉子身份。」

    落雪不想再與北宮舞笛打啞謎,這個啞謎自第一次見面打到現在,著實打得太久了。她急著去救藍媚,直言道:「若無事公子便回去吧,本郡主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著便徑直穿過北宮舞笛身邊,往外走去,然路到一半被北宮舞笛拉住。藍音看著眸光變了變,冥宵目光落在北宮舞笛拉落雪的手上。

    北宮舞笛勾唇笑道:「郡主急著離開就不怕失了藍媚姑娘的下落?」

    「你說什麼?」落雪猛地回頭,眉頭皺得更深。

    「在下說你此刻走了就得不到藍媚姑娘的下落了。」北宮舞笛鬆開落雪的手,走到一旁座位上坐下,他坐下後往後看了一眼,吩咐道:「葉子你還愣著幹什麼,不給你家主子沏茶嗎?」

    葉子低頭,「是!」

    落雪心中火燒火燎地焦急,見北宮舞笛這幅樣子,一邊怕他在騙自己,一邊又不敢拿藍媚的安危開玩笑。

    似乎看出了落雪的心思,北宮舞笛道:「藍媚姑娘褪去了一張假臉皮才是真正的芙蓉出水,嬌花照月,想必郡主也如此認為吧!」

    落雪又是一怔,隨即在北宮舞笛一旁坐下,她心中焦急不似剛才那般,卻對北宮舞笛如何知道這些事情而生出了疑心。葉子替兩位主子斟好了茶水,落雪就著輕輕喝了一口。

    北宮舞笛喝了一口又吐出來,臉色頗為難受地道:「這茶葉是什麼茶,郡主你竟然喝得慣?」

    落雪再三忍住要打人的衝動,耐心道:「葉子你重新去替你家主子沏一壺茶水來。」

    北宮舞笛這才滿意起來,他嘴角勾著邪戾之笑,目光清幽幽地望向落雪,玩味道:「郡主來楚都是為兩件事,既郡主入宮沒有治好眼睛,不如想想找個女婿回家?」

    落雪一口茶含在口中,「噗」地一聲吐出來,而且還偏偏不好地噴在北宮舞笛的臉上。北宮舞笛抹一抹臉上的茶葉,也努力忍住心頭那股氣。

    落雪道:「公子你再提及此事,落雪噴在你臉上的就不是茶水了。」

    北宮舞笛點頭:「是,在下唐突,但在下思及郡主此刻身份當不是這個身份,就為郡主擔心,不如……」

    「不如什麼……」落雪暗道這才是你來此的真正目的吧!

    「不如你隨在下一同去在下的府邸,在下會略盡綿薄之力為郡主尋一佳……」一句話還未完,中途改了詞:「尋一處幽靜的地方養著眼睛……」

    「既公子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怎可推卻?」落雪虛瞇著雙眼,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的冷笑。雖她笑意深深,心底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藍音和冥宵各站在落雪一邊,兩人不愧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即使聽聞同伴受難也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張。

    北宮舞笛往兩人處各望了一眼,見二人神色冷靜,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一層。其實他自見落雪第一眼起就對她生起了興趣,而葉子也是他一手安排送入的落雪閣。往日葉子帶回來的消息令他震驚之餘又覺得好笑,這個落雪,當真是個會玩的人!

    興許是覺得志趣相向,而此女又生了一片冰心,不僅人長得美,而且智慧高,又有武功在身。

    說起武功之事,其實在乞巧節的那日他就懷疑落雪會武功。那晚他一直悄悄地跟著落雪和藍媚身後,藍媚早在大街上與他過了招又傷了他心愛的馬,他自是知道她武功深淺的。

    既說這麼個侍女都有這樣好的武功,那他更加懷疑起落雪來,那夜見藍媚先行一步離開,而落雪後來又被端木絕城糾纏。她其實偽裝得很好,不過他雙目如火,更是將她看得通透。

    比如說,她如何機智地跳上自己的背,如何在那一枚暗器要刺向她時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脖子……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但再是聰明的女人也抵不過本能的反應。

    他察覺出她會武功之事,然後開始查起她來楚都的動機來。然在這件事情上他卻是束手無策,因為這個女人的確是落雪郡袁白的女兒,自生下來時就雙眼失明。他曾懷疑過這是落雪她的陰謀,還特意地派人抓了袁白逼問。

    袁白是個什麼人他是知道的,此人怕死,可這次袁白即使被掉打得要死不活的,仍舊一口咬定自己的女兒去了楚都。

    縱然如此,他仍舊覺得落雪身上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這個女人如此神秘,何不妨陪她玩玩。這些年來他是在各處風流之地逛了不少,然還沒對哪個女人真正地有過興趣。

    他正凝神間,那方落雪郡主竟然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行禮和馬車,他愣了一愣,起身笑笑,眉宇間露出一閃而過的不易察覺的疑色,爾後不好意思地問:「既郡主是去我家小住,就不必帶上這麼多的侍衛了吧?」

    落雪亦笑笑,聲音淡淡道:「你說的是哪個侍衛?」

    北宮舞笛緩緩地低了下頭,假意地咳嗽了一聲,道:「我指的是郡主身邊的這兩位。」他特意地看了冥宵一眼,嘴角笑意挽起邪戾的弧度。

    兩個人視線相交的剎那,擦出了比刀光劍影還要激烈的火花,銀色面具下的瞳孔幽深如深不見底的大海,神色又冷得比千年堆積的雪還要冷。而那張紈褲的帶著淺淺笑意的臉龐也變得鄭重起來,北宮舞笛收斂了笑容,目光如炬地望著冥宵,他冷哼一聲,嘴角瞬間又勾起更嘲諷的笑意來。

    北宮舞笛手指向了冥宵:「自然是他。」

    落雪皺了皺眉,想起不久前在大街上被冥宵強行帶走,而北宮舞笛此刻應該不想跟著自己的,就是冥宵吧!

    她委屈地轉過頭去,碰巧冥宵也回過神來,語氣堅決冷如冰:「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砰」地一聲,彷彿有冰雹從天而降砸到頭上,落雪被砸得咬緊了牙齒。暗暗道你個傻`逼,你不是要救藍媚的嗎?你個傻`逼,往日聰明得很今天怎麼這麼愚蠢了,你知不知道再晚一步你的藍媚就要掛了。

    這些話落雪自然不敢罵出來,但她覺得自己的神情已經表現得很豐富了,半晌跺了跺腳,恨恨道:「藍音你隨我走。」說完便帶著藍音走出了落雪閣,落雪上了馬車,藍音在前方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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