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17章 叫得那麼親? 文 / 淹死的魚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小傢伙眼裡明顯的驚懼還是讓她不自覺的就黯了眸光。
銘析很怕醫院,幾乎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樣,可是銘析卻比別人家的孩子更加的怕醫院。
這個樣子幾乎和她一模一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醫院,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想到這裡,她搖了搖頭,親暱的握了握兒子的小手,「媽媽沒關係的,有銘析在,媽媽就很開心,身體也會很好。」
「真的?」小小的孩子一點也不懷疑媽媽的說法,立馬興奮的忘了方才提到醫院時的恐慌。
高寒的表情比之前更多了幾許黯然,他寧願她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出來,總比這樣什麼都憋著好。
再這麼下去,他真擔心她把自個兒給憋壞了。
「和他談的怎麼樣?」將銘析送回房,兩人坐在客廳裡閒聊。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頸,想了半天才斟酌的開口:「應該沒什麼問題,非凡這個人,向來也是說一不二的。」
非凡?
高寒挑眉,「叫的那麼親熱?」
她苦笑著搖頭,「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三年都還沒把這個壞習慣改掉?」他似乎鐵了心要提醒她這個事實。
喬語晨的面色有些難看,最後還是恢復到常態,「高寒,你能不能別這麼瞭解我?」
聞言,身旁的男人輕哼,「我也不想這麼瞭解你。」那就不會每次都覺得失落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側過頭,輕輕的閉上了眼。
良久,她才有些疲憊的開口,「你放心,我好不容易從火坑裡跳出來,絕不可能再跳進去的。」
高寒手指微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有些暗了,她怔怔的看著窗外,有些記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闖進了她的思緒,讓她一時有些怔然,卻不知該如何調解,只能任這些繁雜的思緒一次一次的衝擊她的神經。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人不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錯誤再犯第二次。」
高寒走的時候丟了這麼一句話給她,她能理解,可卻覺得心裡的底氣似乎不如之前那麼足了。
大概是今天見了邵非凡的緣故,很多記憶明明已經封存,卻還是在這靜寂無人的時刻輕而易舉的將她衝破。
皇廷國際。頂層。
唐少謙背負著雙手默不作聲的站在落地窗前。
萬家燈火的輝煌投射在他的眼裡,明明滅滅的看不清未來的路,他難得悠閒,卻覺得看著這廝溫暖有著異樣的刺眼。
「唐少。」鍾致遠恭謹的立在他身後,手中的筆記本發出幽藍的光,襯著他的臉現出蒼白的顏色來。
「事情調查的怎樣?」
「三年前,皇廷經過了一次董事會議,第一股東被撤下,被一名異地而來的喬姓女子所包攬。」
「姓喬?」
「是,本名喬諾。」
眸中不自覺的劃過一抹失落,他沒再說話,只是把眸光復又投向窗外。
「非凡呢?」
「已經回房了,不過,似乎有點不對勁。」鍾致遠蹙了蹙眉,仔細的回想方才看見邵非凡時的表情,總覺得他有什麼話說。
唐少謙聽的皺眉,「怎麼回事?」
鍾致遠沉默了一下,「大概是我的錯覺。」
聞言,男人冷哼,「什麼時候你也靠直覺辦事了。」
「是,下次不會再犯。」
他揮了揮手,眉間有些不耐,「下去吧。」
門鎖落下,他的思緒復又回到外邊蒼茫的夜色中,總覺得心裡沒有著落,這一次的感覺猶為的強烈。
他有些煩躁,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燃以後卻只夾在指尖,猩紅的光一閃一閃的在黑夜裡彷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
他揉了揉眉心,重重的呼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向來不相信毫無證據的事,可這次卻覺得,有些無力,而更多的卻是茫然。
一陣悠揚的音樂鈴在耳畔響起。
懷中的小傢伙不適的皺了皺眉,她連忙拿過一旁的手機摁下了靜音。
新一周的開始,窗外的陽光依舊晴好,她也該去上班了。
「銘析。」捏了捏兒子有些肉肉的小臉,「媽媽得起床上班了。」
聞言,小傢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角,而後睜開惺忪的睡眼,「媽媽早安。」
「早安,兒子。」
她俯身,在兒子臉頰印上一枚響亮的吻。
車子駛出靜水湖畔,後視鏡裡,自家那套白色的庭院別墅逐漸變小,直到消失。
電話響,她空出右手將耳機戴上。
「喂,你好!」
「語晨,今天有空麼?」高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瘖啞,似乎是剛睡醒不久。
她訝異的挑眉,「今天週一,高總不上班的麼?」
男子低沉的笑聲從對面傳來,「怎麼?資本主義現在管到我頭上了?」
「怎敢?」她失笑,而後打轉方向盤,跟著川流不息的車龍緩緩降低速度。
「好了,不和你逗了,我馬上到你們公司了。」
「哦?」她這回有些驚訝了,「還真有事啊?」
「喬語晨!」明顯的帶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連忙舉手投降,「okok,我的錯。我馬上就到,路上有點堵。」
高寒這才輕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綠燈亮,她反手一打方向盤,拐進了一旁的小道。
「喬總,例會馬上開始了,您看還需要準備什麼嗎?」剛到公司樓下,助理小張便急切的迎了出來。
抬腕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她搖了搖頭,「就照之前的安排進行,你忙去吧。」
小張領命而去,她對著面前的落地鏡理了理已經很整齊的衣襟,仔細燙好的頭髮被悉數挽上,整個人顯得幹練而精明。
看著鏡中高挑瘦削的身影,她竟有一瞬的恍惚,這樣的造型從三年前便已經跟定了她,每次看著,總覺得不真實。
高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驀然出現倒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樣,很漂亮。」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肩膀,身子微微向前傾,就好像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她有些不適應,錯開一步,側頭看向他,「等我半小時,我開個例會。」
「好。」他輕笑,舉起的手在半途悄然放下。
每週一都會有的例會,無非就是各個部門的主管將上周的工作進行一個簡單的小結,哪些工作到位不到位都需要擬個報告說明。
她依舊坐在上首的位置,不苟言笑的時候樣子有些嚴肅,可她已經習慣了,可以說,整個公司的人也都習慣了。
會議進行了一半,助理小張匆忙走了進來,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樓下有人鬧事。」
她不悅的皺眉,「酒店客人還是外來人員。」
小張有些難以啟齒,不過看著她的臉色有繼續黑沉的徵兆,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是酒店員工。」
這下,她有些驚訝了,有些疑惑的重複道:「酒店員工?」
「是。」小張微低頭,看不出面上的表情好壞。
她沉吟了一下,「李品勝呢?」
「李經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所以才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聞言,她幾不可察的皺緊了眉頭,「到底是什麼事?」居然連一向滑頭的李品勝都說沒辦法了?
「前些時間住在a區總統套房的客人投訴我們酒店員工對他進行性騷擾,李經理本來按照酒店相關的規定將這名員工解雇,並且當面同a區客人致歉了。可今天一大早,那個被解雇的員工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a區,並且哭喊著要a區客人負責。」小張說到後面已經有些尷尬了,而她的臉色則比之前更加的難看。
喬語晨皺緊了眉頭,抬手示意下首匯報工作的部門主管暫停。
「那名員工是哪來的?」
「客服部的陳娜。」
「陳娜?」喬語晨仔細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聽說過。
小張輕咳了一聲,在旁邊提醒她,「上次客服部試崗,陳娜是最後同方嵐競爭的人。」
喬語晨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她總算是想起來這個陳娜是誰了,上次試崗結束以後,她曾經當面批評過這個員工的思想覺悟,當時似乎還發生了一些爭執。
她有些印象,只是,這人怎麼還會在皇廷?
想到這裡,她原本秀氣的眉毛皺的越發的厲害了,小張見狀,連忙將手上的資料遞給她,接著說:「這個陳娜似乎和人事部的副部長有些交情,李經理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將她留下了。」
聞言,她冷哼,「什麼叫『不看僧面看佛面』。」她這個董事長的話還沒有一個副部長的話來的重要麼?
不待小張回答,她已經不耐的伸手撫上了額際,「這件事讓李品勝自己去處理。」
這麼一件小事都拿來煩她,真不知道他這個酒店經理是用來做什麼的。
小張有些欲言又止,喬語晨看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
「李經理說,那陳娜拿著一張光盤,說是證據,李經理怕給客戶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讓我來問您的。」
「光盤?」她不悅的皺眉,現在怎麼越來越多的人喜歡拿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出來騙錢了?
起身,她示意一旁的小李繼續主持會議,自己則跟著小張一路下了酒店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