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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卷 第五十章 並非父女 文 / 月染荼蘼

    國公府的地牢乃是當年輔國公為了密審那些帶回來的俘虜所建,當年也是因為這個,被剛登基的南宮奕尋到了由頭,給輔國公扣上了圖謀不軌,意圖謀逆的借口,一舉將國公府滅了門,而唯一一個漏網之魚,便是當時的大理寺少卿夫人,後來的丞相府大夫人江漓月。

    昏暗的地牢之中,依稀能夠滴滴答答的聲響,漓洛走進地牢之時,裡面只有那被綁在絞架之上的男子以及看管他的歐陽月夏。

    歐陽月夏聽到腳步聲一回頭便見漓洛站在門口,此刻的漓洛已經換回了男裝,故而歐陽月夏也僅是愣了愣便恭敬地垂頭喚了聲:「公子。」

    「出去守著,不准任何人進來。」

    「是。」歐陽月夏順從的越過漓洛走了出去,地牢中一下子便只剩下了兩人對面而立。

    蘇耀澄聽到兩人的對話,有些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望向自己面前站著的少年。

    看清對方的一瞬,蘇耀澄猛地一顫,登時清醒了過來,驚喜的喚道:「漓洛,是你……」

    「是我,你沒想到會是我吧。」漓洛冷笑的望著眼前頗為淒慘的男人,眼中沒有半分的溫度。

    蘇耀澄沒想到再次見到漓洛還是這樣的態度,臉上的欣喜頃刻間褪去了不少。

    環顧了四面一眼,發現自己竟是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蘇耀澄這樣的老狐狸哪還會不明白,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雙眸怒瞪著漓洛激動地大吼道:「你……你怎麼能……你這個畜牲!你怎麼可以?我是你爹,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爹?」漓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上揚染上了幾分嘲諷,「我怎麼不能這樣對你,你想殺我、殺娘親的時候又何曾想過我們是你的妻子,兒子?現在倒來要我認你這個父親了?你也配。」

    蘇耀澄被漓洛的話擠兌的臉色發青,掙扎著就要上前打人,可惜兩隻手都被堅固的鐵鏈鎖住,動彈不得,只能乾瞪著眼大吼道:「你……你……」

    「怎麼?想不起來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漓洛主動上前走進了幾步,一把揪住蘇耀澄的衣襟冷笑道,「那日我前腳剛回到鳳照,後腳輔國公便被大火籠罩,前後不過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你做了些什麼?需不需要我為你一一道來?」

    蘇耀澄雙瞳一縮,掙扎著的雙臂徹底僵住,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年,顫抖著嘴唇道:「你怎麼知道……」

    「呵……」漓洛冷哼一聲,放開蘇耀澄的衣襟,將他推回絞架之上,眼中滿是殺意。

    那日在赫連景芝的府上她便一度懷疑他們身邊有他人安插的眼線,否則怎會那般湊巧,自己剛一回到鳳照國公府便出事。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赫連景芝派了人去查,果不其然,在他們的身邊果真埋伏了他人的探子,而這個他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一心拉攏三皇子的當朝丞相——蘇耀澄。

    早在蘇耀澄向三皇子示好那會,他便在三皇子身邊安插了一個探子,而這個探子恰好便是那日給南宮奕通風報信之人。在妻兒與榮華富貴面前,這個男人最後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名與權,出賣了妻兒。

    蘇耀澄看出漓洛眼中的殺意,心一個咯登。他本就是貪生怕死之人,不然那日也不會二話不說便派人給南宮奕報信,如今見漓洛確實是想殺他,心中更是驚懼不已。

    「你別亂來,我是你爹。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則為不孝。我出賣你是為了全我忠義之名,你若是傷我便要背負弒父不孝的罪名,天理不容。」

    漓洛抱胸聽完蘇耀澄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臉上的諷刺愈甚:「忠義?不孝?一個於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男人,殺了你我怎麼會背上不孝的罪名?當真可笑。」

    「什麼?你說什麼?」蘇耀澄猛地瞪大了雙眸,一臉的錯愕。

    「當年輔國公府一朝滅門,唯獨只有娘親一人得以活命,世人都只道是你一人力挽狂瀾,保得娘親性命。但是竟然沒有人發覺,你當年區區一個大理寺少卿,有什麼能耐又有什麼資格力挽狂瀾,求全一個叛臣之女?」

    蘇耀澄沒想到漓洛會提及當年之事,臉色丕變。

    漓洛冷笑一聲,也不賣關子,低聲冷道:「因為你這個所謂的大理寺少卿,輔國公最看重的女婿,同時也是南宮奕最看重的肱骨之臣,幫著南宮奕掰到了他的心頭大患,當時權勢滔天的輔國公。」

    漓洛太過犀利的話語,幾乎將蘇耀澄一瞬間剝削得體無完膚,愣愣的看著少年清冷的臉龐出神。

    「所以你只是把當年的事情又做了一遍而已。當年你出賣最看重你的輔國公,換得了平步青雲的機會。在外人看來,娘親之所以能夠逃過一劫全賴你一片癡心感動皇帝,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幌子。若是娘親當時問了罪,你這個丈夫勢必受到牽連。最大的功臣成了罪臣,南宮奕再想提拔你也難了,索性順水推舟,留下娘親一婦道人家,全了你的美名。這也是為何你的原配是罪臣之女,你卻可官運亨通,步步高陞的緣由。你說我說的是否屬實啊,蘇丞相?」

    蘇耀澄臉色刷的白了下來,沒有一點血色,僵硬著脖子盯著漓洛,唇色發白,顫抖著吐不出半個字來。

    「現在你還能讓我不殺了?」

    「我…我是你爹…」蘇耀澄虛弱而固執的重複著這個名詞,企圖軟化漓洛最後的態度,求取一絲希望。

    「你還想用這個虛有的代號來牽制我?」漓洛只覺得好笑,「既然如此,我便讓你死個明白好了。」

    漓洛走到一旁的桌邊,取過一柄鋒利的匕首試了試上面的刀刃是否鋒利,那匕首刀刃上折射出來的寒光,照得蘇耀澄渾身一冷。

    「當年你們千算萬算,自以為謀算到了所有,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我的外公反將了一軍。」漓洛說到這裡,臉上浮上了幾分驕傲。

    如若不是前兩日得到赫連景芝查出的真相,自己還真沒想到自己那個素昧蒙面的外公原來不只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至少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保護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和未出生的外孫女。

    「當年若非外公早一步便知道國公府將糟滅頂之災,也不會甘心將自己還懷著身孕的女兒下嫁給你。因為當時只有你才能夠保得住我娘,保得住我娘腹中還未成型的我。」漓洛輕易地粉碎了蘇耀澄最後的一線希望。

    「你…你的意思是……」蘇耀澄鐵青著臉盯著漓洛,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玩笑,可惜……沒有!

    「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漓洛嗤笑出聲,走到蘇耀澄的面前,將匕首貼在他的脖頸之上冷道,「你認為以你的血脈能夠生出一個逆天血脈的孩子?」

    「逆天血脈?」蘇耀澄雙眸之中已經浮現出了幾分駭然。

    漓洛雙唇微抿,劃開一抹森冷的笑意:「現在你還想讓我饒你一命?」

    「你…賤人,賤人,都是賤人。那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竟然……」

    啪的一聲,蘇耀澄未完的話語硬生生的被一巴掌扇斷,臉一下子被扇到了一邊。

    「殺你還嫌髒了我的手。」漓洛冷著臉望著那被自己一巴掌扇腫了的臉,眼中劃過一抹暗芒。

    「歐陽。」一聲叫喚,歐陽月夏快速衝了進來,朝著漓洛便是一拜:「公子有何吩咐?」

    「割了他的舌頭,然後……」漓洛微瞇著眼,看著蘇耀澄丕變的臉色,冷道:「凌遲三天,別讓他太早死。」

    「是。」歐陽月夏站起身接過漓洛手中的匕首一步步的向蘇耀澄走去。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個畜牲,畜牲……不能這麼對我。」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咒罵從身後傳來,踏出地牢的一瞬,一道尖利的慘叫聲傳進耳中。

    漓洛閉了閉眼,輕呼出一口氣來,望著不遠處的天空,唇角劃開一道弧度。

    娘親,姨娘,還有輔國公幾十口的親人,你們終於可以瞑目了!

    「小洛洛,你去哪了?」漓洛剛走進前院,便見三人迎面走來,其中一人還習慣性的撲了過來。

    漓洛敏捷的往邊上一閃,成功讓某人再次與地面零距離接觸。

    「聽說公子要離開鳳照?」沐流躊躇了片刻才問出來,臉上早沒了一貫的笑意,反帶著幾分尷尬。

    「嗯。」

    「在生我們的氣?」夜晗也蹙起了眉頭,很是彆扭。

    漓洛腦中忽然浮現出赫連景芝的話來,唇角不由一揚道:「不是,只是想完成娘親的遺願,出去尋找爹爹的下落,順帶長長見識。」

    兩人一怔,俱鬆了口氣。這時某只打不死的小強再次撲到了漓洛的身上哀戚的求饒道:「小洛洛你別生氣,我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們只是想等著過一段時間,鳳照穩定了才告訴你,沒想到……」

    漓洛伸手往邊上一推,一腳踹在燕環飛的腰身之上,成功將他踢到一邊,又摔了個狗吃屎。

    漓洛抽搐著嘴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說了沒生氣。」

    沐流二人扶額,無奈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挺屍的某人,轉頭問道:「這次是要單獨出門,還是帶著我們?」

    「南宮舒苒剛登基,根基不穩。你們還是留在鳳照從旁輔佐吧。我帶著顏兒和歐陽去。」

    「這樣也好,路上小心。」沐流和夜晗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嗯,師父呢?」漓洛四面看了看,卻沒有發現朔方的身影。

    「前輩有急事先回雲屏山了,臨行前囑咐你若是有空便過去瞧瞧他,還有他留下了這個東西給你。」

    「這個是……」漓洛詫異的望著手心的凰佩,低聲問道。

    「此物乃是幽冥閣閣主的象徵,誰帶著這塊玉珮便是幽冥閣的主人。」

    「幽冥閣?」漓洛怔了怔,幽冥閣,同屬天下最有名的殺手閣之一,唯一能夠與玥暗樓齊名的殺手組織。

    漓洛也曾有過猜測,這座殺手閣與朔方有關聯,卻不想他竟然會將這樣大的一個組織輕易交到自己手上。

    「玥暗幽冥,同屬一派,幽冥乃是朔方前輩所建,而玥暗則是朔方前輩的師兄元敬前輩所創。朔方前輩很早便想將此物交予你,卻一直沒有機會。」沐流耐心的替漓洛解釋。

    漓洛怔了怔,沒想到玥暗和幽冥還有這麼一層關聯,握了握手中的凰佩,順從的將它收起。

    漓洛點了點頭權當明白,爾後轉頭看了一眼四面的圍牆,低歎一聲:「我不在的時候,這裡勞煩你們多加照顧。」

    「會的。」沐流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看了夜晗一眼,在對方的眼中也看到了幾分相同的不解。

    其實他們都存在著相同的疑惑,為何主上會這般輕易地放眼前之人離開。

    「既然不捨,為什麼放她走?」同一時刻,某個人問出了所有人的不解。

    窗邊的人卻只是出神的望著不遠處漸漸西斜的太陽,許久才低聲吐出一句話來:「一塊璞玉只有經過雕琢方能璀璨奪目,而我要的正是那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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