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鏡花水月般的夢境 文 / 紅顏若雪
「妹子，這病秧子不太適合舟車勞頓吧！」刀疤走到段曉曉面前，細細的打量著趙臨安。
這男人雖然生的俊俏，但就他這小身子板兒，這要是死在路上他們不得跟著去蹲大牢，他是斷然不能帶著去的。
「曉曉，我也覺得這位公子不宜跟我們同行。」劉仕也提出了同樣的建議。
「趙施主，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們這可不是去郊外踏青的！」居有常也覺得他不適合跟去。
就算是拋開了他是個病秧子不談，就單單是他的身份讓他們也無法不防備，朝廷最痛恨的就是他們這些盜墓賊，現在讓他跟一個知府的公子一起去倒騰，他自然是有些難適應。
趙臨安看著始終沉默的段曉曉，對於其他人的話他並不在意，他想要的只是她的回答。
「曉曉，不帶上我麼？」
他有些虛弱的聲音輕柔的再次響起。
段曉曉站在那裡，不敢抬頭去看他，她的心此刻早就亂了。
她也不敢開口回答他，因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大鬍子看著沉默的段曉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趙公子，俺們今天也不怕你覺得這話不好聽，你也知道我們是幹啥的，你就聽俺胡漢武一句勸，回去吧！」
在這裡他無疑是對趙臨安和段曉曉之間的關係瞭解的最多的人，雖然這趙公子對他們老大是不錯，可是官和賊之間本來就是水火不相容的。
此行若是帶上了他，只怕他們老大便是真的要被他毀了。
「曉曉……」
「你別再說了！」段曉曉突然開口，讓他微微一愣，後面的話生生被嚥了回去。
「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今天不應該跟來這裡。」
「為什麼？」趙臨安問道。
「這世上有很多事本身就沒有答案，你我之間就如這鏡花水月一般，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
段曉曉將他拉著她的手推開，轉身登上了馬車，快速拉上了車門進了最裡面的臥室。
見段曉曉上了車，大鬍子四人也上了後面那輛大馬車。
馬車緩緩的移動，只剩下趙臨安一個人有些落寞的站在那裡，始終未動。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她剛才的話還清晰的響徹在他的耳邊。
你我之間就如這鏡花水月一般，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
「夢境嗎？」趙臨安看著遠處有些陰沉的天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原來在你眼中，我們之間的一切只不過都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夢境，為什麼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
段曉曉，在你心裡有過我的位置嗎？哪怕只是一點點……
就連老天似乎也感覺到了他此刻的心情，陰沉了好久的天空終於再也忍不住，瓢潑的大雨從天空傾瀉而下，伴隨著滾滾的天雷猶如霹靂一般在空中不停的翻滾著，像是在為他哭泣。
趙臨安抬起頭看了看落下的大雨，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
「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既然無法放下，何不就留下這鏡花水月？」
紅艷撐著油紙傘，站在一輛馬車旁駐足看著站在大雨中趙臨安，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站在這裡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趙臨安睜開眼睛，任憑雨水打濕他的眼眶。
「情非物，而是在這最美麗的時刻，我遇見了你。」紅艷緩緩的說道：「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的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而能結這一段塵緣，需在佛前祈求千年。」
她非無情人，怎來無情果。
「趙公子，紅艷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紅艷看著站在雨中的白衣男子，轉身上了身邊的馬車裡收起了傘。
若你真的能明白我的話，就應該知道後面該怎麼做了。
「紅艷小姐，要回府嗎？」趕車的家丁問了一聲馬車裡的紅艷。
「走吧！」紅艷道。
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這句話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在雨中站了良久，似是明白了紅艷話中的意思。
「縱是鏡花水月又如何？只要是我趙臨安認定的，就算是鏡花水月我也不會放手！」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已在雨中漸漸消失。
紅艷掀開了車廂後面的簾子，看著已經消失在雨中的男子，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段曉曉，你寫下的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種怎樣的感情？
你也是這紅塵中的癡情人吧！
段曉曉坐在馬車裡，拉開車窗看著外面瓢潑的大雨無情的沖刷著世間的一切，心中似有千千結。
「趙臨安，對不起！我不能害死你……」
雨下的這麼大，他應該回去了吧！剛才看他的臉色虛弱的緊，若是在淋上這一場雨，怕是又要病上一場了。
手輕輕一鬆，那塊墨還未干的白色絲帕便被大雨衝到落到了石板凹處的水窪裡。
同一時間，趕車的夥計狠狠的勒緊了馬韁，馬車瞬間停在了那裡。
在這瓢潑的大雨中，就在馬車的正前方赫然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也別擋路啊！」
「怎麼回事？」段曉曉問道。
「老大，前面雨裡站著一個人，擋住了我們的馬車。」趕車的夥計道。
這大雨天的，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滿大街就連賣東西的小販兒都已經收拾東西回家了，他站在這裡是鬧哪一出兒啊！
他自然不會去想這人是打劫的，畢竟他們就是賊。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熟悉的聲音在車窗外響起，讓坐在車裡的段曉曉大腦「嗡」的一聲便沒了思緒。
「是他！」
「不帶上我麼？」還是一樣熟悉的問題。
這次回答他的還是一樣的沉默，她不敢說話，甚至連聲音都不敢出。
為什麼？她已經拒絕了他！為什麼他還會跟來？
「曉曉……」
「哎，趙公子！你怎麼了？」外面突然傳來夥計的聲音，讓她心裡一陣驚慌，快速衝出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