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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6章 韶華憶 文 / 七安九夢

    從前回憶起這些就只有自己和琉璃,可是如今再回憶起來竟是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

    兒時玩耍自己總是和琉璃玩兒,往往會忘記了錦瑟,但琉璃卻沒有忘記錦瑟,總是牽著她的小手說:「不能把妹妹給忘了。」這個時候錦瑟就會笑起來,笑的很燦爛,很開心。

    琉璃出嫁那天他曾一度消失,在消失了幾天後回府了才知道錦瑟常常來府裡找他,問老管家自己有沒有回來。

    當初琉璃告訴自己錦瑟看見他們兩人坐在老槐樹下談話的情景了,她誤會了。當時並沒有覺得此時非常要緊,而如今想起當時的事情,彷彿能夠想像那時錦瑟傷心的樣子。

    那會兒跟錦瑟說了好些重的傷人的話,害得錦瑟傷心,連夜離家,離開珠城,第二日一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並沒有那麼慌張。可倘若換做如今,他怕是會緊張到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錦瑟已經悄悄地住進韶華的心。

    沈府。

    夜色迷人,錦瑟在沐浴包衣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仍是沒有入睡。她下床走到了院子裡抬頭望月。

    從前聽說過嫦娥奔月的故事,也曾問過琉璃:「姐姐,嫦娥姐姐在廣寒宮裡住著不孤單嗎?」

    姐姐說:「怎麼會孤單呢?她的心裡住著一個她愛的人,而她的身邊也陪伴著一隻愛她的兔子。她不會孤單的。」

    姐姐說嫦娥身邊的兔子能化作人形陪伴著嫦娥,而那時錦瑟就在想,那麼嫦娥最終是和誰在一起了呢?

    從前她把嫦娥比作了韶華,把玉兔比作了自己,把韶華心中的那個人比作了琉璃,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與他產生什麼關係牽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他的新娘。

    世間美好的事物那麼多,又為何要抱怨從前的不順呢?

    當他們想起這些美好的種種時,琉璃也坐在房裡打開著窗戶看著窗外的月亮,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往——自己成親的那一天。

    那時候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是紅的,出嫁前一天晚上的時候錦瑟還在自己的房裡高興地鬧騰了一下,當時她覺得這輩子都會是幸福的。

    等到錦瑟玩累了回房休息的時候,娘就扶著自己走到了妝鏡前拿起了一把木梳給自己梳著長髮。娘說:「從你出生到現在,一晃都過去十幾年了,娘也覺得自己老了。但是你要出嫁,娘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琉璃啊,去了葛家之後一定要孝順公婆,順從丈夫,知道嗎?」

    娘,我孝順公婆了,也順從丈夫了,可為什麼我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漫漫長夜,高興的人笑著入睡,難受的人哭著入眠,各做各的的夢。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沈府上下就開始忙活起來了,琉璃也在秦芳的伺候下梳妝打扮好後去了錦瑟的房裡給錦瑟沐浴包衣,梳妝打扮。

    當錦瑟被眾人簇擁著走出房門的時候,她的心裡卻異常地緊張起來。這大概就是當年姐姐出嫁時的心情吧。

    韶華穿著婚服站在門外迎接著他美麗的新娘,而琉璃將錦瑟送出去交到了他的手上,看著韶華牽著錦瑟的手將她扶進了轎子裡去,琉璃一個沒忍住便落了淚。韶華走到琉璃的跟前說:「琉璃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錦瑟捧在手心裡疼愛的。」

    琉璃只是捂著嘴哭,然後點頭。

    沈家有喜事兒,滿城皆知,涼安得知這個消息後站在煙悅樓的閣樓上眺望著遠方,她輕笑著說:「沈琉璃,你是不是想起了當年的你?呵呵……」

    與此同時,葛家老爺突然病重,大喘了幾口氣後三姨太就大喊著不對勁兒了,夫人及時趕到命人趕緊出去請大夫,順道兒把少爺給叫回來。

    老爺躺在床上呼吸困難的模樣使得府內上下都著急的要命,他們圍著老爺團團轉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待著大夫來。

    瓊歌匆匆趕到的時候大夫也一併來了,大夥兒趕緊把大夫帶去了老爺的房間給老爺診治了一番。當所有人希望得到的是好消息的時候卻沒想到得來的是大夫無奈的搖頭。

    大夫說:「葛老爺為時不久了,我也無力回天,你們且準備準備後事吧……」

    所有人都站在老爺的跟前一語不發,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看著老爺又一大喘氣之後朝著瓊歌伸出了手來,夫人見狀就立刻把瓊歌推上前去。瓊歌跪在床邊握住老爺的手,老爺的手勁兒可重,彷彿他整個身體都很難受並且在做掙扎一樣。

    「爹,你要對兒子說什麼?」瓊歌問。

    老爺張了張口,瓊歌便匆忙湊上了耳朵,只聞得老爺說:「瓊歌……雖然我常用家法責打你,但你是爹的好兒子,是爹……最器重的好兒子……爹知道爹堅持不了多久了……所以……這個家往後就交給你了……」

    「你二弟雖然混賬……卻也孝順……他照顧著他娘,你也不要因此責怪他沒用……葛家就交給你了……」

    「你讓你娘和你三姨娘……過來……」

    瓊歌紅著眼睛趕緊讓開來,站起身來對夫人和三姨太說:「娘,三姨娘,爹說讓你們過去,他要和你們說說話。」

    夫人和三姨太就趕緊上前去跪下,說:「老爺,老爺你要說什麼,你說,我們都聽著!」

    老爺喘了喘氣兒說道:「你們兩人必……必定要同親姐妹一般……協助瓊歌……把葛家掌管好……夫人,你來,我有話說……」

    三姨太讓了開來,夫人變湊上了耳朵仔仔細細地聽老爺要同她一個人說些什麼。夫人湊在老爺的嘴旁遲遲沒有離開,他沒有想到老爺說的最後一句話竟是這個。

    只是在老爺將那幾個說出口的時候便感覺到耳旁一口別樣的氣呼出,再緊接著就聽到了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大喊著老爺,她睜大了眼睛,傷心欲絕。

    夫人趴在了老爺的身上大哭大喊著,三姨太也在一旁捂著手帕傷心地流淚,瓊歌跪在了地上看著父親閉上眼睛的樣子,一滴淚水從眼中溢出。他沒有同眾人那樣傷心,這不是不孝,而是他擔上一個家中最重的擔子,現在,他成為了這個家的頂樑柱,他就得對這個家負責!

    瓊歌朝著父親磕了三個響頭之後便吩咐下去給老爺子設靈堂,七日後下葬。

    城南是沈府嫁女兒,城北是葛家老爺去世,一遍是笑聲,一邊是哭聲,這紅白喜事就是這麼巧地撞在了一起。

    葛家老爺突然去世的消息傳到了涼安的耳中,涼安覺得高興卻又不高興,她看著天空自己問自己:「為什麼死的不是葛夫人?」

    但畢竟自己做過瓊歌的妾,老爺子死了,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於是她就穿了一身白衣前往了葛家。葛家大門緊閉著,涼安站在大門外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後終於聞得裡頭開門的聲音。

    當李叔看見涼安穿著一襲白衣站在門口時,便知道涼安得知老爺去世的消息了。他猶豫著該不該給她開這個門兒,而此刻涼安說道:「李叔,我得知老爺子去世的消息就匆忙趕來了,就來給老爺子燒柱香就走,麻煩你讓我進去吧。」

    李叔覺得老爺子走了,涼安但凡有點兒良心在就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來,於是就答應放她進來了。李叔將她帶去了靈堂,瓊歌卻突然攔住了她,他朝李叔嚴厲地問道:「誰准你把這個女人給放進來的?」

    李叔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大少爺不高興了,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兒了。此刻涼安抬眸看向了瓊歌,說:「我只是來給咱爹燒柱香,盡盡孝道,燒完香我就走,你不必這樣著急攆我走。」

    「咱爹?誰是你爹,你不配做我葛家的兒媳婦兒。我爹就是被你這個壞女人給害成這樣的!」瓊歌瞪著涼安惡狠狠地說。

    涼安突然就笑出了聲兒,她說:「被我害死的?我涼安自打被你們趕出葛家開始就沒再來過這裡,今兒個是第一次來,怎能說是我把爹還成這樣的呢?若我沒記錯,應該是沈琉璃!」

    「是誰把老爺還成這樣子的誰心裡清楚!若不是你做的那些好事兒,老爺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老爺走了你還膽敢來葛家撒野,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嗎!」夫人從靈堂裡出來紅著眼睛站在台階上俯視著涼安。

    涼安卻是一副一切都與我不相干的樣子,這種無所謂的模樣讓瓊歌心中很是不爽,他恨恨地說:「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從前我真的是瞎了眼竟會和你扯上關係!」

    涼安突然冷嘲熱諷起來,說道:「我為何會變成這樣,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若不是因為你的心裡住了一個沈琉璃,將我無情地擠了出去,我會如此嗎!我會變成這樣嗎!你後悔了,你終於承認自己後悔了……就是因為你後悔了,我們的兒子才沒有福氣活下來做葛家的小少爺!」

    瓊歌不客氣地說:「涼安!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兒子不幸夭折,我也很痛心,可這件事情和咱們說的分明就是兩碼事!這都是上天注定的!」

    「是嗎?那你的意思就都是我的錯了是嗎?這是我的錯嗎?你們捫心自問,這是不是我涼安的錯!我為了你葛瓊歌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兒子卻在啼哭了幾聲之後就夭折了,我心裡能好受嗎?」

    「你娘呢?你娘在我最虛弱的時候將我逐出了家門,我拖著身子抱著孩子一個人走到了郊外把孩子給埋了,這麼久了你有去看過孩子嗎?孩子埋在哪裡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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