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６１章 再貴也無所謂 文 / 秋彤

    「四千二。」吳耀輝輕描淡寫道。

    「哎呦，你怎麼買這麼貴呀？」白靜埋怨起來。

    「這算什麼呀！賺錢就是為了花嘛，錢花出去了才是錢，不然攥在手裡就是幾張紙而已。」

    「可是也太貴了點！」

    「買給自己心愛的老婆，再貴也無所謂。」

    「你對我真好！」白靜由衷地說。

    吳耀輝走過去雙手輕輕地搭在白靜肩上，認真地說：「我說過要好好照顧你，咱爺們說到做到，一輩子都對你好。」

    白靜轉過身拉著他的手依在他懷裡，很是甜蜜的樣子。兩個人靜靜的相擁了一會兒，白靜準備把衣服脫下來，吳耀輝卻一把按住她的手柔聲道：「別脫了，我帶你去吃涮羊肉，順便去王府井轉轉。」

    兩人出了賓館大門，走在馬路上不待喘氣，就是一陣窒息的風迎面。風還像刀割一樣凌厲，需戴上口罩才能順暢的呼吸。風在光禿禿的枝椏間亂竄，在城市的牆垣裡呼呼。吳耀輝替白靜戴上帽子，然後戴上自己的，把手緊縮在衣兜裡，兩人背靠著背地站著等車。白靜偶爾抬起頭看看，空氣中飄著無數的塵埃，她覺得那不是塵埃，是粗粗的沙礫，只要一不小心張開嘴巴就彷彿含著了一口沙。

    來到一家羊蠍子火鍋店，店內吃飯的人還不是太多，兩人找了個靠牆的雙人座位坐下。吳耀輝點了一個羊蠍子與羊排混搭的小火鍋，還叫了些蔬菜。有蓮藕，蘿蔔，野山菌，面皮等一滿桌子，彷彿餓壞了一般。服務員很快將菜上齊了，給兩人第一印象不錯，心情自然挺好，胃口自是大開。

    吃完飯，已是夜幕時分，街燈彷彿天上的星光，向這地面吐露著冷冷的輝芒。來王府井逛的人還不少，寬闊的步行街中央有很多小食攤，琳琅滿目的地方特色飾品，給灰濛濛的街道增添不少生趣。兩人來到一家北京布鞋店，白靜給吳耀輝的爸媽和自己的父母分別挑選了兩款繡花簡單的黑綢緞布鞋。又去商場走馬觀花的轉了一圈，感覺這些大型商場與深圳的商場並沒多大區別，沒做過多停留兩人便決定乘地鐵回賓館。

    地鐵如傳說中一樣，的確很惠民，兩塊錢就能從頭坐到尾。就是乘車的人忒多，幾乎都是肩貼著肩，沒什麼縫隙可鑽。同時白靜也體味了一把人家給自己讓座的幸福感。

    又待了一天，吳耀輝工作上的事務也辦得差不多了。下午回來天空依舊灰濛濛的，他帶著白靜去頤和園轉了一圈。一進園子，白靜便覺得一切與自己想像的情景大不一樣，更與書中描述的氣派相差甚遠。白靜東看看西看看，心裡不免嘀咕起來——這或許是朝代的更新，早就把那些味道給覆蓋了也不一定。或許是我這個現代人太過膚淺了吧；也或許是我來的季節不對。總之她此行是沒有感受到那個沒落的朝代最奢靡的氣息。

    園內到處都是一片蕭索，湖裡的水已經乾涸，只見著一層厚厚的偌大的冰蓋子，彷彿蓋著的是一段不忍回顧的歷史，亦或是一個不曾醒來的千年的夢境。無數的稀疏的枝椏抓向天空，像是在向老天乞求著什麼。一些晶瑩剔透的冰稜子掛在枝上招搖，偶爾一隻寒鴉飛過，抖落了些晶瑩，遠遠的像霧靄，籠著枯籐衰草，盡顯淒迷一片。有些零星點點地隨風散落在地上，遊人的頭髮裡，臂彎中，也散落在吳耀輝卡嚓卡嚓的快門聲裡。

    「春夏秋來這裡倒是可以欣賞各異的景致，她們如詩如畫，如今是顯得蕭條了些。」吳耀輝在一旁感歎道。

    「沒有梅花嗎？現在不是正是時候盛開嗎？」白靜四下張望並沒見著紅梅或者白梅的蹤影，不禁有些好奇。

    「當然有，你看前面，現在還沒開，過年的時候估計會開了。」吳耀輝指指不遠處的有些蒼勁虯枝模樣的樹說。

    白靜順著他指的方向快步迎了過去，湊近看了看還真結滿了花骨朵兒，似乎有一陣暗香撲面，彷彿瞬間便為自己漂淨了身上的煙火氣；好似人在花海，成詩成闕；梅花樹下，衣袂飄飄彷彿再現驚鴻舞姿態。在吳耀輝手中的快門聲裡，白靜倚梅而立笑靨如花。

    繞過那些氣派的雕樑畫棟，在那迂迴的長廊裡，白靜便有了一絲說不出的激動，她伸手觸摸著廊簷上栩栩如生的彩繪，彷彿觸摸的是那個朝代的生活情趣與畫匠們精湛的技藝。一個亭台一個故事，一座樓閣一抹塵埃，拂去還來。徜徉在其中，曾經皇室的生活，彷彿昨日繁華就在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凋落，哀歎。

    在迴廊盡頭白靜看見了歷史書上描述過得那艘船，悠悠的，她彷彿載著過去回來了，也彷彿是載著未來準備啟航。唱著似調非調的歌謠。好多遊客都在船邊流連，白靜只走近看了看，她有些莫名的感傷，沒作留念。

    回頭望望來時路，已經走了很遠，白靜雙腳僵硬著，不想再往前了，她只管駐足呆看。

    「等夏天再來吧。」白靜看著吳耀輝似乎興致正濃，便提議道。說完她不免心中有些吃驚，自己為何要說夏天再來呢？難道又是受書中影響太深，潛意識被固化了麼？她搖了搖頭沖吳耀輝笑了笑，不知道他此時腦子裡想了些什麼，或者他根本什麼都沒想，只覺得好玩罷了。

    白靜見吳耀輝還在忘情地拍著景致好像並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她便走上前去拉著吳耀輝的手微笑道:「聽說雍和宮的香火很盛，且靈驗。要不明天我們也去看看吧？」

    「好，咱倆也去拜一拜。」吳耀輝說著便收起了相機。

    兩人這才一路說笑著從頤和園出來直接回了賓館。

    次日一早，從窗戶的縫隙裡見著了幾縷陽光，心情也隨之大好。兩人興高采烈的決定步行去雍和宮。

    一入眼簾，除了一味的皇家氣派和氣勢外，好像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裡面果然人氣鼎盛，檀香裊繞。一座廳堂一尊神，好像所有的神仙都匯聚在此地。兩人雙手捧著一炷裊裊的檀香，四處走走停停，拜了又拜，很是虔誠的模樣。宮太大，白靜走得腳疼，也沒逛完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