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醫藥費 文 / 風輕舞
磅礡的雨後,陷入的是無邊的黑暗,連月亮,似乎也不願再出現。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醫院門口的台階上,忽閃的煙火,伴隨著低低的歎息,在這漆黑的夜晚,更顯淒涼。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親人嗎?就算大家都願意幫忙,又如何能填滿這個無底洞。
至今,他仍然想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是什麼讓他不顧一切的衝向那裡,多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醒來了,便一切歸於平靜。
丟掉手中的煙頭,男子站起轉身朝醫院走去,落寞的背影被拉的斜長。
「叮」似乎腳下踢到什麼東西,傳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彎腰,撿起一個小小的玻璃心形掛墜,看著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終究,男人的心思畢竟沒有女人的細膩。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不值錢的小玻璃吊墜自己在哪裡見過。
「可以把那個還給我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出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正指著他手裡的吊墜說道。
「哦,還給你」男子將吊墜遞到陸雨婷的面前。
「謝謝。」陸雨婷笑著接過,有些開心。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似乎有些熟悉,自己明明可以很肯定是第一次見到眼前的中年男人,卻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呢。陸雨婷搖了搖頭,沖男人笑了笑。男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已經兩天了,陸雨婷穿著病服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男子,俊秀的臉龐佈滿了風雨過後的滄桑。眉頭緊鎖,即使在睡夢中,似乎也不曾有片刻安詳。
她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龐。看了看手裡的心形吊墜,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胸前。
門輕輕的被人推開,一婦人探了探頭,看見坐在床邊的陸雨婷後走了進來,反手又輕輕的把門關上。
「婷婷,身體怎麼樣了,你怎麼不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多容易生病啊。」婦人拉起陸雨婷的手關懷的問道。
「媽,我沒事,我哪有那麼柔弱啊,起碼我也是一個警察啊。」陸雨婷輕聲的說道,似乎怕吵醒身邊熟睡的人。
「還警察,我回去就叫你爸別讓你當警察,一個女孩子家的,天天打打殺殺的,多危險啊。」婦人似乎對女兒的職業非常不滿意。
「媽,哪有你這樣不講理的,警察是我自己考上的,我不管,我就是喜歡當警察。」陸雨婷仿若撒嬌的說道。
「哼」婦人似乎最怕這招,轉過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陸雨婷扮了個鬼臉,有些得意,正想說什麼,突然感覺那只拉著的手正在微微用力,連忙轉過頭,看著那雙四處亂看的雙眼。
「你醒了」陸雨婷開心的問道,聽到女兒的聲音婦人連忙站起來走到床邊。
「嗯」於啟林點了點頭。想要坐起來,卻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力氣。陸雨婷連忙扶住他的手,將枕頭靠在床頭。
「謝謝。」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陸雨婷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小伙子你醒了,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婦人見他醒來,溫和的說道,對于于啟林,他們夫婦都是非常感激的,畢竟是他救了自己的女兒。
「這是我媽」看見於啟林迷惑的目光,陸雨婷連忙介紹。
「謝謝阿姨。」於啟林對著已經將門打開的婦人說道。畢竟自己確實也感覺到餓了。
轉過頭,發現那熟悉的心形吊墜正安靜的躺在胸口,有些激動,更多的是感動,對於眼前的女孩。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抬頭,注視著她,深深,深深的,似乎要看見她心底最深處。
「我愛你,從第一眼開始,不可抑止。所以,為了你,我絕不後悔。」她發誓,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勇敢。
他感動,被她那真誠的眼神。伸出手,牽起她的手,放在胸口。
b市,在這北方的天空有些寒冷,街上的行人大多皮衣加身。郊區一個小樹林,一棵樹下,一女子負手而立,單薄的黑色衣褲,筆挺的身姿,二十上下,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似是懷念著什麼?
「你的心亂了」後面走來一中年男子,四五十歲的年紀,一身風衣,看起來很平凡的一個人,但是認識的人絕對會覺得可笑,若是老妖算是平凡,那還有誰敢自命不凡。男子走到女子身邊,平靜的說道。
「對不起」女子並未轉頭,輕聲的說道。
「是因為他嗎?」
「嗯,我愛他」女子點點頭。
「他愛你嗎?」
「」女子無言以對,那個她深愛的男人並不愛她。
「你們永遠不配擁有愛。」
「忘記他吧,別在讓他亂了你的心。你是我最優秀的孩子,別讓我失望。」老妖轉過頭,看著這個擁有美麗容顏的女子。
「我會的。」女子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啊,一個殺手,從一開始就注定孤獨,愛情,平凡,似乎永遠那麼遙不可及。
「目標,g市,就當是散散心。」老妖拿出一張照片和一張紙,遞給她,轉身離去。
看了看照片和地址,女子拿出打火機將它點燃,轉身追隨著那個腳步而去。燃盡的紙屑,風過,了無痕跡。
a縣,中心醫院三樓一間病房的門口,一男子低著身子對著面前的一名醫生苦苦的哀求著,「在給我三天的時間,就三天,我一定把錢補上。」
「這裡是醫院,請別讓我為難,你已經欠了三萬塊錢了,我也沒有辦法幫你。」醫生搖了搖頭,有些為難的說道。
「一天,就一天好不好,明天晚上,我一定把醫藥費補上,求求你,求求你。」男子不甘的請求著。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這是醫院的命令,如果你現在沒有辦法把錢交上,我們是不會在繼續用藥的。」醫生看著眼前的男子,平靜的說道。
「求」「山子」男子還想繼續努力著,門開了,一婦人倚門而站,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輕輕的呼喚男子的名字。男子轉過身連忙扶住婦人。婦人對他搖了搖頭,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龐,他想哭,堂堂七尺男兒,給不了她一個幸福的家。
「我們回家」婦人輕輕的說道。
「不,你的病一定要治好,我這就去借錢,一定會好起來的。」男子不甘的說道。
十萬的醫療費用,肇事的司機付了五萬,親戚朋友加上自己的家底湊了兩萬,餘下的三萬,壓彎了他的腰。但卻只能苦苦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