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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 文 / 沫小糖

    一輩子還不清的債

    雨越下越大,慕子辰和葉羽然就這樣在雨中站著。周圍一切都成了過眼煙雲般飄渺。

    「對不起……」話一出口,慕子辰才覺得這三個字有多蒼白無力,簡單的三個字如何承擔的起一條人命?

    「慕子辰,你該跟他說對不起,不是我。」葉羽然大喊。積累了兩年的恨意今天終於發洩出來了。

    「你告訴我對不起能換回我哥哥的命嗎?能嗎?慕子辰,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只有哥哥了,可是你親手摧毀了這一切。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搭上我哥的一條命。我對你的恨早已深入骨髓。呵,可是我也親手毀了你,毀了你的一切。一個慕氏也不足以為我哥陪葬。我要把你推向無盡的地獄。」葉羽然笑的邪魅無比,可是慕子辰明白在她笑容背後是罌粟一樣的毒液。

    「對不起……」慕子辰不知道如何彌補葉羽然的傷,只能一味的說著對不起。可是對不起卻是葉羽然最討厭的三個字。因為它無法改變什麼。反而殘忍的告訴葉羽然現實。

    「慕子辰,告訴我,你後悔嗎?」葉羽然的聲音和雷聲一起灌嚮慕子辰的耳裡。他沒有回答,沒有解釋。他只知道,他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淺汐。

    「慕子辰,我是為我哥哥來討命的,我不會輕易放過你,放過慕家。你們都會是他的陪葬品。」葉羽然像惡魔一般的邪笑著。早在她哥哥死的那天,她的心也隨著死了。若不是為了報仇,她一個人也不會苟活於世上。

    兩年前,慕子辰和葉宇哲都是赫赫有名的黑幫老大。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們很快公開宣戰。決定出誰才是唯一的老大。他們約在車場飆車。誰料,葉宇哲的車被人動了手腳,翻了車。當場死亡。當年的葉羽然才十五歲,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等她哥哥回來吃。可是那天卻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她在太平間看到面目全非的哥哥時,還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這是誰呀?」有人告訴她是她哥哥時,她笑的很燦爛「你們騙人,然然的哥哥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才不會是這個樣子。」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的悄悄地流下眼淚。葉羽然用小手擦著自己的眼淚,自欺欺人的說「然然的哥哥要回來了,然然要回去給哥哥做飯。」她拒絕參加葉宇哲的葬禮,她知道她最愛的哥哥沒有死,只是用另一種方法來守護她。

    從那以後,整整一年,葉羽然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呆滯的看著一個地方發呆一整天。所有人用盡辦法都無法讓她開口說一句話。直到一年後,她動用一切關係找到了當年和她哥哥比賽飆車的人。當看到資料後,她的眼前用血寫出了三個字:慕子辰。這個名字她銘記於心。為了復仇,她找準機會撞上他的車,進了他的家。卻也動了情。

    但恨意遠遠大於愛,慕子辰欠下的人命,是一輩子也還不清的債。

    一左一右,絕不回頭

    「不是我……」慕子辰終於開口解釋,可是再多的解釋也換不來一句她的原諒。

    「慕子辰,我們結束了。你我之間,只有恨。」葉羽然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摧毀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都動了情,卻也知道,對方,愛不得。

    「你,愛過我嗎?」慕子辰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即使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他也想知道答案。僅要她的一句真心話。

    葉羽然看著他,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語氣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沒有。」

    慕子辰的心終於碎的無法拼湊了,他轉過身背對著葉羽然,下了很大決心,淡淡的說了一句「莫淺汐,再見。」是的,莫淺汐,再見了。那個他深愛的莫淺汐已經不在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葉羽然。其實莫淺汐只不過是他幻想出的一個不存在的人物而已。慕子辰站在雨中,仰頭對著天空大聲喊「莫淺汐,再見,再見。」

    莫淺汐,再見。這五個字讓葉羽然疼的撕心裂肺。她摀住自己的胸口苦笑,原來心還可以這樣疼。她也轉過身背對著他,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走。淚水和雨水模糊了他們的雙眼,他們都走著屬於自己的路,絕不回頭。

    葉羽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哭過多少回。只是漫無目的地的往前走。她終於感到了疲乏,眼前模糊一片,昏倒在路邊。只感覺一個人輕柔的抱起她,在她耳邊說「然兒,我會帶你回家。」哥哥,是你嗎?然然好想你。

    葉羽然抬眼看到紫色的天花板,紫色的牆壁。失望的閉上眼睛,怎麼又回到了這裡?

    「羽然,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狼狽不堪。」葉青松站在她床邊,冷聲責備。

    葉羽然淡淡的回應「怎麼?丟你的人了?」語氣裡儘是嘲諷。

    「羽然,我是你的叔叔。難道你的父親沒有教育你怎麼對長輩嗎?」葉青松的一句話,激起了葉羽然無盡的怒火。她猛然起身,大聲對葉青松喊「對,我父親沒有教育好我。你找他去呀,你去墳墓裡找他呀。呵,叔叔?您對我真是太好了,我父母,哥哥死後,你心安理得的接管了葉家。我真好奇,您半夜是否也睡得那麼舒坦。」

    葉青松何時受過這等辱罵,他凌厲的眼神掃向葉羽然,冷哼一聲「如果,你不高興,可以離開葉家。沒有人會留你。」

    「離開?叔叔,您真是好記性呀。您別忘了,我手上持有葉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我父親的遺囑,我才是第一繼承人。你呢?算什麼?弒兄奪嫂的卑鄙小人。」葉羽然對這個叔叔沒有絲毫的感情,她知道父母的死絕對和他有關。但是在她沒有掌握證據之前,不會輕舉妄動。一旦她找到了證據,會把這個人,徹底剷除他的名字是我的禁忌

    弒兄奪嫂?葉青松聽到這四個字,雙手握成拳,骨節變得泛白。

    「你空有一張和你母親相似的容貌。」葉青松看著葉羽然,冰冷的說。

    葉羽然的母親,安清,是出了名的絕色美人。人如其名,清冷優,莞爾一笑,傾國傾城。當年葉家兩兄弟葉顧言,葉青松同時傾心愛慕上這個女子。葉顧言風度翩翩,才華橫溢,為人溫和。葉青松狂妄自傲,不甘平庸。安清和葉顧言,兩個人很快墜入愛河。並且喜結連理。一年後生下兒子葉宇哲,隨後生下女兒葉羽然。一家人其樂融融。

    葉青松,表面『嫂子』尊稱安清。內心卻對她有著炙熱的**。葉顧言的生意越做越大,葉青松卻平庸無能。他恨他的哥哥不僅擁有了安清,還擁有美好的事業。可怕的萌芽在他腦海中形成,如果沒有葉顧言,那麼安清和公司就都是他的了。念頭形成,他便付諸行動。他命人在葉顧言的車上動了手腳,可是他卻沒想到安清也上了車。悲劇無法挽回。葉青松後悔了五年,也恨了五年。因為他們死在了一起,葬在了一起。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終於葉宇哲也出事了,曾經幸福的一家只剩下葉羽然,他從葉羽然手上奪走了公司,坐到了她父親的位置上。享有著一切本該屬於葉羽然的東西。

    「羽然,你和歐陽家少爺歐陽灝軒訂婚吧!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葉青松一天都不想看到葉羽然那張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臉。只會讓他覺得怨恨和懊惱。

    「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隨意安排我的婚事?」葉羽然坐在床上看著葉青松冷笑。

    「你沒有拒絕的餘地。灝軒,你可以進來了。」葉青松打開房門說。葉羽然在心裡鄙夷的想,老狐狸,動作夠快的。

    當她看到歐陽灝軒含笑的眸子時,她撇嘴道「怎麼是你?」

    「親愛的未婚妻,我們又見面了。」歐陽灝軒坐在她的床邊笑道。

    「看來你們早就見面了,那我也沒必要介紹。我先出去了。」葉青松徑直走了出去,都沒有給葉羽然說話的餘地。

    「易寒,不,歐陽灝軒,我覺得你也可以出去了。」葉羽然指著門外下著命令。

    歐陽灝軒靠近她,把她圈在懷裡,邪魅一笑「我喜歡你叫我易寒。」

    「我不會跟你訂婚的。」葉羽然直白的說,冰冷的表情拒人千里之外。

    歐陽灝軒不怒反笑「你會的。」

    「呵,你沒那個魅力,可以讓我甘願投入你的懷抱。」葉羽然躺下身,看著天花板呆呆的說。

    「那誰有?慕子辰?」歐陽灝軒揭開葉羽然的傷疤往上撒了一把鹽。

    葉羽然收回視線,看著他「他的名字是我的禁忌。」

    傷痛,是已經痊癒?還是銘記?

    「羽然,你讓我心疼。」歐陽灝軒的指腹輕輕劃過葉羽然的臉頰,語氣裡有無限的疼惜。

    葉羽然有些厭惡的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她像一個刺蝟一樣,用堅硬的刺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結果卻反而傷害了她自己。

    「羽然,外面雨停了。空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歐陽灝軒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事事順著她,寵著她,讓她不受到一點傷害。可惜他不是那個可以讓她哭,讓她笑的人。

    「好,你帶我去一個地方吧!」葉羽然的眼睛裡放出了一點光彩。她好久沒去看他了。

    歐陽灝軒的車停在墓園外。他有些擔憂的看了葉羽然一眼「不用我陪你嗎?」

    「不用了。」葉羽然淡淡的說。不夾雜著任何感情。

    她抱著一大束百合花,一步一步走向墓園。這裡埋葬著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哥哥。呵,就只剩下她了。

    剛下完雨,空氣雖然清新,但是還略有些寒意。可她不在乎般的往前走著。走到一座墓前她停下腳步,跪坐在地上把百合花放上去。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人「哥哥,然兒好想你。」

    照片上的人,俊逸非凡,笑容溫和。只可惜卻埋葬於冰冷的土地下。「哥哥,然兒該怎麼辦?你的仇,我該怎麼報?」她的臉貼在冰冷的墓碑上,小聲的哭泣著。她的委屈無人訴說。這些年,陪伴她的也只有寂寞了。

    「哥哥,如果你在,爸媽在,然兒一定會很幸福的。」她不在乎地上的冰涼,因為此刻內心比地上涼萬倍。

    「哥哥,然兒以後該怎麼辦?以後誰還會像你一樣寵我,愛我,保護著我?然兒好想你。哥哥,你回來好不好。」葉羽然哭泣的聲音,足以讓每個人心碎。幸福的一家四口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但她知道自己的責任,她不會輕易倒下。

    歐陽灝軒不知道何時站到她的身後,給她披了一件外套說「小心著涼。」然後俯身抱起她,像抱著最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

    「歐陽灝軒,你是我的敵人還是我的朋友?」葉羽然依偎在他懷裡問道。如今,她誰都信不得。

    「我是你的老公。」歐陽灝軒調侃著笑。

    葉羽然的心突然像刀絞般的疼痛,她想起了他。那個是她禁忌絕口不提的男人。

    歐陽灝軒察覺出她的異樣,低聲詢問「絕口不提的傷,是已經痊癒了?還是已經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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