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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 文 / 沫小糖

    生死攸關

    「羽然……」

    「子辰……」

    接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歐陽灝軒和上官澤熙,都一臉頹廢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被歐陽灝軒安排在暗夜的人,送來消息說慕子辰正要把葉羽然送回去,讓歐陽灝軒欣喜不已。但隨後又來消息說,他們的車在路上出了意外。葉羽然和慕子辰正在急救中。歐陽灝軒立馬不顧一切的衝去了醫院。

    在一旁的上官澤熙也著急的等候著。他路過車禍現場的時候,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汽車先發生撞擊,隨後又發生爆炸。一輛完好的車子,如今只剩下一副殘骸、還聽說,兩名患者的傷勢都很嚴重,怕是沒有希望救活。上官澤熙抓著自己的頭髮,煩躁不已。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

    六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看著歐陽灝軒和上官澤熙問道「你們是患者家屬嗎?」

    「是,我們是。」他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患者命是救回來了。可是他們傷勢太過嚴重,還需要在加護病床觀察幾天。尤其是男患者,就算醒來,怕也會有後遺症。」醫生的一句話讓上官澤熙暴怒不已。

    他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大聲質問道「什麼叫做後遺症?既然沒有生命危險,為什麼還會有後遺症?」

    醫生掰開他的手,耐著性子解釋道「病人頭部受創嚴重,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奇跡了。至於以後會出現什麼情況,我們現在也斷定不了,只能等患者醒來,做進一步的檢查。」

    「醫生,我們可以去看他們嗎?」歐陽灝軒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看一眼葉羽然。

    「現在還不可以,要等24小時過後,才能進去。」醫生拿著病歷本,留下一句話就走開了。

    歐陽灝軒走到加護病房門口,透著玻璃看著昏迷之中的葉羽然,內心一陣陣的絞痛。他一拳打在牆上,宣洩著自己的憤怒。這樣的痛苦,為什麼要她去承受。如果可以選擇,他願意替她受過。

    歐陽灝軒一步不離的在病房門口站了一夜,確定可以進去探望之後,他才敢進去。他走到葉羽然的床邊坐了下來,握著她的手,給她安定的力量「羽然,你一定要早日醒來。一定要。」

    歐陽灝軒看著絲毫沒有血色的葉羽然,心疼萬分。葉羽然,你知不知道,此刻和你一起疼的不止一個人。

    三天過去了,葉羽然沒有絲毫醒過來的樣子。歐陽灝軒不吃不喝的在她身邊守了三天,他怕她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自己。但是失望的是,她一點起色都沒有。一直在昏睡著。

    歐陽灝軒握著她的手,不敢離開。他突然覺得,葉羽然的手指彷彿輕輕顫動了一下。他的眼裡立馬煥發了神采,興奮不已。羽然,你終於要醒過來了嗎?

    「……」

    「……」

    歐陽灝軒聽到葉羽然好像在模糊不清的說些什麼,於是他湊近她想要聽清她在說什麼。

    「子辰,子辰……」葉羽然在昏迷中,虛弱地喊著原來是她……

    歐陽灝軒呆愣在原地。心裡說不出的酸楚。子辰,慕子辰?

    羽然,如今你心裡念想的人還只有他嗎?可是不論是嫉妒還是怨恨,歐陽灝軒都不去想,現在他只希望葉羽然可以早日醒過來。

    他握著葉羽然的手,聲音輕柔地說「羽然,求你快點醒過來吧!羽然……」

    *************

    「上官哥哥,子辰怎麼樣了?」顏伊匆匆忙忙跑進病房,焦急地詢問著。

    「顏伊,你來了。」上官澤熙有些疲憊地說。

    「嗯,子辰怎麼樣了?醒來了嗎?」顏伊看著昏迷的慕子辰,鼻子一酸,流出眼淚。

    上官澤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顏伊,你不用太擔心。醫生說子辰會醒過來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此刻的上官澤熙比誰都緊張他這個好兄弟。

    顏伊縮了縮鼻子,對上官澤熙說「上官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子辰。他要是醒了,我會告訴你的。」

    「嗯,也好。」不眠不休的照顧,讓上官澤熙也疲憊不堪了。他看了慕子辰一眼,打開門,悄悄走出病房。

    「子辰,你一定要醒過來。」顏伊趴在慕子辰的床邊,小聲的哭泣。

    「子辰……子辰……」昏迷中的慕子辰在睡夢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生,對他溫柔的笑著。

    他想叫她的名字,可是腦袋中卻一片混亂。她叫什麼名字?

    「莫……莫……」慕子辰張開口,卻只零碎的喊出她的姓氏。莫什麼呢?慕子辰的頭劇烈的疼了起來。眼前一片空白。

    慕子辰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四周潔白的牆壁。眼裡茫然無措。

    「子辰,你醒了。」顏伊抬眼看到慕子辰睜著眼睛,忍不住驚呼起來。

    慕子辰看著她好奇的問「你是誰?」

    「子辰,你怎麼了?我,我是顏伊呀!」顏伊剛才的喜悅,此刻都變成了驚訝。他怎麼會問自己是誰?

    「顏伊?」慕子辰念了一遍。想在腦袋中搜取關於她的信息。可是腦袋裡卻都是空白。彷彿一張沒有墨點的白紙。

    「醫生,醫生……」顏伊慌忙找來醫生,為慕子辰檢查著。

    「他失憶了。」醫生定斷道。

    顏伊看著一臉無助的慕子辰,輕聲的問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慕子辰誠實的搖了搖頭……

    「你叫慕子辰,我叫顏伊。記住了嗎?」顏伊耐心的告訴他。想讓他早日找回記憶。

    他看到眼前溫柔美麗的顏伊,突然覺得內心被她給填滿了。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在他夢中出現的白衣女子吧,原來她不姓莫,她姓顏,叫顏伊……兩個人的悲劇

    「子辰……子辰……」葉羽然在夢裡驚呼著慕子辰的名字,小手緊緊地抓著被角。汗流滿面。

    「羽然,羽然。」歐陽灝軒握著她的手,欣喜地說。羽然,你終於要醒過來了嗎?

    「不要……」葉羽然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突然驚恐的睜開眼睛,大喊著。

    「羽然,你醒了。」歐陽灝軒有些激動地說著。他的羽然,終於醒來了。

    「歐陽灝軒?」葉羽然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嗯,我在。羽然,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歐陽灝軒擦去她額角的汗,溫柔的說著。

    「天黑了嗎?你為什麼不開燈呀?」葉羽然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從聲音中辨認出來,在她身邊的人是歐陽灝軒。

    歐陽灝軒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他顫抖著伸手在葉羽然眼前晃了一晃,卻發現葉羽然毫無反應。

    「羽然……你的眼睛。」歐陽灝軒看著她的眼睛,疼惜一片。

    「我,我的眼睛。」葉羽然在床上胡亂摸索著,像沉入大海的人找不到浮木一般的無助。她的眼睛,怎麼看不見了。

    歐陽灝軒握住她的雙手,把她抱在懷裡,低聲安慰著「羽然,不要怕,我在這裡。」

    「我是不是失明了?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失明了?」葉羽然在他懷裡,身體顫抖著,不敢相信的問。

    「不,不會的。羽然,你可能是剛醒過來,身體有些不適應。你先休息,睡一覺起來就好了。」他輕輕拍打著葉羽然的後背,柔聲安慰。

    「真,真的嗎?」葉羽然有些驚慌的問。真的一覺醒來一切就會好了嗎?

    「嗯,真的。你快休息吧!」歐陽灝軒放下葉羽然,讓她躺在床上。然後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才匆忙走了出去。

    葉羽然緊緊地抓住被子,不敢鬆開。她睜著眼睛四處看著,卻發現一切都是黑色的。她的眼前沒有其他的顏色,只有可怕的黑色。

    「醫生,她為什麼會看不見?」歐陽灝軒壓抑住自己的憤怒,低聲問道。

    「病患因為車禍時頭部受到撞擊,導致頭部淤血。所以才會造成失明。」醫生看著葉羽然頭部片子,跟歐陽灝軒解釋道。

    「那有沒有可能復明?」歐陽灝軒只想確定他的羽然是健康的,是完好無損的。

    「有的人是失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有的人因為淤血堵塞,所以終身看不見。這就看葉小姐恢復情況了,如果淤血消去得快,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復明。但如果淤血一直無法散去,那麼很有可能永遠看不見。」醫生的話如同下了死亡通知書。她有可能永遠看不見?

    歐陽灝軒站在病房門口,遲遲不敢進去。他要怎麼跟她說這個殘忍的事實?

    「歐陽灝軒,是你嗎?」因為看不見,所以葉羽然的聽力比以往敏銳的多。

    「嗯,是我。羽然,你怎麼還沒有休息?」歐陽灝軒強擠出一絲微笑對她說道。

    「我,是不是失明了?是不是永遠看不見了?」葉羽然沒有想像中的大哭大鬧,她平靜如水的問道。

    「不會的,羽然,你不要瞎想。醫生說你只是暫時失明,等恢復好了,就會復明的。所以你現在要好好休息。」歐陽灝軒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我很有可能永遠看不到了。」葉羽然苦笑著說。那場車禍,她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如果不是危機時刻,慕子辰把她護入懷中。她現在也不可能平安的活下來。

    「歐陽灝軒,慕子辰……還好嗎?」她終於把擔憂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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