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姐妹恩仇泯 文 / 一諾
「夏姐姐,夏姐姐。」
兩人說著話呢,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陡然響起。
「初一?」夏晴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見半個影子。就差把地磚給掰開了,看看下面有沒有藏著個人。
拓跋瑞戚著眉頭,不作聲。
按理說,這裡不應該有別人知道啊。危險的氣息在鼻息間起伏。
「是我呢,夏姐姐你在哪啊,晚飯時間到了呢。」初一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對著掌心的戒指說道。這可是自己年幼時候,被趕出家門前,在奶奶的化妝盒裡偷偷拿到的。
「哦。我馬上就回未央殿,你在哪啊?」怯生生。
因為甘泉宮未央殿是離原來皇上的寢宮承乾宮暖閣,最近的一處地方殿。
未央殿是在甘泉宮和承乾宮的中間位置,其實原來是屬於承乾宮的。
只是曾經有個妃子,甚得寵愛,可是病死。為了避免晦氣,所以就歸去了甘泉宮。
夏晴雪剛住進來時候,還想著是不是故意的呢!
「我去了逛宮看到好多好玩的玩意兒。」咯咯笑的那些銀鈴聲,此刻怎麼聽都覺得恐怖。手臂上的汗毛,噌噌豎立。
「現在呢?」該不會是隱形著跟在自己身邊吧。
雞皮疙瘩一地。
「我在未央殿,沒見著美人您和皇上呢。」
夏晴雪聽到一聲「喵嗚~」才相信,應該她的確是在未央殿:「你是怎麼跟我說話的啊。」
「哦,送你的紅珊瑚手鏈,別看只有一粒,可是跟我的是可以有感應的,可以做傳聲筒啊。」初一笑著說:「很珍貴的哦,只給最重要的人的呢。」
「哦。好的,我在冷宮這邊,馬上回去。」
初一對自己,還真是沒得話說。
雖然的確是對皇上有想要害人之心,可是也的確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出了地下室,發現外面已經亮起了宮燈。還有人在放孔明燈,暖黃色的孔明燈,飄在黑幕一般的天空,還有一些調皮的星星,在其中閃耀。
夏晴雪走在拓跋瑞身後,拉著他的左手邊的白色的紗絹衣袖:「可不可以放過,初一……」
「我餓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回來了啊。」看到兩人跨入門檻,初一高興地迎上去,拉著夏晴雪坐在椅子上,咋咋忽忽:「真的好餓了哦,你聽聽。」
果然是聽到了「咕咕」的響聲。
「這說明年紀小,還在長身體啊。消化能力好。」摸了摸她的頭,一雙清澈的大眼,看起來如同泉水一般,可是那裡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不可言的哀傷啊?
她是怎麼做到隱藏的?
「我也覺得。嘻嘻。」
張總管求見,帶著一疊的紙張,說是已經擬好了菜單,讓夏美人過目。
拓跋瑞煞有其事地看得認真細緻:「香蕉玉皮筍,不要!太后夏天不吃筍。孜然羊肉不錯,可是最好加點辣,這樣入味。鮮藕絲竹,不錯!對了素肉你招人先做好再放冰窖保存,到時候好用……」
夏晴雪側耳傾聽,這男人,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啊。
張總管在跟拓跋瑞說的時候,薛公公已經跪在地上好一會了。
初一提醒:「皇上,薛公公問是否可以傳晚膳了。」
「隨便上點吃的吧。對了,令人等下送幾個孔明燈過來。」轉頭對初一說:「等下我們吃完飯,一起去白玉橋邊放燈!」
薛公公領旨後,一桌子晚餐就上來了。
開始的時候還對皇上的飲食很是新奇,如今習慣了,只是看著大大小小上百碟的一桌子,倒是只覺得有些浪費。
每個都只能吃一小口,不能大快朵頤的感覺,也不是那麼爽的!
拓跋瑞跟張總管討論完之後,直接去了寢室。
「他沒吃飯呢?」初一咬了一口豬腳,嘴唇上滿是有光地說道。
「可能還不夠餓吧。」是怕被下毒吧!
「初一……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告訴我的。」試探性地說道。
「我能有什麼事情,好吃好喝好睡,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了。要是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就好了。」
「好吧。」
扒拉了幾口白米飯就吃不下了。
宮女們都以為,皇上是因為有了新歡,所以才冷落了夏美人,於是後宮又開始眾說紛紜了:新寵初一,獨佔鰲頭。
吃完飯兩人來到了白玉橋邊。
兩人各自放飛了手中的孔明燈:「我最喜歡的就是燈了。」夏晴雪道:「在家時娘做的孔明燈最是美。而且娘親還會把螢火蟲上尾燈取下一些做引子,放入特殊的硯中,寫出來的字,也是亮光閃閃的呢!」
仰頭,一臉的幸福。
突然,初一敏銳的察覺到,在花叢中,有一些黑衣人的影子在晃動。
「姐姐,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等會,涼風習習,好不容易出來呢。」
沐浴在夜空中,被涼風輕撫,青草的芳香鋪面而來,前方池子裡,有荷葉青青搖擺,空中是明亮的暖黃的希望。
「拿命來!」突然黑暗中有幾個黑衣人,手中拿著白森森的刀劍,直接衝到了夏晴雪的身邊。
初一伸開柔弱的雙臂,擋在了她面前:「你快走。」
「來人,來人!侍衛!」
「皇上,您不用叫了,這已經被設置了一個臨水結界,只要在這水邊上100米外,都是聽不見裡面的聲音的。」
「這裡是皇宮,你們是什麼人?」
「我跟你身邊這個人是一夥的!」男子的聲音,一會兒男一會兒女,辨別不出男女。
夏晴雪拉著初一要走,可是被四五個黑衣人,一個越身就堵在了前面。
直覺眼前一個白色的光,就要批落而來,初一往前一步,直接用後背擋住了那明晃晃的倒。只見那抽離開的白森森的刀中,鮮紅色的血,正在滴落。
「初一!」
正當自己以為會死去的時候,一群侍衛來到了身邊,還有一個一身將軍服裝的男子,飛身跟黑衣人擒打起來。
沒多久,黑衣人被擒拿住。
「侍衛總領,魏凡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快救初一!」來不及問他是誰,現在只想初一可以安好如初。來不及花癡地想,怎麼會有這麼秀氣的侍衛總領,只想初一可以安然無恙。
「快請御醫!」魏凡起身,大聲跟副將呵斥道。
副將領命後,飛速離去。
初一臉色慘白,整個人如同一隻即將灰飛煙滅的蝴蝶,有氣無力地垂著眼簾,嘴角微微一笑:「別擔心我。」
「怎麼可能不擔心。」
在這宮裡頭,雖然兩人認識時間不短,也知道她是太后的人,可是卻讓自己更加心疼她。
那麼小的年紀,經歷這麼多,真的是不容易。如果是自己,還不知道會是怎樣呢。
「別哭……我好高興啊,姐姐是第一個為我哭泣的人呢。」
從小到大,自己都是被人唾棄的存在,當初假太后救了自己一命,就想湧泉相報。雖然不想害人,可是卻更加害怕傷害他人,可是更害怕失去唯一願意跟自己有聯繫的人。
直到後來,遇到了夏晴雪。才真正感覺到了這個世界上的溫暖。
「其實,我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皇上,可是我怕傷害到姐姐你。」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傷感的微笑。
「……」
「你知道了,對不對?」初一道:「我聞到你身上的花香了,你必然是去過假山附近了吧。那裡有一顆巨大的梧桐樹,只要在那附近的人,都會有香味,打小我的嗅覺就非常靈敏。所以你吃飯時候說「有什麼為難的事,可以告訴我」那時,我就知道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出來。」
「這是命,如果有下輩子,我要真的做你的妹妹,好嗎?」
「嗯嗯。」夏晴雪哭的稀里嘩啦。
遠處的宮女們看著皇上抱著新納的美人,兩人生離死別的淒涼,讓周圍的人都不免落淚。
初一把她的戒指取了下來,遞給夏晴雪:「姐姐,這個給你。」
「這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嗎?」
「所以要給你……還有真太后,在假太后床邊那個衣櫃裡,那裡有一個機關。」說完就暈過去了。
拓跋瑞過來的時候,只看見在青草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夏晴雪和暈過去了的初一。
手扯過初一的手,一聽脈絡:「拜託你注意點形象好吧,她又沒死!」
「真的?」趕快擦乾眼淚,睜著眼睛看著拓跋瑞。
「嗯。」拓跋瑞翻白眼。
「你母后,在太后衣櫃裡有個機關,在那裡面。」夏晴雪想起這個重要的線索。
拓跋瑞起身,跟侍衛總領一起去了長樂宮安福殿。
一場沒有硝煙的教練正式開始。
玉嬈看著被救出來的妹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只恨沒有早下手。」
拓跋瑞歎了口氣:「當年的秀才,你以為是多專一嗎?他被流放不是被誣陷。你不知道吧,他是前朝太子!」
「不可能,前朝已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玉嬈不相信。
「你怎麼知道?你是新進宮的?」這個自己沒見過的女子,是誰?
「這個事情,稍後跟母后介紹。」
「母后?」
「是,我是瑞兒……」
「是我弄的。你恨我吧?」玉嬈看向自己的妹妹,冷冷道:「這是他們拓跋家欠我的!」
說得居然咬牙切齒。
「他親口證實的,說家族幾代以來一直隱居,直到他這一代才離開隱居地點,出來考狀元目的只是推翻我大周。你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因為有你,所以才可以更好的接近玉大人和太后……」
「我不相信!你騙我!」
玉嬈不敢相信,自己愛的男人,居然只是利用自己。
「是真的。」玉明哭著說:「姐姐,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真相,所以才假裝不知道你有愛上的男人……一直什麼都不問,只是害怕你傷心。女子,多為情困。」
玉嬈整個人無力地呆坐在地,雙眼無神:「對不起……」
這是欠自己妹妹的。
玉明虛弱搖搖頭:「老天爺讓我們長得這麼像,骨子裡的血液又一樣,我怎麼捨得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