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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千古帝王第一暈 文 / 一諾

    趙福海微微挺直下後背,仍舊低著頭,卻一臉隱忍下的奸詐:「夏美人教訓得是。只是這旁的東西倒是罷了,這太后的白牡丹,可是最受她老人家喜愛的啊。還是前年皇上親自在泰山腳下的山谷裡頭,被移栽回來的呢。」

    拓跋瑞瞟了瞟那庭院中的白牡丹花,內心一陣絞,的確是自己差點閃失了性命得來的東西。不過,最初可並非為了太后。只是當時追一頭七彩鹿,進了上谷,迷了路罷了。

    出來的時候,在谷口,順帶給帶出來的。

    眾人皆以為,自己是盡孝道。

    到底是為什麼,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這倒成了這些奴才們,趨炎附勢狐假虎威的借口了。想來真是天大的笑話呢。只是,呼吸急促,卻有氣無力得緊。

    這還是此生,第一回這般的大出血呢!

    拓跋瑞無比痛恨這種無力感!

    「皇上駕到。」

    正宇怒火爆發的時候,薛公公的聲音出現在了未央殿。

    眾人皆跪地。

    拓跋瑞瞧見門口,在一干宮女和太監簇擁下的夏晴雪,終究體力不支地……居然,居然……暈倒了。

    「快傳太醫!」夏晴雪道。

    趙福海臉色蒼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只用了三句話,就讓這風波給平息了:

    金鑾殿門口的百年松柏盆景,朕覺得夏美人這裡少了點綠色植物,於是讓人送來了。

    後最愛的白玉牡丹,朕想著春日裡摘了,更容易發芽開花,於是就採了來。

    鐘鼓被了個洞,鼓錘也是朕讓人做的。

    在宮裡頭這麼些年,這些小把戲誰不知道。不過就是栽贓嫁禍的小把戲罷了。女人們的玩意兒,還不就是吃醋後,見不得對方好,所以要往對方頭上倒點什麼墨水自己心裡才純水可以漣漪嘛。

    「……」

    眾人乾瞪著眼睛,久久不敢出聲。

    這……是赤.裸.裸的偏袒啊!還肆無忌憚得。趙福海望了望天空,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顆繁星高掛,太陽沒從西邊出來,月亮也沒從東邊冒泡。

    扯了下自己的右耳垂。

    「絲」痛得厲害。

    這才發覺,千真萬確皇上自己招認了。這可能是皇宮內,最無厘頭的一樁案件了——盜竊案。

    「都滾吧,別影響這的空氣。」說完,抱著拓跋瑞就進了寢殿。

    一干人等灰溜溜的離去了。

    在店外頭聽牆角的春梅,跺了跺腳,搖了搖牙根,甩了下手中的手絹,扶著牆走開了。因為太過氣憤,踉蹌了一下,摔了易跤。手掌上磨破了皮,痛得邊走邊恐懼:這回去怎麼跟趙婕妤交代啊,家裡頭那金魚,估計又要遭殃了。

    想想渾身抖了抖!

    果不其然,趙梓茹聽得這話後,使勁往魚缸裡扔東西,還一邊說:「給你吃,給你吃!」

    那兩條肥碩的金魚,舞動著紅色的魚尾,悠哉在假山和青草苔中游過,快樂的追逐著美食。

    春梅有些不忍直視,估計明天早上,又要倒兩條金魚了。

    卻也慶幸,還好主子這習慣是對金魚,不是對人……

    人家說兔死狐悲。自己怎麼突然有一種魚死己悲感啊。

    未央殿。

    溫太醫撫著鬍鬚把脈,眉頭一會兒平整一會兒隆起一個個小山丘。

    夏晴雪看著他,雪白的鬍鬚,不免想起那日的白鬍子老頭。手不有自主摸了摸拓跋瑞給自己的小荷包。

    想著,自己的確是疏忽了他了。

    「為什麼一直昏迷?」

    「這個……應該無大礙。」

    剛才細細把脈了,的確不是什麼大事。這宮裡頭的女人,大多有肝氣鬱結之症。

    「那為何?」

    「人體的自我防禦,待氣息順暢,自然甦醒。皇上大可放心。確無大礙。」

    「嗯。去開藥吧。」

    芍葯領著溫太醫,除了寢殿,寫好了方子後,趕緊命人去了太醫署拿藥。

    屋子內,就留下了兩人。

    夏晴雪看著床上的拓跋瑞:「替我遭罪吧,對不起呢。」

    床上的人,微微睜開眼睛:「知醉就好。」

    看著他醒來了,立刻開心的手足無措,擦了下眼角的淚:「你醒來了啊!」

    「早就醒了,只是朕丟不起這個人,於是只好繼續睡咯。」

    「咯咯。」夏晴雪道:「裝得還挺像!可是好嚇人好不好。」

    「你心疼我?」拓跋瑞伸出手,摸到她的臉,看著那未完全乾透的淚痕,心裡頭神奇地憐惜了。

    「誰心疼啊。你要是就這樣死掉,才好呢!」死鴨子嘴硬,就是這般了。

    男女之間的愛戀,想起來,還是會羞羞紅臉。

    從未想過,可以這樣親近這樣一個人人想要的男子。老天爺每日裡都在戲耍,可是這一回命運的烏龍,是最有趣的。

    「放肆!」拓跋瑞怒斥。心裡不痛快。

    任誰也不會喜歡聽到別人說不喜歡自己,以及類似於不喜歡自己的那類話吧。

    何況是,一直就是被眾多女人恨不得把心捧在腦袋頂,奉送給他的皇上呢、

    「不放si,放wu可以嗎?」說玩起身,在屋子內,隨意舞動了一番,歡呼跳躍的模樣,笑著一張比太陽還燦爛的臉。

    「傻樣……」拓跋瑞無奈閉眼轉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內心卻甜滋滋的,天下,唯獨這個女子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平凡男人的吧?於是自己也能感受到平凡男女之間的嬉笑怒嗔的樂趣吧。

    宮裡頭的女人們,各個在禮教的教導下長大,就連吃飯也是一口固定的嚼動多少下,這樣一個鮮活而靈動的生命,是自己前所未遇的。

    「你真的不怕朕看了你的頭?」拓跋瑞看向差點轉暈頭,累趴在地上,趴在床邊的夏晴雪。

    圓睜著一雙大眼,微微一笑,露出象牙白的整齊皓齒,點點頭:「自然是害怕的。可是如果我是一棵梨樹,那盡力開出梨花就好,不需要羨慕桃花的粉嫩。潔白也是很好的……」

    宇宙萬物,之所以生機勃勃,不就是因為各個生命,都在盡力做自己嗎?

    「可是,腦袋很容易會掉的。是因為覺得朕不會殺你?」

    「對啊。嘻嘻,殺我就是……嘻嘻,你懂得~」若非如此,第一生存要素,還是要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嘛。

    拓跋瑞會心一笑,她倒是傻得可愛,卻真摯得讓人心暖。心裡一舒服,這身上,似乎也舒暢了起來。

    倒是……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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