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知道麼？這叫英姿颯爽 文 / 一諾
「姑姑今日氣色真好。」德妃坐在太后的左邊，淺笑柔語脆聲道。
今日太后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長裙，領口處繡著金黃色的秋菊，還有金色的金絲鎖邊，在綠色的上好絲線繡的綠色做底色，衣服看起來非常的雍容華貴。
發誓倒是比較簡單了，只是兩根鳳凰步搖。
母儀天下的氣勢，內斂和貴傲張弛有度。
「是啊，年紀大了，心寬才能氣色好。今日裡念佛《心經》日日七遍，閒時就抄經。」鳳眼掃視了兩旁一干人等。
微微一笑，她們各個青春年少，風姿卓絕。同時也有著一顆爭強好勝之心，這也是女人之身最大的苦楚，試問世間女子哪個不想被夫君視為唯一地寵愛。
只是，這大好的春光本是花香草清，卻被胭脂水粉的味，給沾染了。這也是不太愛參加過多人聚會的原因了。
倒是德妃，很是知趣，從不用香。
只用一些新鮮當季的瓜果用專門的材料粹干，再催發出本質的紛芳，帶在身邊以做香用。
「臣妾等，定當以太后為榜樣。」德妃、淑妃、肖婕妤、趙婕妤、羅美人等，齊齊跪在了太后面前。
「都起來吧，今日是看蹴鞠來了。」剛才那樣說，是在提醒他們，前幾日宮裡頭發生的所謂盜竊案。大家都安分守己一些的意思。
趙婕妤卻想到四娘告訴的那個重要信息，有個這麼重要的把柄在手害怕那個一時得寵的夏晴雪嗎？
眾人落座。因為太陽挺大，所以後宮妃子們的看台上是在搭建起來的高台處，即便是如此，個人還是有傘蓬在頂的。
為了可以見到皇上，各個都是費勁了心思打扮的。
只有那肖婕妤，仍舊是淡淡的卻掩飾不了的清麗模樣。
「夏美人怎麼沒來？」德妃問薛公公。
屬於低調打小報告之流，卻也表現得毫不經意。
女子出嫁從夫，丈夫的比賽作為妻子，怎可視若無睹。若悄聲對太后說，即便是自己的親姑姑也是不喜歡聽這話的吧。比起他們的母子情分，自己是差遠了的。
「奴才聽聞是身子不舒服。」薛公公道。
德妃再起起身，跪地：「臣妾失職未能好生照料夏美人。實在是打理後宮不稱職。還望太后責罰。」
「起來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瞧你都瘦了，自己要好生注意。」溫溫細語。
「臣妾會的。」太后在眾多姐妹前這般誇獎自己，德妃內心歡喜於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皇上還是第一次參加蹴鞠賽呢，就算是身子也不適，也是應該來的。」
言下之意，沒來的那個夏美人，不以夫為重了！
「看賽吧……」太后說完之後便是沉默，只看著台下，並未接這個話題。
德妃自覺無趣，自知多言了便也不再多論。太后自然知道自己那兒子，對於騎射這類運動，向來是能避則避的。若是刀劍比賽，那定然早早就到了。
賽場上，箭撥弩張之勢。
總共分為兩隊人，每隊中是十二人。
皇上的「天字號隊」vs龐若安的是「地字號」。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龐若安愛好蹴鞠，自家府裡頭有專門的蹴鞠隊。
這會子，剛好有了用武之地。
「皇上，比賽場上無君臣，承讓了！」
「賽場無君臣！沒錯！」
夏晴雪摩拳擦掌，一聲哨響下，兩隊人進入狀態。龐若安首先搶球成功，整個現場氣憤沸騰了起來。
「若安這孩子，打小就愛蹴鞠……」太后看得甚是歡喜。
看著賽場上的皇上，那身影像極了年少時候的先皇，年紀大了眼神不是很好遠看便愈加像了。
耳邊也是這樣的喧囂，賽場上也是同樣的人，思緒很容易回到年少的記憶。
先皇那張從遠處過來，微笑的臉，仿若在眼前……
年少的時候，就想著做一個海闊天空飛可以如遊俠般灑脫的女子，如今看到夏晴雪這般帥氣，發自心底的喜歡。
如同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時候也是因為女扮男裝才更先皇認識的。先皇還曾以為自己有了斷袖之癖呢。
當知道自己是女子的時候，先皇雀躍的神色，依舊歷歷在目。
太后微微舒了一口氣，誰人不年少。
歲月如梭，如白馬過隙。
時間催人老啊，如今青絲已經被染上了白霜。可這一生終究是幸福的。紫色的繡帕帶干了眼角的淚。
「風太大，迷了眼睛。」太后微微道。
身邊妃子和宮女們，這才敢對著台下，看得喜慶。不然誰敢在太后流淚時，笑逐顏開啊！
「哦也！」一片歡呼騰空而起：「皇上萬歲。」
夏晴雪朝著龐若安送去一個倒拇指的手勢。心裡開心得樂開了：沒想到旗開得勝了！！果然是天才啊~
搶球時候，的確沒成功。
後來也有些混亂，但是經過中場休息，調整了位置後，十二個隊員們，彼此配合有度。而且短短的上半場時間，夏晴雪幾乎摸透了對方一半隊員的弱點。
然後確定了主要的攻擊協調法，最後終於獲得了一個進球的機會！
有了好的開始，士氣便愈發高昂了。
夏晴雪向來活潑，小時候玩的可不是蹴鞠，只是踢毽子罷了。
若問為什麼可以踢蹴鞠，僅僅只是因為鄰家有一棵栗子樹。沒錯，就是鄰家那棵長過頭越過牆的栗子樹！
而鄰家的家母是一個非常囂張跋扈且小氣的女人。
兩家人隔一道牆栗子樹大了，有些枝條落在了夏家，這倒不打緊，關鍵是栗子也會長到別人家啊。
為了避免被偷吃，鄰家家母便每年初一請神的時候都詛咒道：「感恩神靈賜予栗子樹，讓家裡頭多了收入。懇請神靈庇佑不是我家人的手，但凡碰到了這栗子，都手爛到生瘡。」
「娘，您聽！」最開始聽到這話，最是氣不過的是夏晴雪。
因為剛好那栗子樹就在兩人屋外，火爆脾氣就要爆發開罵。
「你再調皮，你爹把你嫁給癩子三可別怪我。」樓舒月道。
「哼！娘你捨得嗎？」
「自然捨不得，可是你也別自己糟蹋自己啊，就當沒聽見好了。」
「看我的！」既然說不能用手，那就用腳好了。
硬生生風大的時候，每落下一個栗子，就用腳給踢回去，並且大聲道：「你家的栗子！晴雪這就給您送還過去啊。」不能用手，也就只能用腳了。
「哎喲~」如雨點般從另一面牆落過來的栗子，如同冰雹一般。
「小心著點啊~~」夏晴雪得意地竊喜。
鄰家家母，自知理虧，有苦難言！
好幾次還不小心被栗子給砸到了腦袋呢，之後鄰家只要栗子熟了特別是有風的日子，就必然人人戴著帽子才敢出庭院。
因為這個自己的腳力那可是非常不錯的哦！
進宮後也見識過踢蹴鞠，知道一些規矩，今天是首次上場，沒想到旗開得勝。
在遠處閣樓上，一個白色的身影看著整個綠茵場，久久呆立，身後還有一個小綠影子。
「夏美人，陛下可真是英偉呢！」是芍葯的聲音。
「……」她居然敢跟龐若安玩得這麼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