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小幸福，大秘密 文 / 一諾
封妃宴當天，後宮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紅菱高懸喜氣洋洋。
宴會是在御花園內舉辦的，長廊內，上百桌的酒席，如同長龍一般。宮女們穿著長擺裙，在宴會中來回走躺。端瓜果的端瓜果，送珍饈的送珍饈，添酒的添酒。忙忙碌碌，穿梭不停——
「羅大人，恭喜恭喜啊。」——
「裴大人，同喜同喜，客氣客氣。」——
「來來，先乾為敬啊。同為皇上效力，祝皇上洪福齊天我大周鴻運天長啊。」——
「是是！喝了，感情深一口蒙。」——
「果然好酒啊！」
眾大臣各自舉杯慶祝，臉上都洋溢著或真誠或敷衍的笑。
在御花園中間，有個新搭的兩層高的戲檯子，上面在唱一出：《武松打虎》。畫著精緻妝容的小生，正在醉呼呼的搖擺，馬上要上井岡山的那一幕，正在上演。
太后顧忌羅家的忠心，堂堂丞相的女兒，才貌雙全也無大過。
時間到了也是時候冊封了，於是便親自下旨。對此拓跋瑞並沒有異議，許是那日，看著羅敷憔悴的臉讓拓跋瑞感覺到了一絲親情的溫暖吧。何況也的確是這麼個規矩。
「皇上，臣妾謝恩。」羅玉粹舉著一個夜光杯，上面是紅色的液體在晃動著。
淺笑著一張微熏的臉，含情脈脈地看著龍椅上，那個龍袍在身，面如神邸的男子。在成年那日，不小心見了他一眼，便再無法忘記。
「羅婕妤，少喝些。喝多了頭暈的了，朕會心疼的。」夏晴雪說出這話時，明顯感覺雞皮疙瘩冒了一手臂。
趙婕妤冷眼看著羅玉粹的囂張。
沒想到居然一個等級了。真是過分！
「武松打虎」節目之後，是歌舞助興，那個叫秦簡的男子已經入宮，看來四娘辦事還是有些效率的。
想要在宮外高薪之地，挖人進宮，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拓跋瑞感覺一道目光老盯著自己，順著視線看過去，有些眼熟悉，這才想起是那日在彈琴的時候，一隊男子配樂人群中，看到過他。
「他是何人去打探下。」悄聲對芍葯說。
「奴婢明白。」芍葯俯身離開。來到了宴會臨時演員的休息地，詢問了下此次宴會歌舞掌管人四娘。
四娘一臉的邪笑：「怎麼，難道你這小丫頭，也思春了不成？」
芍葯白皙的秀臉一紅，這四娘也不多三十多歲，也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說話這麼口無遮攔的如同市井內那些，嫁做人婦正日裡就知道扯些風韻之事拉家常的人啊。
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只單單假意一笑，平復了下心情。
「看起來，比較像是芍葯的遠方表情呢，是叫路遙知的嗎？」芍葯隨便找了個理由。
「你有個徐州表親？」
「嗯。」下意識點點頭。看來這人是徐州的不假了。夏妃也是徐州人啊。
「不過，人家是叫秦簡。」四娘本想多念叨調侃一翻，可是奈何已經忙成一鍋粥了，無奈便催促：「去去去，這裡正忙著呢。」
「謝四娘。」俯身告退。
快步再次來到了拓跋瑞身邊，附耳告知。
拓跋瑞內心一驚：徐州？那是跟她認識的？秦簡？
瞧了瞧龍椅上的人，只顧著看戲，眼神中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她跟他是否認識？
「夏妃娘娘，給您賀喜了。」是徐州知府杜全海。這類小官居然也來了，拓跋瑞眉頭一皺，又淺淺舒展開了。
「同喜，杜大人。」向來過目不忘，所以不會記錯。
「娘娘居然認識在下，實在是萬分榮幸啊。」
拓跋瑞冷冷一笑，沒再多說。對方還念叨了了一些，也悉數當成了耳邊風。
這宴會中給夏妃祝賀的只是敷衍了事，可是給羅婕妤舉杯的卻真心的同時還帶著一些諂媚。
主要是夏家的勢力跟羅家比起來，的確是不值一提。
所謂富貴難兩全，夏家男丁單薄都是女子。雖然夏晴雪的姐姐們，嫁的大多是商賈人家生活也不錯。可商人頂多算是富。
在後宮要被人重視，朝廷中必然要有勢力……而這個是夏家所缺乏的。
羅玉粹穿著桃粉色的衣衫，好心情溢於言表。相信自己必定前途無量，在這後宮內，時不時的有些妃子重病或者被貶那還不是常有的事。
她也有過心情非常煩躁的事情，在父親的勸解下才心平氣和了很多。
羅敷道：「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韜光養晦很重要。」這些羅玉粹都聽進去了。此刻瞧了瞧在角落裡獨自一個飲酒的夏晴雪，內心冷哼一聲。
例行公事的敬酒完畢後，拓跋瑞冷眼淡看眼前的一派歌舞昇平，當不是坐在龍椅上，看這些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愈發有趣似的。
嘴角不自助噙著一抹笑。
起身，來到夏晴雪身邊坐下：「看見了沒？都沒人跟你聊天套近乎呢。」
「我才不在乎這個。」夏晴雪歪著身子，看著眾人，卻裂開嘴悄聲小聲跟拓跋瑞說著。
「那你在乎什麼？月俸？」拓跋瑞舉杯，一杯酒落肚。在眾人看起來，都是夏妃跟皇上謝恩。
「這是秘密。」夏晴雪微微笑道。
「這裡可有你認識的人跟你有共同的秘密？」拓跋瑞話一出口，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從來都不會在衝動的情況下，說出衝動的話。
「什麼？」夏晴雪不明所以。
「沒什麼就好……」
「對了，月俸我會自己保管，你的吃穿用度一樣不少，這個算是咱們的秘密嗎？」夏晴雪眼睛裡都是精光!
「知道我現在最想幹嘛嗎？」
夏晴雪臉一紅，該不會是有什麼邪惡的念頭吧，大庭廣眾的！
「真想拿一個大西瓜敲敲你的榆木腦袋！」明明自己可以用有打西瓜卻字想著那些小芝麻，傻不傻啊。
只要抱著自己這麼大一靠山就好了啊。拓跋瑞對於她不依賴自己的這種感受，很是不爽！
「你說我笨啊？」夏晴雪收起剛才的表情，神色有了一些淡淡的落寞，微微吐出了一句：「人家只是想，安守本分獲得自己能獲得的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天大地大，似乎可以有無數種可能性，似乎可以有無數的幸福。
「只要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小天地，一份小幸福。就是我想要的。」嘴巴淡淡閉合繼續說著著。只是如今似乎離開那個夢想越來越遠了……
因為心，似乎越來越想在這個地方扎根了。可是，真的可以嗎？
進了這宮裡想離開，很難。想要扎根，更難。想在扎根後獲得幸福，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