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罪行 文 / 當年探花

    「我當然有種，我想罵你就罵你。」我趾高氣揚的說，「來殺我吧。」

    「你不會死的，至少現在不會死，我也不會殺你，能殺死你的有很多人。」老道士說著我一些聽不懂的話，「你想死？蘇嵐怎麼辦？」

    「不要說那個女人。」我騰的一聲站起來，眼睛瞪著老道士。

    「你的爺爺奶奶被小日本殺了，你不想報仇，你不是要死？為國家去死總顯得壯烈一點吧。」

    老道士眼睛閃過詭異的紅色，火焰似。

    我看得心裡驚懼。這老頭的爺爺奶奶也被小日本弄死了吧。

    我喪氣說：「你說得好聽，為國家去死，我連我自己都搞不定。」

    「你知道八國聯軍吧？」

    「廢話。」我輕蔑的看了老道士一眼，「你當我沒讀過書，老子連這點都不知道就不是男人了。」

    老道士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然後笑了，他的手在我面前一揮，我只覺得腦子一陣痛楚，眼睛也似被針刺痛了一般，我好像走進了一個充滿血腥的味的世界，到處是流血的屍體，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孕婦的，好像是在碼頭上，我還聽見了老道士飄忽的聲音：「你會很快的醒過來了，到時候你就不會想死的。」

    我這是在哪裡？為什麼會這樣？一定是那個老頭整我的？

    我所望過去的是一個寬闊的碼頭上。碼頭上到處都是屍體，一片黑黝黝的，堆積如山。約有五十個乃至一百個人影在屍體中間蠕動，我看見一些穿著日本軍服的日本軍人，他們轉來轉去地拖著屍體，把屍體丟入江中。尚未斷氣的人在呻吟著，鮮血在滴瀝，手腳抽搐著，像啞劇那樣，一片寂靜。這個慘象在對岸隱約可見。碼頭上到處都是血水，道路化為泥濘。血水在月光下映出一片微弱的光亮。

    屍體體像漂流的木頭被浪沖了過來；在岸邊，重疊地堆積著的屍體一望無際。我的耳朵響著密密麻麻的刺耳的槍聲，噠噠的機槍掃射聲讓我感到恐懼，很多人在我面前倒下，可能有幾千、幾萬，數目大得很。無論是成人或兒童，他們一律遭到機槍、步槍的掃射，遭到殺戮。一路上枕藉著的屍體，連他們是中國老百姓還是士兵、是男是女也無法辨認，因為這些死屍遭到射擊後倒在地上重疊在一起，並被澆上重油，點火焚燒。在焚燒過的屍體中，無疑也有許多想來是兒童的屍體。

    我聽人有人在說：「我那時候的經歷是這樣的，當想著去強姦時，我們就進了一個村莊，我們大家是分頭去的，我進屋後，就看見有個婦女抱著個很小的小孩，倦縮在床上，我一把掀開他們蓋的被子，發現這個媽媽懷裡抱著孩子，在不停地顫抖。幹了這件壞事以後，我把房子點火燒了。房子是必須要點火燒的。」

    那是一個日本兵，他的笑容是野獸的笑意。

    我還聽見有人說：「老兵帶我去村子裡的老兵要強姦一個婦女，這個婦女進行了激烈的反抗，她又打又罵又哭，激怒了這個老兵。於是老兵一邊罵著那名婦女，一邊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拖到了外面。當時那個村子裡有井，有好幾口井，這個婦女就被拽到了其中一口井，老兵把這個婦女一邊往井裡按，一邊對我說：金子，你抬她的腳。於是我就抬起這個婦女的腳，我們喊著一、二、三就把這名婦女扔到了井裡。這個婦女還有個孩子，看見媽媽被扔到了井裡，就一直圍著井台哭著喊「媽媽，媽媽」，他大概才4歲左右吧，個子還不夠高，夠不到井台。於是他一邊哭著一邊回到家中，搬了一個凳子，爬到凳子上喊著「媽媽」就跳到了井裡。這個孩子就這樣跳到了井裡。當時我們不是都帶著槍嗎，還有手榴彈，日本的手榴彈有這麼大，我記得當時帶了兩個，於是我就往井裡扔了其中一個，轟地一聲引爆了。井裡的母子倆就都被炸死了。」

    我還聽見有人說：「我從來沒想過人的腸子有那麼長，四個中國人的腸子全都流到地面上，流了一地，死了。」

    「全身被燒的很多，沒法形容。」

    「在那個地方強姦，強姦完後就殺了，頭也給砍下來了，當時沒有肉吃，讓吃這個肉，大家也都很高興就吃了，因為已經半個月以上沒有吃過肉了。感覺比豬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