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誰是誰不是 文 / 翎羽西城
「你當真有辦法喚醒嬛兒？」蒼老的聲音略帶威嚴，龍椅上年過六旬的中年男子眼神犀利地打量著底下的男子。
一身白衣朝服的男子正對視著那犀利的目光，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臣不才，在周遊各國的時間裡聽聞華國有種攝魂術既可提人心智也可喚回靈魂，臣略懂一二願為陛下，公主效勞。」
「你是說，嬛兒是被那巫術所害？」
「回陛下，依公主的病象看來很像被巫術控制。」
凌天瞇著眼睛，凌厲的眼光打量這眼下的人，不過只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卻有說不出的迷。
即墨羽十六歲周遊天下各國，十八歲為凌天彈了一曲天下震驚全場樂師，凌天留其效力並且允諾他四年時間遊歷天下，他不僅撫著一手好琴更有獨到神秘之處，一直讓凌天對此人有戒備之心卻又重視此人才能處於兩難之中。
凌天，凌國的王，二十一歲打下自己的疆域，方圓一百六十萬里的面積在七國爭霸的土地上已經是不小的國土，今年的凌天四十有餘，膝下七子，十二女。嬪妃乃三千佳麗而不誇言，他喜愛美人和妖嬈的江山是不折不扣的梟雄。
「你是誰？」凌天瞇著的眼光一下放大，威嚴的問答迴盪在朝堂裡，使人壓抑。
「臣，即墨羽。」
男子堅定的回答，目光直視著凌天，似乎這天子的威嚴對於即墨羽而言不過也是云云。
「好~」雄厚的一聲凌天笑道：「傳鄭口諭，即日命太醫院停止對嬛公主的治療，嬛公主的病全權交由即墨羽操辦。即刻執行。」話罷，凌天笑意地看了一眼即墨羽，離開朝堂。
「皇上回宮~~~~」宦官尖細的聲音響起。
「臣，恭送皇上。」白衣男子作揖送走凌天。
抬頭的瞬間，即墨羽笑得邪魅。你相信只有我能救她吧······嬛公主，您該醒了呢。
婼倚閣。
來往的宮女無一不面帶紗巾，一臉惆悵。進進出出的宮女抱怨聲越來越大，也不怕被主子聽見。
不過她們的主子也聽不見。
「你說這公主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聽即墨先生說小姐受的是巫術，應該在這幾天就醒了，反正她都睡了四年了也不怕多睡幾天。」
誰睡了四年？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個公主還真是嬌氣，中了邪四年都不死，真是命大。」
「喂，你小聲點，一會兒被別人聽見。」交談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小聲，一個不削的聲音又不滿地想起：「怕什麼，那裡有什麼人，這偌大的婼倚閣不就只有我們勤快點不然那個公主不就早死了。」
窗外的聲響句句穿入凌弱水的耳朵裡？她們說的是誰啊？凌弱水疑惑地打開窗，伸出頭去向兩女問道：「你們在說誰啊？」
「公，公，公主。」兩女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臉青，她她她她不是還沒有醒嗎？那麼剛剛的話？······
兩女相對看一眼刷刷地齊齊跪在窗前：「奴婢，奴婢，奴婢不知公主醒了，我我······」
凌弱水看著不知所措的兩女眼睛眨巴眨巴地想著。她們幹嘛呢？公主？為什麼對著我叫公主？視線環視過周圍此時後知後覺的弱水才發現，她沒有在自己的電腦桌邊，這裡是紅漆的樓閣和紙糊的窗子，窗外有比西湖美的景色，還有兩女身上的衣裙，顯示著這裡絕對不是二十一世紀。
轟隆隆——
這是那裡？還沒多想一股疼痛從腦子裡傳來，像千萬隻螞蟻在腦子裡侵蝕般·····
凌弱水腦子裡異常的混亂，頭疼欲裂，手扶著窗沿滑坐在地上。
兩女趕忙進來扶起自家主子回到床上，凌弱水皺緊著眉頭，豆大般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滑落。
在這莫名的疼痛中暈死過去。
「笑顏，快，快通知大夫~」
「哦哦，是。」叫笑顏的宮女急忙放下手中的毛巾跑了出去······
不大的婼倚閣來往的御醫出入頻繁，窸窸窣窣的聲音始終不敢過大。凌天在內閣走來走去，一臉暗沉。不難想像一會兒龍顏大怒的樣子，每個人壓低著自己的頭生怕聖上問話，一個不小心也就沒了小命。
大夫們緩緩從房內退了出來，面面相窺了好一會兒始終低下頭。誰也沒有看到即墨羽的身影，身為公主的主治大夫此刻還沒有現身不免引起眾大夫的不削輕語，更何況即墨羽還不是御醫院的人。
凌天鎮定地坐回上座，環視著周圍，他在等，等一個解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始終沒有人說話。
整個屋子靜得可怕。
一位老者有些忍不住地上前挪了半步停頓半秒後上前請奏。
「臣，李成春有話要說。」
「准。」
「臣不才，對於公主的病痛無計可施，此前無古人有所記載病例，對於公主的奇症無所下手，但聖上以命羽大人擔任公主的主治大夫，想必羽大人更有高招吧。何不速請羽大人？」此話一出李成春後面的人開始蠢蠢欲動，李成春話畢一絲狐笑顯露而出。
凌天挑眉看著李成春：「你這是在指責朕？」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所有在場人都聽得到。
「臣不敢。」李成春撫袍而跪，假裝驚恐地回答道。身後一干人等紛紛開始席地而跪。
低下頭的李成春心裡暗自笑道，即墨羽······呵，能來嗎？
在此時爭持不下的時候門外飛來一道黑影。瞬時間單膝跪地向凌天道：「臣，濮陽塵夜叩見陛下。」
「愛卿請起。」
「謝陛下。」男子抬頭邪魅的笑掛在臉上，身高八尺有餘的他在金邊的黑色長袍下襯出男子完好比例的身材。
濮陽塵夜是誰？凌國最悠閒的人。
「陛下，不知公主可否甦醒。」
李成春意味地看一眼濮陽塵夜，像是詢問的眼光般，他呢？
當然濮陽塵夜看在眼裡然後華麗麗地無視掉李成春的狡猾的眼光。
「公主未醒，愛卿有什麼高見？」凌天果斷無視掉御醫院等一乾等人喝著茶，看到濮陽前來大概猜到了一半也就不擔心了，只是手抖的瞬間還是露出自己的擔心。濮陽塵夜看在眼裡回話道：
「回皇上，有人讓我帶句話，若公主未醒撫琴即可。」
凌天聽後放下茶杯問道：「撫琴解疼痛？可從未聽聞過有此治療法？可有用？」
濮陽塵夜揚起玩味的笑，輕蔑地看了一眼李成春正對上這老頭挑釁的目光，你的帳一會兒慢慢算。
「回皇上，撫琴人昨兒偶感風寒今兒就托小弟我代勞了，請拭目以待。」濮陽塵夜懷抱古琴走進房間。走之前還不忘送兩字給跪下的人，「庸醫~」聲音不大不小。
「皇上，他······」
凌天瞪了一眼，李成春不敢在說話，暗自瞪著濮陽塵夜離去的背影。
「你們下去吧。」濮陽濮陽塵夜揮手示意。
「是~」
宮女退下後，濮陽塵夜並沒有立即開始撫琴而是把琴放在一邊，坐到床沿細細觀賞床上的女子。
女子緊皺的眉頭看起來像做了什麼噩夢一般汗流直下，濮陽塵夜輕柔地為女子擦拭著汗珠，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在四年的時光裡做了什麼夢？可是你終究惹上他，誰也不能幫你。
濮陽塵夜迅速起身正坐在床沿對面，白皙的手指與琴弦觸碰發出低柔的聲音。
琴聲婉轉柔美，像是情濃時愛人間的纏綿不捨；慢慢地琴聲僵硬冷淡，然後有悲憤的惆悵，最終一逝長眠。
凌弱水的眉頭緩緩舒展，誰的琴聲訴說著這麼纏綿的愛情故事，不自覺的眼角留下淚，這是誰的故事？緩緩睜開了眼睛。
淚光模糊的視線裡只有一個黑衣束髮冠的男子撫琴，凌弱水起身側臥坐著看著撫琴人，極為狼狽的髮式還有眼裡悲傷的目光一切看在濮陽塵夜的心裡。什麼樣的事才能讓她有這麼絕望無助的眼神呢？濮陽塵夜的心裡咯登一下，我不該幫他。
「你是誰？」凌弱水輕柔地問著撫琴人緩緩又道：「我是誰？」
你是誰？
我是誰？
······
華麗的閨房裡女子就這樣悲傷地看著撫琴的黑衣男子，沒有了剩下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