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如煙進宮 文 / 翎羽西城

    殺人，又是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

    凌弱水心裡的震撼不會比以前少。

    她記不得自己是因為什麼走到舞女面前拔下簪子，好像那一段記憶就活生生忘掉了。

    第二日早晨，凌弱水說什麼都要回宮。這裡充滿可怕的氣味，她沒有向葉廷言告別，但是卻帶走了一個人。在凌弱水看來，如煙不是靈谷的丫鬟，帶走她也是凌弱水一開始就想的問題。

    唐如煙，凌弱水只知道這個女子能保護我。僅僅是想這樣，宮裡和宮外，身邊沒有沒有可靠的人就只能等死，這一點，凌弱水太清楚了。

    馬車裡，三人默默無言，凌弱水靠在一旁，早起的時候是被驚醒的，那種恐懼感刺激著凌弱水想離開靈谷，吵著馬上走，即墨羽只是皺了皺眉，隨後下令走人，一點也不含糊。平時都挺聽話的凌弱水突然嬌蠻起來，還是有點那麼不可思議。凌弱水靠在一旁休息，其實只是醒著但不能睜眼，自己這麼無理取鬧的讓眾人凌晨離開心裡還是有點愧疚。尤其現在即墨羽還在車裡，讓她覺得相當尷尬。

    一路上沒有了來時的停頓，當天傍晚到達皇宮。

    「公主，到了。」即墨羽叫道，凌弱水裝作睡眼迷離地醒來，下車，裝迷糊。

    即墨羽把她送回現在住的地方，凌弱水卻要回婼倚閣。即墨羽沒有阻攔，把她送回婼倚閣，自己先行離開。

    三面的荷花早已凋謝，只有碧綠的荷葉還在湖面上，婼倚閣格外寂靜，原本就偏遠的婼倚閣因為最近的事，更加沒有人來。凌弱水帶著如煙，回到這裡。

    從宮外回來一個人要經過內務府盤查方可入宮，凌弱水這一次誰也沒有說，直接讓如煙到了自己身邊凌天反正都會依著她，也就沒有驚動內務府的人。

    「如煙，把你帶到這裡來，你願意嗎？」

    凌弱水說道，話語裡有些滄桑。

    如煙以為自己聽覺出了問題，怎麼會滄桑呢？如煙笑道：「公主帶如煙回來是看得起如煙，如煙怎會不願意？」

    「如煙，如果我說我帶你回來有私心你會怨我嗎？」

    「公主何出此言，在這個世界上人要是沒有點利用價值連狗都不會理你，我有價值能用起碼還不是很差。」如煙說得很平淡從她的笑容裡面看不出真正的笑意。

    凌弱水語塞。她的私心是想在宮裡立足，有人能保護她，就這麼點要求。

    「公主，以後就住在這裡嗎？」

    凌弱水點點頭，這裡有著命案也有著自己最初的記憶。一個讓她愛恨交加的地方，歡喜······不自覺中，凌弱水又想起了歡喜的死。落寞，無盡的落寞。

    如煙上前打開婼倚閣的門，裡面很整齊，但是由於沒有人住，桌面上還是鋪了一層薄薄地灰，如煙用手擦過桌面，拿起了看了一眼轉頭對凌弱水說道：「公主在外面稍等片刻，如煙弄乾淨了您在進來。」

    凌弱水乖乖地在門口看著湖面，遠處白色身影進入眼線，即墨羽又回來了，走到凌弱水身邊給了她一塊玉牌，是宮裡宮女的身份令牌。

    「這是？」凌弱水有些驚訝了。

    「這是如煙的證明令牌，這樣就不怕有人找你們麻煩。」

    「你去了內務府？」

    即墨羽點點頭，表示認同。凌弱水咬了咬下嘴唇，什麼時候他這麼細心關心過她的事了。那塊玉牌在她手裡像是有好幾斤重。

    「我先回去了，晚些再過來。」即墨羽走後凌弱水把玩著玉牌，直到如煙出來叫她。

    如煙收拾得很乾淨，還泡好了一壺茶。

    「公主，我就住在西廂，離內閣近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凌弱水呡茶說道：「如煙，這個給你。」凌弱水把玉牌遞給如煙。如煙接過玉牌看著，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笑著問道：「公主這是？」

    「皇宮的身份證明，拿好了不要掉了。」

    如煙把玉牌掛在腰間笑著道：「如煙記下了。」

    凌弱水看著她的一身紫色，有些突兀漫不經心地說道：「一會兒去內務府領幾套宮裡的衣服，在婼倚閣傳什麼都可以，出去就不行了。」

    「如煙記下了。」

    有的沒的聊著著幾句，凌弱水本想有很多想對如煙說發現又開不了口只好作罷。

    或許是一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以前那種談笑歡顏的日子在笑顏死後就很少了。

    無盡地缺乏安全感，凌弱水覺得自己的神經越來越敏感。真怕自己有時候會不會因為自己現在的情況真的發瘋。

    在大廳坐了一會兒，凌弱水有些乏了先回內閣去休息。站在門口，卻沒有進去，地上早已換過地毯，連臥具也全部換新，裝飾的格局什麼都沒變，只是不復以前。臥榻之下，歡喜曾經就趟在哪裡。死在自己的腳下。凌弱水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個紅色圍牆的牢籠裡面，我要是在不能自強，就真的會死在這裡。

    我不要，我不要。

    左腿一抬，凌弱水移步跨進內閣，關上門。

    如煙倒是很新鮮，婼倚閣還算比較偏遠，如煙隨性地走著，看看這裡的風景也順勢記路。婼倚閣附近如煙在閒逛中大概瞭解了不少，也沒有遇上什麼人著倒是如煙慶幸的。正當如煙要回去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要說難得進宮一次的何本星是沒有什麼心情亂逛的，入秋的時節，還是有不少綠色美景和金黃地樹葉，就是在這種顏色交織中一身紫衣的深邃吸引了他的注意，索性跟了上去，少女腰間還配有劍，劍眉一皺，這個女子不少宮裡的人。

    「姑娘留步。」何本星上前喝道。如煙端詳著面前這個眉心八目的男子，劍眉下的雙眼給人一種不友善的目光如煙覺得有些有趣了。

    「公子何有事？」如煙掐媚一笑，酥酥入骨的一笑卻沒讓何本星怎麼開心，倒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些輕浮，殊不知是如煙有興趣地逗著他玩。

    「姑娘不是宮裡的人，佩劍進宮有何居心？」何本星厲振言辭地說道，心裡開始有了警惕之心。一身紫衣不說，就面前這個姑娘散亂髮絲的打扮就是個江湖中人。在這附近徘徊，莫不是附近的人？

    如煙並沒有因為他的樣子嚇著，相反對面前這個公子有些上心，看衣著，應該是個哪家公子或者小王爺。

    如煙這才注意自己腰間的佩劍，一把握在手心裡指著何本星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哼，你沒必要知道。」

    「我要是打贏你你就告訴我名字。」如煙索性和何本星打起交易，不知道皇城裡面的公子哥是些什麼樣的人物。

    「那你就先打贏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