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入門考核 文 / 東方鳴蟬
一個時辰過後,一行人逐漸走出了那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四人還在慣性的向前走去,這時,柳青蓮卻停住了腳步。她指著眼前的這片草原,衝著還在前進的四人喊著:「停下,我們到了。」
四人看著眼前這空無一物的草場,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可畢竟四人的悟性都是極佳的,他們馬上聯想到了之前的小界壁,頓時明白了:青蓮所在的宗門恐怕也是被一層結界或陣法給籠罩著的。
看著四人明白的樣子,柳青蓮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向空中打出一個個古怪的手印。頓時,四人面前出現了一道很長的光線。漸漸地,光線分為兩根,不斷向兩端擴展,露出了一個宏偉的山門,上書一塊巨大的匾額,寫的是四人無法認出的古字。門外,兩名身穿淺藍色長衫的弟子正筆直地站在山門的兩側,神色莊嚴。配合著這宏偉的山門,頓時給人一種修真大派的感覺。
柳青蓮也不管尚處於震驚中的四人,逕直走上前去。在她給守門弟子看了一塊令牌之後,兩個弟子頓時恭謹的行後輩禮,然後迅速恢復原樣。當然,這一切,正在發愣的四人確是沒有看見。
做完這一切,柳青蓮將門前的四人喊醒。在守門弟子恭敬的目光下,將他們領進了山門。一路上,各種宏偉的雕塑,奇異的植物和隨處可見的奇獸都讓四人驚歎不已。而柳青蓮卻也沒有閒著,不停地給四人講述有關宗門的一切。
「這就是我的宗門,也是目前修真界最強大的宗門萬象宗。取包羅萬象之意。而宗門本身也的確萬法皆通。宗門主支為升仙殿,都是一群為了飛昇仙界而專精於修煉的弟子。除卻升仙殿,宗門另設有丹堂、器閣、靈藥峰、醫法殿、奇門谷、萬陣樓六大分支,分別涉獵煉丹之術,煉器之術,靈藥種植,醫法技巧、推演卜算以及陣法禁制。一主六輔共七大系,組成了我們強大的萬象宗。而宗門本身還設有執法殿與長老閣,以此來決定宗門大事與刑罰獎賞。」
漸漸地,四人走到了一個圓形平台上。平台的四周,有著八條通向各方的階梯,順著這一條條階梯望去,可以隱約看見一幢幢宏偉的建築。柳青蓮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面對四人。
「你們需要瞭解的,基本就是這麼多。這一次下凡俗界,我是偷了師尊的令牌和通界符偷偷下界的,所以現在我要去師尊那兒接受懲罰。而你們的事情,我已告知了山門專管弟子事務的玄輝長老,他會告訴你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的。前面就是宗門主殿,玄輝長老就在主殿內。你們登上主殿之後,玄輝長老自會有所感應。我們就此別過了,有緣自會相見。」
說完,柳青蓮轉身向左上的那條階梯走去,再也沒有回頭多看四人一眼。望著柳青蓮遠去的背影,四人心中都湧起一陣不捨。而再看皇甫弈,雙拳早已緊握,臉色蒼白。或許此刻,他是最難過的一個吧。
告別了柳青蓮,四人雖有不捨,但卻並未動搖那顆渴望變強的心。他們轉過頭,開始一步步的向主殿走去。可當他們踏上通往主殿的第一級台階時,頓時感到了不對勁。
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台階上傳來,壓向四人。頓時,四人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倒也不是這壓力十分恐怖,而是因為四人提前都不知道,一時沒有準備,就有了現在這一情況。
在瞭解了剩下的台階的特殊性後,四人同時提起了法力,硬扛著壓力向上走去。四人都是天資聰穎之輩,自然都清楚,這恐怕是宗門長老給自己的考驗。即然如此,便要盡力去做到最好,在長老心中留下好印象。
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隨著他們的前進,所受的壓力越來越大。走了不過五分之一,修為較弱的林智和吳夢嵐便有些支撐不住了,但還是堅持向上。而已達築基期的李清源和皇甫弈兩人相對好些。可即便如此,在走了四分之一的時候,兩人也有些撐不住了。
就在四人即將崩潰之際,那滔天的壓力頓時消退。四人身體同時一鬆,倒在了地上。
此時,四人上方的大殿中,女媧正坐在主位,而在其下方,站立著七個人。他們同時看向空中的光幕,不由得暗自點頭:不愧是女媧娘娘教出來的弟子,就是不一樣。此等天賦,不知道比宗門弟子高出了多少倍。
「幾位長老,可還滿意?」
為首的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聽聞,頓時恭謹的答道:「此四人天賦自然是極佳的,尤其是領頭兩位,表現更是驚才絕艷,乃世間極佳的修仙人選。」
「可本座看你們似乎還有些疑惑啊?」
「女媧娘娘息怒,四人天賦自是不用說,可這心性,卻不知是如何。娘娘也知道,修仙之人,天賦,心性,機緣都是極為重要的。能遇見娘娘您,機緣自然是不用說。而現在看來,他們的天賦,也是無可比擬的,只是這心性,恕我等眼拙,還請娘娘指引。」
「也是,萬象宗乃是汝等先祖歷經千年才發展到現下這般模樣。若是混進一些心術不正之人,難免會給萬象宗抹黑,也無怪你們會擔心。罷了,既是如此,那我便再加一道心性考核,好讓你們看清楚他們的品性。」
言罷,女媧伸出右手,向光幕中一指。只見女媧伸出的手指指尖突然射出四道光線,漸漸融入光幕中的四人。而在做完這一切後,空中的光幕突然一分為四,懸浮在空中。
「等會,這四人便會進入幻境之中,接受心性考核,你們看清楚就是。」
此時,殿前階梯上,四人正掙扎著欲要爬起來,繼續上前。突然,空中傳來四道光芒,一一融入了四人體內。頓時,四人身體一軟,重新倒在了階梯上。
……
「這是哪兒?怎麼就我一個人?我是怎麼來的?我為什麼會到這兒來?小嵐,小智,
清源,你們在哪裡?」
此時,皇甫弈正身處在一個空蕩蕩的街道上。他好像忘了自己正在接受考核,只記得自己應該和其他三人在做一件事。他在大街上到處尋找著,希望能找到失散的三人。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打鬥聲,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皇甫弈向前方走去,卻看見一群面目猙獰的男人正在毆打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一邊毆打,一邊喊著:「叫你不交保護費,哥幾個今天就廢了你!」
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頓時,皇甫弈的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起。他暫時忘卻了去找另外三人,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過他們,大喊著衝了上去。
……
李清源此時也身處一條空蕩的街道,他貌似忘卻的比皇甫弈還多,卻又記得一些不屬於他的東西。隱約中,他記得自己家鄉發生了饑荒,家人全餓死了,只剩他一個人。而手中的半個饅頭,是他最後的口糧。他已經忍了許久,腦海中一直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拖到撐不住的那一刻再吃。也許到那時,有了這半個饅頭,他就能等到賑災糧,就能活下去了。
這時,路邊傳來了一陣聲音。他轉過頭,只見一個比他還小的男孩,已經撐不住暈倒了。他緩緩走上前去,看看手中的半個饅頭,再看看那個男孩。片刻之後,他扶起了那個男孩,將手中的饅頭一點一點的撕下來塞進男孩的嘴中。
……
同樣的悲劇在另外兩人的意識裡發生著:林智面對的是一條快要干死的魚,可他的所在地離最近的河也還有一天的路程,太陽又十分毒辣。最要命的是,他只剩半瓶水了,而他自己,為了節約本就不多的水,已經有一天沒有喝水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智卻依然抱起那條魚,向河的方向奔去。途中,更是將剩下的水一次又一次的倒在魚的身上,完全不顧自己嗓子的灼熱。
吳夢嵐面對的則是自己一直痛恨的仇人,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名神醫。此時,她的仇人已身受重傷,危在旦夕。吳夢嵐見了,頓時放下了以前的仇恨,拿出一個個藥瓶和紗布,開始為他包紮。
大殿之上,女媧凝視著皇甫弈的那片光幕,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當初的場面。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酸楚。但此時,明顯不是表露出來的時候。她轉向在殿中觀望的七位長老。
「這個幻境能最真實的顯現出他們內心的想法。怎麼樣?諸位長老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