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落入下風 文 / 東方鳴蟬
聽到趙賢的這聲大喝,陰無闕的笑容明顯僵了一下,但隨即卻是立刻輕笑了兩聲,鎮定的說道:「趙道友這是在說什麼呢?什麼血弒宗的道友?這半月山的地界,已經被我們師兄弟二人完全探查過了,只有我們與林道友,不可能會存在其他人。」
「是嗎?」趙賢也是冷笑了一聲,猛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指著「林智」道:「這人根本就不是小智,他身上有著極為濃厚的血腥味,這是修煉血弒宗功法特有的氣息。而小智身上的是一股神秘的黑暗氣息,二者的區別極大,你以為我感受不出來麼?」
「呵呵,這怎麼可能呢?想必是道友你感應錯了吧。」
「是嗎?如果你心裡沒鬼的話,為何不將繚繞其身旁的黑霧撤去,讓我們大家都好好感應一番呢?」
面對趙賢逼人的語氣,陰無闕的臉色卻是一點點的陰了下來。而看見這一幕,眾人也明白了趙賢所述恐怕是真的,當即也是取出了自己的靈器,身上法力湧動,眼看著一場大戰便要展開。
「哼!陰無闕,上一次,你設局傷我與舒兒,更是令她跌落山崖。如今,我們新仇舊仇一起算!」
到了這一步,陰無闕臉上的鐵青之色卻是突地消失,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只不過這一次,笑容之中的陰冷之意卻是沒有絲毫的掩飾。既然窗戶紙被捅破了,那麼也就不必再裝了。下一秒,眾人便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大變。而陰無闕、假「林智」與另一萬魔窟弟子的身影。卻是消失不見了。片刻之後。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紋朝著眾人掃來。眾人連忙運轉法力抵擋。與此同時,空中也是傳來了陰無闕的聲音。
「呵呵,既然諸位不肯合作,在下也沒辦法,只能略盡綿力來款待各位了。還望各位不要介意才是。」就在這時,波紋掃過,眾人都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彷彿自己所有的底細都被探查了出來。而隨著這股波紋掃過,一直隱藏著的凌舒也是被迫顯露出了身形。
看著站在趙賢身邊的凌舒,暗處的陰無闕明顯怔了怔,再瞭解了大陣傳來的訊息之後,他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股陰冷之色,隨即一聲冷哼再次響徹在整個半月山巔:「想不到凌道友竟是因禍得福突破到了合體,趙道友,你的這齣戲演得真好,真是令我意外啊。」
「彼此彼此,陰無闕。你這齣戲演的也是逼真的很啊,騙過了我們所有人。你的確很聰明。想到利用我們的兄弟之情來對付我們。不過,你觸犯了我的禁忌,小心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
「少廢話,你還是擔心自己的處境吧。」話音剛落,眾人所出的山巔便是被無限的殺氣給充滿。陣陣陰風在空中凝成最鋒利的刀子,劃破空間,尖嘯著來到了眾人眼前、而在感受到那風刃的鋒利與速度後,眾人也是臉色狂變。一時間,刀槍劍戟全部亮了出來。很快,那些風刃便是被打到了一旁。
當然,三宗人馬苦心佈置了七日的時間,布下的大陣肯定不僅僅是這點威力。事實上,這大陣不屬於三宗的任何一宗,而是他們各自攜帶陣盤綜合之後的產物。當初在佈陣之時,三宗弟子都曾拿出過自己宗門所賜的陣盤,但最高也不過是人階八品。對於這種等級的陣法,雖然在整個修真界都是算得上極為不錯的,但是一旦皇甫弈與他們幾人在一起,那也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想要讓皇甫弈也沒辦法破除的陣法,也只有人階九品以上的陣法了。
考慮到這一點,那個黑影趁著三人不注意,竟是猛地奪走了三個陣盤。就在陰無闕三人以為他要攜寶潛逃之時,那黑影手上卻是突然燃起了道道三味真火,將三個陣盤上下重疊。道道火線纏繞,很快便將三個陣盤重新融化為了道道刻紋。隨即黑霧瀰漫,三人也不知他最終是用了什麼手段,竟是將三個人階八品的陣盤硬生生糅合成了一個准地階陣盤。
對於黑影的這一做法,三人雖然心有不滿,但是為了那個可以無限制進入秘境的方法,他們卻也忍了。畢竟,要是沒有困住他們,那什麼東西都得不到,只是白白浪費了三個陣盤。現在看來,當初他們的做法卻是再正確不過了。就算是皇甫弈不在此處,恐怕那個合體初期的凌舒花點時間,也能以力破去那人階八品的陣法吧。
這時,陣中的眾人突然感覺到了整個山體似乎都是搖晃了起來。所有人都是將部分法力運轉至腳上,加固下盤,讓自己能站得更加穩當。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處於大陣一隅的吳夢嵐卻突然有一陣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她沒有任何遲疑,將手中的長鞭盤成一個盾牌,往身後一擋。只聽一陣鈍聲傳來,吳夢嵐整個人都是往後震了三步。同一時間,一股血煞之氣順著交鋒的地方開始向整個盾牌蔓延。吳夢嵐趕緊將一道法力灌注盾牌之上,將血煞之力盡數震去。從力道與那血煞之力看來,暗襲她的應該是一位元嬰後期的血弒宗高手。而對方在知道暗襲失敗之後,也是重新隱在了大陣內部。
「小嵐,你沒事吧?」趙賢一邊抵擋著大陣所發出的風刃火浪,一邊詢問著吳夢嵐的情況。然而,就是他分神的這一剎那,一道幽光卻是從他的上方猛地降下。毫無防備的趙賢只能在倉促之下在頂部形成一個光盾。幽光擊上,儘管一瞬間便被抵消,但是光盾也應聲破裂。而趙賢也因遭到反噬,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二哥,我沒事,你自己專心應敵。對方除了萬魔窟,還有血弒宗的人!」
儘管吳夢嵐在回話聲稱自己沒事。但趙賢卻是頗為焦急。怎麼可能會沒事?吳夢嵐才突破元嬰初期不久。面對元嬰後期的對手。鐵定是要吃虧的。現在自己這方,只有她與洛惠是元嬰初期。但是洛惠憑借時間、空間本屬,收到的壓制應該沒有小嵐那麼大。既然如此……
「舒兒,你去小嵐那裡,幫忙照看一下她。」一道念力闖入凌舒的腦海。而接到趙賢的傳話後,凌舒也是立刻朝著吳夢嵐哪兒飛去。然而,只是飛了一半
,便有著一道幽光。一道血光與一道清光衝她襲來。她可以感受出來,那幽光的主人正是陰無闕,血光的主人應該是血弒宗的領頭人物,那麼那道清光的主人是誰呢?想到他們與天道門在上次時間秘境結下的仇怨,這點應該很明瞭了。
「沒想到堂堂修真界正道第一大宗竟是會與魔道兩大門派聯起手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看來,天道門的立場很值得眾門派懷疑啊!」
「哼!你少逞口舌之利,我們天道門做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宗小派出來的弟子來指指點點。」
聽到玉闊的這番話,一直在暗處觀戰的音先生卻是發出了一陣冷笑:「蠢貨。真不知道天道子腦子到底哪根筋不對,竟會讓著等蠢貨進入秘境。對方問話還回應。這不是坐實了你天道門參與此事了麼!她沒資格指點你,對一個合體初期的修士還口出狂言,真當合體初期修士與元嬰期修士沒有什麼差別嗎!」當然,這一切,他只是在心中想著,並沒有通過念力傳給那玉闊。對於這種蠢貨,若不是現在需要他的力量,恐怕這音先生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面對三人的夾擊,凌舒卻並沒有自亂陣腳,她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確切的說,是對合體初期的境界有著絕對的自信。
其實,元嬰後期與合體初期,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之前聽宗門前輩教導,凌舒還沒有太大的感受。直到不久前她自身突破了,才明白二者之間的差別。合體初期修士,單論法力濃度,便是元嬰後期修士的十倍不止,更何況其他各方面的提升了。儘管這三人是元嬰後期的精英修士,但是他們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凌舒想要對付他們,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見凌舒不慌不忙的變出一把玉笛,隨即無視那三道法力波動極強的攻擊,自顧自的吹奏了起來。而伴隨他的吹奏,在大陣掩蓋之下的陰無闕三人卻是突然感到體內法力一陣紊亂,原本控制完美的三道攻擊,此刻竟是因為體內法力的紊亂而失了方向,竟是在半途中便相互抵消了。他們爆發形成的那股能量氣浪,也是開始四散開來。不過,當期蔓延至凌舒身前十米的時候,卻似是被一股無形的氣牆給擋住了。至於凌舒,依舊在悠閒的吹著曲子。
伴隨著悠揚的笛聲,一條若隱若現的長河卻是突然出現在凌舒上空。儘管是虛擬的,但那浩大的聲勢,卻是令陰無闕三人深受震撼。
下一刻,九道大小不一的光芒,突然從長河的九個彎處射出,在空中融合成了三道攻擊,分別向陰無闕三人射去。這三道匹練,每一道都有著元嬰後期修士八成的法力濃度,讓得陰無闕三人不敢小覷,紛紛施展手段抵擋。而趁著他們抵擋的這段時間,凌舒則是立刻越過他們,來到了吳夢嵐的身邊。此刻,攻擊吳夢嵐的已經增加到了兩位元嬰後期修士。吳夢嵐此刻只能倉促應對,身上,也是多出了許多的傷痕。
看到這一幕,凌舒心中的怒火頓時熊熊燃起。兩枚銀針急速的向那兩人飛去,很快便是沒入了他們的右手,暫時制住了他們對吳夢嵐的攻擊。而趁著這個間隙,凌舒也是來到了吳夢嵐的身邊,將一粒丹藥餵入吳夢嵐的體內,隨即又是兩道匹練,追上了那兩個修士。
而眼見自己討不到便宜,那兩個修士也是當機立斷,立刻引入了大陣,借助大陣之力,擋住了那兩道凌厲的匹練。
此刻,陰無闕三人也是從那三道匹練中恢復了過來,看著凌舒與吳夢嵐,臉色陰沉無比。通過剛剛那次交手,他們也明白了,自己等人對與凌舒來說,根本就不足為懼。如果不是因為掛記吳夢嵐,再加上陣法的掩護,對方恐怕輕易就能要了他們的命。想明白這點之後,他們也不再繼續攻擊吳夢嵐,而是立刻將目標轉向了修為第二高的趙賢。
而發現了這點之後,趙賢與凌舒都是心中一緊。此刻,凌舒想要去救援趙賢,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一旦他走開,怕是之前的那兩人便會立刻反過來圍攻吳夢嵐。現在只希望趙賢能夠擋住他們吧。如果趙賢能夠進入那種奇怪的狀態,那麼擋住他們,應該是沒有問題。
看著向自己飛來的三人,趙賢也是甩開了所有的大意,同時服下了一顆丹藥,將自己的狀態恢復到了巔峰。然而,他自己卻不知道,在做這些的時候,他的雙眼已是不知不覺得變紅了。很明顯,此刻的他,再次進入了那種類似於狂暴的狀態。
發現了這點的陰無闕,警惕性頓時大增。之前,他們萬魔窟的四人在圍殺趙賢二人時,發生的那一幕,突然就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立即將這種狀況與其餘二人講明,可沒有真切經歷過這種狀況的血燃與玉闊卻是不以為然,甚至嘲笑著陰無闕的膽小。在二人的擠兌下,陰無闕自然也不願讓二人看扁,只能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彭!」很快,雙方便進行了第一次的碰撞。這一次,由於那種類似於狂暴的狀態存在,雙方竟是打成了平手,誰也沒有佔到便宜。而在此之後,血燃與玉闊才意識到這趙賢前後的變化。也收起了小覷之心,開始吩咐手下將大陣的攻擊更多的針對趙賢。
原本三人的實力總和與此時的趙賢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加上大陣之後,趙賢卻是在第一時間落了下風。儘管一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身上已是多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而此刻,大陣也是完全開啟了,各種殺招不斷地向眾人湧去,將眾人逼的只能抵抗,卻毫無還手之力。
場面,瞬間變得極為緊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