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２３２ 豬狗不如 文 / 一縷相思
那是一個黃昏，雀兒為了給莊璃嘗嘗鮮，所以特意去街上買南疆特色的小吃糯米糕。
結果等了很久都不見人回來……莊璃有些著急了，出去找，也是一無所獲。
直到第二日，雀兒衣衫狼狽的回來，表情有些呆板，頭髮是很是凌亂，莊璃心頭猛然一震：「雀兒，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姑娘……我……？」雀兒顫抖的嘴唇，還沒開口說完，便哭了起來，雀兒今年才十五歲，長的雖然不是很上乘的姿色，倒也乖巧可人。
「怎麼了？雀兒，別哭啊，誰欺負你了？」莊璃心慌了，這個小丫頭雖然和自己認識時間不長，但是自從來了南疆，她就是自己接觸最多的人，所以莊璃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
「姑娘，我被……被人糟蹋了。」說著，雀兒放聲大哭起來。
「什麼？是誰幹的，我非殺了他。」莊璃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就找到那個罪魁禍首然後亂劍砍死。
「不能說……他會報復的。」雀兒顫抖的說著，眼神中佈滿恐懼，很顯然，她害怕這個糟蹋她的男人。
「雀兒別怕，有我在這裡為你做主。」莊璃安撫著雀兒。
雀兒又俯在莊璃的肩頭哭了好一陣，才情緒好轉一些，說道：「姑娘，我沒事了，我認了，算我倒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那可不行，雀兒，如果你被人欺負了不說出來，容忍下去的話，那麼這個人還會繼續逍遙法外，去欺負別人。」莊璃聽了雀兒想要就此罷休的想法，很是窩火。
「可是他的身份……總之我鬥不過他的。」雀兒很忌憚那個人的身份。
莊璃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於是立刻脫口而出：「不會是納蘭春暮那個畜生吧？」
「姑娘，你怎麼猜得到……？」雀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著莊璃。
「原來真的是他，這個畜生，真是豬狗不如，雀兒，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砍了他。」說著莊璃拔出寶劍就要衝到納蘭府邸。
「姑娘，你別衝動，現在去了也是枉然，他的府邸很多官兵把手，你一個人很危險的，而且納蘭春暮是王妃的哥哥，你為了這件事殺了他的話，你自己也會很麻煩的。」雀兒不想給莊璃添亂，所以自己寧願忍下。
可是莊璃卻忍不了：「雀兒，不必擔心我，就算殺了他償命又怎樣，這種人，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氣。」
「姑娘，別去，求求你別去，雀兒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姑娘。」雀兒哭著抱住莊璃的大腿。
就這樣，主僕二人一夜都沒睡好，一直在說這件事……
雀兒昨天黃昏時分上街去買糯米糕點，卻在回來途中被人打暈，等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納蘭府邸的廂房內了，身上一絲不掛的躺在那，納蘭春暮跟禽獸一樣，糟蹋了她。
還不停的動手打她，把對莊璃的氣都發洩在了雀兒的身上，他知道目前他是動不了莊璃的，所以對身為宮女的雀兒下了手。
雀兒滿身是傷痕，而且衣衫破爛，這讓莊璃很是心疼……
「雀兒，對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招惹了那個畜生，他就不會對你……？」莊璃淚光閃動，心裡很是自責。
雀兒卻勉強笑道說：「姑娘不必難過，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挽回不了，而且納蘭春暮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他平時在街上看見誰家姑娘好，也會立刻綁架到府中，所以只能說雀兒倒霉，與姑娘無關。」
「別說了，雀兒，明日我會找越冕說這件事，要他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莊璃打定了主意要和越冕告狀，看看他怎麼處置這件事。
次日清晨，越冕果真來了，莊璃立刻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說完後，越冕只有無邊的沉默。
「你到是說句話啊？」莊璃有些生氣的說道。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越冕欲言又止的說道。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莊璃有些疑惑。
「因為納蘭春暮一早就去宮裡請罪，說昨夜酒後糊塗，錯把雀兒當成了她的妻妾，犯下了罪行，還說為了擬補雀兒，要娶她做側夫人呢。」越冕有些為難的說道。
「什麼？這個畜生簡直是在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是認錯了人，他就是想報復我，所以對雀兒下了手。」莊璃很是惱火，生氣的罵道。
「我……我不要嫁給納蘭春暮。」雀兒想起昨夜虐打自己的那個魔鬼，就是一陣顫抖。
「放心，雀兒，我不會讓你嫁給那個畜生的。」莊璃回身安慰雀兒。
「越冕，你說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莊璃生氣的質問道。
「小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既然已經主動認錯，又答應對雀兒負責，我還能說什麼？」顯然，越冕很為難。
「越冕，你可以不管，但是請不要阻止我去殺了納蘭春暮。」說著莊璃起身就往出走。
「小璃，你別衝動。」越冕一把拉住莊璃，這是他第一次碰觸莊璃的手腕。
「你放開我。」莊璃不客氣的用力甩開，怒目看著越冕。
「小璃，納蘭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這樣進去殺人，我很難跟百姓交代。」當然，越冕說的不無道理，畢竟納蘭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如果真是出了事，只怕南疆百姓都會對王上有成見，畢竟一個外來的女人來這裡大開殺戒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殺了他，然後你在砍我的頭也不遲。」莊璃很少這麼衝動，納蘭春暮真是人渣中的極品。
莊璃是一個比較將義氣的人，如今她的朋友受傷了，她當然要去討回一個公道。
「小璃。」越冕喊著，莊璃回過頭，他抬手散了一把粉末，莊璃瞬間暈了過去。
「雀兒，你先看著她，不要讓她這麼衝動，你的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越冕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莊璃中了迷香散，一直昏昏沉沉的入睡……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雀兒，雀兒。」
「姑娘，我在這裡。」雀兒見莊璃叫自己，立刻走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睡了多久。」莊璃昏昏沉沉的問道。
「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雀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對，都是越冕那個該死的傢伙，給我下了迷藥，我要去找他算賬。」說著莊璃作勢要起來。
雀兒卻噗通一聲跪下：「姑娘，您行行好，您要是心疼雀兒，就不要去為難王上了，他已經做的夠多了。」
「雀兒，你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莊璃捂著頭問道。
「姑娘，您別去為難王上了，行麼？納蘭春暮……那邊，我已經答應了婚事。」雀兒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什麼？你瘋了麼？你要嫁給那個畜生？」莊璃立刻火了，大聲質問道。
「嗯，這件事已經決定了，十日後就完婚。」雀兒一字一句的說道。
「雀兒，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越冕威脅你了？」莊璃凝重的看著雀兒說道。
「沒有，王上什麼都沒說，說一切讓我自己決定，是我自己選擇的要嫁給他。」雀兒低聲抽泣著說道。
「可是……到底為什麼？」莊璃就是想不明白，怎麼一個男人如此的糟蹋了她，她怎麼還要嫁給那個男人？難道僅僅因為那貞潔而已麼？
「姑娘，不怕你笑話，雀兒自小家裡就窮苦，還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顧，一生也只能給別人做丫鬟，以後到了年齡出了皇宮，也是要嫁給窮人，或者給大戶人家做小，如今納蘭春暮肯讓我做側夫人，是我夢寐以求的，我想好了，為了榮華富貴，這麼做也值得了。」雀兒緩緩的解釋著。
莊璃終於聽明白了：「雀兒，你不必這樣，你若想要榮華富貴，我給你便是，我可以給你很多銀子，你可以找一個自己愛的男人，不必這麼委屈自己。」
「姑娘莫要勸我了，奴婢心意已決，多謝這些日子以來姑娘的照顧，恐怕以後不能在繼續服侍了，還請姑娘自己保重。」說著雀兒跪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雀兒，你當真決定了？」莊璃有些寒心的問道。
「嗯，請姑娘成全。」雀兒跪在地上，態度堅決的說道。
莊璃張了張嘴，苦澀的說道：「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尊重你，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
「姑娘放心好了，雀兒以後就是貴婦人了，怎麼會後悔呢？」雀兒笑著說道，可是莊璃分明在雀兒的嘴角上看到一絲苦澀。
她猜想雀兒也許是因為家裡的緣故，所以想找個有身份的人嫁了，在南疆，納蘭家族確實是名門望族，她可以給雀兒銀子，卻給不了尊貴的身份。
很多女人都很喜歡虛榮，也許雀兒也倖免不了，畢竟是窮人家長大的孩子，所以渴望榮華富貴的心可能更急切一些。
「姑娘，十日後，我成親，你會來麼？」雀兒想了許久，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莊璃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我會。」
雀兒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姑娘，那雀兒先走了。」
「等一下。」莊璃叫住了她。
「姑娘還有事麼？」雀兒回過頭問道。
「這個送給你，就當是嫁妝。」莊璃手裡拿著一個玉鐲，這個是前些日子在街上轉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下了它，據說玉能護主。
雀兒也不推辭，微笑著說道：「謝謝姑娘，我走以後，王上會派人接替我的，請姑娘寬心。」
莊璃點了點頭……目送雀兒離去。
雀兒出了梨花院，沒有回家，直接去了納蘭府邸，見到納蘭春暮，雀兒立刻說道：「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說服了姑娘，請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
「很好，你這麼乖，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哈。」納蘭春暮說著伸手捏住了雀兒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