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 讓人搞不懂的傢伙 文 / 仙江
太陽很大，行人很少，不時有風呼呼捲起黃沙。
晨曦三人只好原地停下來，等待那個「見到美女就很難把持」的船長回來。
「晨曦大哥，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船長的性格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你們怎麼會認識，還你妹的成為了生死與共的兄弟？」不死原流楓閒來無事，決定八一八船長的八卦，不過老實說，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中。
「是啊，給我們說說吧，我們超級好奇的。」穆問山也來插嘴。
「九方冉……哼！一直是個讓人搞不懂的傢伙。」晨曦心情不錯，大概消除了不死原流楓的隔膜，而且對他有些歉意，竟然開始講了起來：
那天晨曦剛剛從藍宇手中接過了暗殺九方錦的任務。
當然藍宇用全息換容儀更換了一副很普通容貌的，一般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不過就算發現用了全息換容儀也沒什麼關係，就好像以前帶個面具上街，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你這是一具面具，但是不會有衝上來摘掉你的面具。
所以還是能夠起到保密作用。
雖然藍宇不希望用這個儀器，但是不變下容貌不引起轟動才怪，就因為他「飛越深洞，拯救地球2012末日」的計劃，他此刻已經是全球最爆炸性的人物了，走在大街上連三歲小孩和八十歲老太太都能認得出來。
其實晨曦本應該也改變容貌，但是按照他的說法，他的出現就算再出乎群眾的意外，也被藍宇的鋒芒掩蓋光了，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群眾不傻。」藍宇說。
走了沒幾步路，馬上就證明藍宇說的是對的。鬧哄哄的街頭，忽然有個人大喊，「快看，藍宇！」
「哪呢？」群眾反映很快。
「就是那個，和紅髮晨曦走在一起的變過臉的男人！」那人又喊，很明顯，和晨曦走在一起，又需要變臉的人現在的情況看來就只有藍宇。
「先見之明！」晨曦冷冷地說道，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我先走一步。」藍宇苦笑了下，也沒轍，跳進一直跟在後面的磁懸浮轎車，溜了。
藍宇透過車窗瞟了一眼發現他的人，穿著紫色背心，頭髮捲曲而亂，眼神有些懶散，是屬於一眼別想看透的傢伙。可惡，本來能更近一步拉攏晨曦，這該死的傢伙！
藍宇轉回了頭的同時，眼睛睜大了，一貫祥和臉上五官緊緊鎖在一起。這個人的左後肩上竟然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紅色圓形胎記，是在哪見過的！他立馬再次扭頭看向窗外，但是高速行駛的車子已經把他帶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這個胎記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晨曦在藍宇乘車離開的同時帶上了帽子，快速隱沒到人流當中。他一直想著九方錦的事情。藍宇竟然想讓他去殺了九方錦，只是因為他們是競爭對手嗎？九方錦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竟然能夠站在比那個恐怖的藍宇更高的位置上。
想到這裡，腦海裡有浮現藍宇不急不緩的聲音：九方錦啊？他只不過是一個靠手下混飯吃的無膽匪類，你連我都不怕，還會怕他？你只需要避開他的手下，解決他就好像把你的手掌翻個面一樣簡單。
晨曦摸了摸腰間別的那把槍，這是把早就淘汰的駁殼槍有些暗淡，讓人懷疑能不能發放出子彈。藍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為了以防萬一，這把槍你拿著，它們能夠穿透九方錦周圍特殊的防護氣盾，不過你兩顆子彈得一前一後打在同一個地方才行。
想到藍宇，晨曦就莫名的煩躁，不可否認，自己徹徹底底地輸給他了，一副波瀾不驚的微笑和一雙看穿心靈的眼神，讓自己無話可說，好像仰頭看著一個巨人，有無比的壓力。
哼！藍宇算什麼，我遲早要超越他！
至於九方錦，我早就想來會會你了！
晨曦神情好像凍住一樣，但是心裡完成了一次鬥爭，他回過神來，已經走到冷清些的地段。
「誰！」晨曦停住了。
身後的轉角處搖頭晃腦地走出來一個人，毫不諱忌地向晨曦走著，嘴裡熱情地打招呼：「晨曦，你想死我了，找你很久了。」
這個人年紀和晨曦相仿，應該20出頭，紫色背心，頭髮捲曲而亂，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不用說，當然就是九方冉。那時候他剛剛有場奇遇，得到了原始力量。
「我認識你嗎？」晨曦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前面喊出藍宇身份的人。本來他想一走了之，懶得跟這種游手好閒的人浪費時間，但是很奇怪，雖然人很隨便，但是有股莫名的親和力，使得晨曦破天荒搭了一句話。
「別管你認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就好了嘛。你這個紅色的光頭走到哪裡都是這麼好認啊。」九方冉嬉皮笑臉地說道，伸手作勢去揭晨曦的帽子。
「滾！」晨曦冷冷吐出一個字，轉身走了。
「不對，這個時候你應該問我怎麼會認識你的。」九方冉想去拉住晨曦，但是被他閃過。
「你怎麼會認識我的？」晨曦沒有回頭，冷冷問道。
「拜託你動動腦子好不好！這麼容易被我牽著鼻子走啊！」九方冉誇張的叫道，有些想笑。
晨曦的眉頭皺了起來，轉身，拔槍，一眨眼槍口已經頂在九方冉的腦門上了。當然，不是藍宇給的那把駁殼槍，而是他的佩槍——黑槍。
九方冉毫無懼意，笑的很隨意，挑挑眉毛，用手弄開頂著自己腦門的黑槍，說道：「意大利式的幽默吧？這麼大個人，你還幼稚到去看蠟筆小新？」
晨曦不再動手，也沒有走開，冷冷看著這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傢伙。這個傢伙簡直就是無賴的師傅嘛。
「你老是一張撲克臉累不累？其實你不但不想殺我，而且還對我有興趣。何苦要擺酷？」九方冉拋了個媚眼。
「你娘對你有興趣。」晨曦實在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個什麼人啊！
九方冉不理會晨曦，自顧自說著：「不過有些男人碰到喜歡的女人的時候，特別喜歡扮酷！」
言下之意，晨曦喜歡上九方冉了，晨曦是玻璃。當然九方冉是什麼，他自己可不會介意。
「你有什麼事情。」晨曦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陣青一陣紅的臉又恢復了常態——千古不化的冰山。有句話倒是被他說中了，自己確實不想殺他，因為很好奇這是怎麼樣一個人。既然暫時擺脫不了，那就看看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去那間店裡面邊吃邊談，剛好我有點餓。」九方冉伸手去拉晨曦，又被閃過。
「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放心，我請！」九方冉說著自顧自扭頭走向那個飯店。晨曦收起黑槍，眉頭緊皺的看了一會，還是跟了上去。
九方冉的嘴角揚了起來。
兩個人坐定，九方冉開始瘋狂點餐，好像不要錢一樣，招牌菜點上，大魚大肉點上，連名字好聽的也點上。頻頻有人望向他們，不知道是因為兩個人點這麼多菜呢還是因為晨曦。
「我說，你有沒有妹妹？」九方冉問道。
晨曦冷冷地看著他。
「哦，別誤會，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我這個人很尊敬長輩，當然也包括別人的長輩，所以……」九方冉剛說了一半，幾道菜上來了，連忙雙手齊上場，一手筷子一手叉子，塞了滿滿一嘴。
匆忙要了幾口，九方冉接著說道：「所以我都不喜歡罵『你媽x』或者『你媽』，我一般都罵『你妹』，那萬一你有個妹妹，而且你妹妹還長得很討人喜歡，那我不是有點作孽啊。」
晨曦還是冷冷地看著他。
「你別這樣看我了好嗎，你是不是想雙眼發射冷凍光線，把我的嘴巴凍起來？我告訴你，你算是很幸運的，一般人我都不屑理他們。」九方冉把吃的塞了滿滿一嘴，說幾個字就會有一些殘渣從嘴巴裡面吐出來，直奔晨曦的面頰而去。
晨曦眉頭皺到了最高點，要是平時，不拔槍轟了對面這個王八蛋的頭那他絕對是有毛病了。但是他現在怎麼還能夠一聲不吭地坐在這裡呢？難道我真的有毛病了？
九方冉的嘴角又上揚了，嚥下嘴裡的東西，換了一副正經的臉，指著晨曦說：「你是不是覺得剛才應該用那把槍轟掉我的腦袋？我告訴你，你不可能做得到！」
「要不要試試？」晨曦的聲音更加低了，手伸向腰間。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邋遢傢伙也敢在我面前擺譜？
「因為你孤獨。」九方冉說。
「什麼？」
「你不可能轟掉我腦袋是因為你孤獨。」九方冉說完，低頭消滅食物，不再言語。很明白，言下之意就是說你心裡已經把我當成了朋友。
「放屁！」晨曦惱火地站起來，轉身要走，眼角撇到了開槍時火藥的閃光。
都說光比聲音跑的快，這話絕對是內行說出來的，晨曦反應過來的時候，槍聲還沒有傳進他的耳朵。他使勁一腳踢在飯桌上，飯桌把力直接傳給九方冉，使他在空中飛行三米。
「掩護！衝著你來的！」晨曦沖九方冉喊道，他只消一眼，不但看到有顆子彈即將出膛，還估計出子彈的軌道。
「你妹，痛死我了，幫我幹掉他。」九方冉懊惱地喊，「害我一頓飯都吃不成，真該死！」
晨曦瞬間變成了原來的晨曦，拔槍，扣扳機，收槍，一氣呵成的三個動作在一秒之內完成，完全沒有瞄準，一個黑西裝的男人就倒下了。隨便找誰來看都知道是某個組織的小嘍囉。
餐廳裡面的人倒還算平靜，只是各自找了掩護。自從2012年世界末日的預言傳開來之後，人們的道德正在一點點喪失，越多越多不尋常的事情接連發生。如果今天走在大街上沒有看到有人打架，那簡直是不正常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有了免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