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負隅頑抗 文 / 三水台
臨冬城的步兵與北伐軍的步兵陣已經進入了混戰階段，在近身對戰中裝備參差不齊的北地人戰鬥力卻比南人的長槍手強悍很多，手裡拿著流星鍾連枷等重武器的北地人經常可以以一敵十，北伐軍輕薄的護甲根本檔不住重兵器的猛烈打擊。
而臨冬城的投石車早就在北伐軍的騎兵奔襲下成為了堆爛木，但這些由南方貴族部隊組成的騎兵聯隊卻並沒有衝進敵人的陣敵進行廝殺，而是遠遠遊離在在戰邊的邊緣與臨冬城的騎兵遠遠對望，既不接觸攻擊也不向後撤退，既像游離在戰場邊沿伺機一擊的餓狼，又像冷眼旁觀事不關已的事外人。
臨冬城的城牆上，獵獵戰旗下的北地少主斯特林身邊站著一個黑袍老人，這是黑嵬族的達摩智者，年輕的斯特林手裡拿著千里眼，心情顯得十分平靜，露出與他年齡完全不相符的穩重。而達摩智者揭開了帽子，露出只有幾根白髮的禿頭，雙手緊緊抓面前的城牆石，又黑又瘦的手臂暴出了青筋，臉上露出了與他年齡毫不相符的激動。
「達摩智者，所有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斯特林嘴角上翹微微一笑地說道，似乎給人一種已經勝券在握的感覺。
「斯特林伯爵，黑嵬族的勇士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兵種，勇士們會把敵人的骨頭輾成粉碎，把敵人的頭顱砍下來掛在臨冬城的城門上。乞力木是我們黑嵬人最強大的武士，在戰場上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對手，這次有他在肯定萬無一失。」達摩智者說話的時候總是有種陰沉而偏激的感覺，和他智者的名頭一點都不符。
「呵呵，那接下來就看你們黑嵬族的表演了，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翻心血。」斯特林自從發現了楊帆之後，一直對這個人耿耿於懷，因為這個人沒有背景沒有過去，很可能成為戰場的異數，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事將領，斯特林直覺得楊帆這個人很危險，斯特林希望把一切未知的危險盡量扼殺在搖籃之中。
「斯特林伯爵，等一會我們的勇士將就會茉莉花的戰旗踩在腳下，把那個黑頭髮的東方人的頭顱提回來見您，您就等著看吧。」達摩智者對這一仗很重視，因為自己當年帶來的兩百人就只剩下這一百多人了，如果不是只對付對方兩百人的小軍團，肯定不會一次性全部派出來的，黑嵬族本身人就少，如果連戰士都沒有了部落就離滅亡不遠了。
「勇士們，我們的敵人就在前面，去把他們手裡的燒火棒給砸斷吧，第一排，出擊。」在乞力木的命令下，六十多名北地游騎分成前後相間的兩排開始加速加茉莉花軍團衝去。
「短矛準備。」楊帆一聲令下，一百七十名拿著短矛的士兵同一時間做好了拋擲姿勢，而楊帆集中精力在目測在北地游騎的距離。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八十……六十……射……」就在北地游騎即將進入短矛的射程時，楊帆一聲號令一百七十支短矛齊齊向面投擲而出，經過短時間空中飛行的短矛滑落時剛好到達北地游騎的距離。
北地游騎是強悍的兵種，短距離衝殺時揮舞手中的兵器一般很難讓敵人近身，在遠距離的時候一般的弓箭即使擦傷他們的身體但強悍的體質在戰場上可以無視這些小傷，所以沒有穿盔甲的北地游騎擁有比重騎兵更強的靈活性成了他們的優勢。
但大陸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短矛投擲手了，短矛是青銅時代末最流行的武器，但鋼製灰甲出世開始短矛慢慢沿落了，因為他們不能穿透盔甲，而且射程也沒有弓箭遠，但現在用來對付北地游騎卻是非常有效，因為北地游一般都不穿灰甲衝鋒，所以六十多人在一百七十支短矛投射中當場倒下十幾個人，還有半數北地游騎被短矛擦傷甚至刺傷。
剩下的五十多名北地游騎瞬間已經到了茉莉花軍團的大盾陣前，但他們沒有繼續鍾鋒，而是運用之前的甩木戰術，五十多名北地游騎把粗木一甩，然後五十多匹馬以極其詭異的角度轉了個彎拐走，甚至已經有些寒血馬抵到了茉莉花軍團的長槍上，被甩出的五十多根粗木同時以高速旋轉之勢越過鐵盾拋向茉莉花軍團的上空向士兵們砸下來。
「半月叉，起。」在楊帆指示下早就準備好的茉莉花軍團的士兵同時把長槍倒舉起來，長槍的尾部全部都裝有半月狀的鐵叉，一百七十支半月叉舉起來在頭上成型了類似峰窩狀的鐵網，有效地阻擋住了粗木的落勢。這些半月叉是楊帆暗中叫軍中的鐵匠們日夜趕造的，剛好可以套在長槍的尾部，為些楊帆剛得來的兩百金路易已經去了一大半。
但五十多根粗重的原木巨大的撞擊力還是當場砸斷了一些半月叉，一些士兵在巨大的衝力下扭傷手腕甚至骨折，當場被砸死了幾人，在一百七十人的軍陣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但在楊帆的調度下很快恢復了正常。
科比將軍看到這一情形的時候，心裡百味交陳，他真的想不到楊帆可以在這麼短就想到了對付北地游騎的辦法，以他的軍事天賦，再培養幾，肯定能夠成為一代名將，可惜他過不了今天的這一陣勢，因為科比將軍已經收到諜報，臨冬城已經打算一定要殺死楊帆，即使賠上所有的北地游騎都在所不惜。想不到自己為王國征戰半生，一輩子光明磊落在臨老之時還做出這種拆王國牆腳的事情。
「不要給敵人任何喘氣的機會，第二排，跟我一起出擊。」在第一輪攻擊的北地游騎歸來之後，乞力木果斷地發起了第二輪攻擊，並沒有在乎剛才的傷亡，最重要是把敵人打得喘不過氣，讓敵人的思想崩潰直接敗走，然後自己就可以帶著族人們從背後收割這些南方人的頭顱。
「短矛準備。」楊帆再次命令，一百五十多名拿著還沒有戰鬥的士兵同一時間做好了拋擲短矛的準備，而楊帆仍然像之前一樣目測在北地游騎的距離，表現得非常冷靜。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八十……六十……射……」同樣的形勢，同樣的距離，楊帆發出了同樣的口號，一百五十多
支同樣的短矛以同樣的姿勢投擲而出，同樣落在剛才的地方，楊帆對戰場的臨時指揮非常好，擁有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士兵們面對的有人間凶獸之稱的北地游騎前也很鎮定，沒有任何畏懼，因為他們無路可退。
茉莉花軍團的每個長槍只配備本支長矛，這個數量是非常科學的，因為一個士兵在短時間內全力投擲三支短矛之後基本上已經沒有餘力了，而且一般很少有機會讓士兵在一次戰鬥中把三支短矛給投擲完，經常都是投擲一支短矛之後敵人就已經臨近開始了近身博鬥。
在倒下十個同伴後，乞力木已經帶著部隊衝到了茉莉花軍團前方，他們仍然像上一輪攻擊一樣把五十多根粗木甩出之後，就拐彎撤回，任由五十根原木遠程攻擊茉莉花軍團。
而在楊帆的指揮下，茉莉花軍團的一百五十多人作出了同樣的應對，但這一次傷亡比上一次更加大，但為半月叉已經破損過一交人，部分士兵也受了傷，當楊帆再次整理好隊伍後，只夠站起來的長槍手只有一百二十多個了。
「想不到小傢伙還真有兩下子，這樣都被他撐下去了，你說他以後會不會成為王國的軍神呢？」托馬士伊果說完陰陰地笑了起來。
「也許會吧，假如他還能活得過今天的話。」蓋爾庫克說完兩人就大笑了起來。
「下一輪攻擊就是他滅亡的時候。」托馬士伊果眼睛透露出一絲陰狠。
收攏了人手的乞力木發現兩輪攻擊自己的人馬已經少了二十多，現在只剩下剛好一百人，一腦從未有過的恥辱感和惱火交織在心頭，但他很快就把怒意壓制下去了，恢復了冷靜。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對方只是兩百人的小軍團。
北地游騎的一次甩木攻擊對人力馬力的消耗都很大，而且還要耗掉一根粗木。在北地游騎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剩下的人重新補充了一根粗木，這時乞力木做出了一個決定，一百人直接集中在一起，對茉莉花軍團進行一次衝鋒，一次過把他們擊潰。
在乞力木的帶領下，一百名北地游騎抱著粗木集中在一起，走在草地上卻擁有千軍萬馬的氣勢，慢慢地形成了一個錐形，就像一把將要將天捅出一個窟窿的尖刀，而尖刀的的刀鋒直接指向小小的茉莉花軍團的陣地，這是對自己有必勝信心的騎兵才會擺出的尖刀陣，不成功，便成仁。
茉莉花軍團似乎被聚擾成錐形的北地游騎嚇怕了，楊帆下令全軍退後三十米，而鐵盾陣的三十人撤退到後排，直接擋在自己的前面。而茉莉花軍團和北地游騎之間的五百米空地，此時就像一個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氣旋中心，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各方人士的注意慢慢地被吸引過來。
「黑嵬族的勇士們，去面前的敵人踏成粉碎，衝鋒。」一聲令下，以乞力木為刀鋒的一百北地游騎的尖刀陣跑了起來，發生地動山搖的巨響，直插茉莉花軍團的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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