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萊曼大公的智慧 文 / 三水台
「你說什麼？基楊家的小騎士把北地游騎全滅了？」路易三世以非常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但話裡卻帶有一絲肯定的期待。
「是的，陛下。前線傳回來的戰報是這樣寫的。」軍機大臣赤連柏斯手上拿著戰報，非常嚴肅地說道，惹得群臣一片竊竊私語。
「是不是前線已經打贏了？查理萊曼那個老狐狸投降了還是戰死了？依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是投降了對不對？他根本不像是一個北地人，也不像是一個貴族。」路易三世以為北伐軍已經打贏了，有點語無倫次。
「陛下，這次的戰報主要就是講述基楊爵士帶領茉莉花軍團殲滅北地游騎共一百二十六名，其他的都是一些常規的事情，並沒有說打贏了這場戰爭。」赤連柏斯很認真對打斷了路易三世的膩想。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詳細說一下茉莉花軍團是怎麼消滅黑嵬族的游騎，基楊爵士只有五十人，是怎麼消滅一百多個比重騎士還厲害的北地游騎的？。」路易三世立刻消沉了很多，但還是對楊帆的戰鬥很感興趣。
「戰報上說，科比將軍從國王軍中劃分一百五十人給基楊爵士的茉莉花軍團，讓他專門對付北地游騎。因為黑嵬族似乎對茉莉花軍團似乎有舊怨，在一場常規戰爭中黑嵬族出動全部兵力一百二十六名北地游騎對付茉莉花軍團。因為當時處於混戰中，北伐軍的其他部隊沒有辦法支援茉莉花軍團，最後茉莉花軍團以兩百零三人與一百二十六名北地游騎硬抗，最後全殲黑嵬族人，當場斬殺黑嵬族頭號勇士乞力木，鳧首茉莉花戰旗之上，全場震驚因此而停戰。此戰茉莉花軍團死亡一百零二人，重傷致殘三十四，其餘人都不同程度受傷，主官伊凡基楊爵士左手骨折，身上斷了三條肋骨。此戰過後與臨冬城達成協義停戰半個月。」赤連柏斯有條有理地把一些重點給講出來，雖然已經簡單了很多，但還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那可是人間凶獸北地游騎啊。
「好，好，好。基楊爵士果然是我們王國的少年英雄。赤連，按照軍功，基楊爵士應該封什麼樣的爵位？」軍功計算是軍部的管轄範圍，路易三世還是決定詢問專業人士。
「陛下，按以往慣例，擊殺一名北地游騎按照擊殺一名重騎兵計算，如果打勝仗算軍功的話，基楊爵士最多可以封到男爵，但現在戰爭並沒有結束。不如等戰爭結束了再一起封賞吧，陛下。」赤連柏斯是個老派重臣，做事非常穩重。
「不用了，先封伊凡基楊為男爵，至於封地等戰爭結束再一起封給他。」路易三世一拍腦袋，就決定了。
臨冬城的公爵府中，斯特林和查理萊曼大公兩父子坐在書房中，相對無語。查理萊曼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雙眼孔武有力，臉上鬍鬚濃密，披幾下穿著一件無袖馬甲，露出一雙強壯的手臂，上面全都是傷疤，頂著一個大肚腩卻反而顯得他更加強壯。
「父親，不如由我北上繼續去號召百姓一起對抗南方人吧，這裡是我們北方人的地盤，他們一定會支持我們的，大家都不想再接受貪得無厭的南方人統治了。」斯特林還是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再等等吧，雖然我們快要斷糧了，但他們也快要斷糧了。鄧肯家庭現在南方的支持者並不多，很多家族都暗中與鄧肯家族作對，你以為我們靠什麼和南方人打了這麼久？糧食武器金幣都是從哪裡來的？都是那些南方人借給我們的。現在我們沒有糧食了，他們也快沒有糧食了。到時候他們自己會撤退的。」查理萊曼有著很睿智的想法與他粗魯的外表非常不相符，如果不瞭解他的人一定以為他只是個會打仗的武夫。
「父親，但戰爭已經打了差不多三年了，南方人的軍隊派騎兵踐踏了我們的麥田，燒燬了我們的村莊，再打下去，我們北地的百姓都餓死了。」斯特林是一個有著崇高理想的，他對北地和北地百姓有著無與倫比的熱愛，從小就立志用手中的騎士劍保護這一片養育他的土地，將他建設成一個美麗的家園。
「斯特林，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假如你生在富裕的南方，你肯定能夠成為一名好的領主，你會帶領著百姓們把自己的領地建設成人間天堂般富裕和美麗。但你卻生長在北方，冬天可以把小麥凍死的冰原，在這裡能夠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我小的時候在冬天也是經常只能吃黑麵包。北地人的祖輩都是從其他地方逃過來，這麼多年他們能活過來了，只要給他們一根木棒，他們就能夠在冰原上活下去，那些沒有生存能力的人都早就埋在了雪地之下。如果你把他們全召過來，不是救了他們，而是害了他們。臨冬城，有我們就行了，沒有小麥了，我們可以吃野菜，沒有野菜吃了，可以把馬宰掉了吃，如果馬都吃完了，可以把死掉的人給吃了，只要能撐到南方人退兵，我們就贏了，百姓們只要在外邊，就一定能夠活著。」
查理萊曼對這一片土地的熱愛並不比斯特林少，他在這裡活了四十多年，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熟翻，城裡很多百姓都是跟他一起長大的玩伴，北地人有等級，但沒有等級觀念，即使是公爵，除了收稅其他東西都干涉不了別人，別人也不會因為你是公爵給你面子，但查理萊曼就是熱愛這一片土地，想要保護這一群可以在打獵時為了一隻兔子跟他吵架的北地百姓，這是作為北地守護者的責任，是萊曼家族與生俱來的天職。
楊帆這段時間在軍營裡基上都和貴族們串聯，這一仗雖然把茉莉花軍團給打殘了，卻也真的打出了名聲，現在北閥軍所有家族和軍隊將領沒有一個人敢再對楊帆指手畫腳，即使有不服也只是暗底下的，接下來的就是各地貴族開始對楊帆拋出橄欖枝，但不包括西部的人。
科力士家族已經派人跟楊帆接觸了，沒有談很深入地事情，羅賓子爵對楊帆的莊園生產出的羽絨服很感興趣，希望能夠在這一方面能夠達成商業合作的意向，因為東部多風沙，冬天穿著輕便的羽絨會更加合舒，楊帆給羅賓寫了一封信，讓科力士家族的人拿著去找安德烈，安德烈會安排好一切的，他總是一個得
力的助手。
但對於其他的家族，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表面上的寒暄，意思很明確，我們沒有惡意，如果以後有需要大家還是可以繼續合作的。楊帆前段時間感受周圍的人對自己敵意太深，現在突然取消了敵對狀態，感覺輕鬆很多了。
而西部貴族，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僵局，他們一致都認為楊帆刻死，庫克家族和伊果家族的事，楊帆大體上可以推斷得到，但自己只得罪了一個尤金，為什麼收穫了這麼多敵意，難道西部貴族都已經成了一個共同進退的聯盟？
至於軍法官泰森的死，原因一直沒有查出來，但據楊帆推斷，這可能是科比將軍和西部貴族達成的一個協議，泰森死了，楊帆遇刺的事情不了了之，然後泰森被傳是臨冬城的刺客殺的，然後一切就結束了。只要楊帆不再去捅這個傷疤，大家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科比將軍現在是力挺楊帆，因為每次內參會議都會叫楊帆參加。
「布魯諾，你說這一場戰爭什麼時候打完呢？」楊帆開始有點厭倦了，因為貴族間的明爭暗鬥，經常刀子就在自己的身邊，防不勝防，楊帆不明白這場戰爭還有什麼打的必要。
「按照我們的戰績，我們已經超額完成了我們的責任，如果你不想要封地的話，就算我們現在就回茉莉花莊園，也沒有人敢說什麼。」雖然在戰場上布魯諾是個不怕死的戰士，但在平時就是個老油條兼拆白黨和破落戶。
「我不是想回去，我是怕再繼續打下去我會死在這一片陌生的土地，這是我第一次帶兵打仗。能夠活到現在，我自己都知道其中運氣的成份有多少，上一次你的頭再上一點可能就被乞力木一刀給砍掉了，然後我早就被他的戰馬給踩死了，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再這樣打下去，我和你和凱爾他們都會死在這裡，再也回不去了。」
有時候人沒有經歷過一次東西，總以為很簡單。基本上每一個男孩都有征戰沙場的將軍夢，即使是穿越過來的楊帆，也是希望能夠憑著自己超越這個時代的見識能夠在戰場上混得風生水起，但當第一次北地游騎衝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認清了現實，戰爭是不能打包票的，沒有誰天生就是主角。
「主人，你是第一次打仗吧，是不是吉爾他們的死讓你覺得很難過，然後開始想念家裡了，想念阿芙拉了，想莊園裡面溫曖的床了？」想不到布魯諾也有睿智的懂人心的一面，但他沒有等楊帆回答又自顧自地說了。
「我第十四歲就開始陪少爺離開家鄉，十八歲的時候開始上戰場，在管戰場上死了多少人都可以適應麻木，但自己認識的跟自己一起生活喝過酒打過架的夥伴一個一個死去，總會覺得傷心遺憾，以後你就會習慣了。」布魯諾說完拍拍楊帆的肩膀就走了。
楊帆望著這個二百五很是無奈，自己來打仗是為了打出塊封地，不是來送死的，怎麼說得這麼明白了還不懂，真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