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真情流露 文 / 玉匠人
就在郭靖掌力洶湧而來時,歐陽鋒知道郭靖是因為黃蓉受傷而了拚命了,急轉玄功「蛤蟆功」回掌相抵。危急中兩人各出全力,「砰!」的一聲,兩人同時急退,但見塵沙飛揚,牆倒屋傾。原來兩個人這一下全使上了剛掌,黑暗急切中瞧不清對方身形,降龍十八掌與蛤蟆功的巨力竟都打在對方肩頭。兩人破牆而出,半邊屋頂塌了下來。
黃蓉強忍著肩頭的傷勢,在屋頂將塌未塌之際斜身飛出。只見歐陽鋒與郭靖相距兩丈,呆立不動,顯然都已受了內傷。黃蓉顧不上攻敵,當即站在丈夫身旁守護。但見郭靖、歐陽鋒二人都閉目運氣,「哇哇」兩聲,不約而同的都噴出一口鮮血。歐陽鋒叫道:「降龍十八掌,嘿,好傢伙,好傢伙!」一陣狂笑,揚長便走,瞬息間去得無影無蹤。
雖然說起來話長,其實剛才驟變兔起鶻落發生在一瞬間,眾人在院子裡只聽得屋子裡「乒乒乓乓!」一陣雜亂的打鬥聲接著,有聽到痛呼聲、怒吼聲、呼喝聲,正茫然無措時,牆壁轟然倒塌,郭靖、黃蓉、歐陽鋒三人各自飛出,都顯得頗為狼狽。武三通夫婦看得出三人都受了重傷,歐陽鋒狂笑著揚長而去,他夫婦二人也不敢留下滿院的幼童、傷員前去追擊,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追去也不一定能佔得了什麼便宜。
楊過看到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興奮,陡然間三人全部重傷,而且雙方都是難得的真心疼愛自己的親人,不管是誰受了損傷,他都會難過,更何況現在三個人全部因為自己重傷吐血,怎麼能不讓楊過於心不安,傷心備至。好不容易有了幾位疼愛自己的長輩,這才沒過多長時間就都成了這個樣子,他又不禁想起母親臨終前咳血不止,偷偷擦拭乾淨,對著自己溫柔的笑,小聲的叮囑,其實當時他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楊過心裡越想越難過,越恐慌,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感覺身前哭喊道:「郭伯伯,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郭伯伯!都是我不好,連累你受傷。你不要丟下過兒,娘已經走了,郭伯伯你不能狠心丟下過兒……」楊過越哭越激動,幾句話已經泣不成聲,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擦著郭靖嘴角溢出的獻血。郭靖勉強抬起手來摸了摸楊過的小腦袋,咧嘴一笑:「過兒不用傷心,郭伯伯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楊過臉上神色一愣,大喜過望忙問道:「真的沒事嗎!真的沒事嗎!」說著抬起頭一臉希冀與不安的看著快步趕過來的黃蓉。
黃蓉的傷勢在三人中算是最輕的,她本來心中著急郭靖的傷勢,出了倒塌的屋子後見歐陽鋒離去就連忙趕到郭靖身邊,正要說話時,沒想到楊過竟然如此激動,一番哭述情真意切,連黃蓉都被感動了。再看楊過現在仰望著自己的眼神,乾淨純粹,其中深深的擔憂、滿腔的不安、以及希望從她這裡得到好消息的肯定答案的熱切,沒了平時的狡黠油滑,流露的都是真情實意。看著此情此景,他的眼神多像穆姐姐啊!黃蓉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自己之前因為心中對楊康的厭惡,以及擔心楊康之死的影響,再加之眼看楊過聰明機靈更甚楊康,心中不免對楊過很是忌憚,處處對楊過小心提防,現在想來是自己多心了,看來楊過不僅繼承了楊康的聰明頭腦,更遺傳了穆姐姐的善良天性。
黃蓉心中有些愧疚,更有些憐愛的拉著楊過的手,與自己面對面,正視著對方,鄭重的說道:「過兒不用擔心,你郭伯伯厲害得很呢!郭伯母給你保證,你郭伯父一定會沒事的。好不好!」楊過聽道黃蓉的保證化憂為喜,高興的手舞足蹈,黃蓉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楊過雙眼中流露的千真萬確的歡喜,彷彿看到了他心底裡。黃蓉微笑著點點頭,放下了這幾天心中隱隱的擔憂,完全肯定以及接受了楊過,柔聲道:「好了!那你先到旁邊等等,郭伯母幫你郭伯伯療傷,看你把兩個妹妹都惹哭了。」
楊過聞言有點不好意思,點了點頭,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郭靖,見郭靖眼神平靜的看著自己笑著朝自己點頭,就高高興興撒腳丫子跑到了一邊,這裡郭芙和陸無雙也哭成一團,武三娘正一手摟著一個安撫著。原來郭芙看到父母受傷出來,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正要上前就見楊過先撲過去,心裡還納悶那是我爹爹,又不是你爹爹!聽得楊過哭得傷心還以為郭靖真的要死了,也放聲大哭,要撲過去,被武三娘一把抱住,場面已經夠亂了,哪能再讓她上去添亂。陸無雙則是聽著楊過的哭喊想起了前幾天父母的離世,也忍不住哭了個天昏地暗。把武三娘弄得手忙腳亂,好一陣勸慰,還是武敦儒和武修看不下去了一起幫著安慰,才讓二女稍稍好轉。
武敦儒和武修也是又是納悶又是好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楊過居然還有如此顛覆形象的一面,不過仔細一想也對,不可否認楊過本來就是個聰明善良、驕傲敏感、又極重感情的人。現在只是因為他還年幼才淋漓盡致的將他柔軟的一面展現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武敦儒、武修的出現使他的命運不可控制的發生了改變。如果還是按照原著中的情節發展,他在與郭靖剛剛重逢就因郭芙的以貌取人而心生不滿,因黃蓉的猜疑而鬱鬱不能,驕傲的他必定不會展現他柔軟、善良的一面,他只會以倔強、強硬的姿態對待別人的猜疑與詆毀。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郭芙雖然使性子卻沒有看不起激怒他,武家兄弟待他很友好和善,郭靖對他的好更是溢於言表,黃蓉也對他很是憐惜,正因為這樣他才在剛才的情景下真情爆發,從而無意中改變了多人對他的印象,是以後他的道路少了許多曲折與不幸。這是武敦儒與武修之前所沒有想到的,也算省了他們不少事情,本來他們就計劃日後找機會慢慢從中調和楊過與桃花島眾人的關係